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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焦点访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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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焦点时刻》组的时候,所有的节目还都是用对编机在完成,播出的节目没有任何特技制作,连专题节目中最常见的“隐黑”、“黑起”、“叠画”、“慢动作”、“静帧”都无法实现。我到组里上班的第一天就发现墙角堆着好几个大纸箱,纸箱上的“外国字”告诉我,这都是当时比较先进的电视编辑特技设备。我很纳闷儿:他们为什么不用呢?当时因为是“新来的”,也不敢多问,但我的心里痒痒啊!
我到《东方时空》之前,是陕西临潼某集团军的电教室主任,已经干了三年多的电视新闻,中央电视台也没少发稿,还获得过1992年的中国电视新闻奖一等奖和全军新闻一等奖。电视圈里的人都知道,部队里面搞电视的人,大都是“全能”,能摄、能编、能写、能出镜、能修理,是很普遍的事,总之,能捣鼓,没有不会干,也没有不敢干的事情。所以,到《焦点时刻》组时间不长,我就忍不住地问制片人张海潮:这些特技设备为什么不用呢?海潮说是因为没人会用。我说我会呀。海潮说那就用吧。就这样,我和当时组里面负责技术的孙宏很快就把这套设备架设起来,并很快派上了用场。
到《焦点访谈》播出的时候,组里的这套特技设备能熟练使用的人还没几个,我是唯一的不用问别人就能操作完成,并能比较恰当地使用特技来处理节目的人。所以,在完成了4月1号当天的摄像任务之后,我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总串”,也就是在编辑台上把这期节目的各个“零部件”串联到一起,整合出一期节目来。
“总串”很顺利,到下午5:00左右,我们就已经拿着基本制作完成,就差上字幕的节目带赶到了中央电视台主楼二楼的审看间。因为是《焦点访谈》的“首播”节目,当时的台长杨伟光亲自审查。当时在审看间的还有主管新闻的副台长沈纪,新闻中心主任李东生、副主任阎连俊、罗明,以及新闻评论部的主任孙玉胜、副主任袁正明,编辑组的制片人孙克文,我们组的制片人张海潮,编导戴鸣、方宏进、金东和我。
到《东方时空》以后,我们制作的《焦点时刻》基本都是由评论部的主任或副主任审查,由于大多数是时效性比较强的节目,审查好像基本都在半夜,参加的人数也就三两个,空气也没有那么紧张。但是,1994年4月1号那天的场面显得特别正式,走进审看间的时候我都觉得呼吸有些紧张,手心也不停地出汗。后来听说当时还有广电部的领导在场,因为我不认识,也就没有太深的记忆。
《焦点访谈》从一开始就是13分钟的播出长度。因为时间比较紧张,我们进到审看间以后,有领导立即让正在审查的其它新闻停止放像,让我们的节目先审。这期节目的责任编导戴鸣坐到了放像机前面。PLAY之后,主持人张恒出现在屏幕上……
因为没有加广告和片头,审查的节目不到13分钟。戴鸣按下STOP键之后,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杨伟光台长。杨台长当时说的原话我记不太清了,大概意思是节目中国家计委和财政部官员说的太多,国家发行国债的历史背景说的太多,而94年国债的特点和老百姓对94国债的反映表达得不够。听杨台长说话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手表:5:20。离晚上7:38只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了,就是节目不改动,现在开始合成、上字幕,时间也是非常紧的。
杨台长说完他的意见,征询其它的领导还有没有意见,沈纪副台长马上接话说,时间已经很紧了,马上按老杨的意见去改。于是,我们鱼贯而出,急匆匆走向电梯间。电梯上,孙玉胜问戴鸣,拿掉老杨说的那些内容,其它的采访还够吗?戴鸣不太自信地回答,可能差不多。电梯在20楼打开的时候,人流中我看到了这样的场面——孙玉胜在快速地用手绾起自己的袖子!
这十年多里,孙玉胜在我的印象中是沉稳、老练、智慧、激情、严谨的,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慌神儿”。1994年4月1号《焦点访谈》首播那天下午我看见他“捋袖子”的样子,以后再也没见过。而且,我那天还看见了孙玉胜亲手编片子,这好像也是十多年里见过的唯一一次。
4月1号下午五点半左右,孙玉胜、袁正明、张海潮等人和我们在20楼涌出电梯之后,接下来的场面可以用“火上房”来形容了。孙玉胜和袁正明这两位新闻评论部的正副主任,一人操作一台编辑机,我操作着编辑台,以最快的速度搜寻着素材。我先在编辑台上把杨台长指示让拿掉的内容“掐”了一下,总共有六分钟之多。我们必须在很短的时间里从剩余的素材里编辑出这个长度补上。
空气是紧张的,手是紧张的,心跳是紧张的。转头与主任交换意见的时候,我发现组里的好多人都站在那里伸着脖子看着我们,脸上是焦急的神色。由于编辑机的数量有限,他们帮不上忙,也说不上话,但又不愿离去。作为一个集体,他们的心情我十分地理解。在这之后的十多年时间里,这样的场面我又不知经历过多少次,每次的紧张过后,我们都会为曾经的刺激和颤栗长出一口气,痛饮一杯酒,高喊一声“爽”!
很多具体的细节回忆不起来了。只记得当时有过这样的对话:
老袁你那边多长了?玉胜在问。
一分半。袁正明回答。
耀文你那边能再抻一分钟吗?还是玉胜的声音。
差不多。让我“掐”一下长度。是我的回答。
金东,地方台传的东西还有没有没用过的?老袁在问。
看看这盘里面。金东说。
六点过五分了,能开始“串”了吗?玉胜在嚷。
让这个大妈说完这句话……好了,开始“串”吧。我的嚷嚷声。
18:45左右,新一版的节目“串”出来了,由于当时20楼的设备没有字幕机,还必须到二楼的字幕机房再过一遍字幕,耗时至少也得20分钟。当我按下录机的EJECT键,等待录相带弹出来的那一瞬间,我记得我的心跳速度特别地快,心里在默念着“别出事,别出事”。
熟悉电视编辑设备的朋友应该都知道,编辑机在一些情况下会突然把录像带卡在某个位置,还会把录像带绞断。如果发生这样的情况,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冤死的是编辑,急死的会有一大片人。我所说的这种情况我就曾经遇到过两次,好在当时被“绞”的不是时效性特别强的节目,最多了也就是再辛苦一遍——重编。
所以,当录相带顺利弹出之时,现场的同事们发出一片轻松的叹息。我攥着这盘带子,在一片闪身为我让路的身影中快速冲过,直奔电梯间。走进电梯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在我们“串”节目快到尾声的时候,已经有同事通知了台里的动力科,一部电梯已经在20楼停着等候我们。动力科的朋友通过监控摄像头随时注意着我们的动向,我们一跨进电梯,电梯便立即启动,中间不作停留地将我们直接送到了二楼。
206字幕机房这时候也是蓄势待发。相关的字幕已经制作完成,新闻中心负责音频的老将包布和也已经就位。由于没有调音台,老包只好在录相机上“因陋就简”调整声音的电平。字幕员李江是个小姑娘,平时常有点儿小脾气,这会儿却全神贯注,一丝不苟。
206机房现在已经看不到了,它就在现在二楼男厕所的对面。这个机房的面积不足10平米,去掉机器设备占的地方,最多也就能站得下五六个人。这时候,我没什么事情了,于是想到男厕所抽支烟。一出门吓了我一大跳,206机房外面的走廊里密密麻麻站了几十号人,都是新闻中心相关部门的领导。我们的制片人张海潮见我掏出了烟,马上伸手打着了火,为我点燃香烟,并顺手从旁边摸出一罐可口可乐,打开,递到我面前,说:哥们儿,好样的,快喝口水。这就是张海潮,《焦点时刻》的第一任制片人。
为我点烟,为我递水的事情这之后海潮还做过多少次我没有计算过。每每在我们赶做时效性比较强的节目的时候,作为制片人,他是最有权力发号施令的,但他从不。在节目的准备、策划阶段,在拍摄的过程中,在编辑的时段里,海潮是智慧的,是精明的,是有点子的,是有判断力的,可以说是事无巨细,事必躬亲。但是,在节目进入最后的合成、润色阶段的时候,海潮是超脱的,是不怎么说话的。谁是节目的责任人,谁就说了算。海潮的名言是:听一个人的。而他在这个时候最擅长做的事情是,预见性地安排好下一个再下一个阶段的所有细节性的工作,让该到位的人员到位,让该启动的机器设备启动,让电梯在合适的时间待命等候,以及悄悄倒调已经堆满了烟蒂的烟灰缸,在你短暂的空闲里递上一杯温度适中的水……这么多年来,我对海潮这些做法的理解是这样的:我把全部的信任给你,我把全部的道路铺平,你们去展示全部的风采,实现心中的理想。因为海潮懂得,每个人在被尊重中释放的智慧,在快乐中创造的业绩,才真正属于一个团队,属于合作链条上的每一个人。
1994年4月1日的19:10,原定要播出的《焦点访谈:行情看好——’94国债发行第一天》还没有合成完毕,在场的领导已经发出指令:把备播节目送上去,通知播出线,准备手动播出方案,不到最后一秒钟,也不能播备播节目。
时间一秒一分地流过,我们抽烟的动作也越来越狠,我们口腔里的唾液越来越少……
206机房里传出来的是李东生的声音:别停,别停,接着走。
然后是一片嘈杂声……
再然后又是一片寂静……
无法形容,真的。
那些时间是在怎样的心路历程里度过?
不是一段文字能再现的。
不是一种或几种描写能传神的。
不是我一个人的记忆能恢复原貌的。
后来的事实让我知道:那是一段精彩历史的开篇;那是一片美好理想的启航;那是一个信念的再生;那是一幅画卷的铺展……
19:25。1994年4月1日的这个时刻,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首播节目合成完毕。
这期节目的编辑质量是一般的水准,技术指标也不高。现在借出当时的播出带来看,竟然能看到“黑场”、“跳帧”等一大堆技术上的“硬伤”。这也正应了那句老话儿:箩卜快了不洗泥。
当编辑组负责当天播出的值班编辑——一个瘦弱的女性——李景梅快步跑向三楼的播出机房的时候,他的身边,还有好几个小伙子“保驾护航”。
19:38,《焦点访谈》的宣传片准时出现在CCTV—1的信号里,我们没有欢呼,因为这还不能证明播出的就是我们刚刚制作完的那期节目,因为备播节目一开始也是这些内容。
宣传片播完了。
10秒钟长的广告出现了,也快播完了。
激昂的音乐伴随下,画面开始向那片三维制作的抽象的现代都市楼群俯冲了,红绿蓝三种颜色组成的“大眼睛”升起来了,一道白光闪过,我们看清楚了,演播室的大屏幕上的画面就是我们等待的那个画面……
就在这时,我们的办公室里想起了一片欢呼声,一片掌声……
现在,我怎么回忆也想不起那天的晚饭是在什么地方吃的了。我只记得,那天喝了很多的酒,是纯正的“二锅头”……
还记得,我们大家分手的时候,拦停了好几台“面的”。
那时,我们谁也没有自己的车。
那时,我们还很年轻……(陈耀文)
第一部分 朝花夕拾——难以忘却的记忆喻晓轩:追踪地条钢
《追踪地条钢》节目播出后,动静有点大。其实,我是沾了摄像的光,这是个以偷拍为主的节目,如果没有摄像成功的偷拍,我很难完成任务。
节目中那个生产地条钢的厂家在江苏省如皋市的一个小镇上,是个70年代建立起来的老厂子,曾经有过辉煌的历史,1998年产值超亿元,规模也较大。后来,厂子不景气,被镇里承包给了外地老板。所谓的“地条钢”,就是用废铜烂铁直接投炉熔化成铁水,然后倒入地
槽中冷却形成的钢坯。用这种钢坯轧制的钢材质量低劣,极易断裂,如果用到建筑上,就像埋下了一颗炸弹,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国家几次下文禁止生产和使用地条钢。但是,由于炼制地条钢的工艺非常简单,成本低,利润高,所以,一些小钢厂仍然暗地里生产。比如,节目中的如皋钢厂,就是晚上生产,白天停工,以掩人耳目。
做这个节目,能不能拍到生产地条钢的场面是个关键。当初接这个选题时也有些犹豫,后来线人满口答应,他能进厂拍摄,我们这才动身。可是,到了地方,情况就有了改变。线人说厂里曾经发生过群体斗殴事件,老板甚是凶悍,厂里还有打手等等,总之,他无论如何不能进厂。没办法,既然大老远的来了,总不甘心就这么回去,总得试一把。钢厂基本是个男性世界,女性进去太招人眼,这个重任只能落到摄像王守城的身上。
夜幕降临,线人把我们带到厂子门口就迅速离去了,只留下我们在黑暗中徘徊。从门外望去,隐隐约约可见灯光点点,机器声远远传来,厂子里这时肯定已经干得热火朝天。门卫仅留了一个小门,挺尽职地把守着,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守城怎么进去?我看着守城,守城盯着门卫,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门卫一转身倒水的功夫,他贴着门边,猫着腰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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