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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色-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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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你讲个故事,她看着我说,一个真实的故事,你愿不愿意听? 
  愿意,我说。 
  不过我要申明,她说,这个故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我保证,我说。 
  林小芳给我讲了一个她自己的故事。我起初有点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我疑心她在杜撰。但是又好像,我这样的念头不一定可靠。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林小芳的身上?难道我们要故意剥夺林小芳的某种权力吗?所以,这是可笑的。 
  林小芳的故事就是关于痖白小说里偷窥的一个翻版。她说,有一个时期,每当她在晚上回家的时候,她总是感觉到有人在楼道里跟踪她。她穿过黑暗的楼道往前走,可以听见身后悉悉簌簌的脚步声。楼道里超乎寻常的黑。加之有许多关于这栋楼的幽昧传说,令她感到非常恐怖。起初,她以为是小偷,一条被抛弃的狗,某些她所认识的人的恶作剧,或者是某种幽灵一类的东西――相对于别的女人,这些东西她倒是可以应付的了。但是事情没有她想的那样简单。因为当她回到家里,她仍旧感觉到这位神秘的跟踪者的气息。他似乎就潜伏在过道里,从窗户里偷窥。(我说过,林小芳居住的楼房是一种老式建筑,房间外面有很长的过道,所有房间,包括卧室都有窗户开往楼道――其设计很像现今某些 
  医院的病房)。在深夜时分,她甚至能够听得见从窗外传来的可怕的呼吸声,仿佛一架老式的风箱。然后,令人莫名其妙的事情接踵而来:她晾晒在过道里的两件裤头不见了,一件很旧的胸罩也被拿走;有一次,她放在楼道里的一个垃圾袋也居然被翻动过――偷窥者取走了里面的卫生巾;那是多脏的东西啊,可他竟然对这样的东西感兴趣!出于害怕,林小芳每次回家,都要和某一个同楼道的同事结伴而行。她还更换了结实的门锁,因为她疑心,这个变态的偷窥者有可能进过她的房间。有一次,她上厕所,偶然抬头,看见一样东西紧贴在窗户玻璃上,它看上去很脏,她还以为是一节腐败的肉肠,再仔细看看,林小芳禁不住发出恐惧和恶心的大叫。 
  天啦,它居然是一个男人的生殖器! 
  林小芳被羞耻和愤怒所包围。她忍不住号啕大哭,她想,无论如何不能在这里住下去了。要是一直容忍这种状态,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这个变态的人简直比一个肉体侵犯者还令人恐惧。但她是一个独身女人,怎么好意思把这种事情说出来呢,即使她说了,有谁会相信呢?最后她决定把这件事简单地向系主任刘大强提一提。她觉得刘大强是个不错的人,待她总是那样和蔼可亲,另外,要换房子住,也需要刘大强的帮忙。 
  她对刘大强说,有个人一直在窥探她的个人生活。 
  刘大强说,是不是有人喜欢你呢? 
  林小芳说,你误解我的意思了,这个人不是你说的那样。 
  她的脸红了,因为她想起了那些龌龊的事情。 
  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刘大强说,你好好说嘛,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遇到的事情真是难以启口,可她要是不说出来,刘大强怎么会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呢?林小芳脸上的红晕波涛汹涌,内心里经过了无数次的思量;刘大强的神色虽然平静,但是她能够看得出来,他喜欢她,关心这件事情,期待着她把最秘密的遭遇说出来,并且愿意帮她的忙。他就像她的兄长。 
  你不知道,林小芳说,他什么东西都偷。 
  刘大强说,他偷了你什么了?钱?首饰?家具? 
  不是,林小芳为难地说,我说不出口。 
  那就没关系,反正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嘛。 
  你还是不明白,林小芳说。她有点着急,她说,你是男人,我当着你的面,怎么好说呢? 
  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总得说出来嘛,对不对?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刘大强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这样说吧,林小芳说,有一天我在厕所,我竟然看见他那样呢。 
  哪样?刘大强说,哪样? 
  就是他的那东西,林小芳说,恶心死了。 
  他的什么东西?――说嘛。你看你。 
  羞死人了,林小芳说,就那东西,你还不明白? 
  不明白,刘大强说,你还是没有说嘛,我怎么会明白? 
  林小芳说,就是你们男人的那东西。 
  你说的是鸡巴,刘大强说,我明白了,原来是个鸡巴嘛。 
  刘大强哈哈大笑。他笑得痛快极了。林小芳觉得自己仿佛被脱光了衣服,裸露在刘大强的面前。她忍不住热泪盈眶。继而泪流面满。 
  刘大强停住了大笑。他走过来,一只手停留在林小芳的肩膀上,亲切的抚摸她的肩膀。他说,别哭了,我是开玩笑呢――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会帮你解决的。你看见那个人的样子没有? 
  我害怕还来不及呢,哪里还顾得上看他的样子? 
  是吗,刘大强说,你要是看清楚他的样子就好办多了;不过也许人家喜欢你,你想,他为什么不找别人,就找你呢?他又没有和你睡,对不对? 
  恶心,林小芳说,有这样喜欢的吗? 
  刘大强在晚上来过林小芳的房子。他坐在那里和林小芳说话。林小芳感觉到安全多了。要是刘大强能够年轻二十岁,也许他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在闲谈之际,刘大强说起了自己的家庭生活,其实也有许多难言之隐,正所谓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刘大强做了系主任,又评了教授,虽然有一点老迈,但是总而言之,也很是春风得意,谁料到有这样不幸的事情呢。林小芳原以为世界上像自己这样不幸的人凤毛麟角,现在看来,对于生活的复杂性,认识不足。 
  有一段时期,林小芳的生活恢复了平静。神秘的偷窥者没有出现。但是这也许是林小芳的错觉。有一天,林小芳回家之后,发现塞入门缝的一个信封,信封里是她丢失很久的一件裤头,裤头上沾满了粘乎乎的液体,它们散发出一种气味――林小芳是结过婚的女人,她立刻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她忍不住呕吐起来,然后大哭。她要求换房子的事情没有结果,而偷窥者似乎洞悉了林小芳羞于张扬的弱点,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开始变本加厉。林小芳绝望地想,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她决定自己解决这件事情。她把一件裤头挂在过道里。她悄悄隐藏于对面的一间房子里(这间房子是空的),她想知道是谁在偷她的裤头。她等了三个晚上。终于,她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出现。他身形高大,奇怪的是他走路非常轻盈,落地无声无息,只听见他的喘息。他非常熟练的取走了林小芳的裤头,当他迅速回首之际,林小芳看见了一张脸。 
  天啦! 
  我知道是谁,我说,刘大强,那个胖子。 
  你怎么知道的?林小芳说。她看着我,她的表情惊奇至极。 
  我当然知道,我说,我早就知道了。 
  的确如此。当林小芳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我就知道偷窥她的生活的人应当不是一个陌生人。当她说到自己和刘大强的对话,我发现她的叙述突然变得很细腻,差不多事无巨细,不忽略任何一个琐碎的细节,我就明白她说的事件肯定与刘大强有关。到了刘大强诉说自己婚姻生活的不幸的时候,我已经可以肯定,那个偷窥者就是刘大强。也许只有刘大强这样的人,才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原本就用不着惊奇。令我惊奇的地方在于,刘大强为什么会对林小芳如此感兴趣?因为她的独身的身份吗?因为她的某种略带夸张的风骚姿态?还是她的某些隐秘的肉体气味激起了他的某种冲动?我感到惊奇的另一方面,在于林小芳娓娓道来的从容表情,她把这个故事变得开张有致,跌宕起伏,仿佛一个美丽的传奇;虽然她不断的使用“恶心”或者“羞耻”这样的词语,但是在她富于神色的描述里,这些词语不像是抨击,倒像是一种怀念。她甚至还喜欢它们。 
  是不是林小芳在杜撰一个与她有关的故事?她的故事虽然刺激,但也算不上新鲜,在好莱坞和法国的恐怖片里,这样的情节比比皆是,痖白的小说里也有类似的描写,假如林小芳一定要虚构这样一个事件,至少她是具备这样的能力的。但是,林小芳真的在虚构吗?也许在一些地方,她经过了夸张和变形,但就总体而言,她讲述的故事肯定真实。这一点毋庸置疑。而当我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刘大强居然也有如此令人恶心的行径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突然变得非常痛快,简直有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慰,就好像自己长久以来期待的就是这些。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林小芳说。 
  他其实是――一个――阳――痿,我说。我还在大笑,所以我说出来的阳痿这个词语变得断断续续,阴阳怪气,就仿佛是某种肉体的挑逗。我说,他――是――阳――痿――哈――哈―― 
  不会吧?林小芳认真地说,他那么变态,怎么会是阳痿? 
  我看着林小芳。林小芳现在变得非常妩媚,她憨态可掬,醉意朦朦,放浪无耻,天真无邪。在讲故事之前,林小芳一直在挑逗和引诱我;等到我听完故事,我发现我不需要她的挑逗了,我们的角色发生了奇妙的转变:该到我来挑逗她了。我的下体以飞快的速度膨胀起来,我甚至担心如果我不加以控制,它会像一颗气球一样爆炸。 
  他就是阳痿,我说,我不是。 
  林小芳这一刻真是风情万种。她看着我,她说,我不信。 
  你自己看嘛,我骄傲的说。 
  林小芳的一只手摸到我的那里,她发出一声夸张的大叫: 
  哇―― 
  我抱住了她。她早已经变得非常柔软了。她的一只小小的乳房此时可笑的裸露在外面。我抱住她,把她摆放在沙发上。我的动作显得很粗鲁,急于要脱掉她的裤子。假如能够在很短的时间里褪掉她的裤子,我相信我可以迅速的进入她的身体。我的那里坚硬的像一根烙铁。但我越是着急,就越是没法把她的裤子脱下来。她的裤子好像粘到她的肉上了。 
  林小芳小声的提议说,亲爱的,别着急,我们到床上去吧。 
  我把她抱起来,放到床铺上。林小芳躺在那里,大笑说,你怎么那么笨――你是不是还是处男? 
  我在忙着脱自己的裤子。我说,也算是吧,总之不多。 
  姐姐今天好好教你哦,她说,你不能着急,好吗?你得慢慢来,你不能着急。 
  我脱了自己的裤子,我爬到床上。听她这么说,我只好放慢了动作。我说,你自己脱了吧。 
  不嘛,她温柔的说,你帮我脱。 
  好的,我说。 
  林小芳神情迷离,她闭上眼睛,脸上的脂粉和唇膏凌乱不堪,就像是一个戏剧里的脸谱。她躺在床上,幸福的象一团泥。她告诉我先脱哪里,再脱哪里;我按照她的提示,一点一点的把她的外衣、内衣、裤头、袜子一一剥去。 
  在夜晚绯红色的灯光和床铺里,我看见裸体的林小芳。她还算不上老,但是她实在是太瘦了。她像是一张苍白的、年代久远的草稿纸。她的一张脸,凭借化妆品可以遮挡住粗糙的皮肤,但是一旦她的身体完全裸露,所有的修饰便顿时化为虚无。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苍老的肌肤,没有水份、光泽与弹性,干瘪无力,空空荡荡,小小的乳房只剩下一副轮廓,耻骨反而高高的突起,仿佛某种恐怖的肉体游戏。 
  我悲哀的发现,我的坚硬的身体突然在迅速的软弱和收缩,它变得如此渺小可怜,简直令我自卑万分。 
  林小芳发现了我的变化。她搂住我,让我伏到她的身体上。她的肉体很冰凉。她抚摸我。她说,你怎么了? 
  我感觉很狼狈。我试图让自己坚硬起来,我让自己去想像别的某个女人,希望借此达到目的。但是不行。我徒劳无功。我突然很难受。我不应该这样对待林小芳。这样太残忍了。 
  对不起,我说。 
  我还保留着刚才的姿势。我在林小芳的身体上面。她在我的身体下面。她的两只胳膊拢着我的腰,很虚弱,不过是个姿态。我们这样躺了一会。我们都感觉到羞耻。 
  后来我们各自穿好衣服。我们坐在床边上,什么话都没有说。周围很寂静。 
  很晚了吧?我终于说。 
  很晚了,她说。她还露出一丝笑容,努力做出轻松的样子。她在假装。 
  我想,我还是回去吧。 
  她没有说话。她看着我。我站起来,从她的身边走过去。我走出卧室,进入 
  客厅。我穿过客厅,来到门口。我准备开门。 
  式牧,她说。 
  我站在门口。她从卧室里走出来。她走到我身边。我看见,她泪流满面。她抱住我。她的头靠到我的胸口。我听见她的泪水滑过我的胸膛。 
  她说,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好吗? 
  好的,我说。 
  她松开了我。 
  我打开房间的门。我从里面走出来。 
  门在我身后关上了。     
  非色 第三部分   
  写给余楠的信(1)   
  余楠: 
  你好! 
  外面下着雨。我站在窗口看了一会雨。在城市里居住,下雨与否,好像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今天,我看见在楼房上空淅淅沥沥的雨,秋天的风还裹拥着它们,空气中有一种清凌和旷远的气息,我忽然想起两年前的这一日,有一个穿着红色风衣,举着一把绚烂的雨伞的女孩子,穿行于校园的雨季。她行走在雨水中的姿势,真是美丽动人!而两年的时间,一闪而过,就像昨天那样清晰。我甚至在期待着你会再一次出现在这蒙蒙的雨天,我感觉这是有可能的,就像我每次在街头走过,期待着你在什么地方出现一样。说起来真是奇怪,有一天我确实看见你在那里走过,可是当我追过去的时候,你又不见了――我想你也看见我了,可是你为什么没有等一等我呢? 
  今天没有课。本来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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