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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仲马俱乐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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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的内容是:    
    第二幅  一个老隐士手里拿着两把钥匙,地上有一盏油灯……    
    但至今,仍无人将这世上仅存三本的书拿来相互对照。当然,要集合这三本书不是容易的事,对大多数人来说也没必要。只要记载着是一个老隐士手里拿着两把钥匙,就够了。    
    科尔索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就这样站了一会儿,透过雾蒙蒙的玻璃窗看着外面。这样看来,巴罗·波哈说的没错。亚力斯·托嘉当年在火刑台上,一定暗自笑得厉害,直到大火让他永远笑不出来了为止。把这当作死后的玩笑,可真是天才。    
    


第五部分:第一号与第二号最后的杀戮(1)

    “没人应门?”    
    “没有。”    
    “糟了,那他一定是死了。”    
    ——M。黎布兰《阿塞钮·鲁宾》    
    做这一行,科尔索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所带来的不便:从前在交通不发达、资讯还不畅通的时代,学者们往往以讹传讹地记载着一些未经实地考证过的东西。如此一来,一个错误或一个断章取义的叙述就这么流传了好几代,直到有人在偶然间发现了真相,事实才水落石出。这部《幽暗王国的九扇门》就是这样。除了符合图书馆里的基本资料以外,最详尽的介绍也仅只简述了那九幅图,没有任何的细节描述。关于第二幅画,所有的记载都是:一个年老的智者或隐士,手里拿着两把钥匙站在门前,但没人去注意究竟是他的哪一只手拿着……这样的细节。现在,科尔索发现答案了,在第一号中,是左手;而在第二号中,是右手。    
    至于在第三号中究竟如何,目前还无法考证。科尔索在寂园里忙到傍晚,就着微弱的烛光,不停地写下笔记,一次又一次地对照两本书。他一幅幅地研究那些版画,证实了他的假设,也出现了更多的证明。最后看看自己的战绩,笔记本上满是他整理出来的图表。第一号和第二号书共有五幅画不一样。除了第二幅画里老人拿钥匙的手不一样,第四幅画的迷宫则一个有出口,一个没出口;第五幅画里死神拿的沙漏一个沙子在上,一个则在下;第七幅画里的棋盘,巴罗·波哈那本书是白的,法贾的这本书则是黑的;至于第八幅画,正要砍杀少女头的刽子手头上,一个有像是复仇天使的光环,另一个则没有。    
    他还用放大镜发现了更多意想不到的细节。藏在版画中的作者签名泄露出更细微的秘密。两本书所有的版画者(sculptor,‘s’)签名都是A。T。——亚力斯·托嘉的名字缩写。至于原创画家(inventor,‘i’)的签名则有的是A。T。,有的是L。F。——之前瑟尼萨兄弟跟他提过这名字。这表示这印刷者自己雕刻了所有的版画,但其中有些书是他临摹别人的作品。也就是说,这不是伪造的再版书,而是同时代的作品,而且是亚力斯·托嘉的精心杰作。他自己刻意在这几部作品中做了手脚,其中不是自己原创的画,还郑重地刻上了原创者的名字缩写L。F。。他对行刑的刽子手招供说世上仅存“一本”,或许暗指集合了三本书后才能推论出的惟一“一种”版本。这些秘密也都跟着他埋进火场里了。    
    科尔索用最古老的方式,将两书的异同列成一张表来对照。    
    至于版画者,A。T。(亚力斯·托嘉)或L。F。(无名氏或Lucifer‘撒旦别名’?)的签名比较如下:      
    这是个奇怪的谜题,但科尔索总算是查出了一点眉目,这些一定就是揭开谜底的关键。他慢慢站起身来,怕这些线索就这么在他眼前消失,然而他却像个充满自信的猎人般笃定,相信最后一定能从一片茫然无知中查出真相。    
    手、出口、沙子、棋盘和光环。    
    他向窗外看了一眼,肮脏的窗玻璃映着一根树枝和一片仍不忍离去的红霞。    
    第一号与第二号,第二、四、五、七、八幅版画的相异处。    
    他得去一趟巴黎,第三号在那里,谜底也许也在那里。但他还有件急事要办,巴罗·波哈表示得很清楚,要不择手段地得到第二号与第三号。该是他好好地思索拿到书的别种办法了。当然了,该用对巴罗·波哈或对他自己来说,最保险又最迅速、秘密又无伤大雅的办法。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笔记本,找了一个合适的电话号码。这是阿米卡·宝多最能胜任的工作。    
    一根蜡烛烧尽了,在一串螺旋状的烟雾中熄灭。房里的某处传来一阵小提琴的乐音,科尔索从齿间发出干笑声,他倾身就着烛火来点烟,烛火造成的光影在他脸上舞动着。然后他站起身来,倾听着。那音乐听起来就像是滑过空荡荡的家里的声声叹息,滑过阴暗的书架,蒙尘、受虫蛀的残余家具,布满蜘蛛网的彩绘天花板,壁上的阴影,脚步的回音,已逝的声响。而窗外,在铁锈的窗栏外,可见两尊女人的雕像,一尊在夜里睁着眼,另一个已被藤蔓遮住了脸庞,它们静止不动地凝神倾听,就像被锁在虚无中的已逝的时光一样静谧。法贾正试图以提琴声骗走那些他已失去的书的幽灵。    
    ***    
    他徒步走回山下的小镇,手藏在大衣口袋里,领子拉到耳边,沿着荒芜的马路边走了20分钟。那是个没有月光的夜晚,科尔索走进树木围成的黑色拱顶下的大片幽暗之中。在绝对的寂静里,只有他的鞋子踩在排水沟旁砾石上的嘎吱声和在排水沟底下,藏匿在阴暗中的岩蔷薇和长春藤之间的小小水流声。    
    一辆车从后面越过他,科尔索看到了自己的剪影,如巨大的幽灵般蜿蜒在树干上。当再度被黑暗所包围,他吐出了一口气,才又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他不是个容易受惊吓的人,但自从在拖雷多的小巷中发生意外以后,每次有车子从背后经过时总是让他心惊胆跳。    
    也许正因为如此,当下一辆车的车灯停在他身边时,他警觉地转过身,下意识地把帆布袋从左肩移到右肩,手还插进口袋握着钥匙,准备要是有人太接近就用这个当作武器挖掉他的眼睛。然而,这场景看来是很宁静的,一个既大又黑的金属物的侧影,看来是辆小轿车,车里的仪表板仅微微地映出驾驶人的侧影,一个男人以和蔼又有教养的语气问道:    
    “晚安……”他的口音难辨,既非葡萄牙口音,亦非西班牙口音,“可以借个火吗?”    
    


第五部分:第一号与第二号最后的杀戮(2)

    这可能是真的,却也可能是个借口,他无从查起。但也不能只因人家借个火点烟,立刻拔腿就跑或掏出武器自卫。于是,科尔索放开钥匙,拿出一盒火柴,点了其中的一根,还用手围住以防止火熄灭。    
    “谢谢!”    
    这时,他看到了对方脸上的刀疤,既旧又大的一个疤,从太阳穴直下左脸颊的中间。在对方倾身点着基督山牌的雪茄时,科尔索有充分的时间认出他那黝黑的皮肤以及那双在暗影中定定地盯着他看的深色眼眸。火柴在科尔索的指间熄灭了,黑暗像张面具似的落在这陌生人的脸上。车里又只见由仪表板微微映出的驾驶人侧影。    
    “你他妈的究竟是什么人?”    
    这听来当然不怎么庄重。无论如何,已经太晚了,他的疑问就这样在车子引擎的加速声中被遗留在空气中。那辆车的两个红色车灯往路的尽头疾驶,仅仅在带状的黑色柏油路上,留下了一闪即逝的痕迹。它在一个转弯前还闪了一下红色的刹车灯,接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未曾出现过一般。    
    猎书人还呆站在路旁的排水沟边,尝试着整理思绪:马德里,泰耶菲寡妇的门前;托雷多,拜访巴罗·波哈时;然后是这里,辛特拉,从法贾家出来以后。还有大仲马的手稿,一个著名的编辑在自己的家里上吊,一个和自己的神秘实用手册一起被活活烧死的印刷者……而这个阴魂不散的罗史伏尔,就像个影子般地跟着他,一位17世纪冒险故事中的人物化身成一位身着制服、开着高级房车的司机,曾蓄意开车撞他并几度私闯民宅。爱抽基督山牌的雪茄,而且,还是个不自己带火的瘾君子。    
    他低声骂着脏话。他真想拿本完好的珍稀古版书,打在设计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的脸上。    
    ***    
    他刚到达旅馆,就马上打了好几个电话。第一个是笔记本上的一个位于里斯本的号码,算他走运,阿米卡·宝多在家。和他那听来情绪不太好的太太讲了几句话后,通过黑色的话筒,听到对方家里开得超大声的电视声音、小孩子尖锐的哭泣声和大人吵架的声音。宝多终于接起话筒,他们相约在一个半小时后见面,这是他从50公里外赶来辛特拉得花的时间。接着,科尔索看着手表,打了一个国际电话给巴罗·波哈,但他不在托雷多的家中。科尔索在答录机里留了言,又打一个电话到马德里给拉邦弟。他也不在。于是科尔索把帆布袋藏在衣橱中,出了房门去喝一杯。    
    他刚推开旅馆中小酒吧的门,一眼就瞧见那个女孩。没错,极短的头发,兼具中性之美,古铜色的肌肤让人仿佛置身酷热的夏至。她正坐在沙发上,就着台灯看书,伸长了细长的腿,交叠着跨在前座上,光着脚,一件棉质衬衫配上牛仔裤,肩上披着一件灰色羊毛衫。科尔索怔了一会儿,手停在门环上,一种荒谬的感觉捶打着他的脑袋。不知是巧合或蓄意的安排,这情况实在太诡异了。    
    虽然觉得不可置信,他还是向着那女孩走过去。在几乎已走到她的身边时,她才从书上抬起头,用那双绿眼珠盯着他,清澈又深邃的眸子,令他回想起在火车上相遇时的感觉。他停住脚步,不知该怎么开口,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生怕自己会跌进那泓澄澈的碧绿湖水中。    
    “你没说你会来辛特拉。”    
    “你也没说啊!”    
    她以一个平静的笑容来回答,不觉得突兀,也不觉得惊讶。看来像是很高兴遇到他。    
    “你来这里做什么?”科尔索问。    
    她放下跨在沙发上的腿,做了一个手势,请科尔索坐下。但那猎人仍保持着站姿。    
    “旅行,”女孩说,一面给他看看自己手上的一本书。不是火车上看的那本,而是查理·玛度林的《流浪者梅莫》。“还有看看书,偶尔还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巧遇。”    
    “意想不到的巧遇。”科尔索像个回音般地重复着。    
    不论是否纯属巧合,他在同一个晚上已经巧遇太多人了,心里总觉得她在旅馆里的出现和罗史伏尔在公路上的出现有什么关联,线索盘根错节,却连一点头绪都没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看向何方。    
    “你不坐下吗?”    
    他坐了下来,模糊地感到不安。女孩合上书,带着好奇心望着他。    
    “您看来不像观光客。”她说。    
    “我不是。”    
    “你是在工作吗?”    
    “对。”    
    “在辛特拉这样的地方,不论是什么工作,一定很有趣的。”    
    科尔索用手指推推眼镜,心想,只差没这样了。在这种情况之下,还得受人询问折磨,即使问话的人是个年轻的美女。也许关键即在此,她是如此地年轻以至于不像带有威胁性;但也许这正是危险之所在。他拾起女孩放在桌上的书,翻了一下。是一本英文版的书,有几段文字还用铅笔画了线。他读了其中几行。    
    


第五部分:第一号与第二号最后的杀戮(3)

    “你喜欢推理小说?”    
    “我只是喜欢看书,或者只是摸着书,”她微微地歪着头,灯光在她裸露的颈项上以透视画法描绘着光影,“每次旅行的时候,我都会随身带着好几本书。”    
    “你经常旅行吗?”    
    “是啊,几世纪以来一直是如此。”    
    科尔索听了这答案,便歪了嘴。她说这话的口气是很正经的,蹙着眉,像在讲一件很严肃的事似的。    
    “我还以为你是学生呢!”    
    “有时候是。”    
    科尔索放下那本《流浪者梅莫》。    
    “你真是个神秘的女孩。你几岁了?18岁,19岁?有时候,你的表情看来比外表的年纪更大一点。”    
    “也许我是真的更老呢!每个人都会从自己的举止中,透露出他活过的岁数和读过的书。你自己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我怎么了?”    
    “你从没看过自己的笑容吗?像个老兵一样。”    
    他不自在地在沙发里动了一下。    
    “我不知道老兵是怎么个笑法?”    
    “这我可清楚了!”女孩的眼神变得哀愁,沉浸在她自己的回忆里,“我曾认识上万名想要寻找海洋的一群士兵。”    
    “真的吗?这是你从书上看来的,还是真实生活中的事?”    
    “你说呢?”她盯着他看,接着说,“你看来像个聪明人,科尔索先生。”    
    她站起来,拾起书和鞋子。她的眼睛重现光彩,那双眼眸闪烁着一种令猎书人感到熟悉的光芒。    
    “也许,我们还会再碰面。”她说了这话便走了。    
    科尔索对这话没有丝毫疑问。只是,他并不十分确定自己是否希望如此。他也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想这问题,女孩才刚出去,便和宝多擦身而过。    
    刚进门的人又矮又胖,皮肤黝黑,像是刚上了蜡一般,留着两撇用小剪刀修剪得整齐浓密的胡子。他曾是个十分廉洁的好警察,即使得养妻子、五个孩子和一个老是躲起来偷抽烟的退休老父,也不曾因此而在职务上贪污过什么钱。他的太太是个黑白混血儿,是在莫桑比克独立时跟着他来的。当时的宝多还是伞兵部队里的士官长,曾受勋,无足轻重,却又十分勇敢。科尔索在他们的几次合作中曾见过他太太,疲乏的双眼、硕大又下垂的胸部,穿着破旧的拖鞋,用红头巾包着头发,站在前廊上,满屋子是婴儿肮脏的臭味和菜汤的气味。    
    那警察进了门,和女孩擦身而过时瞄了她一眼,然后走过来一屁股坐在科尔索对面。他像是刚从里斯本徒步跑来似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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