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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焦点访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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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记者此时最关心的不是理解他们,而是如何尽快将这一案件查清。很快,随着被查出死亡人数的逐步增多,最高人民检察院做出批示,要求山西省检察院介入此案,对其中公职人员渎职受贿问题进行调查。2月21日,由中纪委、监察部、公安部、国家安监局、全国总工会组成的国务院调查组成立,前往临汾调查此案。当地政府也采取了相应的措施:
——与此事有牵连的当地政府官员、矿主、各村村干部数十人被公安机关控制,以防外逃。
——外调小组成员奔赴全国各地,逐个核实死亡人员情况。
——全市上千座矿山全部关闭1个月,停产整顿所有在矿上工作的人员全部重新登记造册,非法用工一律辞退。
春节后,为了搞追踪报道,记者前往山西了解事态的最新进展情况,但并不顺利。只知道与此事有关的8名涉案人员被关在太原,其中有半夜三更用4辆卡车偷偷运尸的、有火葬场收黑钱的、有事后帮助搞瞒报的、有吓唬遇难者家属的……另外3名案件的主要策划者临汾市尧都区副区长、安监局局长,市矿山救护大队大队长作为要犯被分别异地关押在晋中的3个县。其他有关情况办案人员守口如瓶,只是说正在查处之中,没有国务院调查组的同意不能接受采访,也不同意记者到狱中去采访人犯。记者又多次和国务院调查组有关人员联系,但至今也无结果。看来追踪矿难调查结果比追踪矿难瞒报还要难。
(三)采访花絮
关于这次瞒报事件的调查经过,《新闻调查》已经做了比较充分的展示,但有几个小插曲,因时间关系节目未提到,在这里补白。
补白一:初到临汾时,没线人,没线索,两眼一抹黑,只好早出晚归,四处打探。根本不知道和市调查组住在同一个饭店,而且是对门。很快市里有人知道我们到了,四处寻找,也没想到我们和他们脸对脸,就在同一饭店。双方彼此相安无事,见了面还笑笑,住了几天想着老住一个地方容易暴露,就挪到了民政局招待所,结果这一挪就露馅了,当天晚上市里就来人把我们堵住了,心里很奇怪,市里是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的。原来,除了前一个饭店没查,他们把市里的大小宾馆都盯住了。后来他们带我们到市调查组,我们恍然大悟,哦,对门就是啊。他们也惊讶,早知就在对门,不早就搞惦了。
补白二:矿难中有一个受伤者伤势不重,很快就出院了。为了找到他了解第一手情况,记者三顾茅庐共跑了200多公里,和刘备一样心诚,可结果是没有找到“诸葛亮”,反而由于早8:00、中11:00、晚11:00三次打搅,让其家属很烦。原来“诸葛亮”怕事,听说有记者找他,就躲起来了。
补白三:在采访陷入困境时,听说某旅馆有遇难矿工家属正在和老板谈条件。心中大喜,破门而入,见屋中有10几人,谈得正欢,以为抓个正着。问几个看上去像矿工家属模样的人,包括一位70多岁的老太太,都说自己是到临汾来耍的。大冬天的,临汾有什么可耍的。问来问去,他们终于承认自己是遇难者的家属,正在和老板谈赔偿。问:什么时候死的?答:11月4号。问:死了几个?答:死了1个。问:怎么死的?答:砸死的。记者感觉出入太大,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又问:是阳泉沟矿出的事吗?又答:不是。咳!问了半天不是一码事,是另一起矿难在私了。可见当地此类事件并不少见。
补白四:无独有偶。听说遇难矿工中有一个叫康雷的,在商水县元老镇。跑了几十公里到了元老镇,派出所说,全镇没有一个姓康的,可能在图强镇。又赶到图强,在派出所一查,果然如此。我们当即认定,就是此人。赶到了村里,找到了康雷的嫂子。问:康雷是在临汾尧都区挖煤吗?答:是。问:是阳泉沟矿吗?答:可能是,记不大清楚了。问:康雷是有2个孩子吗?答:是。问:一儿一女?答:对。问:康雷的父母是不是都去世了?答:是的。问:你们多长时间没和他联系了?答:好久没来电话了。至此一切情况都对,有戏!又问:康雷在矿上出事了吗?又答:没有。前天还托人送毛衣过来了。这……可能吗?不一会儿,一个小伙儿跑过来了说:“我就是和康雷一块干活的,毛衣就是他托我带回来的,他活得好好的。”我们没辙了,只好接着在下一个乡镇寻找。最终在胡吉乡康老村找到了另一个康雷,情况与上一康雷基本一致,但他已经在矿难中死了。这,才是我们要找的遇难矿工康雷。看来,同名同姓同情况的还大有人在,马虎不得。
第二部分 采访纪实——激情燃烧的日子郭峰:安危一线牵
《安危一线牵》这个节目从拍摄到播出刚好一个星期,一不起早二不贪黑,按说在“访谈”算是挺舒服的,可是拍摄过程却有点一波三折的意思,发生的有些周折还挺有点乐子。
首先是选题来之不易,可以说价值万金。刚来“访谈”的时候,名片的背面印有“有奖征集新闻线索”的字样,可几年下来从来没听说谁领过奖金,虽然也曾经有线人问过提供线索能给多少钱,可后来不知为什么都不了了之了。
这次却不同,线人简单说了说线索的情况后,直接了当就问能给多少钱,这边接电话的柏杨问他要多少钱,对方一点不含糊,一口价,七、八万块,并且讲明了他就是为了钱才提供线索的,要是不给钱,他就不讲具体的地点。
他提供的线索,说河北某村全村一百多个小工厂,几年来一直生产各种假冒伪劣的电线电缆,并且大量销售到各地一些批发市场。说实话,选题中等,算不上什么重大选题,但是在现在这种外部环境下这样的选题就算相当不错了。可是这厮要价太高,要是三百五百也就罢了,开口就是七、八万,也不问问我们一期节目经费才多少钱。可要是这样放弃又太可惜了,还是领导有耐心,脑子好使,先答应下来,一番连蒙带骗之后,竟然让柏杨从线人那里套出来了,那个村就是霸州市霸州镇武将台村。此时,柏领导还挺镇定,对线人说我们再考虑考虑,下周再联系。放下电话,领导就说,赶紧去,最好本周就拍回来。
鉴于目前复杂的外部环境,我们决定全程偷拍,大机器不带,只拿偷拍机。出发前一商量,电线电缆专业性很强,行话挺多,在没有内线协助的情况下,我们怎么进去,怎么说对方才不怀疑,村里的情况怎么样,外人多不多,可别像上回似的,到河北暗访医疗垃圾市场,小小的市场只有二、三十人,突然进来两三个陌生人,话没说几句,全市场几十号人盯着我们跟看外星人似的,效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为了不重蹈覆辙,这次我们决定找个专业人士同往,起码不说外行话,也能直接对所见所闻进行点评。费了好大劲,在守城帮助下,找了他以前的单位——电力部电力建设研究所一个工程师,电话里一联系对方说得头头是道,可就在出发前仔细一商量,发现他擅长的是电线电缆中的高压线领域,对于民用电线电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对于市场行情更是一窍不通。我们要去的地方可能民用电线占大头,他说这样去的话可能不行。
坐下来一琢磨,这可不行,进了那个村肯定是一锤子买卖,拍了该拍的,就得撤,想再进去一趟可能性不大,给人发现就全瞎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决定延迟一天出发,再找一个懂民用电线电缆的,双管齐下。后来在这个工程师的联系下,我们又邀请了一位北京市电线电缆总厂的工程师一同前往,后来证明这步走对了,这个工程师在整个拍摄中起了大作用。
延迟了一天,每个人都分配了不同的角色,仔细排练了一番,我们一行五个人总算上路了,五个人一起采访,这在访谈常规节目拍摄中还不多见。
本来我们对线人提供的那个村名武将台还有点将信将疑,是不是这小子使的障眼法,可谁知道,到霸州市一问,发现线人还挺实诚,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武将台村就是专门生产电线电缆的村子,并且很顺利地就找到了那个村。
村里人也挺实在,虽然对我们的身份拿不准,但一般都是有问必答。于是,在村子里转了一上午,转了几个小厂,基本上就OK了。中午按照预先的安排,我们到霸州市吃午饭的时候碰了碰,看看还缺什么东西。由于上午暗访的时候,村里人丝毫没有戒心,我们决定再去一趟,补拍点东西,再看看有没有意外收获。果然下午刚开始的时候一切也挺顺利,拍了一些上午没有拍到的东西,就在我们以为大功告成之际,几个村里人将我们拦住了。
对方自称是村长,说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转了一天,问东问西的。什么也不买,到底是做什么的,让我们说清楚。这下瞎了,要是暴露了身份,安全倒没有问题,可霸州离北京只有一个小时路程,我们还没回去,他们先到了,节目恐怕就悬了。灵机一动,我们说到村委会一块去说清楚。其实在村子里转悠的时候,早就发现村委会就在村口,是离开村子的必经之路,到了那儿找个机会就可以一走了之。果然,村长骑着摩托前头带路,他进了村委会,我们一脚油,溜了。
后来我们想过如果跟村长一起到了村委会会发生什么。一个,可能会拍到一些更精彩的东西,对村里如此明目张胆制假造假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地方保护,节目也会更精彩;另一个,就是必须要亮明身份,那样一来,节目还真悬了。后来,看到节目拍了一个星期没人找、没人问,我们对当时的选择窃喜不已。
走到大路上,离村子好几公里远,以为安全了,决定打个电话向领导汇报一下情况。正在汇报之际,一辆面的载着六、七个小流氓模样的人把我们的车给围住了,这时柏领导在电话里一再叮嘱:赶快把带子保护好。
还好,对方自称是公安,要我们说说是干什么的。一看是公家人,心里踏实了。看了对方的证件后,我们说有事到市公安局去。也许我们开的是军车,加上我们一点不含糊,对方有点蒙了,没说几句就把这几个人给吓跑了。我们也赶快开溜,为了不再发生意外,中途再没停车。
回到家里以为万事大吉,该拍的全拍到了,又买了几捆电线,只要检测一下电线,证实电线质量有多差就大功告成了。可谁也没想到,两捆电线一检测除了一项有问题,其它的项目都合格,检测中心主任说:这帮造假的还真有一套,那样的条件,那样的设备,价格这么便宜,产品还是合格的,不服不行。
我们也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事也太滑稽了,辛辛苦苦拍了一趟,费了老大劲,弄回来个合格产品,你说乐不乐,这不白干了嘛。仔细想想,我们在买电线的时候说是买个样品,质量好的话,再进货,当时工厂老板左挑右挑,挑了两捆线给我们,我们以为这样的条件生产的肯定是劣质产品就没太在意,这下上了敌人当了。
还是领导有办法,给提供线索的线人又打了个电话,让他给我们买几捆他们生产的成品,就是要上柜台的那种,看看他举报的情况到底是真是假。线人可能是钱迷心窍了,特配合,买了线,在霸州市交给了我们。这回果然不错,电线质量差得是一踏糊涂,节目也顺利播出了。
回头想想,我们可能是帮了那个线人了,要是我们真的给了他钱,他带着我们在村里转一天,到节目播出的时候,村里那几百号人还不要了他的命,看来还是这样最好,他虽然少挣了点钱,起码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第二部分 采访纪实——激情燃烧的日子康 力:滴血的心痛
我突然有一种可怕的预感,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采访事件次数的增加,随着编辑节目的技巧越来越老练,我的心还会为之滴血吗?——作者题记
根据中央领导指示,《焦点访谈》策划了三集关注农民工的节目,第一集是关注农民工的生存环境,第二集是关注农民工的工资待遇,第三集是关注农民工的生产安全。很荣幸,我有机会参与了第三集节目的制作,采访地点选在了广东省东莞市清溪镇。
因为根据手头掌握的信息:一来是清溪镇的五金厂多,每年发生的工伤事故有上千起,这个情况在全国比较有代表性,二来清溪镇属于东莞市,东莞又是全国著名的“民工城市”,在东莞打工的外地农民工就有600多万,从这个庞大的群体中我们无疑能了解到所有农民工普遍的遭遇。
按照预先的计划,采访进行得很顺利,后期编辑嘛,由于有了制片人叶老、主编余伟利老师以及关主任三位大小领导的严格把关,审片很成功,一遍就过了。审片领导一方面对农民工的悲惨遭遇给予无限同情,一方面又对那些黑了良心的私企业主们唯利是图的行为表示强烈愤慨,但也指示有几处那种血肉模糊的断手指画面冲击力太强,要换掉。
一进地下室的合成机房,王大姐就问我:“节目叫什么名字啊?” 这时候我才猛然想起“合片子必须先有题”的规定,可我这个宝贝节目还没题呢?
还是王大姐善解人意:“我先帮你排着字幕,你就赶紧现想吧。”
望着显示器的画面上晃动着的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断指,我期望着这个标题既能体现出整个片子的精髓又能表达自己对农民工无限同情和悲哀的情绪。可我当时脑袋都快想破了,就是无法为它起出一个恰如其分的名字。
迫于无奈,我只好再次使用了老套路,求救于叶老。
叶老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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