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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小的自行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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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又是一星期,可谷儿的电话还是连个影儿也没。乐天想谷儿真是为公司的事忙晕头了,心里为那爿稻着急又去了电话。    
    谷儿见乐天又来催,知道躲不过去了,便开门见山对乐天说:“小伯,我不准备叫你们割稻了。”    
    乐天听了,以为那爿稻谷儿叫别人割了,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宽容地说:“不要紧的,不要紧的,我们一来一去花费也真不小,别人割也一样的,反正割下就好了。”    
    谷儿知道乐天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小伯,我不是叫别人割了,我是不想割了,随它养着算了。”    
    “随它养着?”乐天惊讶地反问,“你把它养着要派另外的用场?”    
    谷儿不以为然地说:“没其他的用处,养着到明年用压路机压了,上面就盖房。”    
    “用压路机压了?!”乐天听罢吓了一跳,困惑不解地说,“好好的稻干嘛不割,要这样糟蹋?”    
    谷儿说:“这不是糟蹋。割下来那谷钱还付不了工钱,割了不合算嘛。”    
    乐天见谷儿这样说来气了:“那你当初种它干嘛?你不是不种过田的,当初就不知道种它合算不合算?”    
    谷儿说我种它压根儿就不是来买谷钱的,那是宣传需要,是公司的策划手段。    
    乐天说:“宣传不宣传的我不管,反正你这样糟蹋粮食不行!”    
    谷儿在电话那端不啃声,乐天仍不屈不绕地说:“你还记得你爷爷是咋死的吗?”    
    谷儿说:“那是以前,以前跟现在是不好对比的。我现在的钱,养爷爷这样的一千个人都不会让他们饿死一个的。”    
    乐天还在持之以恒地说下去,谷儿不高兴了,借口有客户上门商量事儿,不容迟疑地将电话挂了。


第二部分:寻找“把柄”生长在城市里的稻(3)

    晚上,乐天坐在家里看电视,气象预报后天夜里有弱冷空气袭击本省,风力四到五级。乐天看了,再次油然担心起那爿稻来。乐天明白,要是那风一来,那爿稻田一定会颗粒无收。是呀,已经熟透的稻,还怎么经得起风的折腾呢!于是,心头像压了块铅块般无比沉重起来。    
    夜里,乐天刚睡下,他看见他们种的那些稻,孤零零地生长在那爿稻田里,冷空气来了,它们在风里无助地摇曳着、抖索着,像一群没有爹娘的孩子。随着风吹的力量的加剧,那些稻终于再也承受不住,成批成批地倒伏在地上……    
    梦醒了,乐天感到心头袭上一种莫名的疼痛。那感觉乐天在小儿子十岁那年夭折时曾经有过。乐天再也睡不着觉了,他干脆坐起身来,在床上呆呆地愣着。就这样,乐天一直促膝坐到了天亮。在这期间,他的脑海里反复地浮现他的爹,以及他爹饿死前的惨状。    
    第二天清晨,乐天很早就起了床。起床后的乐天吃罢早饭,对老伴说他要上城去。    
    老伴瞅着乐天问:“阿谷叫你去割稻了?”    
    乐天说:“没,阿谷没叫我去。”    
    老伴就一脸迷惘地说:“那你去干嘛?”    
    乐天回答道:“我去割稻。”    
    老伴定定地盯着他说:“你给别人家去割稻?”    
    乐天摇摇头否认了:“没,我去割阿谷的那爿。”    
    老伴不认识地看着他,莫名其妙地说:“你是不是痴了?阿谷没叫你,你自己去割什么?!”    
    乐天冲着老伴吼了一声:“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爿稻让糟蹋了!”    
    末了,乐天在家里寻了一把锋利的镰刀,怒气冲冲地走出门,一个人上省城去了。


第二部分:寻找“把柄”土匪的隐密女人(1)

    很多年后,当林隐火作为一个传奇为小桥头人津津乐道时,年迈的郑秀红依旧清晰地记得他进村时的细枝末节。    
    那是某年初夏的一天中午,十八岁的郑秀红正从河埠淘米回家,一群慌不择路的家禽纷纷超上前来,阻挡了郑秀红行进的道路。郑秀红意识到身后发生了什么事,便停下脚步回首观望。    
    这时,郑秀红看到一位二十挂零的后生,被一乘高高的滑杆桥抬着,气势汹汹地直奔小桥头而来。那后生身穿马褂,头戴礼帽,霸气地半躺在滑杆桥上,左手摇动着一把黑色纸扇,嘴里叨着一支长长的雪茄。    
    郑秀红见了林隐火的那付架势,便一下认定他不会是一个“好货”。然而,这并不影响郑秀红细细地瞧瞧林隐火。随着那滑杆轿的由远及近,郑秀红很快被他英俊的容貌所吸引。在郑秀红近二十年的生活里,她还从未见到过如此清秀的男人。那一刻,郑秀红的未婚夫——同村的郑土根,顷刻间在她心里猪狗不如了,以致于至死都无法改变。    
    如郑秀红所料,林隐火果真不是一个“好货”!他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土匪。进村的当天下午,他就强令保长召集全村人,向他们说明自己归属积屯乡里的那支队伍,这次队伍公派他到小桥头收租,随后公布了一项规定:今后村里每户按月向他缴纳大米一斗!做这一切的当儿,他的手始终按在斜挂在腰间的枪盒上。    
    小桥头是一个闭塞的村庄,这里的村人天生纯朴而憨厚,再加之长年蜗窝在此见少识浅,对外界总抱有一种莫名的恐慌。这次,当入侵者林隐火公布那项规定后,村里人的心不约而同地沉了沉,他们深知每月一斗大米该是何等沉重的负担!但他们的目光一旦跟那个枪盒相接,和想到他所属的那支土匪组成的队伍,那份固有的胆怯便自然而然地占据了整个心田。    
    最终,村人们纷纷耷拉下了脑袋,以忍气吞声的方式顺应了林隐火的那项规定。    
    林隐火见如此轻易地实施了自己的规定,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在他的设想里,事情总得费一番周折,可现在竟这般顺理成章,这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于是,他打心底里鄙视起这个小村的怯弱和窝囊来。    
    当夜,林隐火住进了郑水堂家。让林隐火住在郑水堂家是保长的意思,因为郑水堂家有间上好的楼房。而这样好的楼房,在整个小村是绝无仅有的。保长说通郑水堂让林隐火住进去,是惟恐怠慢了林隐火招来不测。    
    对于保长的说项,郑水堂自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郑水堂虽然长得牛高马大,但胆子比兔子的还小。当林隐火在村口那块空场上发话时,他瞧着他的那个枪盒子,吓得心砰砰地乱跳,他一个劲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显现出一丝不满的神色,一斗米事小惹怒了林隐火麻烦就大了。    
    郑秀红见林隐火住进自己家,心头不由得滋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一方面她对作为土匪的林隐火有一种莫名的惧怕,另一方面她又希望能时不时见到这个英俊的男人。这种复杂的情绪搞得她心烦意乱,以致于做晚饭时失手打破了一只蓝边碗,惹得她娘心痛得不断地朝她翻白眼。    
    林隐火是在吃晚饭的时候,见到郑水堂的漂亮女儿郑秀红的。林隐火虽然是一个霸道的土匪,但由于年纪和修养的关系,他对女人特别是年轻的漂亮女人,天生有着一种害羞的心理。当郑秀红给他端来白花花的米饭,他的双手不经意间碰到她的娇嫩小手时,他的脸便一下子红到了脖根。    
    郑秀红是一个心细的女人,林隐火表露的那份窘迫,自然逃不出她的眼睛。那一刻,她年轻的心禁不住萌动了一下,不由觉出了林隐火这个土匪的可爱,起初的那种惧怕油然消退了几分。当然,郑秀红没有让自己的思想延伸,她提醒自己林隐火不管多么可爱,终归是一个霸道的土匪。这样一想,心头又开始沮丧不已。    
    郑土根得知林隐火住进了郑水堂家,甚是担心了一夜。他担心林隐火这个土匪将郑秀红糟蹋了。在他的想象中凡是土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吃、喝、嫖、赌、杀、烧、抢、奸。而郑秀红已是他命定的女人,他不担心谁担心。况且郑秀红长得那样如花似玉,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动歪心?更不要说是无恶不作的土匪了。要是往常,他早赶去郑水堂家了。他家跟郑水堂家不过五十步之遥。可这次不行,他害怕林隐火的那把枪!    
    然而,害怕归害怕,郑土根的心里还是不踏实。第二天,他很早就起床去郑水堂家前候着,见林隐火终于出门,便贼一样地溜进去,把正在收拾碗筷的郑秀红吓了一跳。    
    郑秀红看着鬼鬼祟祟的郑土根,心头不由产生了一种反感,于是不好气地问:“你这么早来干嘛?”    
    郑土根一把拽住郑秀红的手,不无担心地问:“那个土匪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郑秀红一下甩脱了郑土根的手,不解地问。    
    “就是,就是……”郑土根不知如何表达才恰当。    
    郑秀红瞅着郑土根欲说还休的样子更来气了,忍不住高声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郑土根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口:“那个土匪有没有睡了你?”    
    郑秀红的脸都被气红了,不由得骂:“下流坯!你以为人家是你呀!”末了,转过身将土头土脑的郑土根撇在一边,赌气收拾桌上的碗筷。    
    郑土根见郑秀红没再理会自己,尴尬地愣了一会儿,招呼了一声没趣地走了,心里却还是轻松了不少。


第二部分:寻找“把柄”土匪的隐密女人(2)

    林隐火按月收缴着村里的大米,定时指派村人用推车载着运到乡里的支队。在这样收缴了一季度的当儿,林隐火突然又将村人召集起来,向他们公布了一项新的规定。这项规定强令每户每月缴纳大米一斗,陡然猛增到了一斗半。    
    这无疑很大程度上加重了村里人的负担。面对着这不堪承受的重压,村里人开始怨声载道。但慑于乡里林隐火他们的那支队伍,村里人终究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深知抗缴大米将意味着什么!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呢?!    
    林隐火在郑秀红家已住了近四个月。郑秀红发现林隐火除了收租时像个土匪,平时很少流露出土匪的霸气。当然,林隐火也很少跟人搭话,所以村里人基本上不知林隐火的底细。在郑秀红的眼里,林隐火深沉得像口井,神秘得像团谜。    
    然而,不管林隐火如何深沉和神秘,郑秀红还是毫无缘由地对他好感着。她在暗里钟情于他吸雪茄时的优美势态,钟情于他细长而柔软如女人般的手指,钟情于他面对自己时流露羞色的俊俏面庞,钟情于他平时说话时斯文的言语,以及钟情于他轻摇纸扇时的潇洒举止。    
    郑秀红觉得林隐火的一切是那么独特而美好,为村里的男人所无法比拟。尽管作为一个土匪,林隐火是全村人惧怕而仇恨的对象,但是郑秀红还是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了他。是土匪又怎么样呢?郑秀红想,他依旧比郑土根这些村里的臭男人好一百倍!    
    对于郑秀红这样标致的女人,也是林隐火梦寐以求的。林隐火认识郑秀红后,以后的每天深夜里,总将她幻化成未来的妻子,深情地亲吻、温柔地爱抚。好几次,他甚至有过让郑秀红强硬地归属自己的欲念。但那样的想法很快被他打消了,他认识到自己首先应当是一个人,而不是毫无廉耻的野兽!    
    现在,林隐火终于从郑秀红眼里明白无误地读出了她对自己的爱意,心头不由得响起了欢乐的鼓点。他准备伺机拥有郑秀红。至于拥有以后的事,林隐火没有过多的考虑。    
    那时,正值仲秋。像南方所有的农村一样,小桥头进入了收割的忙季。在这样的日子里,村里人无论老小都去了田头,小桥头变得出奇的宁静。林隐火闲着没事,在村里、田头转悠累了,就回到郑水堂的楼房里呆着。    
    这天,林隐火正呆在郑水堂家里,郑秀红突然匆匆地回来了。林隐火问郑秀红怎么回来?郑秀红告诉林隐火,她的手不小心让镰刀划伤了。林隐火听了慌忙走进自己的房里,等他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瓶子。    
    郑秀红瞧着那只瓶子问那是什么?林隐火说那是白药,他们队伍的人一旦受了伤就用它。说着,林隐火要郑秀红伸出那只受伤的手。郑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去,林隐火就一把捉住,仔细地在伤口敷上药,随后取了一根布条进行包扎。    
    那个时候,郑秀红头脑再也没有“土匪”两个字,她看着林隐火替自己包扎的动作,内心滋生出了一种亲近感,身体下意识地向林隐火偎依了一下。    
    这一偎依使林隐火找到了难得的机会,他突然一把抱住了郑秀红。郑秀红被林隐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懵了,一下子僵住了身子。    
    这时,林隐火在郑秀红耳边轻声问:“你不喜欢?”    
    郑秀红不知如何回答,停顿了一会说:“可你是土匪。”    
    林隐火问:“土匪怎么了?”    
    郑秀红说:“土匪很凶。”    
    林隐火问:“我现在凶吗?”    
    郑秀红说:“现在不。”声音早已细如游丝。    
    林隐火笑了:“那就好。”说着,用自己的嘴唇去寻找郑秀红的嘴唇。    
    郑秀红腾出一只手挡在俩人的嘴唇间,凝视着林隐火,轻轻在摇着头拒绝道:“这样不好,我已许了人家了。”    
    林隐火挪开郑秀红的那只手,不以为然地说:“那有什么?”    
    郑秀红说:“我怕让别人知道。”    
    林隐火说知道就知道。    
    郑秀红说,让人知道了,我就嫁不出去了。    
    林隐火说嫁不出去我要。    
    郑秀红欣喜地问:“你真会要我?”    
    林隐火果断地说:“真要!”说完,猛地吻住了郑秀红小巧而可爱的嘴唇。    
    ……


第二部分:寻找“把柄”土匪的隐密女人(3)

    郑秀红和林隐火的情事在稳秘地进行。当初林隐火住进郑水堂家时,几乎所有村里人都为如花似玉的郑秀红捏了把汗,他们纷纷婉叹:这下郑秀红肯定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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