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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无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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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不需要?杜鹃,谁不需要这个?”苏蕾笑,“不过,我们大家都替她留心些吧,争取尽快把她嫁出去。”    
    又游了两个来回,乔安兴冲冲地从水里爬上来,“我发现一个真理,做事一定要有一个目标,一个你能够达到,但是必须经过努力才能达到的目标。要不是下了决心今天必须要游到头,今天就不会有这个突破。没有这个突破,我就永远也学不会游泳。现在,我觉得有信心了,不那么怕水了,下回来,同你们一起到深水区游。”    
    看着她兴冲冲的,杜鹃和苏蕾都笑。“你总是能发现真理,”苏蕾说,“不想游了?不游了咱们去蒸桑拿吧。”    
    桑拿间里也只有她们三个人。“这地方怎么这样清静?平时总这样吗?”    
    “这会儿人是少一些,不过多也多不到哪里去。”    
    “多不到哪里去?”乔安十分惊讶,“这样一个场所要多大的投资啊?要是总这么冷清,怎么能经营下去?”    
    “每个会员每年要缴十几万会费呢!”苏蕾不在意地说。    
    “会员到这里来消费就不再花钱了?”    
    “花钱还得花,给优惠打折。”    
    乔安没再吭声。她搞不懂,花那么多钱买个会员资格干什么用,不就是通常的休闲娱乐的玩意儿吗?环境好一些,那也犯不上花这么大的代价,何况每次来还要再花钱。或许是要表明一种身份,可那又有什么意思呢?“这就是穷人的思想方法吧。”她自嘲。    
    “上个星期我们几个同事去倚海花园蒸桑拿,裴立新吧,哎呀,”话没说出来,杜鹃自己先笑倒了。“你笑什么呀,裴立新怎么了?”乔安和苏蕾也被她引得笑起来。裴立新是杜鹃的同事,乔安经常听到杜鹃说起关于她的笑话,所以裴立新在她的脑海中就近似一个卡通形象了。“裴立新吧,她特别能蒸,每次都能在里面蒸十五分钟以上。可是我们每次进去,都看到她撅在那里蒸屁股,问她为什么总撅着,她说,是她表姐告诉她的,蒸屁股能驱除身体内的浊气。”    
    这下乔安和苏蕾都撑不住大笑起来。“什么时候把你们裴立新带来我们见识见识。”乔安笑道。“哎,下次出来玩我带着她。”杜鹃笑道。    
    蒸完桑拿,穿上衣柜里放着的睡衣一样的棉质袍子,她们来到了摆设典雅灯光柔和的休息间。


第三部分咀嚼她的孤独的绝望

    “这里的感觉真不错。”杜鹃说,她把自己舒舒服服地陷进了宽大的沙发里。“是不错,多高的消费啊!苏蕾,干吗要花那么多钱买什么会员资格?值吗?”乔安还是忍不住把她想的问了出来。    
    “怎么不值?这是生活质量。那么多暴发户都在人模狗样地玩高雅,难道我们比谁差?”    
    “不久前我们去大西北,看到还有农民住在地窝子里。你们知道什么叫地窝子吗?就是在地上挖一个坑,在坑上搭一个棚子,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的窝棚。真的,下去走一走,才看到还有的地方是那么穷,让人心酸。”    
    “那又怎样?”苏蕾不以为然,“这不是我们操心的事。世界上人的生活形态本来就是千差万别的。平等是相对的,不平等是绝对的,人生来就有高低贵贱,你怎么粉饰事情还是这样。有能力的话做一些慈善事业也就是了。莫非还要像文革时那样,要穷大家一起穷?”    
    苏蕾的话让乔安很不痛快,一直以来乔安就觉得苏蕾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好像她生来就应该高高在上的。她觉得她对社会底层的人不仅没有同情心,还似有一种生理上的嫌恶。她忍不住想讥讽她几句,但这时,她的目光停留在茶几上的那只茶杯上。那是一只同她家里的茶杯一模一样的茶杯。不,应该说她过去的家,因为她已经搬出那个家了,以后也不会再回去。她的心脏突然一阵收缩。    
    三个人东拉西扯地又聊了一会儿。    
    “晚上去哪儿吃饭啊?”杜鹃愉快地问,“我饿了。”    
    “吃韩国烧烤怎么样?旁边就有一家,味挺正宗的,环境也不错。”苏蕾说。    
    出了俱乐部的大门往右一拐,就是苏蕾说的那家韩国料理店。她们三个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店不大,但是环境确实不错,是那种有档次的餐厅。乔安原是想来点啤酒的,但苏蕾和杜鹃都不沾酒,苏蕾要了一杯鲜榨橙汁,杜鹃要了一杯酸枣汁,乔安也就不好意思要酒,她见菜单上果汁的标价都贵得离谱,就要了一筒杏仁露。    
    苏蕾熟练地点了一个明太鱼,还有一个生菜。服务员小姐面带温婉的笑容,替她们把鱼烤好,切成小块。乔安看到苏蕾和杜鹃不约而同地用生菜叶子把蘸了酱的鱼裹起来吃,心里叫了声惭愧。除了吃公款请客,她很少自己花钱到这种档次的餐馆用餐,而她平时交往的圈子互相请客,也就是在那种经济实惠的餐馆。所以,迄今为止她还是第一次吃什么“正宗的韩国料理”。她不愿显出自己的老土,便不动声色地学着她们做。“正宗的和不正宗就是不一样。”乔安略带讥讽地想。她细细地品味着嘴里食物的美味,并感觉着因享受美味而传达到周身的愉悦。“明姬韩国烧烤怎么就没有这个味。”她问。明姬韩国烧烤是一家大众化的连锁店,因在单位附近,她与同事们倒是光临过若干次的。    
    “那怎么能比,价钱在那儿呢。”苏蕾笑道。    
    同乔安和杜鹃在一起消磨半天,苏蕾觉得很愉快也很放松。自从投身商海后,她同乔安这些老朋友的相聚也很少了。大家都有了因事业联系而圈起来的新的生活圈子。事实上,没有任何利益因素的交往现在真是一种奢侈。没有想到的是,乔安的婚姻会突然结束了,实在是很突然。而乔安表现出的情绪的极度低落让她心里不由得牵挂。因她要陪几个客户去香港购物,她便想动员乔安同她一起去散散心,但乔安不去。前天她从香港回来后,即同杜鹃电话商量约乔安出来玩玩。今天大家玩得都挺开心。现在坐在这儿,三个人在这儿吃着聊着,就感觉到了一种久违了的朋友间的亲密,那让她心里有些感动。    
    杜鹃一直很羡慕乔安和苏蕾之间的这种友谊。就她来说,她有许多朋友,但却没有什么相互间很牵挂的朋友。童年或少年时的朋友早就相忘于江湖,并没有一个还保持着联系的。乔安的朋友很自然地就认同她为圈子中人,对此她很高兴。今天乔安能开心地玩,她觉得欣慰。自从龚坤宇那件事之后,她还没有这么开心过。    
    乔安确实体会到了杜鹃和苏蕾的关心。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拒绝别人的关心,其实是因为她知道她们的关心在那儿。她拒绝,她自己去咀嚼她的孤独的绝望,但即便是在最绝望的时候,在潜意识之中她都有一个支撑的底线,那底线就是她清楚确实是存在在那里的亲情和友谊。不管她怎样对此失望和抱怨,那都是一个能吃饱的人在抱怨没有山珍海味。    
    这会儿她们坐在这里,坐在这幽雅餐厅的轻柔的音乐之中,在胃已经差不多填满以后,她们海阔天空地闲扯却越来越热闹起来。一种暖暖的感动让乔安感到似有一股涓涓细流在滋润痛楚的心,她终于感到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紧缩着的心有些舒展了。    
    “嗨,怎么这么巧,你们也在这里?”王亚珂是从一个包间里出来的。“嘿,王亚珂。”她们招呼,感觉意外。“我陪几个客户吃饭。”她解释。她走回到从包间一起出来的几个男男女女跟前:“李先生,李太太,刘先生,张小姐,那就再会了,改天再联系,我碰见了几个朋友。”    
    王亚珂在空位子上坐下来。“亚珂,来点饮料吧?”杜鹃问。“来杯茶吧,”她转身招呼,“小姐,来一杯乌龙茶。”    
    “王亚珂,好久不见了,怎么像失踪了一样。下海的成绩怎么样?”乔安问。    
    “下海,”王亚珂往椅背上一靠,“下海确实不容易。不过,比在单位活得痛快。有钱的感觉和没有钱就是不一样。过一段我本来也要同你们联系的,我刚买了一套房子,正在装修,装修完了,请你们去做客。”    
    “买的哪儿的呀?多大面积?”杜鹃问。


第三部分屈辱感充塞胸间

    “一百二十五平方米,三室一厅。地方是有点远,靠近通州了,不过开车也就无所谓了。我关键是看上了那个小区环境特别好,绿地面积特别大,在城里很难找到的。”    
    “就是,郊区的环境更适合居住。”杜鹃说,“装修好了我们去给你庆祝乔迁之喜。”    
    “一定请你们去。哎,你们经常到这个餐馆来吗?这个餐馆的味挺正宗的。这一段又流行吃韩国菜了,前一段日本料理特别火。哎,以后你们要是拿不定主意去哪个餐馆,找我参谋。我现在是吃精了,哪儿有好馆子我摸得倍清。请人吃饭真是请烦了,我现在最讨厌上馆子。苏蕾,你喜欢打高尔夫吗?我现在迷上高尔夫了,那个运动真是高档,阳光、草地、新鲜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苏蕾微笑着没有回答。她望向乔安和杜鹃:“我们是不是该走了?晚上不是都还有事吗?”    
    “是啊,时间是不早了。”乔安说。她心里挺为亚珂难堪的。虽说她瞧不上王亚珂,但王亚珂也不至于这么低俗。她不知道她今晚怎么了,也许有点钱真能把人烧成这样?    
    “我也该走了。”王亚珂有些讪讪的,“要不要我的车送送你们?”    
    “那就不必了。”苏蕾漫不经心地说,“我开着车呢。”    
    在车上,苏蕾笑了:“看到没有?这就是暴发户的样子。”    
    “许是喝多了。”杜鹃也笑了,“我都闻到她嘴里的酒味了。”    
    “她是挺久没和大伙联系了。看来过得还不错。”乔安说。    
    “杜鹃,你提防着点王亚珂。”苏蕾突然说。    
    “我?提防她?”杜鹃奇怪,“为什么呀?我同她也没有什么交往啊。”    
    苏蕾支吾着没有说话。事实上是,她上个周末同赵建军去八大处爬山时,恰巧就看见了王亚珂同梅又平在一起。当时他们在车子里面,正找地方停车,所以梅王二人并没有看见他们。看两人亲热的神态,好像不是第一次出来玩了。这事让她挺费思量的:她不能把这事直接告诉杜鹃,甚至也不能告诉乔安,因为说到底,她也搞不清他们是怎么回事,而且这类事情不好掺和。但是把这事闷在心里,她又觉得别扭,她怕杜鹃会吃亏。刚才一不留神,那话就冲出来了,但她却没法解释。    
    “苏蕾,有什么事吗?”乔安觉得不安,苏蕾不是那种随便说话的人,她既然说了这话,就一定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王亚珂这个人心术不正。我想她现在做生意,也许会求着梅又平。男人心粗,小心着点就是了,别让梅又平为她犯点什么错误。”    
    杜鹃心里好笑,苏蕾真是不了解梅又平。梅又平可不是那种古道热肠的人,怎么做对他有利他拿捏得很清楚,他又怎么会为了帮助人去犯错误。    
    苏蕾终于说出了梅又平的名字,乔安心里有种模糊的预感。可是,即便是梅又平同王亚珂有什么事,对杜鹃又能有什么影响?或许他们两个人正是各得其所?这世界真是乱套了!但她还是要找苏蕾把这事问清楚。现在,她更加不愿意杜鹃也走离婚这条路。她心里原就不喜欢王亚珂,而从这天晚上之后,她对她更有了不同的观感,她讨厌她!    
    因为要喝酒,王亚珂今晚带了公司的司机。喝了不少的酒,她有些头晕。看着车窗外相向而过的灯火辉煌的街市,她心里奔涌的却是懊恼和愤怒。她刚才怎么会表现得那样愚蠢?喋喋不休地说着那些蠢话,整个一小人得志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一到苏蕾和杜鹃的面前她就像一个白痴?为什么在她们的面前就不由自主地感觉卑微?她为什么那么急于在她们面前显摆?她们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们有什么?她早就能同她们平起平坐,不,她能够远远地超过她们!那么,她为什么还在她们面前这样不自信?    
    想起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想起苏蕾那一副不屑的样子,不由得屈辱感充塞胸间。屈辱感更引发了满腔的怒火。她恨她们!    
    


第三部分人总是先维护自己

    就在转头的一刹那,一恂看到了乔安。    
    乔安孤单单地站在过街公路桥的一侧,四五级大风把她脖子上的白纱巾扬得像一面旗帜。她眉头微皱,神情有些木然。“这么大的风,她在这里干什么?”念头甫闪,车子已经掠过。“师傅,请停车,我在这里下。”他急忙叫道。“这儿停不了,前边吧。”司机闷闷地说。    
    看了一下计程器上的显示:二十四元,他从皮包里找出三张十元的票子推到司机跟前,车一停下,没待找钱,急急忙忙开了车门就迈下车子,可是桥上乔安已经没影了。    
    一恂快步走到桥上,茫然四顾。风呼呼地刮着,桥下的马路上人来车往,但同样没有乔安的影子。她是在这里等着打的吗?她已经打的走了?可是这里并不能停车啊。怎么这一会儿,人就不见了呢?他有些纳闷。    
    在桥上呆立了片刻,他沿着人行道慢慢往前走,然后,又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上,他眼前又浮现出乔安刚才的神情。她出了什么事吗?想一想,他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联系了。事实上,只是回国不久时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儿,以后挂过有限的几次电话。他不想扰乱她的心境。    
    刚才她这个样子,让他想起了过去很久的一幅画面:那个时候他是少年,在南方的那个小城。那天傍晚,他给关在牛棚里的父亲送衣服回来,骑车经过洋里河上的那座桥,小城里最大的一座桥。快落山的太阳已经没有了耀眼的光芒,远远地挂在天边是一个漂亮的温和的滚圆的深红色的球体。乔安,那个时候还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她就倚着桥栏杆站在那里,手里拎着一只蒲草编的同她的身体不成比例的大篮子,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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