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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02-手术刀就是武器--白求恩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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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来了另一个英国人,布雷克斯顿·希克斯大夫,他努力研究如何才能战胜凝固,终于用在血液里放进磷酸钠的办法得到了接近正确的解答。那已是相当正确了,但还不够完全正确。
然后来了“黑暗时期”。虽然医生们仍然不知道血液的奇异的秘密,输血却流行了起来。输血被用来治从脓包到肺结核的一切病症,治疗的结果往往比原来的病更糟糕。绝望之余,医生们为这个引诱他们向前却又始终使他们困惑的能救命的发现寻找起代替品来:他们用盐水来代替血液,在身体本身产生血液以前盐水摹拟血液。这样不会产生什么并发症。出血缓和了,手术后的休克也减轻了。整整五十年,输血难得有人采用,几乎完全被盐水注射代替了。
这也可能就是结局,但是科学和对人的生命的逐渐增长的重视却都不肯罢休。又有人重新否认有不可知的事物,他们继续研究、探索、实验,终于使神秘不再是什么神秘了。
1902年,维也纳的细菌学家卡尔·兰德斯太拿博士从他的实验室里得出了第一个解答。他深入地观察了人的血液。他发现血液像海洋一样也有它的“动植物群”。实际上,流贯人们血管的永恒的河流好像有三条支流,都是从主流流出来的,但是各有自己的特殊的“动植物群”。在他的试管里,兰德斯太拿把它们分开了,然后又把它们汇合在一起。当他把它们汇合在一起之后,他惊异地发现有一条好像和另外一条对抗了起来,掀起了一场奇异的风暴,仿佛那海洋里的一切生物突然间卷入了可怕的战斗。
他的发现把成功的荣冠放在朗德瓦的失败上面。他证明,某些蛋白质的物质,依它们存在的形式,使血液分为三种类型。他称它们为蛋白质同种凝集素,并且宣称有两种不同而敌对的同种凝集素。血液里有一种蛋白质的人是A型。有另外一种蛋白质的人是B型。有两种蛋白质的混合物的人是AB型。一种血型的血球破坏另外两种血型的血球;若是把它们混合在一起就要招致灾难与死亡。只有当病人是从和本人血型相同的人转输血液的时候,输血才可能成功。现在三个世纪的失败得到了解释!挽救无数生命的工作有了基础。
当意大利的达斯卡斯达罗和斯图尔里步着兰德斯太拿的后尘,宣布发现第四条支流——一种没有任何兰德斯太拿发现过的蛋白质的血型——以后,血液的种种互不相容性终于被克服了。第四种血型——O型,它可以安全地输给任何血型的人。
从此以后,没有人因为转输一种不同血型的血液而死亡。然而胜利还不完全。主流仍然很乖张。它能够一代接一代地在人的血管里流通,从尼安得塔尔人①到在天空飞翔的驾驶员,并不断地更新,它在个人的身体里虽不免一死,但在人类的身体里是永远不死的。然而一旦暴露在空气和光线之中,它就不再是流动的液体了。它就变得像一条和水源隔绝的河流一样。它就变浓,变得像泥水一样的沉滞、凝固起来。
①在德国尼安得塔尔谷发现遗骨的旧石器时代人类。——译注
现在输血的危险差不多都消失了,然而转输的方法本身仍然是一个问题。在转输的过程中,血液往往凝固起来,停止流动,造成病人死亡。于是实验又开始了,实验室里的工作无声无息地继续进行着,终于又找到了一个解答,这次是在美洲。
1915年,主流第一次在人体的动脉系统以外保持流动。理查德·路易生博士在纽约和阿各特教授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分别工作,他们把柠檬酸钠放进了盛着血液的试管里,然后报告说,那种钠使得血液保持流动的时间比它单独保持流动的时间长些。
外科医生们承认了路易生和阿各特的工作,他们改进输血的工具并创造更简便的方法。十年后,俄国人以他们特有的对待传统和倡导工作的方式,又依次承接了过去,证明含柠檬酸盐的血液可以用冷藏保存六个星期而应用起来仍然得到良好的结果。
到1936年的时候,俄国人已经建立了世界上最先进的血库制度。同时,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烽火已经在满洲燃起了,阿比西尼亚已经被法西斯吞没了,而西班牙正在侵略者的炸弹下流着血。
《手术刀就是武器——白求恩传》第二部分第三部 敌人——法西斯主义(7)
对于那些曾追根究底研究主流的人们,对于那些曾利用它来哺育生命的人们,对于那些不久也就要在炸弹下(像它们正在摧毁西班牙那样)呼号的人们——考验的时刻已经来到了。
这个漫长、曲折而又痛苦的故事,建立在那么多人的毁灭和希望之上,那么多的世纪当中,那么多的国土上面,现在该怎样呢?现在,对于那些对生命仍然怀着满腔虔敬的人们,这个故事发展到了西班牙,发展到了巴塞罗纳的杜伦·焦德大夫,发展到了格雷文赫斯特、伦敦、维也纳、柏林、萨兰纳克湖、蒙特利尔和马德里的诺尔曼·白求恩大夫。
在巴塞罗纳,焦德大夫①利用俄国人和他本人的一些最新的研究成果,已建立起了一个血库。他树立了一种非常专门的、把血液集存、装瓶和转输的制度。后来当加泰隆②本身成为战区的时候,焦德大夫的血库医院出了名,但是当时在马德里,这个战斗激烈而且有决定性的地方,却没有流动的血库。
①焦德大夫后来当了西班牙共和国的输血处处长。——原注
②西班牙东北部地区。——译注
白求恩就是要在这方面来出力。或许当时的形势需要这样一个人:他既是医生又是诗人,既是学者又是军人,既是人体的医治者又是人体的绘画者,既是科学家又是梦想家;他首先是这样一个人:对人民怀着无限的热爱,对扰乱生活的人们怀着无限的憎恨,对于他和别人可以创造的未来怀着无限的信心。有一天,人们会记载下来:诺尔曼·白求恩在这儿继承了探索主流的人们所留下的工作。
那个罗马医生、朗德瓦、达尼、布伦达尔、兰德斯太拿,如果他们知道的话,他们会说他什么呢?
在他的伦敦旅馆房间里,追溯着他们曾经为之献出了心血和生命的故事,他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他要忙于处理这些实际问题:容器、冷藏器、针头、注射器、防腐剂、旅行车、人员。
在他以后还会有别人来。主流本身不久就要被分成血清和血浆,并且让人们知道更多的秘密。但是在那个没有尽头的故事里,他将被列入那些为了从笼罩西班牙和全世界的恐怖中救出每一条生命而献出自己生活的第一批人们之中。
二十六
12月6日,早上六点钟,白求恩随着一辆装满医疗器械和用品的旅行车回到了马德里。跟他同来的有索伦森和他新近找到的一个人:黑曾·塞斯。塞斯是一个年轻的加拿大人,他在伦敦遇到了白求恩,志愿参加输血队工作。
马德里在欢腾鼓舞。法西斯军曾从南面向它发动了开战以来最猛烈的攻势,可是被击退了。这个城市炫耀了它的力量,就像一个年轻的巨人突然遇到一个非常可怕的对体力的考验,结果被自己未曾料到的精力弄得眼花缭乱。现在,军事指挥部可以从激励人心转向冷静地估计这个城市的明显的长期抵抗的力量了。佛朗哥的军官们还要等很长时间才能在马德里吃午饭喱。
西班牙红色救济会没有闲着。为了给军事史上一种新奇的医疗工作做好准备,西班牙当局给输血队选择了特殊的房屋。在几天以内,白求恩、索伦森和塞斯就搬进了一座宫殿般的十一个房间的公寓,德国大使馆的法律顾问的旧居。这公寓在维尔格拉大道,那是马德里最阔绰的一个住宅区的一条宽敞的林荫大道。“在这儿,”红色救济会的一个负责人幽默地说,“你不会被炸弹打扰。佛朗哥对富人的财产很当心。”
三个房间用作加拿大人的宿舍。其余的用来作化验室、储藏血液的冷藏室、接待室、输血室。两个年轻的西班牙医生被派来给白求恩做助手,同来的还有两个化验员、三个护士,一个厨师兼管家,一个办事员和一个看门人。
在一种不断高涨的兴奋状态之中,化验室建成了,两套冷藏器装配好了,输血设备也都搬了进来。输血队要在一条四百英里长的战线上进行工作,由白求恩和两个西班牙医生每人分别负责一个战区。作为输血队的队长,领有共和国陆军上校的军衔,白求恩直接对陆军总部负责整个工作。索伦森被派为联络官,塞斯负责运输工作。他们的工作一开始以后就要一刻不间断——不分昼夜,每时每刻都要有一部分人员值班,随时准备在得到军事指挥部的通知以后,即刻把血液赶运到前线任何进行着战斗的地区。
维尔格拉大道上一切装置完毕以后,小型冷藏器就被分发到三个战区的各个医院和战地救护站,供两次紧急情况之间储藏血液之用。
白求恩创办了“西班牙—加拿大输血服务站”。他和黑曾·塞斯、亨宁·索伦森、西班牙护士卡门、美国实验室技术师西利·格林斯潘在维尔格拉大道的总部大楼前。
现在一切准备好了。作了最后一次布置前线工作的检查以后,白求恩召集输血人员和红色救济会的负责人举行会议。
“我们的超级牛奶送货组织,”他报告说,“已经建立起来——一切具备。我们随时可以开始‘送货’。我们现在就差一样:‘牛奶’。如果没有它,我们大家还不如干脆回老家。”他带着询问的神气转过脸去看着一个红色救济会的代表。
那个西班牙人很有信心地点点头。“我们一定尽力使你得到你所需要的全部输血者。”
“本队工作进行多久,对输血者的需要就将继续多久。为了经常保持充足的血液储藏量来应付一切紧急情况,每天都得有输血者前来。”
那个西班牙人好像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为什么这事还需要讨论。“你一定会得到输血者的,”他简单地说了一句。
有三天工夫,通过报纸和电台向马德里的市民发出了一个呼吁。前方战士需要血液!
第三天晚上,白求恩坐在那儿听着广播的通告,然后在房子里绕了一圈:装着亮晶晶的设备的化验室、放着待用的瓶子的冷藏室、放着三张给输血者用的床的输血室。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但是他突然又觉得靠不住,心里烦得慌。假使到了早晨只有零零落落的少数几个人来呢?买设备、订冠冕堂皇的计划、挂上官衔,这些都很容易——要是没有血液的话,这一切都毫无用处,而且那是你在巴黎和伦敦买不来的东西。马德里有没有一家是不挨饿,没伤亡,没男人在前线的?马德里的男男女女,用他们自己的身体,在城市的周围铸成了一面刺不穿的盾牌。对他们还能再要求什么呢?这些妇女构筑防御工事,靠豆子生活;这些男人整天工作,夜里“睁着一只眼”睡觉——难道他们自己没有流过血,挨过饿吗?他想到他或许忽视了这项工作中的主要因素:人的因素,那些无法估计的东西——当人体在手术刀下显露的时候,每个医生所面对的那些东西。而这儿又有多少无法估计的东西呢,他这样想,一面看着窗外的黑暗的街道。只要今天晚上来一次空袭,明天早上整个马德里就会因为睡眠不足而憔悴。如果一个人没有充分的睡觉时间,他的脑子就会像海绵一样软绵绵的。
在一阵烦乱不安的心情中,他叫醒了塞斯。“我刚在盘算明天的事,”他说。“我想他们会来吗?一切在纸上都说得好听,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输血者——”
塞斯在黑暗中瞌睡地打着呵欠。“那个红色救济会的家伙像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似的。”
“是的……不过……”白求恩在房间里悄悄地踱来踱去。“对了……他应该知道。好吧,明天见,今天晚上我们需要很多睡眠。反正不久就会知道了。”
《手术刀就是武器——白求恩传》第二部分第三部 敌人——法西斯主义(8)
他觉得仿佛刚上床就有人在叫他了。
“白求恩大夫……队长……”洛佩兹大夫①,那两个西班牙医生中的一个,招呼着叫他到书房外面的阳台上去,一言不发地指着下面的景象。
①这是个假名。——原注
两千多人挤满了街道,同时不断地还有人来。他们密密麻麻地站在一起,从街这边到街那边,眼睛盯着输血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胖有瘦,有平民也有军人,有衣着简朴的工人,也有服饰华贵的主妇。他们都在耐心地等待着,不做声,也不笑。
两个医生站在阳台上的时候,街上的人们轻轻地用臂肘互相推推,有所期望似的。白求恩对那些仰起的脸凝视了片刻,随即就进去了。他脸上一点也没露出内心的激动,他立刻下了命令把大门打开,最先的输血者就排着队走了进来。
他们从早晨一直工作到下午很晚的时候:登记输血者,进行疟疾和梅毒化验,检查血球计数,装满那些一公升容量的瓶子——而输血者仍络绎不绝。不得不派一个民兵小分队去维持外面的交通。红色救济会加派了办事员来帮忙。终于没有空瓶子剩下了,连厨房里的冰箱也给腾了出来作临时的储藏器。
从阳台上,洛佩兹大夫宣布要到第二天才能继续接受输血者。但是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的男男女女嚷了起来表示抗议和失望。
“明天?”
“不行!为什么?”
洛佩兹在嘈杂的人声中大声喊着,尽力解释说没有容器来盛他们的血液了,也没有地方来储藏了。但是人们继续抗议着。
“不行……同志……求求你们……现在!你们必须现在抽我们的血!我们的战士现在需要它!”
洛佩兹脸上带着一副为难的表情,转过身来面对着白求恩。“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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