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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大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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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就想,如果我能考上大学,我要去做一名律师,专为老百姓打官司。所以,在填报高考志愿时,我毫不犹豫地就填上了经济法专业。
由于历史等一些专业面比较窄的专业近两年就业形势不大好,学校适当放宽了调换专业的限制。我的申请被批准了。
申请被批准了,能去学自己理想的专业,本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可是我却愁肠百结。因为我得知,调换专业必须交一笔费用,从历史系转到经济法系的转系费是一万五千元。
一万五千元对于我来讲是一个天文数字。进校后,由于我是特困生,学校免了我的学费,生活费和杂费全部靠贷款。我哪里有钱交这笔转系费?
这时候我才知道,虽然学校放宽了调换专业的限制,虽然学校给了想重新选择的学生一次选择的机会,但是只有有钱的学生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只有有钱的学生才能得到重新选择的机会。
我也想过贷款,但是银行规定,贫困生每学年的贷款额度最高不能超过8000元。我也想过去借,向谁借呢?我没有有钱的亲戚,也没有有钱的朋友。
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就这样与我擦肩而过。
后来我知道,因为没有钱而放弃这次机会的人并不只我一人。
庆幸的是,学校为我们又开辟了另外一条路,允许学生跨专业选修课程。现在,我在学习本专业课的同时,还选修了几门经济法专业课程,我想争取拿到双学位。
学生进校后想调换专业,学校收取一定的费用,这似乎是无可非议的。因为在目前,我国的高等教育仍未完全脱离计划经济的轨道,无论是招生规模,专业设置还是人才培养的规格仍是通过指令性计划调整。学生进校后重新调换专业,这势必会带来部分教育资源的浪费或增加。
但是,允许学生进校后调换专业仍只是一种亡羊补牢的措施。如果羊圈扎得很科学、扎得很牢,如果学生在填报志愿的时候,少一些苦涩,少一些无奈,少一些盲目,调换专业的事也许就少了。
要使后来者不因为贫穷而无奈地放弃理想,寄希望于经济的发展,寄希望于真正消灭贫困。
要使后来者不因为茫然无知而错失理想,寄希望于他们不但要有选择的目标,更要有选择的能力。
要使后来者不因为选择的错误而抱憾终生,更寄希望于中国高等教育改革的日臻完善,寄希望于一个真正充满生机和活力、充满人性关怀的教育体制的诞生。(未完待续)
第二章 逃出大学
逃出大学
那是个星期天,上午还一片阳光灿烂,下午却突然刮起了北风。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风携着沙尘,不到一个时辰就将北京城搅得天昏地暗。
我站在报社4楼办公室的窗前,眼巴巴地盯着报社大门口。见风越刮越大,天色越来越
暗,心里暗暗着急。我和小路约定下午3点钟在报社见面,可是已经3点半钟了,还没见到他的身影。是这场突然而至的大风阻止了他呢,还是他突然变卦了不愿见我?
我正胡思乱想着,见一位年轻人吃力地推着自行车走进了报社大门。从那鹤立鸡群的身影,我一眼就认出是小路。
这是我和小路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是在去年8月。
那天,一位朋友从香港来京,晚上约了几位新知旧友在城东的一家酒楼小聚。席间,朋友的一位旧友谈起了她的儿子,说:〃苦熬了十几年,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可是没读到一半他就跑出来了,连文凭也不要了。他的一个同学,以高分考进上海一所重点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只读了一年也跑出来了。还有我老同学的儿子,在北京上大学,也在闹着要退学。你说,这些年轻人是怎么了?就是不喜欢自己所学的专业,想做自己感兴趣的事,也得先拿到文凭啊……〃
在坐的人听了,也都唏嘘不已。
这时,朋友的手机响了。给他打手机的正是他旧友的儿子。只听他说:〃小路,你妈妈在这里,你也过来一块儿吃饭吧。我们在沪江香满楼,你坐出租车过来,快点,我们等你。〃
他刚关上手机,小路的妈妈就说:〃咱们先吃吧,不要等他,他绝对舍不得拿钱坐出租,他要省着钱买影碟呢。〃
果然,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才见一位高个儿,背着黑色摄影包的年轻人推门进来。
〃这是我儿子小路。〃他妈妈给大家介绍说。
梳着马尾辫,穿着大红T恤的小路,朝大家微笑着点点头。因为是母亲的老友请客,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客套,坐下来便狼吞虎咽。
母亲心疼地看着他,低声问:〃倒了几次车?
〃两次。〃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坐出租,身上还有多少钱?〃
〃20元。〃他边回答着,边快速地咽下一个包子。
〃中午是不是又没吃饭?我知道,给你的钱你都拿去买影碟了。〃
分手时,小路母亲悄悄跟我说:〃你是记者,也许他愿意跟你谈谈,你问问他,他是怎么想的。〃
这之后,我曾多次给小路打电话,都是他母亲接的。他不是在忙着拍电影就是去法语班听课或是去酒吧看电影会朋友。
不久前的一个深夜,我终于在电话那头逮着了小路。他答应和我聊聊。(未完待续)
上大学难道是人生的唯一出路吗
18岁以前,所有的人都告诉我,人生的路只有一条,这就是上大学。
从小学到高中,我一直都是好学生,虽然初中毕业以几分之差没考上重点高中,但是高中三年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那些年,我满脑子就想着一件事:一定要考上大学。
我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虽然他们不象我有些同学的父母那样将考大学挂在嘴边上,但是他们每一点细致入微的关怀,每一句殷殷叮嘱的话语,都能使我感觉到那份沉甸甸的期望。我还有一位姐姐,她在国内读了大学后,又留学日本,每逢谈起她,爸爸妈妈总流露出掩饰不住的骄傲。那时,姐姐就是我的榜样,姐姐走的路似乎也是我应该走的路。
后来我才明白,不管我和我的同龄人愿不愿意,上大学,这似乎是一条规定好了的路,在我们前面,已有无数师哥师姐从这条路上走过,在我们后面,还将有无数的师弟师妹从这条路上走过。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告诉我们,你们人生的路只有一条,这就是考大学。只有考上大学才有出息,才会有前途,只有考上大学才能端上金饭碗。而对于父母们来说,那还是脸面和荣耀。
为了考上大学,虽然我没有头悬梁锥刺股,学习也算是刻苦的。我不喜欢英语课,可是为了高考不拉分,我不得不硬着头皮背单词,记句型,那些日子背单词我背得昏天黑地。虽然下了这样的苦功夫,后来进了大学,我对英语也没热爱起来。上课时,我不得不跟着老师的指挥棒走,因为老师告诉我们,只有跟着他走,才能考上大学。
记得上高中时,一次,语文老师让我们给一篇课文分段,并写出段落大意和课文的中心思想。我向来就对这种划分段落,总结段落大意和中心思想的作业很反感。一篇好文章,一千个人阅读,会有一千种不同的理解和感悟,怎么可能只有一种答案。况且,划分段落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怎么可能只有一种划分。我想,如果请文章的作者来做这样的题,说不定也会做错,因为,他绝对不会是想好了中心思想和段落大意才动笔写的。那次,我的作业得了低分。老师在课堂上严肃地说,有不同的看法可以保留,但是考试时,必须按标准答案答题。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随心所欲地答题了。因为我知道,如果随心所欲下去,我也许就考不上大学。
记得有一次,化学老师给我们布置课堂练习。我做错了一道题,是因为粗心大意,而不是不会做。老师将我狠狠训了一顿,罚我回家后做100道化学题。
那天晚上,我做题一直做到凌晨。心里虽然百般委屈,却不敢说半个〃不〃字。如果当时不是一心想上大学,我一定受不了这份委屈。其实这种惩罚在不少校园一直盛行,罚读一百遍书的,罚抄写一百遍课文的,罚去学校操场跑10圈的。老师也许是恨铁不成钢,可是,这种惩罚在学生心灵留下的阴影和伤痛也许会伴随一生。老师们以为这样的惩罚可以让学生长记性,可以让学生不再犯错误,但是它带来的后果,也许是学生对学习、对学校的惧怕和厌恶。
上小学3年级时,我爱上了摄影。开始,也就是拍拍风景照、人物照。后来,我进行了一种尝试,就是将正活动着的人或动物拍成一组,有点象动画片。我将这种反映连续动作的照片给同学看,同学说,你这拍的有点象电影。我一下子很振奋,觉得拍电影也许并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当时的想法很幼稚,但是后来我知道了,我的兴趣和爱好其实早在小学时就开始潜伏在身上,只是为了考大学我闭目不见而已。因为上大学与玩摄影比起来,前者似乎实惠得多。上了大学,便有了一种身份和地位,还会有一份好工作好收入。而摄影,它并不能给我带来上大学能带来的一切。
但是,上高一时,我又一次产生了搞摄影的冲动。一天,我无意间看到了一篇报道,说由于城市建设,北京的胡同正在逐渐消失。
我产生了一个冲动,我想去拍胡同,去将那些正在逐渐消失的胡同拍下来,留下一份史照。我甚至有一个很宏伟的拍摄计划,要将北京城里的所有胡同都给拍下来,并结集成书,就叫《北京的胡同》。
上高一那年的寒暑假,做完作业,我就背着相机、骑着自行车出去,见胡同就钻,拍完了,还找那些爷爷奶奶或大伯大妈们打听胡同的来历和历史,记下了不少资料。一直到上高二,寒暑假时,我还偷空骑自行车出去拍照。那时候,我陆陆续续已经拍下了几十条胡同。可是到了高三,一日重似一日的学习压力终于使我不得不中断了拍摄计划。
为了考上大学,我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爱好,那是我对自己内心欲望的一次妥协。后来我才明白,那种欲望并不是我自己的,它是外界强加给我的,因为我并没有想过:上大学以后呢?以后的路怎么走?回想初中到高中那6年,其实是糊里糊涂过来的。我从来就没有问过自己将来想干什么,从来没有真正审视过自己。因为在那时,上大学似乎已成为我的终极目标。
这种随波逐流,在我填报大学志愿时又可略见一斑。1997年,我参加了高考,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总分超过了重点大学本科录取分数线。填报学校和专业时,虽然我很想上电影学院,可是听说电影学院不是重点大学便犹豫了,觉得亏了。父母建议我报考上海一所重点大学。母亲是上海人,对上海怀有一份特殊感情,我也很喜欢上海这座城市,于是,学校很快就敲定了。父母问我想学什么专业,我将那所大学所有的专业都看了一遍,似乎没什么感兴趣的,后来觉得自己化学还可以,就胡乱填报了〃高分子材料与工程〃。
当时我的感觉,就好像一场马拉松比赛终于跑到了终点,我只知道自己是胜利者,其他我就不关心了。(未完待续)
所学的并不是自己所热爱的
进了大学才发现我犯了一个错误,所学的并不是自己所热爱的。
刚进大学时有一阵子兴奋和新鲜。可不到一个月,这种感觉就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沮丧、失望、苦闷和彷徨。
因为我发现,所学的并不是自己所热爱的。我对〃高分子材料与工程〃压根儿就没兴趣。这时我才知道,当初一个轻率的选择已铸成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我为自己错误的选择懊悔。但是,我已没有改正的机会,学校不允许转系换专业。
最初,我也曾试图说服自己学一行爱一行,也曾尝试着进入学习状态,但是,我最终不能说服自己,如果学了一辈子、干了一辈子,也不爱这一行怎么办?我为这个假设的结果不寒而栗。
不热爱自己所学的专业,也就没有了学习的热情和动力。第一个学期我算是硬着头皮撑过来了,各门功课勉强及格。可是到了第二个学期我再也打不起精神去听课了,同学去上课,我就躲在宿舍读自己喜欢的书。那个阶段我读了很多书,尼采的、弗洛伊德的、泰格戈的、惠特曼的、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托尔斯泰的、雪莱的、海涅的、普希金的、孔子的、老子的、钱钟书的、冯至的……。有许多书都是原来我一直想读而没时间读的。我还开始写诗,不是为了发表,也不是想当诗人,而是宣泄内心的苦闷。在当时,读书和写诗成了我缓解内心苦闷的一种手段。
那段时间我很彷徨,我不知道脚下的路该怎么走。如果就此放弃,寒窗十几年的努力将付之东流,如果不放弃,学一门自己不喜欢的专业是一种痛苦,也许会是终生痛苦。就在这时,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计算机系一年级的S君(请原谅我不说出他的名字)。
S君来自青岛,虽然他学的专业令许多人羡慕,可他自己并不喜欢,他喜欢的是音乐,他收藏了1000多张CD,书桌抽屉里,放衣服的箱子里、纸盒子里装的全是CD。自从进了大学,S君就很少去听课,不是躺在床上听CD,就是趴在桌子上写词作曲。大一上学期,他每门功课都亮了红灯。我没有问过S君,他为什么要读自己不喜欢的专业,也许是父母武断的决定,也许是阴差阳错的无奈,也许是象我这样糊里糊涂进错了门。因为在我的同学中,不少人就是这样进来的。
如果在大学生中作一个〃你所学的专业是你喜欢的吗〃的调查,我敢肯定,起码有一半人会答〃不是〃。因为当初,大多数人都将考上大学作为底线,而并非将志趣和爱好作为底线,不管是考前填报志愿还是考后填报志愿,都会有人为了能上大学而作出无奈的选择。在我的同学中就有些人是因为〃服从调剂〃被调剂过来的,现在所学的专业与他本人报考的专业风马牛不相及。
如果这个调查结果成立,该是一件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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