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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集]郭德纲话说北京 郭德纲 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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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死了,得请阴阳先生开殃榜呀。好在隔一堵墙就是狗阴阳。二爷到那院叫:“二大爷,在家吗?”“啊,在家。”老二趴地下磕个头:“二大爷!”“哎,起来。得,没熬过去,别着急,抓把土埋了吧!”“二大爷,受累开开榜吧。”“好,你头走,给你这个,贴大门上。”什么呀,是阴阳先生记号,一个黄纸条,上头印着堂号、姓名。拿回去贴门垛子上,男左女右,他来了一看就直接进门。没这条不行,有挨门地进吗?进门就问:“你们这死人了吗?”“你们家才死人哪!”打上了。
二爷拿黄条,到家贴门口,一会儿狗阴阳来了。大伙给他一磕头,笔墨纸砚都预备好了。他一琢磨:他们家有钱,这个榜开完了,得多弄点钱。
他写完了跟大爷说:“搁七天,三天接三,六天伴宿,七天出殡。可是有点事,咱们是老街坊了,我不能不说,说了你们也别害怕!”这都是废话!你吓唬人,人家还不害怕吗?
头一个大奶奶过来了:“二大爷,怎么回事呀?”“啊,老头死的日子时辰不好,跟他生的时刻相冲,子午相克,卯酉相冲,我这么开榜,还没遇见这么巧的事儿。”大奶奶说:“这冲是怎么回事?”“伴宿那天不是出殃吗?这个殃在夜里子时他要闹,你们那天夜里得躲躲,人口多,叫殃打着可不得了。”大奶奶脸都白了:“哟!二大爷有法破吗?”阴阳就等这句话啦:“哎,破法是有,可是我不好说。”二奶奶答碴儿了:“二大爷,有什么不好说的?您帮忙,我们听您的。”“就是得用钱。预备上供的香蜡纸马,白公鸡,烧纸。我得祝念,一宿不能睡呀!”大爷问:“得多少钱哪?”“嗯,得五十块钱。”大爷还没说话,大奶奶把大爷叫出去了。大爷说:“钱可多点了。”“不多!我怕叫殃打了,你要不拿钱,我可带孩子走,全不管了。”大爷没谱了。二奶奶又过来了:“大哥,咱们这桩事哪省不了五十块钱!”大爷没法子,一狠心,回屋里拿了五十块钱,往北屋走。
这么个工夫,老三回来,一瞧,大哥拿了钱又要给狗阴阳。老三就问,“大哥,干吗呀?给二大爷。”“开殃榜那么贵?”大爷就把狗阴阳的话跟老三一说,老三当时就火了:“出殃?还带闹的?没听说过。二大爷,您甭管了,我等这个殃!我倒尝尝叫殃打了什么滋味!去,给二大爷一块钱。得了,您受累了!”
狗阴阳没说出话来,脸也红了:“好,我走啦!”狗阴阳心里这骂呀:“小三儿呀,真小人!到手的钱又飞了!”
狗阴阳刚走,大奶奶过来了:“老三,这可别犯拧啊,这可不闹着玩的。”老三说:“行了,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呀,从你这就架炮往里打,去!我们这儿不要这添言不添钱的。”家里谁都怕大奶奶,就是老三不怕她,你想老三连殃都不怕,哪能怕嫂子呀!大爷说:“得了,闹丧啊怎么的?他不怕,明儿叫他看着!院里搭个大棚,把北屋当间的隔扇拆下来,把棺材停当间。”
办白事吧,亲朋好友来了不少。这几天夜里都有人住在这,调换着熬夜。唯独到了伴宿那天,亲朋好友吃完晚饭就走。
怎么回事?大奶奶给宣传的。是来人,大奶奶就嘀嘀咕咕说:“我们这小三呀,剐之有余!”她胆小,人家不害怕倒剐之有余了。她把狗阴阳说的一学,哎哟,传的这快呀,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了。所以,谁也不敢在这待了。刚撂下筷子,“坐着吧,我告假了。”“哎,忙什么,多待会儿。”“不不,有事。”走啦!这个也站起来了:“告假。”“咳!你忙什么?”“不不,实在消不了啦。”也不什么叫消不了啦。“明儿一出太阳我就来了,误不了。”走了。这也告假那边有事,有的蔫溜了。老三这乐呀,走,趁早走,省得殃打着!大爷大奶奶二爷二奶奶,累得够呛,全找地方睡了。有俩表兄弟不好意思走,给老三做伴。一喝酒,那俩也坚持不住了,跑西屋睡了。
棚里头就剩老三了。正是十月初,哨子风刮得棚杆子悠悠的。就是胆大的也没拧@先诠┳琅院染啤R槐吆染埔槐呦耄骸拔业挂纯凑庋辏 痹胶仍礁咝耍却蠓⒘恕;位斡朴瓢驯矢心贸隼戳恕5茫蚁劝绺鲅杲心忝强纯础K馐亲砟郑帽释成匣牖欧桑沉惩铝鳎约豪至耍O卵朗前椎模徽糯蠛诹场!昂伲鹚得谎辏醒暌步形蚁排芰耍 薄�
夜里两三点了,觉得又困又冷,心想找个地方避避风。在棺材旁边放着一个躺箱,为放衣裳的,七尺长三尺深,找了根棍子,把箱盖掀开,往里头一蹲,拿棍支上,箱盖露点缝,往外瞧着,瞧着瞧着冲上盹儿了。
再说狗阴阳,回家生气。直到伴宿这天夜里,他这心还在金家呢。他一想造的谣不灵,明儿怎么办呢?他一会儿蹬个小板凳往这院里听听。到后半夜,嗯?没声了!两家挨着,他一探头,棚里没人。“都吓跑了?不能,怎么也得有个看棚的,有咧,我吓唬他们一下子。”他到里屋穿上一件孝袍子,拿大白粉描个大白脸,弄张红纸粘个大红舌头。他有个小梯子,立在墙根那儿,上梯子,骑到墙头上,把梯子再放这边,他下来冲棚里蹦,要有熬夜的,准吓跑了,他说的殃算灵验了。哪知道蹦了两下,没人。一想:“白蹦了?往里溜达吧,没人。得,别白来,偷点东西吧。”
一上台阶看见躺箱了,还露点缝儿,哦,顶盖肥。紧走两步掀盖,他哪知道,里头还蹲着一个呢!
老三在箱子刚一迷糊,他这一掀盖,冷风一吹,老三往起一站,两人正对脸!“哎!”“哎!”老三坐箱子里了,狗阴阳趴外头了。狗阴阳觉得头晕眼花,可心里明白,在人家院里呢!哆里哆嗦爬上墙回家了。第二天起床没起来,病了。
老三也是缓了半天,打箱里出来,浑身软,还得挣扎着,怕人说胆小。坐到天亮,大伙起来了,一看,哟!吓一跳。“怎么这样?”“啊?画脸来着。”“快洗吧!”瞧他愣愣柯柯的,就说冷,大伙说着凉了。搀进屋请大夫看病,送殡都没叫他去。老三养了一个月才能下地活动,狗阴阳也刚能趿拉着鞋溜溜。
这天,老三柱个棍在门口站着,狗阴阳也柱棍在门口站着。俩人一对眼,老三说:“二大爷,这殃倒是有没有啊?”
“有!你说有没有呢?”
“我也说有。您说殃什么样?”
“什么样?大黑脸。”
“不对,大白脸。”
“你见过吗?”
“见过。你见过吗?我可见过!”
“在哪见的?”
“箱子外头。”
“不对,在箱子里头。”
“哦!那天是你呀!”老三抡圆了就一棍儿。狗阴阳也急了:“好小子,打我。”给小三也来一棍。
“你就是殃!”
“你就是殃!”
俩人一闹,街坊全出来了。老三的大哥大嫂全出来,不知怎么回事。老大说:“老三,不许这样!”要过去揪老三。大奶奶把大爷揪住了:“哎哟!可别过去,叫殃打着!”
那是殃吗?
喜鹊胡同和双槐树
北京哈德门外有个喜鹊胡同,东西的胡同,坐南坐北的商店一进胡同有几家买卖,坐北有人“客义斋”,这买卖是裱糊匠,糊个顶棚,扎个纸人纸马什么的。在客义斋斜对门,有个黄油漆大门三磴台阶石,磨砖对缝的房子,特别阔气。房子的主人姓宋叫宋五,年纪得有五十多了。身高七尺,重眉毛大眼睛,挺精神。宋五从小喜好武艺,十八般兵刃样样皆通。家里就三口人,老两口子,宋五爷,五奶奶,膝下无儿就一个姑娘,名叫银屏,长得漂亮。除了这三口人,还有一个奶妈姓周,从姑娘几岁就在他们家当佣人。周妈家里也没什么人,就住在宋家,这儿吃这睡。宋五爷也没拿周妈当佣人,当个老嫂子,关系都挺不错。这院子里,一进门北房是一明两暗,南屋是个小单间的厨房。有个小后院,小后院是南房两间,北房两间,南房搁点没用的东西。北房呢,周妈和银屏住。还有个后门,上着大锁可一直没开过。
银屏姑娘平常没出过门,一大关也就是到前院,赶上年节也就在门口站会儿。门口谁家娶媳妇办白事,也就在大门口看看,完了赶紧回屋。五爷家规大,姑娘是大门不出哇,买什么东西,周大妈去。这一天,姑娘绣枕头,绣牡丹花时短一色线,姑娘说:“周大妈,给您这钱,给我买点线来。”周妈接过钱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了,姑娘一看:“哟,这么快,买来了?”“转悠好几家,都没这色。”“您瞧,就剩这朵花了,绣完了,枕头就齐了。”周妈说:“明天吧,明天七月十五盂兰会,城隍庙那热闹,卖什么都有,我早点起,连串个门。”姑娘一听也想去:“大妈,要不,明天我也跟您去,逛逛庙。成天在屋里,怪闷的。”“哎呀,不行,孩子,你爹那脾气。”姑娘说:“大妈,您别告诉他。”“他怎么能不知道呢?成天在前院坐着。”“他天天出去喝茶,吃饭时才回来,一去半天儿。咱早回来,不让他碰上,您串门改天吧!”周妈一琢磨也行。“姑娘,那咱得雇辆车,走着就麻烦了。”姑娘一伸手,从抽屉拿出二吊钱来:“大妈,给。”“干吗?”“雇车。”“哎。”姑娘一回手,又拿出两吊钱:“给您。”“这又干吗?”“您留着零花。”“我告诉你,就这一回,下不为例,下次我跟你急。”周妈把钱带好,出门雇车。一会儿回来了。“车雇好了,我怕你爹看见,明儿停胡同口,咱走几步胡同口上车。”娘俩高高兴兴地休息了。半夜里,一个雷,哗,下雨了。姑娘别扭:“好容易明天出去,下雨了。”天没亮,这雨停了。娘俩天亮起来,洗漱完毕,吃完早点,到前院一看,五爷走了,跟五奶奶打个招呼。五奶奶一劲说:“千万早回来。”娘俩高高兴兴出了门奔胡同口。昨天夜里下大雨,胡同有水,垫了几块砖,出来进去踩着砖,这阵儿从对面来一位小伙子,二十一二岁,中等身材,浓眉阔目,通天鼻子,白净的脸庞,小伙子长得漂亮,漆黑的大辫子,浅蓝色的大褂,里边漂白小褂,挽着白袖口,脚上白袜缎鞋。一眼就瞧见银屏姑娘了:哟,这姑娘真漂亮,小脸蛋就好像一个煮熟的鸭蛋,剥了皮在粉盒里打了个滚,又在房檐底下用露水滴过,嗬!透灵!小伙子看傻了。姑娘一抬头也看见小伙子:哟,这小伙子真精神。俩人你看我我看你,四目相对,劈里啪啦直冒火星,要不说这玩意儿有电呢!姑娘觉得心慌,脚底下一拌蒜,把砖头蹬翻了,“啪”,摔个屁股蹾儿,弄了一身泥。小伙子一看姑娘没站稳摔那儿了,那意思想去搀去。没想到脚底下砖头一绊,“啪”,也摔那了。周妈一瞧,这热闹了,再一看这小伙子,认识,斜对门,客义斋二掌柜的,这人姓赵排行第二,家里就哥俩,哥哥赵大,还有个嫂子。赵二,光棍儿,一个人,“客义斋”后边有个小屋,住那。哥哥嫂子住的隔两条胡同,不远。周妈一看:“哟,赵二哥呀。”赵二一瞧:“周大妈,您哪。”“你瞧弄这身泥,脱下来吧,我给你洗洗。”“不不,自己洗。”“哦,你们不认识吧?这是宋五爷姑娘,银屏;这是赵二哥。”“哦,赵二哥。”姑娘挺不好意思,小伙子脸也红了。这娘俩一身泥,也甭去了,回家洗衣服,周妈忙着做饭。下午了,周妈一瞧,姑娘坐屋里愣神:“周妈,有点事麻烦您。”“什么事?”“给您这钱,给我扯一丈多浅蓝色的布,再扯七尺漂白。”“干吗?”“我有用。”“哎。”“给您。”一伸手拿出二吊钱,“干吗?”“您带着零花。”“怎么又给钱呢,你,咱可下不为例,再给钱我跟你急。”一会儿,买回来了,姑娘把布铺好了,顺手拿剪子一会铰了件大褂,又用白布剪个小褂。到天黑做得了,一个大褂,一个小褂。“周妈。”“哎。”“您给我跑一趟。”又从抽屉里拿出二吊钱:“您带着。”“干吗?”“咱下不为例。”“又下不为例,再给钱我跟你急。”“我做个大褂,您给对门赵二哥送去,白天,因为接咱们,弄人家一身泥。”“这行吗?”“您去吧。看合适吗?”“哎。”周妈去了,一会儿回来了,姑娘赶紧问:“怎么样?合适吗?”“哎,赵二哥可高兴了,没那么合适的!”“是吗?我不信!”“你看,等哪天他从门口过,你看,合适不?”“您得把他叫来。”“行,明儿吧。”“干吗明天,今天吧。”“啊,黑更半夜,姑娘屋里来个大小伙子,你爹——”“别让他知道。”“你爹就在前院。”“叫他从后门来。”“啊,锈了十多年了,开开了?”周妈出去一看,真开开了,锁挂在上边。一回屋,炕上放着两吊钱:“您带着零花。”“干吗,又下不为例?你这孩子,真没法子,我不去也对不起你呀,更对不起你妈呀!”其实她妈连知道都不知道。
周妈出后门,来到客义斋,赵二哥还没睡呢。跟他一说,赵老二说:“这要让五爷看见,不死也剥层皮!”周妈说;“没事,走后门。”哎,走后门走后门,就是从这留的。二人来到宋家从后门进院。推开屋门,外屋靠墙放八仙桌子,边上有个小铺,这是周妈睡觉地方,姑娘睡里屋。两个人进来了,周妈说:“你看穿的合适吧?”姑娘说:“我做得不好。”赵二说:“好好,合适合适。”周妈冲姑娘一使眼神,心说:合适,让他走吧。姑娘说:“赵二哥,今儿您甭回去了,”啊!周妈一听,“我上哪睡去?”“周妈还睡外屋,我想跟赵二哥说会儿话。”周大妈也没办法,当天赵老二睡在这儿没走,打这起隔三差五总来。
纸里包不住火,雪里埋不住死孩子。一来二去,宋五爷知道不对劲了。把周妈叫到屋里一吓唬,周妈全说了。宋五爷雷轰头顶,稳稳心神:“周妈,你别害怕,明天你告诉赵老二,让他二更天来,还上那院去。”“啊,二更天,这有好哇?五爷,您?”“你放心,我不害他。”“哎。”
第二天,五爷有准备,打外边买了一卷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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