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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飞出大礼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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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音机。”
探长把卡片放进口袋,前门突然开了。沃垂斯上校走了进来,走一步抱怨一步。他身后跟着安静的拉波特女士,以及两位侦探。加维安挥挥手,让那两侦探离开。沃垂斯冲着加维安探长发火,就像是浑身毛全竖起来的公鸡。
“你一定会后悔的,探长!我要上诉,我要联系我的律师。”
加维安低头看着这红脸小个子:“上诉什么?”
“没有根据的逮捕,还有——”
“没那回事,上校,我还没有逮捕你呢。”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沃垂斯嘴里念叨着“还”字,一脸茫然。
“葛里姆,”探长说,“把上校带到沙发那边,好好招呼他。如果他再吵闹,你就扁他。”加维安看着上校,笑着说。
沃垂斯乖乖的走到那边,坐下,而拉波特女士已经在那里坐好了。她安静的坐着,但眼珠却四处观察着。我瞥了一眼她的手,想看看有没有结婚戒指,没看到。
“这真是熟悉的场景啊——在侦探小说里,至少,”杜法罗嚷道,“所有的嫌疑犯都已经到齐,我们现在就来捉出凶手?”
加维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接着视线缓慢划过其他人。杜法罗的一句话让空气瞬间紧张起来。茱迪坐在安乐椅上,当探长的目光碰到她时,她低下头掏出烟。秦翁辅正盯着泽尔玛看,而泽尔玛像猫一样看着探长,眼神透着不安。
“凶手,”加维安缓慢的说,他之前还总是批评马里尼说话总是不紧不慢,“是,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就在在座的人中间。”
如果你现在就坐在这么一个疑云重重的房间里,你就能感受到现场的气氛了。阿尔弗雷德慢慢的把烟从嘴唇边移开,杜法罗的腿晃着,琼斯紧张的靠着书柜。只有马里尼一个人看起来很轻松,他低头盯着地板。但我的第六感让我感觉他是在盯着某人看,一直看着某人的表现。
加维安突然说:“杜法罗,你白天用过大厅的灯吗?”
杜法罗扬了扬眉毛:“不,玻璃台灯就够用的了。为什么?”
“你上一次用是在什么时候?”
“昨夜我进来的时候,我猜。”他好奇的盯着大厅的门。
“你给了琼斯一把这里的钥匙?”
“是的。”
“其他人呢?”
“没有。”
“你能想到有谁可能复制你前门的钥匙?那锁里有石蜡的痕迹。”
“哦?也许这就是塔罗特能进来的原因吧。我估计是这样的。”
“我怀疑。我本来是计划用你给他的开锁工具进来的,而塔罗特来这里几分钟后,葛里姆就来巡逻了,看起来凶手已经在里面是,可能是他给塔罗特开的门。”
“探长,”琼斯犹豫了一下,说,“我可以告诉你那石蜡是怎么回事。我配了把钥匙。杜法罗不在家的时候,我不小心把他给我的钥匙弄丢了,自己被锁在了外面。所以我不得不又找开锁匠配了一把。”
“你在哪丢的?”加维安的嗓音里透着好奇和兴趣。
“就这个让我很头疼。我之前从未提起,因为我是在聚会之后才发现钥匙不见的,但今早钥匙又出现在我衣服兜里了,我以为我已经找过那里了,但我猜——”
“聚会?”加维安咆哮着,“什么聚会?”
“塔罗特,秦,拉克莱尔夫妇,还有茱迪,周五晚的时候在这里。只是个周末聚会。”
探长脸上阴云密布:“如果你们早点说出来,我们的进度也能快点。”——每个人都很无辜的看着他,他简直要疯了——“你,比如说你,拉波特女士。”
“我?”她的低沉的嗓音又传来了。
“你听到我说的了,我又不是在自言自语。”
她眼神看着虚空,说:“我对谋杀案一点都不知情,不是我干的。”
沃垂斯站了起来:“我警告你,探长——”
葛里姆瞬间摆平了沃垂斯:“给我老实坐着!”他说。
“但你的确跟塞萨尔·赛比特很熟,不是吗?”
“是,”她说着,嘴唇一动不动。她仿佛灵魂出窍了,音调毫无变化的说着,“五年前,我在巴黎嫁给了他。他自称约瑟夫·范奈克。我不知道,直到昨天我才知道他的真名。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两年,然后就分开了。从此我就没见过他了,直到我走近那个房间,看到他躺在地上。”
“为什么分开?”
“我离开了他。那个男人不——不正常。”
“你知道他买了一份保险,而你是受益人吗?保险价值七万五千美元。”
“知道——但——”她不是那么平静了,她看着探长,很吃惊,“但他应该会更改的啊。”
“不,他没有。而且你没法证明你不知道这点。也许你应该给我们讲讲昨晚你的预言是怎么回事?”
她慢慢的点了点头:“好,我承认那不是精神能力。我听说赛比特是很守约的人,门口有奶瓶,却根本没有被拿进去,而房间里面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觉得肯定出了什么问题。而我——本不应该但还是——我大喊了里面有死人。当我们发现锁孔被堵住了之后,我就更确定自己的那个想法了。但我根本——我没想到竟然是约瑟夫。”——探长不是很确信她说的内容——“我们进了房间,发现了约瑟夫。”
“是的,我知道,你晕倒了。但第二次晕倒是怎么回事?是为了不让马里尼问你问题吗?”加维安大声质问。
她扣着双手,点了点头,一旁的沃垂斯实在憋不住了:“别理那头蠢猪,爱娃,你不可能杀害塔罗特,因为你在降灵会场。”
探长向葛里姆使了个眼色:“她在降灵会场,是吗?也许你能证明这一点?两个小时之内,她都不在你视线里。你承认了的。”
“但我告诉过你我们是怎么捆她的。她一直在那,根本不需要怀疑。”
“不需要?我能够给你解释几种她从那里逃出来的方法,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沃垂斯暴跳如雷,他大吼着:“这不可能,我告诉你!马里尼,肯定是你搞的鬼。你教给他一些乱七八糟的解释。我要向你们证明——你的魔术方法——”
马里尼说:“好啊,上校,不如你把我——或者杜法罗——用跟捆她同样的方式捆起来,看看我们能不能逃脱。”
这挑战打压了一些他的气焰。
“当然,我会的。但你不能——不大可能——”他的嗓音了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怀疑,加维安插了进来:“假设,”他的舌头像红旗一样飘舞,“假设你说的都对。假设你把马里尼那样捆了,他没办法逃掉。那你知道剩下的情况会怎么样吗,沃垂斯?”
上校什么话也没说,但眼色里好像有理解了的神情。
“就剩下你自己!你有可能离开降灵会场,而且比拉波特容易的多。别浪费时间否认这一点。整个房间一片黑暗,观察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橱柜上。你可能来了这儿,而不是去联合广场散了五圈步。你可能故意让房间的灯亮着,使侦探以为你一直在里面。在杀了塔罗特之后,你有可能故意让电梯工看到你,以获得不在场证明。你可能杀害了他们两个。”
加维安抛出了重磅炸弹,但他没提雪的事情。这指控砸在沃垂斯头上,像是给他泼了一头冷水。他不再激动,而是突然冷静了下来。他尽力控制住自己,说道:“你是个混蛋,探长。在这之前,我从未见过塔罗特。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动机。”
“好吧,这个动机怎么样?你知道如果赛比特死了,拉波特就能得到七万五千美元,你是个聪明人,这故事怎么编你应该清楚。那对于塔罗特——你不得不杀了他,因为他知道了你的秘密。”
沃垂斯坚定的坐着,他手摇了摇,声音很严厉:“你没法证明这些。我要打电话给英国大使馆,现在就打。”
“这就是你的辩论说辞?”
“目前,是的。电话在哪?”
“那边,”加维安指着书房,有点恼火。沃垂斯走了过去,葛里姆跟在身后。加维安犹豫了一下,转向茱迪,“你还没想起上次手帕是在哪丢的吗,巴克莱小姐?”
她蓝眼睛闪了闪:“我告诉过你,几个星期前就丢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杜法罗警觉的看着茱迪和加维安。这时一个新声音插了进来——泽尔玛的声音。
“是那种栗色的带点点的手帕?”
我们都看着她。加维安说:“是的,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们在哪找到的。是我丢在那的。茱迪和我几个星期前一起吃饭,她离开之后我才发现她座位上掉下了这个手帕。本来打算还给她,但上次见赛比特的时候,丢在赛比特家了。”
茱迪眼里的担心瞬间消散了:“谢谢你,泽尔玛,”她说,“她说得对,探长。我想起来了,一定是那天。”
探长有点无语。马里尼从黑影中走了过来,说道:“探长,你对沃垂斯的指控听起来很完备嘛!”
哦,哦!我心里想,马里尼大师终于登场了!但听起来不大对头,怎么话都被探长先讲了。
“但,”他继续说道,“我对这个理论不是很满意。我想试试别的,一个小实验能够证明你的对错。”
探长犹豫了一下,后退一步,坐了下来:“继续,”他说,“现在轮到你了。”
“谢谢,但之前我要让你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不管什么情况,你都不能打断我。我需要十分钟绝对自由的时间,我向征用警方的所有力量。没有警方的帮助,我什么也做不了。”
加维安很吃力的说:“我不喜欢那样。”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继续吧,让我们听听。”
马里尼最后一次玩着半美元硬币,他把硬币小心翼翼的放回兜里:“尽管事情从未发生过在你们身上,”他说,“但我想所有人都很容易知道,犯罪和魔术有许多共同点,魔术师和凶手之间也是一样。而在这两个行业中的技巧,也是完全一样的,那就是欺骗的基本原理。如果杀害赛比特和塔罗特的凶手就在我们当中的话,那么这凶手绝对是顶尖的魔术高手。”
拉波特女士一脸恶意的看着他,好像把她也归为魔术师是一种对她的诬蔑。就算马里尼注意到了,他也没有任何表示:“你们都知道,所有的诡计,都是一种幻想,或者说,是观众得到错误的印象。误导的目的,就是调转观众的注意力,就是把那些重要的东西隐藏或者让观众忽视。凶手就像魔术师一样,对于某些重要的线索,凶手不得不做一些混淆视听的工作。”他暂停了一下,手插进兜里,斜靠着壁炉,继续说道,“魔术师常常能够看透一个新诡计,只要他认真的看两遍。第一次诡计也许会骗到他,但第二次,从他以往的经验出发,他就该知道自己应该注意些什么别的东西了。犯下罪行的凶手绝顶聪明,这起案件的线索被完美的隐藏——非常完美,也许。但这里有一个机会。一副没有人看的画,就像森林里自己倒下的树木一样,树倒下散发出声波,但没有人听到。我们面对着这些‘不可能’,其中的某些必然是我们的幻觉。在座的许多人都记得案件前后的经历,现在我要进入你们的大脑,看着那些原始的记忆,寻找自己需要的证据。有些东西太平常,太自然,太司空见惯,太不值得怀疑,或者你根本看过就忘记了。我想要发现的,就是这些。”
他等了一会,我们都在期待他会想出什么好点子:“有个办法,那就是催眠。”
加维安大吃一惊。
马里尼继续说道:“催眠能够让我们进入下意识,我们就能得到最基本的线索,找到拼图的碎片。但这办法有缺陷,催眠,大家都知道,需要配合。不想被催眠的人就会反抗。如果大家都很配合,那我很有信心解决这个案子,而你们的嫌疑也能够被排除。杜法罗是催眠老师,他可以帮我们完成这活。”他转向杜法罗,询问着。
杜法罗沉思了一下:“行,我可以,值得一试。但如果我的脑海中有你需要的碎片怎么办?自我催眠可能无法达到下意识层那么深。”
“如果其他人都没有足以解决案件的线索,我就会请我的朋友,布兰纳德医生,心理学专家,来为你催眠。”
空气中隐约有点紧张的味道。阿尔弗雷德·拉克莱尔第一个反对:“我不要做,这主意太卑鄙了。如果杜法罗是凶手呢?我还是很懂催眠的,也许他没法让我们在那种状态下承认自己是凶手,但他的提问方式的改变可以使我们的答案看起来很可笑。我不要参加!”
“好吧,”马里尼说,“那你想要谁为你催眠?布兰纳德医生?还是你自己认识的医生?我推荐杜法罗是因为我们这群人中,他对这个最在行。”
阿尔弗雷德继续反对:“答案还是不,我不相信警察,也不相信你。我才不要接受什么催眠呢!”
沃垂斯刚走了回来,他也加入了反对的行列:“我非常同意拉克莱尔先生。我绝对不允许你们对拉波特女士这么做。”
“我想听听拉波特女士自己的意见,上校,”马里尼说。
“上校,”她说,“错了。你的想法非常好,但你不需要这么麻烦啊,直接用这个方法找凶手不就得了?你直接问,‘是不是你杀的赛比特?是不是你杀的塔罗特?’不就行了?”
我早就想到这个了,但为了防止打断他,我一直没提出来。而且我也怀疑他肯定早已想到了这个。
“是的,当然,”他用“当然”的语气说着,“琼斯,你呢?”
“我看不出一个清白的人还怕什么,我愿意。”
“茱迪?”她没说话,点了点头。
“拉克莱尔夫人?”
“愿意,只是问题要短一些。”
“杜法罗?”
“愿意,看起来会很有用。”
“秦?”
“把我算进去。”
“改变主意了吗,沃垂斯?”
“没有。”
“阿尔弗雷德?”
“不,该死,我不相信你,泽尔玛,你这个笨蛋。”
“好吧,就这样了,”马里尼说,“那我就跟布兰纳德医生在今晚约好吧,如果你们谁今晚有约的——”
“你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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