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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物狂纽约血拼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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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住口。屋里气氛凝重,寂静之中只有水管里水流的卟卟轻微响声。
突然间,那位美容师哈哈大笑起来。我望着她的眼睛——自己也开始哈哈笑了起来,并且有点歇斯底里的样子。
“你说得对,”那位美容师说道,她坐到椅子上,用手抹了抹眼睛,“你说得对。她不会知道的。”
“来个妥协怎样?”我说道,“你替我做腿部和眉毛处的涂蜡,我们对其他的一概不说。”
“我再替你做个按摩,”美容师说道,“用足时间。”
“说定了!”我松了口气,“好极了!”
我感到确实有点累了,在卧椅上躺下,美容师熟练地用一块毛巾替我遮盖好身体。
“这么说来,舍曼夫人有个儿子,是吗?”她说道,用手抚平我的头发。
“是的,”我抬起眼睛望了她一眼,“她从来没提起过这事?”
“我印象中没有过。她是我们店的老顾客了,有好多年了……”美容师耸耸肩说道。“我还以为她没孩子呢。”
“是吗。”我说道,又躺在卧椅上,希望不要表露出任何惊讶的痕迹。
一个半小时后我走出了护理室,可说是容光焕发,光彩照人。全新的眉毛、光滑细洁的玉腿,经过美妙无比的芬香按摩之后,全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埃莉诺在外边候客大厅里等我,我向她走去,她用眼睛上下打量着我,露出赞许的神色。一阵恐惧在那一瞬间掠过我的心头,心想她可能会要我脱掉外衣,让她看看我的手臂——但她只说了句“你的眉毛要好看多了。”她随即转身走出美容院,我快步紧跟在她后面。
我们重新回到她的车里,我问道,“我们去哪里参加午餐会?”
“尼娜·海伍德要举行一次小型的慈善午餐会,呼吁慈善捐款,救济穷人,”她答道,眼睛盯着她自己一只修剪得完美无缺的手指甲。“你认识海伍德一家吗?或者是冯·格尔德一家?”
我当然根本不认识他们。
“不认识,”我听见自己在这般回答说,“但我认识韦伯斯特一家。”
“韦伯斯特一家?”她扬起了她那圆弯形的眉毛,“是纽波特·韦伯斯特一家?”
“是奥克斯肯特·韦伯斯特。他们家的贾尼丝和马丁。”我一脸无辜地望着她,“你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埃莉诺说着冷冷地望了我一眼,“我不记得认识他们。”
车子在继续往前驶去,我俩都沉默着。突然,车子停了下来,我们走到车外,走进一幢大厦的大厅里,大厦门口有专人替客人拉开门,大厅里十分宽敞,装饰豪华,到处是明亮的镜面。我们踏进一间金碧辉煌的电梯厢房,与一位戴着鸭舌帽的男士一起上了无数层楼,停下后走进了一间大厅。这种富丽堂皇的气派真是我从未见过的。
大厅宽敞无比,大理石的地面,双排矮梯通往一个平台,平台上放着一架钢琴。淡色的丝质墙面上装饰着巨幅金框油画,大厅四周墙边放着我从未见过的悬挂式绿化饰物。一些衣着讲究,身材细瘦的女士相互专注地交谈着。
女招待穿梭在人群间,向来宾端上香槟酒,一位穿着宽松衣饰的姑娘在弹奏竖琴。
这就是一次小型的慈善捐款午餐会?
午餐会的女主人海伍德夫人是个身材矮小的女人,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裙装,刚要与我握手时,却又赶去迎接刚到的一位贵宾,那是位戴着有珠宝装饰穆斯林习俗包头巾的女士。埃莉诺把我介绍给了一位派克夫人,一位伍施先生,还有一位科托米小姐,随后她也被人群卷走了。我左逢右承,与周围的客人交谈着,而他们似乎都以为我肯定是威廉王子的亲密朋友。
“告诉我,”派克夫人急切地说道,“那个可怜的年轻人在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打击:指威廉王子的生母戴安娜王妃的不幸去世。——译注后,精神状态怎样?”她悄声问道。
“那个孩子真是天生的贵族血脉,”伍施先生激奋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得好好向他学习。告诉我,他会去军队服役吧?”
“他……没提起过,”我几近绝望地说道,“对不起,我得……”
我逃进洗手间——洗手间也是那么宽敞豪华,像大厅里一般气派,洗手台上放着一排排香皂和免费使用的香水瓶,还有一张软椅供客人小歇片刻。我真想能一整天就躲在这里,但我不敢呆得太久了,怕埃莉诺会来找我。我还是鼓起了所剩不多的那么一点勇气,硬着头皮站起来,回到了大厅里的人群中。大厅里侍者悄无声息地穿梭在人群中,不时向客人低声说道,“午餐就要开始了。”
第三部分 失去伦敦银行第45节 参加午餐会(2)
客人们陆续向一扇双开门里走去。我四下巡视,寻找着埃莉诺,却不见她的踪影。我旁边有位穿着黑色绣花边裙的老妇人,她坐在椅子里,她正在用拐杖支撑着想站立起来。显得颤颤抖抖的。
“我扶您一把,”我说着急忙凑过去扶着她,“我来替您端您的香槟酒杯吧?”
“谢谢你,亲爱的!”我扶住她的手臂,那位女士微笑着说道。我俩一起慢慢走到宫殿般的就餐厅里。人们在餐厅里纷纷拉开圆桌边的座椅入座,侍者来来往往地端上了面包圈。
“玛格丽特,”海伍德夫人走过来握着那老妇人的双手说道。“您在这儿。我来替您找您的座位……”
“这位年青女士帮了我的忙。”老妇人边坐下边说道,我谦和地对海伍德夫人笑了笑。
“谢谢,亲爱的,”她茫然地说道,“请您把我的酒杯也端来……再替我们这儿拿些水来吧?”
“当然可以!”我友好地微笑着说道,“没问题的。”
“我要杜松子酒。”旁边的一位年迈男子转过身来说道。
“马上就来了!”
我妈说过的话一点不错。助人即能交友。我感到自己很是与众不同,在帮女主人的忙,就像是在与她一起操办这宴席!
我不知道厨房在哪儿,但侍者都在朝餐厅的那一端走去。我跟随着他们走过一扇双开门,果然到了厨房里,这厨房的气派真是会让我妈羡慕死的。到处是花岗岩和大理石,冰箱大得像是架航天飞机,比萨饼的烤箱镶嵌在墙里!穿着洁白衬衫的侍者忙碌地进进出出,手上端着托盘,两个厨师站在中间岛形炉架边,手里握着咝咝作响的烧盘,有人在大声嚷叫,“这见鬼的餐巾放在哪?”
我找到了一瓶水和一只杯子,把它们放在一只托盘上,又四下寻找哪里有杜松子酒。我弯下腰俯身打开一只橱柜门,这时一个剪着一头染过色短发的男子拍了拍我的肩头。
“嗨,你这是在做什么?”
“哦,你好!”我说着站直身子,“我在找杜松子酒。有人想要杜松子酒。”
“没空管这种事!”他大声嚷道,“你不知道我们人手这么紧?现在急需的是把食物端上桌!”
人手紧?我茫然地望着他,呆了那么一瞬间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黑色裙子,不禁恍然大悟,忍不住脱口笑出声来。
“不!我不是……我是说,我实际是……”
我该怎样说才不会让他觉得自尊心受到伤害呢?我知道作为一名侍者实际上是很尽力为客人服务的。不管怎样,他在业务时间里也可能是位出色的演员。
我还在慌乱不知所措之际,他把一只堆放着熏鱼的银质大浅盘放在我的双臂上。
“拿住!端出去!”
“可我不是——”
“端出去!端上桌面!”
我在惊吓中托着盘子转身跑开。好吧,我这就躲开他吧,找个地方把盘子放下,找到我的座位。
我小心翼翼地回到餐厅里,在餐桌之间走动,四下寻找空的平面可以放下托盘。我的身前身后,左右两边都没有边桌,连空的椅子也没有。我真没法就把盘子放在地上,而伸过客人的肩头,挤到桌边把盘子放在桌面上又显得有点唐突。
这真有点烦人。这大浅盘子还真沉,我的双臂开始隐隐作痛。我走过伍施先生的座位,向他微微一笑,但他似乎并没注意看我。这样子仿佛我突然间变成隐形人了。
这真是有点滑稽了。肯定会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放下这托盘的。
“你得把菜送上桌!”我身后传来压低着嗓音的吼声,我吓了一大跳。
“好的!”我答道,又觉得很有点心烦。“好的,我会端上桌的。”
哦,天哪。看来还是把菜端给客人更省力些。至少可以不用双臂费力托着了。可以找个座位坐下了。我迟疑着走到旁边的一张餐桌边。
“嗯……谁要这熏鱼吗?我想这是鲑鱼……还是鳟鱼……”
“丽贝卡?”
我面前一只头发梳理得十分精致的头转了过来,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埃莉诺正抬起头望着我,她的双眼像是两把利剑。
“嗨,”我紧张地说道,“你要块熏鱼吗?”
“你这是在做什么?”她用低沉,却是几近愤怒的嗓音说道。
“哦!”我咽了口口水,“嗯,我只是,你看,帮忙……”
“我要块熏鲑鱼,谢谢,”一位穿金黄色上衣的妇人说道,“有没有脱脂的法国调料?”
“嗯……这个,事实上,我不是……”
“丽贝卡!”埃莉诺的叫声几乎是从她那没怎么张开的嘴里射出来的,“放下盘子。去……坐下。”
“好了,当然是的,”我犹豫不决地望了望盘子。“或是让我帮着把……”
“放下盘子。马上!”
“好的。”我绝望地四下望了望,看见有个侍者端着一只空盘子朝我这边走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我已经把那只堆放着熏鱼的大浅盘放在了他托着的空盘子上,随即抖索索地沿着圆桌边跑到我的空座位上,用手抚平着我的头发。
我坐到座位上,用餐巾布遮在膝盖上,同桌的客人个个鸦雀无声。我友好地向他们微微一笑,但没人有反应。一位戴着六串大颗珍珠项圈,耳朵里塞着助听器的老年妇人凑到埃莉诺耳边,悄悄问道,但又是说得每个人都能清楚地听见,“你的儿子在与……一个女侍者谈朋友?”
贝基·布卢姆伍德纽约之行预算
每日预算(计划)
饮食$50
购物 $50$100
零星费用$50$60$100
总计$250
每日预算(修改后)
第三天
饮食$50
购物$100
零星费用$365
其他费用$229
难得的样品销售机会$567
又一次难得的样品销售机会$128
不可避免的额外费用$49
与工作相关的必要费用(鞋)
第三部分 失去伦敦银行第46节 给格雷格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嗯……我心里没底埃莉诺究竟是怎样看待我的。在乘车回来的路上,她沉默寡言这可以说是我悄悄地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也可以说……不是这么回事。
卢克问起午餐会怎样时,我一言带过了帮着托鱼盘的事,也没怎么说美容院里的事。我绘声绘色地说了她母亲是多么喜欢他送给她的礼物。
是的,我是自己编造了一些细节,比如她说的什么“我的卢克是世界上最好的儿子”,并且用手帕抹了抹眼睛。但我的原意是,我不能照实告诉他她当时的真实反应,是吧?我不能对他说,她当时只是拆开包装看了一眼,就把围巾随随便便地塞回到盒子里去,仿佛那只是一双从Woolworths百货店Woolworths百货店:英国大型百货零售店,主要出售日常家庭用品、娱乐用品等。译注里买的袜子。实际上,我对自己夸张地讲了些他母亲如何喜欢的话还颇为得意,因为我从没见到过他这般高兴。他甚至还打了个电话给他母亲,留言说他很高兴她喜欢这礼物但他母亲却没给他回电。
而对我来讲,我这时的心思更是在近几天里发生的一些事上,没顾得上去细想埃莉诺是否喜欢我。突然间,这几天里我接连不断地接到一些来电,都是人们来约见我的!卢克说这就是“雪球”效应,他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昨天我与三家电视台的老总们见了面现在又在与蓝河电视制作公司的一位叫格雷格·沃尔特斯的先生共进早餐。他就是那位曾经给我送过水果篮,急切地想见我的人到目前为止,这早餐会还真进行得很顺利!我穿着一件昨天从那家叫香蕉共和国的商店买的裤子,上身是件新的时尚套衫。我得说,看来我给格雷格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你很抢手的,”他在吃着羊角面包,这么说了好几遍了。“你自己知道吗?”
“嗯……这个么……”
“啊,”他伸出一只手摆了摆。“不要不好意思。你很抢手的。人人都在看着你,争着把你抢到手。”他呷了一口咖啡,眼睛直接望着我,“我实话实说我想替你制作一部专题片。”
我呆呆地望着他,因为兴奋吧,张口说不出话来。
“真的?我的专题片?什么方面的?”
“随便什么方面的。我会替你找到合适的素材。”他又喝了一大口咖啡,“你是个政治评论员,是吧?”
“嗯……不完全是,”我别扭地说道,“我是做个人金融方面节目的。你知道抵押之类的事吧?”
“好的。”格雷格点了点头,“金融方面的。那么,我想……我这是随便瞎扯的……‘华尔街’。‘华尔街’加上一点‘富人’,再加点‘穷人’ 华尔街……富人……穷人……:均为电视节目的名称。译注。你能做这档节目,是吧?”
“嗯……能的!当然能的!”
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讲些什么,但我一脸微笑,信心十足的样子,又拿起羊角面包咬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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