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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行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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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后的场面。当石头搬完之后,我和前两辆掉队的车火速通过危险路段,很快追上了前边的车队。    
      后来想想觉得怪怪的,这天既没下雨也没刮风,这段路更没有开山放炮,怎么会有这许多滚石从崖壁上滚下呢?真是不得而知。前面的车队共有十四辆“丰田王子”,在这样连续密集的滚石中,竟没有一辆车受到伤害,自然也包括我的“切诺基”。可以想见,任何一块大石砸中任何一辆车,其后果都将不堪设想,更何况还有首长身在其中呢!不觉对这位军中高级领导心生敬意(尽管我们共同闯过危难关头,但遗憾没有见到这位了不起的首长),真是命大、福大、造化大啊!    
      前方的路面变得更加难走,随处都是塌方、山体滑坡、泥石流、过水路和塌陷之后筑起的临时便道。往往一边是峭壁,高不可攀;一边是悬崖,深不见底,岩突兀,流砾崩石,惊险万分。行车中除了胆大心细,果敢灵活之外,还要求对复杂多变的路面做到随机应变和胸有成竹。此时的“切诺基”更显其英雄本色和不凡气质,那种无所畏惧的冲天豪气和不屈不挠的越野精神,在如此特殊的路况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行进在惊心动魄的川藏线上,有太多看得见与看不见的险恶和艰难,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和飞来的天灾,都能使我这渺小的生命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地葬身于这气势磅礴的深山峡谷之中。无与伦比的巨大的自然力量在这里尽显,它会让那些自不量力想与之抗衡或试图战胜它的人汗颜,并付出悲惨的代价。然而,它那壮美、变幻莫测的奇异景色,有时让我兴奋得为之狂呼,有时让我敬畏得浑身发抖,甚至觉得连按动相机快门的声音,都会惊扰它的美丽,以至遗忘了对艰难险阻的恐惧。当我走访深居在山川峡谷中的藏族、门巴族和珞巴族时,不得不由衷地敬佩这些民族对恶劣环境的惊人适应力和生存能力。他们不仅顽强地生活着,同时还在生存中创造了像这里的自然一样撼人心魄的历史和灿烂文化……    
    


第四部分布达拉山,我心中的坎儿

      在西藏林芝地区接连访问了门巴族和米林县的珞巴族之后,沿雅鲁藏布江峡谷的南岸行驶,盘绕的山路和陡峻的断层,显得阴沉而险恶,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峡谷。江面狭窄,水势汹涌湍急,两岸的高山迫使它强行突破,无以阻挡。蜿蜒的砂石路,陡峭、弯多、险象环生。从米林县途经郎县到达加查县,二百四十多公里的路程很少见到人,也难得有一辆交汇的车辆。因有明媚的阳光作伴,边观赏两岸风光边行驶,也落得清静、爽意。    
      临近黄昏,山谷低处已经暮色苍茫了。远远看去,雅鲁藏布江已变成一条灰白色闪光的线,在越来越深的暮色中,我已到了宿营地加查县。    
      加查县很小,县城人口只有一千多。由于地理位置特殊,气温比其他地方要暖和一些。据说加查的苹果清脆香甜,是西藏出名的好品种。    
      县政府招待所给我安排在一个厕所改造的房间,墙角处散落着烟头、浓痰,铺盖充满多人使用后的混合气味,墙上隐现着厕所时代留下的“涂鸦”,有的字体写得真不赖,画得也像那么回事,我无法用高雅或低级来区分它们。男人们都是用生殖器作为宣泄,而女厕这边更多的是对爱的诗意般的祈盼描述。相信不管是仁人志士,还是平民百姓,每当如厕方便时恐怕没有捂住双眼不观者,当然偶尔也会有“一身正气”的人掏出笔来痛骂涂鸦之人,这个前厕所房间就有类似的情况出现。想来当时奋笔疾书之人不会想到多年后会有人有幸伴着他们的多彩作品入眠。    
      满县城找不到洗澡的地方,只有街头一家私人浴室,锅炉还是坏的。长话设施仍在建设中,本地惟一和外界通讯的是电信部门的卫星电话,想要打通它,似乎比登天还难(据说现在的加查县已经通上了程控光缆电话)。    
      天还没亮就起床,首先点着发动机预热,这是我在三年“中国行”中所要遵循的维护车辆的一个原则。即使是再紧急,也要将发动机的温度提升到六十度之后才动车起步。严格遵守这个原则之后的回报是,我的“切诺基”已行驶了十五万公里,至今还没有一次大修记录,发动机的动力依然强劲。    
      车出县城,就是烂泥道,慢慢脱离开奔涌向前的雅鲁藏布江,开始翻越赫赫有名的加查山(因山形酷似拉萨的布达拉宫,故也称布达拉山)。它的相对高度为五千一百多米,其陡峭的山势如天公用神斧劈开一样直上直下,可想当年筑路工人在这样的崖壁上开凿公路,其气魄和艰险,非常人能够想像。从山脚下翻到山顶的路程是五十五公里,越往上走,路的坡度越大,路面上留着深深的大卡车留下的轮沟。无奈“切诺基”底盘太低,在半山腰时,高高的车辙埂几次顶住底盘,使四轮无法驱动。每次只有在轮胎下填塞大量的石块才能继续爬行。    
      从半山往下眺望,在临近山脚边,海拔高度约四千米以下,还能见到零星的藏族农户,他们过着半农半牧不紧不慢的悠闲生活(在高原生存的人或动物,其行动的速率都很慢,原因是高寒缺氧)。藏式民居基本上是碉式平顶结构,全部以石块垒砌而成,房顶四角突起的四方垛上插有迎风飘扬的喇嘛旗,召示着藏传佛教的精魂无处不有,无处不在。有趣的是,这里的藏族民居上也有同青海土族、四川羌族一样的白石崇拜遗迹存在。他们将白色的石英石头供放在房顶、门头或围墙角的上方,这显然是对火崇拜渊源的追述。石英石摩擦起火星的神奇,早已深植于人类祖先的灵魂之中,而白色的圣洁与石的精灵特性正好迎合了这些民族的审美和心理趋向,表达了人们驱邪纳福、祈求吉祥平安的美好愿望。在我国崇尚白色的民族还有蒙古族、裕固族、回族、白族、柯尔克孜族、哈萨克族、朝鲜族等。自离开雅鲁藏布江河谷地带后,就一直在爬山,环顾四周全是山!山!有数不完的山头,看不尽的山谷,峰回路转,山外有山。有的山像刺天利剑,有的山像玉柱擎天;这一座山像一位英俊的卫士,巍峨耸立;那一座山又像一位娟秀的少女,白云为纱,半遮着俏丽的面容。左边看,远山连绵不断,仿佛一条长龙飞向天边;右边看,万山叠嶂,层峰累累,犹如海浪奔腾,巨涛汹涌。山,有各式各样的颜色,有的青苍,有的灰蓝,有的褐色,有的暗紫,有的周身披绿,有的寸草不生,有的松林满山,有的遍地野花。群山的风格也好像各有不同,有的雄奇,有的俊逸,有的清幽,有的浑厚,有的在阳光下气势磅礴,有的在雾霭中隐约缥缈。它们有着迥然不同的气质和性格。    
      当车爬到五十一公里处,已用去四个半钟头,在这里,距山顶只有不到四公里的路程了,海拔高度约五千米,然而我的车却再也爬不动了。一是车沟越来越深,路面越来越窄,加之山顶雨雪交加,土路早已变成了烂泥路。路面情况复杂多变,一个侧滑,就有可能连车带人翻下万丈深崖。向上看,伸手可摘白云;向下看,是心惊肉跳的绝壁。    
      “切诺基”底盘低的问题此时突出地暴露出来,可以说是阻碍向前的最大难题。不久,从后面摇摇晃晃地上来了一辆北京2020吉普车,由于它的底盘较高,只听得轰鸣的发动机带动着四只轮子一圈又一圈地竟慢慢爬过了山顶。而我的“切诺基”只能呆在原地望路兴叹,它的离合器已发出难闻的臭味,如果再这样拼下去,离合器片就有可能会烧掉。那时可真是进退两难,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无奈之中,我丢弃部分车中多余的物品,以减轻车辆负荷,为底盘能抬高再做努力。忽然,一阵狂风吹来,大片乌云瞬间就遮住了温暖的阳光,接着雨雪夹杂着冰雹一起泻了下来,气温陡然降到零摄氏度以下。我躲进车内,像一只离群的羊,期待着太阳再次露出脸来。三十分钟后,太阳果真出来了。看着地上收拾的近五十公斤之多的一箱剔除物品,心想,再见了,我带不了你们了。    
      再次向山顶发起冲锋,但冲不到几米又败下阵来。只好重新退到路边。    
      不多时,后面上来一辆拉着木材的东风牌卡车,这是位四川籍司机,他说可以帮忙把我的车拉过山顶,但要付费九百元。“四公里的路程要九百元!”我惊讶地重复着,他似乎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实在有点儿乘人之危了,我谢绝了他的好意。“在山上过夜可是要冻死人的哦!”他临行前丢下这句话。    
      初秋的日照时间已经开始缩短,山里的夜来得早,虽然下午五点刚过,但已经是暮色苍茫了。我将所有的车门锁好,拿出一切可以御寒的衣服,把防身的藏刀放在手边。今生今世将第一次在这海拔五千米的山顶上过夜了。    
      夜幕笼罩下,群山的色调浓重、深沉,像安眠的大海一样。孤零零的“切诺基”,宛如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叶扁舟……夜风使山谷呼啸,使松林发出海潮似的吼声,茂密的草在摇曳颤抖,互相击碰摩擦,不断地发出呻吟。寒风正酿制着严霜,给那些树儿枝儿挂上一层白色。    
      山上的空气明显地稀薄起来,呼吸短促,头痛开始发作,赶紧吃下“红景天”抗缺氧药。一团乌云又向这边压过来,转眼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四周像死了一样沉寂,只有狂风夹着冰雹重重打在车身上发出“叭叭”声。气温下降得很快,我把所有能穿的衣服全部穿上,再加上睡袋和军大衣……    
      夜沉了,恶劣的暴风雪又不知躲藏在哪个山谷里去酣睡了,透过除了霜的挡风玻璃,我看到墨蓝墨蓝的天,像经清澈的水洗过,水灵灵,洁净净,既柔和,又庄严;没有月亮,没有游云,只有闪闪烁烁的星星,宛若无边的蓝缎上洒印着数不清的碎玉小花儿。夜,静得人,静得害怕。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穿透每一根棉纱、纤维直刺肌骨,扫荡着这黑沉沉、死寂寂的布达拉山山顶。一会儿,一弯残月像半张死人的脸从山顶的东南边山谷里爬了上来,冷光森森,根本刺不透冰寒的沉沉夜幕,倒是给我消沉的情绪更增加一层霜雪。这时已是下半夜三点多钟,由于寒冷,我已忍不住起动了两次车(每次三十分钟)给冻得透凉的身子暖暖热气,但在这样的环境中汽油像空气一样珍贵。    
      身处一个极为难熬的夜晚,不由得想起家乡,思念起亲人。我开始反省、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撇家舍业,丢下妻女和安逸的生活与舒适的工作环境,在这高海拔山顶上受着这般洋罪,我这是怎么了?我到底是图个啥?    
      ……    
      一夜的冰寒,一夜的孤独,一夜的惆怅与恐怖。    
      在黎明出现时,万籁俱寂,偶尔会传来几声秃鹫在晨空中的叫声,显得格外苍凉。一轮红日从前方积满白雪的峰顶上冉冉升起,只有在这一刻,它裸露的球体,红彤彤、光艳艳,毫无羞色地让你一览它的尊容。它显得那样的温暖、柔和与可亲,它直射我暗淡、惺忪的眼睛,在渐渐融化我的心灰意冷,心中那要熄灭的火焰再次被阳光点燃。我渴盼拥有这一切,度过黑夜,希望又在眼前展现,再不忍与之别离。    
      思来想去,决定把遗憾暂时留在这布达拉山近在咫尺的山顶,我和切诺基不得不在它的面前低下高昂的头。即使昨日花钱请那辆东风卡车拉过山去,也必会将底盘拖坏,这可是万万使不得的事。现在退回,只是多走上千公里的回头路,但路况没有像布拉达山一样让我万分懊恼。    
      雄伟的布达拉山,你是我心中的坎儿!终有一天我必来再会你。    
      友情提示:如果逆时针做环线之旅,就会避免翻越布达拉山的懊恼,因布达拉山的南坡较为平缓,具体路线是:拉萨——曲水——泽当——曲松——布达拉山——加查——林芝——拉萨。不过,对于那些不服输的人来说,做好准备,从北坡翻越布达拉山则更具挑战性。    
    


第四部分救救民间艺术大师库淑兰

      2000年4月,我从晋南直接驾车跨过黄河禹门口大桥,自东向西横穿陕西省中部,去旬邑县拜访我慕名已久的“传奇”人物——剪贴画艺术大师库淑兰。她生活的赤道乡王村现改名为“富村”,坐落在县城南二十公里的塬上。    
      旬邑县是陕西省咸阳地区最北部的一个山区县,正好是黄土高原的腹地,生产力水平相对较低,但它却是炎黄文化的摇篮。随着考古工作的新发现,这一带出土的仰韶文化遗址中的彩陶,那描绘山川风物的几何形图案,折射出早期黄土地上的古人类艺术创造的审美智慧。    
      这天我到达富村已是黄昏时分。在村头向一位头戴瓜皮帽,挂着一副石英石墨镜的大爷打听路,恰巧他是库淑兰的堂弟库淑军。我请他坐上车,他却执意要走在车前带路,一直把我带到库淑兰的家门口。这是一间村公所的公房,库淑兰自己居住的窑洞早在十多年前就坍塌了,是“公家人”(称在政府里做事的人)给她老两口儿安排了这临时住所。    
      穿过一个院子,顺着两边是土坯墙的巷道,拐进了挂有半截布帘的门(黄土高原人家都有挂门帘的习惯),一间昏暗陈旧的长方形房屋映入眼帘。在不到九平方米的通间房子里,一半是土炕,一半是厨房,靠中间墙边有一像小床一样(做面食用的)的案板。库淑兰正在土炕上剪花花,她的留着山羊胡的老伴盘腿坐在一旁。见有客人来,库显得很兴奋,忙起身问:“是哪达来地?”(达,方言意“里”)显然库淑兰对陌生人并不拘束。我这才看清眼前站着的是位身高不足一米六精瘦有神采的小脚老太。她虽然满脸皱纹,但却有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和一头青丝,已经八十一岁的她并没有多少白头发。这与我在很多上世纪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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