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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无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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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信这个吗?”杜鹃问。“吹得太神的东西我都不信。中国人总爱为自己找一个归顺的主子,这其实是把握不了自己命运的表现。”“命运吗?谁能真的把握自己的命运?”突然间杜鹃有些忧郁。    
    杜鹃穿着一件浅黄色地咖啡色间豆绿色小碎花的乔其纱连衣裙,料子的质地柔软,垂感也好。乔安知道这是刚从广州传来的最新流行款式。杜鹃身着时髦时装如同她少女时朴素的装扮一样自然,乔安甚至弄不清从何时起她由一个朴素的女孩变成了一个时髦的女人。也许用时髦这个词不甚准确,因为她身上的服饰毫不张扬。乔安如果添置了一件新衣服,会迫不及待地让朋友们欣赏,而杜鹃花样翻新的时装总是如一件旧衣服一样无声无息地登场的,且在她的身上并不显眼。    
    乔安注意到杜鹃脖子上的那条琥珀项链也是从未见过的。杜鹃特别喜欢项链这种饰物,乔安有时纳闷她的这种爱好需要多少经济支持?因为杜鹃的许多项链都是价值不菲的。但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问不出口的。    
    自从双方结婚后,姐妹俩的来往变得很少。忙是一个原因,家离得远是一个原因,都不喜欢对方的丈夫是一个原因,还有的原因,也许是自己都不甚了了的。    
    玉花悄悄地走了出来,“睡了。”她对杜鹃说。“让她睡吧,昨天夜里闹乏了。”杜鹃说。    
    “带孩子辛苦吧?”乔安笑问,“你怀孕的时候那么抱怨,我还想你带不了孩子呢。”    
    “生下来,自然就会带了。你自然而然地就会关心她,疼爱她。哦,对了,昨天王亚珂给我们送来两张音乐厅的票,说她和司马林请我和又平听音乐会,她请你了吗?”    
    “没有啊。”    
    “那挺怪的。又平也说他同亚珂不怎么熟。她不请你们这些熟朋友,请我们干什么呀。”    
    “许是有什么事求得上又平吧。亚珂这个人挺有心计的。”    
    “是吗?你们不是挺要好的?”    
    “也谈不上挺要好。从小就认识,又是一个地方来的。不过原来我们接触不多,到北京后往来才多了些。同她不是一类人。苏蕾挺烦她的。”    
    “这样啊。我还觉得她挺热情的。”


第二部分没有察觉的情绪,那是嫉妒

    杜鹃说的是实话。杜鹃待人平和,成见很少,少有激烈的情绪,也极容易相信别人。比如对亚珂,虽然接触不多,但她是真诚地接纳的。有时亚珂的话明显地让人感觉假,感觉不对味,她浑然不觉,当真事一样听着。不像她和苏蕾,心里总当亚珂为另类。    
    乔安就是喜欢杜鹃的平和。“但是她的平和,也是因为她的生存环境一直平和优越吧。”她想。    
    梅又平这几年仕途顺畅,去年提了正处,原来两居的旧房子又调成一套三居室的新房。那一天乔迁新禧他们在新房子附近的餐馆请大家吃了一顿饭。新房子的位置很好,市区繁华地段的一个闹中取静之处。不像她和坤宇的那一套小两居,几乎就在荒郊野地,每天上班得坐一个多小时车。装修也是像模像样的,木地板、壁纸,还有成套的组合家具,真是一个舒适的窝!她心里着实有些羡慕。她原还不同意杜鹃和梅又平交往,现在看一看,杜鹃过得可比她强多了。    
    杜鹃就像一只依人的小鸟,但她总能找到有力的依靠,这就是命运吗?    
    “我希望你易于与人相处,希望你周围的人喜欢你,而你也喜欢他们。女儿,你记住,温和永远比激烈好,良好的人际关系,是一个快乐人生的基础。”妈妈留下的信中的这几句话,她早就熟烂于心,但只有到现在,她才越来越明白妈妈为什么在那样的时候,不交代别的而恰恰说这几句话,她是希望她孤苦伶仃地留在世上的孤儿能有赖以生存的重要条件——为众人所喜欢啊。    
    妈妈说得不错,温和永远比激烈好。但是妈妈,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有激烈的情绪,为什么我总是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呢?那是因为我的心里总有惧怕,我惧怕人,惧怕被拒绝,惧怕被轻视,惧怕被伤害。总而言之,那是因为我不自信,我没有安全感!    
    杜鹃却能轻而易举地做好这些。是因为她没有被抛弃,她有疼爱她的爸爸妈妈,她有完整幸福的童年。    
    儿时的伤痛有时在当时尚浑然不觉,在以后的岁月中却成了越来越大的窟窿。它使得生活像一块破布一样千疮百孔。我希望与杜鹃相爱,但她的态度却总是疏远。命运既然给了她这么多,难道她不应该多给我一些关注吗?    
    乔安没有正视的是,杜鹃拥有的优越对她是一种压迫,她爱杜鹃,想同她亲近,但在同杜鹃交往的时候,又总感觉到一种被俯视的局促,在杜鹃面前她有挥之不去的自卑,而这种自卑反而激发起她的自傲,与自尊和自傲相伴而行的,也许还有一层隐藏更深甚至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绪,那是嫉妒。    
    传来了啼哭声。“匀匀醒了。”杜鹃站起身来。玉花刚才出去买菜了。    
    在杜鹃怀里安静了的匀匀吮着大拇指,乌溜溜的眼睛似笑不笑地盯着逗她的乔安。“能走了吗?”乔安问杜鹃。“还是走得不太稳。”杜鹃说。    
    乔安接过匀匀放到地上,“过来,匀匀,过来。”她在匀匀对面拍着手引导她。“跌倒,跌倒。”匀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两手张着摇摇晃晃地向乔安走过去,一头薄薄短短的黄毛在早晨的光线中柔软而透亮,让人想起刚脱壳的小鸡。    
    杜鹃的心里涌起一股柔情。这小东西是如此地牵动她的心!她是这么的弱小,以至她常常恐惧自己会突然死去而让她无依无靠。    
    生产以后,她的情绪经常低落,常常就会有抑郁和恐惧袭来。在父亲已经走了这么久之后,因忆念父亲而产生的痛楚和失落又一次集中地光临。她想父亲。父亲曾经给她那么阳光灿烂的一方天地!她爱父亲,对于母亲对于这世界上的任何人她都不会再有这种情感。    
    没有父亲的世界是苍白的,是无助的。    
    到现在她也没有弄明白她身世的揭秘对她到底意味着什么。她的生身父母只是那几张照片,只是一个意念。但她却清楚地记得她知道这件事看到父母照片时那瞬间心里的剧痛——那种刺破心脏的感觉。人生来就是孤独的吗?心里总有沉沉的压抑。她奇怪就是同她的丈夫在一起时,她也仿佛自己是独自一人。妹妹乔安总是生气勃勃的。她的职业让她有走南闯北的机会。她受过正规的大学教育,她的见识广,她有许多能够夸夸其谈的朋友。乔安对她的疏远和淡漠也是正常的,毕竟她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姐妹。真的,命运就是这么个东西,它在你以为得到一颗甜枣的时候给你一根黄连,它在你以为富甲天下的时候,让一切归于寂灭。但是她现在有了匀匀,她就有了沉沉的责任。她要伴随她好好地成长。    
    匀匀已经和乔安笑成一团。“叫姨。”“姨,姨。”“叫姨。”“姨,姨。”小小的人儿站在乔安的腿上,兴高采烈地蹬着脚,乔安因为匀匀的接纳同样兴高采烈。    
    “鹃鹃,我有时想我们的姐姐乔匀,不知是什么模样,现在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妈妈嘱咐我们找她,这么多年,我们都在忙自己的事。”    
    “可是怎么找啊?我们也托过那么多人打听。但这事,真像大海捞针一样。”    
    “也许我们可以登报,登寻人启事。”    
    “行吗?她丢失的时候才三岁。如果收养她的人能看到,或许能联想到可能是找她。可是谁知道收养她的人是什么样的,是不是还活着?就是他们真的看到了,会伸这个头吗?”    
    “咳,真是的,希望不是很大。不过这也还是一个办法,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试一试,也许能碰巧了?这事也就得碰了。”    
    “碰一碰,也行。这确实是一个办法。”


第二部分一大堆脏碗碟要处理

    咕噜咕噜喷着蒸汽的锅里飘出浓浓的卤肉香味,在水池边洗鱼的乔安过来掀开锅盖用锅铲翻了翻锅,忍不住铲起一块肉呼呼吹着放进了嘴里。    
    龚坤宇拎着一塑料袋蔬菜走了进来,“你看这些菜多新鲜。”他兴冲冲地说,“早市上的东西就是便宜。都准备好了吗?”他看了看案板上摆的东西:香菇、笋、鸡块,“你去择菜吧,辣子鸡瞧我的。”    
    乔安把洗好的鱼放在一边沥干,“我得先去洗脸刷牙了。”她说,“你看我这蓬头垢面的样子。说真的坤宇,最近总请客,太麻烦了,下次咱们去饭店吧。”    
    “今天不是请你的朋友嘛。去饭店,请一次客的钱顶得上在家请五次。你看这把空心菜才四毛钱,可是到饭店,就得五块钱一盘。”    
    乔安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擦干脸,在脸上拍上些乳液,再薄薄敷一层增白粉蜜。现在的化妆品真是越来越多了。记得在大学的最后一年,看到有的同学用珍珠霜,觉得好新奇,因为打她记事起,雪花膏就是最奢侈的化妆品了。可是这些年,化妆品层出不穷,各种各样的品牌,进口的、国产的,什么护肤系列、彩妆系列、营养系列,是女人没有不动心的。苏蕾和杜鹃用的都是进口的一个牌子的护肤系列,梳妆台上瓶瓶罐罐一大堆。她去商店看过这个牌子,价格让她直吐舌头。    
    坤宇说得对,下馆子确实是太不划算。也偶尔下下馆子,买单的时候看看价钱,就有些心疼。那点钱,在家里自己做,差不多的东西能吃多少顿呢!但下馆子有下馆子的味道,清清爽爽悠悠闲闲地坐在那里,两个人喝一点儿啤酒,要两三个小菜,吃完了碗一推就完事了。可在家里做,烟熏火燎后再上桌,吃起来也吃不出什么味道了。完了还要收拾,还有一大堆脏碗碟要处理。    
    两个人只有二百多元的收入,每个月给坤宇父母的那五十元是少不了的。这几个月婆婆又住院了,手里越发地紧张。但每个月捏着那几张票子计划着过日子也有它的乐趣,比如去早市逛逛,买到些既新鲜又便宜的食品,比商店要便宜几倍的;比如去商场碰到狠狠打折的衣服之类,用穿寻常衣服的价钱就穿上了名牌;那多让人有成就感。就比如今天预备的这一桌菜,如果去饭店,怎么也要花上几十块钱吧,可现在只花上十几元一样搞得像模像样,剩下的荤菜还够他们两人吃几顿。    
    “嘿,老婆,你那脸收拾个没完了!快出来择菜呀,一会儿苏蕾他们该来了。”    
    “你真烦!催命似的。”乔安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把头发光光地都梳到脑后,再高高地绾成一个发髻。然后去卧室的衣橱里翻出一件淡黄色的羊毛开司米套头衫,一条咖啡色羊毛筒裙,她喜欢在客人面前漂漂亮亮,光光鲜鲜。    
    乔安穿戴整齐,罩上一件带袖的围裙回到厨房。坤宇正在炒他的辣子鸡,空气里充满了呛人的麻辣味。“打扮完了?”他讥讽地笑。“快,先把鱼蒸上吧。”她麻利地切好生姜,把鱼摆在一只盘子里,然后浇上料酒,撒上盐、姜丝,再把它放进蒸锅里。她把蒸锅放在另一个灶眼上,把火打着:“再炒两个素菜,就齐活了。”    
    苏蕾和赵建军进门的时候,杜鹃已经先来一步,正同乔安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客厅里支起了圆桌,摆着烧好了的菜。 “好香啊,做这么多菜!”苏蕾叫道。建军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坤宇,“昨天钓的鱼。我们也不开火,你们留着做吧。杜鹃,又平没来呀?”“他出差去了。”杜鹃笑道。    
    “就赶着吃饭的点来呀,”乔安捶了苏蕾一下,“你们坐一会,喝杯咖啡,我这就去把两个素菜炒出来。”“别做了,都这么多菜了。”苏蕾说。“都是荤菜哪行,就一会儿工夫。”乔安说。    
    虽是小时的朋友,这些年在一起聚会的时间也是有限的了。苏蕾去年也辞了职去帮助建军,有时通通电话,苏蕾总说忙。乔安从未问他们的生意情况,但这两年,他们换了大房子,苏蕾自己也开起了车,一辆美国别克。    
    “你们吃啊。”坤宇拿着公筷不断地给客人布菜,“这卤肉是乔安的绝活,这辣子鸡是我的手艺,尝尝怎么样?”    
    “你们两口子真行,都能做这么一手好菜,真不错。”建军吃得很香,“我就愿在家吃饭,在饭店吃饭不香,可我们两个都不会做饭。”    
    “请一个会做饭的保姆。”杜鹃笑吟吟地说,“我也不愿意下馆子。这次我们家请的保姆,做饭的手艺真不错。”杜鹃去年才生了孩子,托人从四川农村请来一个保姆。杜鹃很满意,总夸他们家保姆的做饭手艺。乔安去吃过几次,也觉得确实不错。    
    “请保姆,”苏蕾夹了一口清蒸鱼在嘴里,“很难请到满意的。我们都请过两个保姆了。何况一个外人在家里晃来晃去,也真不舒服。”    
    一瓶干红葡萄酒已经快见底了,桌上的菜也下去了一半。见大家吃得这么香,乔安十分高兴。下厨的最大的成就感就是大家吃得高兴了。但她发现坤宇并没有像平时请客客人夸赞时显得那么兴奋,他像有心事。    
    “你们不愿意下馆子,我可是很喜欢下馆子。可也得下得起呀。我这点工资够下几回馆子?现在吃公家饭拿死工资简直就过不下去。”他拿起酒瓶,“来,建军,再满上,不容易聚一次。”建军用手挡住杯子,“行了,不能再喝了。”“就这一点了,你少半,我多半。”他不由分说给建军斟上半杯酒,把剩下的全倒进自己杯子里,然后端起来咕咚喝进一大口,“建军,你这件西装是登喜路的吧。”    
    “是啊。”赵建军淡然地说。


第二部分刺伤了她敏感的自尊心

    “这一件衣服就是一万多。”龚坤宇断然地说,咕咚又喝进一大口酒。    
    “一万多?”乔安咋舌,“干什么呀,买这么贵的衣服!”    
    “咳,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些傻蛋王八蛋都穿这样档次的,难道我能比他们差?你穿了这种衣服,习惯了它的熨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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