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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无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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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她心里是一直爱着他的吗?多幼稚!爱不爱的。何必说爱!如果她不再见着他,她或者会偶尔地淡淡地想到他,或者全然就忘掉。如果她还有一个家,如果她身边还有丈夫,她大概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渴求。当她忘乎所以地恋着古玉峰的时候,她没有想到他。已经很久了,他们生活在一个城市,不过是见着时打个招呼,交谈几句,似乎谁都没有很留意对方。也许留意已经在不留意之中?也许他们在各自的心中,始终占有一块空地?


第四部分梅又平以权谋私

    她扭头看他。他站住了,嘴里大口地喘着气,眼睛却眯缝着看着高处。脱去外衣,看得出他是明显地发福了,腹部挺着,已经是中年人的体形。她觉得心里的热情有点儿冷去。    
    “累了吗?要不要歇一下?”她问道。    
    “山里长大的人,居然爬这么点山就累了,看来真是缺乏锻炼了。”他对她抱歉地笑笑,“就到那上边坐一会吧,空气真好!”    
    空气是真好。天天囚在灰烟污染的灰蒙蒙的城市里呼吸不到这样的新鲜的空气。    
    他们就坐在山路边的缓坡上,周围有遮蔽的树木。很静!很舒服!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那时她就坐在田边的一个缓坡上,而他,躺在一堆麦秸垛里。“谢谢你约我出来爬山,好久没有感觉这么放松了。”他笑对她说。    
    一样的。一口洁白整齐的牙,因微黑的脸庞和清晨的阳光而格外夺目。她有些目眩。但是目光却不一样了。那似笑非笑,似欣赏又似讥讽的目光,她还记得。    
    他坐在那里,似若有所思,又似漫不经心。但是他的心里并非没有漪涟。他还记得住那个小姑娘:在清晨的阳光下,猫一样的敏捷,猫一样的贪馋,猫一样的慵懒。那时她留给他的印象确实像一只小猫,警觉而充满活力。    
    多遥远了啊!那个小山村。    
    “应该是我谢谢你。我最近感觉疲倦,想出来放松一下。你肯陪我来,我真的很高兴。”她说。    
    “人是应该经常想办法放松自己。”他说。    
    “那一天我在商场遇见了你的夫人。”她猝然掉转了话题。    
    “是吗?”他淡淡地问。    
    “是啊。我问她你的情况,她说,你挺好的,只要有工作你就会挺好的。我就突然感觉到她不太理解你。其实谁又愿意绑在工作上?常常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罢了。”    
    “人各有命。杜鹃的命好。我们两个的命大概是一样的吧?”他看着她,微微地笑着,有些挑逗的意思,“就像国际歌唱的: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她松了一口气。刚才那句话其实有些唐突。看来主攻方向没有错。    
    “把你的左手掌伸出来。”“做什么?”他伸出了左手掌。    
    她抓住他的手掌装模作样地看。“你真的会看相?”他笑问。她不答。只是翻来覆去地看。他有些认真了,“告诉我。看出了什么?”“天机不可泄漏。”她一副神秘的样子,“我只告诉你,你的官运不错,且还有桃花运。”    
    他笑了:“就你这水平!来,我给你看吧。”他反握住她的手,紧捏了一下:“再爬吗?”“好,走吧。”    
    那一天,他们谈得很投机,玩得很高兴。第一次,他对她讲起了他小时候的事。    
    第二次见面,与第一次只相隔两个星期,是他约她,在霸王酒店吃晚饭。    
    “你对太太够宠的嘛。你从云南给她带回来的玉镯,真是漂亮!”酒酣耳热之后,她略带嗲声地对梅又平说。因恰好前一天她看到乔安手上戴了一只成色很好的玉镯,问乔安,知道是从杜鹃那里拿来戴几天玩玩的。“又平还挺有心的,他去一趟云南,地方的人向他介绍他们那儿的玉镯好,他就给杜鹃选了一对。在产地买就是便宜,这么好的一对玉镯,才五百块钱。”乔安说。她一听就明白了,这镯子也算得上是梅又平以权谋私。她不像乔安懵里懵懂,她是识货的,这一对镯子少说也该在三万元以上。当然占这个便宜出不了大事,反正是花钱买了,真要问起来,一句不识货就抵挡过去了。    
    看到他的脸色变了一下,她心里有几分得意,便又再加上一把火:“杜鹃的命是够好,有你这样的老公宠她。她脖子上那一条又一条的项链也是你给她买的吗?这样的贵夫人在家里是做事还是不做呢?你在家里能吃到可口的饭菜吗?”    
    “我在家里能否吃到可口的饭菜,你真的很关心吗?”他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面有愠色。    
    她知道她造次了,过分了。她赶紧转过话题。    
    第二次见面以后,梅又平有一个多月没有音信。她心里忐忑,那天的话让他那么不痛快吗?她给他挂了一个电话,他没有推托她的约会。他们一起吃了晚饭。    
    后来,他们又一起出去了几次,也有她约他的,也有他约她的。大约一个月左右,他们会见一次面。    
    她以为,慢慢地她就能拉紧拴住他的缰绳。但是她错了。虽然他们私下约会了几次,或爬山,或共进晚餐,但是,他们的关系没有进一步发展。她当然要保持住她矜持的立场,她不能让他认为她急切地追求他。而他呢,他的态度实在古怪,他似乎在刻意地保持着距离,又似乎乐意与她交谈相处。有的时候,她能感觉出他目光中的那一点儿暧昧,行动中的那一点儿含糊,语言中的那一点儿挑逗,但是,即便他越过了一点儿界线,下次再见,还是同样远的距离。


第四部分女人是女人的天敌

    “难道我真的老了吗?难道他也一样的浅薄,只喜欢光滑的肌肤而不在乎女人的内涵?”但是她要打败的是杜鹃,而不是可能让他感兴趣的小姑娘。尽管每一次见面后都有点兴味索然,下一次再见,她还是一丝不苟地精心打扮,并且总是不失时机地提到杜鹃。    
    怎么会那么巧呢?那一天下班之后,她开车从公司回家。在等一个红灯的时候,不经意间突然看到了杜鹃——看到了杜鹃与一个陌生男人极亲密地在一起,他们通过人行横道走进了马路边上的霸王酒店。她马上拐到路边停了车,这事让她觉得突然,她需要想一想。杜鹃?这个貌似高贵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吗?她感觉兴奋起来:应该把梅又平弄过来,弄过来抓她一个“现行”,这倒是好看的一出戏。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居然是梅又平打过来的。“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梅又平问。“你在哪里?”她异常兴奋:这不是天意是什么!“我还在单位。今天挺累的,想同你聊聊天。你现在在哪里?”    
    “我吗?”她觉得好笑,“我也在单位。这样吧,咱们还去霸王酒店,我顺道。而且咱们俩到那里的距离差不多。”“好吧,一会儿见。”他很干脆。    
    所有的事情就这样地急转直下了。她是眼见着梅又平走进酒店的。梅又平进去了自然要找一找她到了没有,她希望梅又平能看到一个有趣的场面。梅又平确实看到了,他看到了他的妻子和那个男人亲热地坐在一起喝酒。其实这事倒不是不能解释的事,令她想不到的是,杜鹃居然在当天晚上就痛快地承认了与那个季得的恋情,倒像是她正等着这个机会向他承认似的,并且主动提出离婚。    
    她胜利了吗?杜鹃离去了。但是,她终于明白了,她得不到他的心。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心。如果说在他们从前约会的时候他还有一些热情和体贴,那么,在他们互相拥有了身体之后,他反而对她越发地不在意了,他把她待他的所有的温柔体贴视为理所当然。而让她更加心灰无聊的是,她感觉到了,虽然杜鹃对他伤害如此之深,虽然她王亚珂对他用心如此之深,但是最终在他的心里,杜鹃这两个字的敏感度还是远远地高于她王亚珂的。不论是愤怒、屈辱、憎恶,还是那从挫败感中折射出来的惆怅和依恋,都表明了杜鹃在他心里的分量,而这是她王亚珂从未曾得到过的。    
    杜鹃回来了,但是已经不是过去的杜鹃,她全然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她失忆了!在此之后梅又平对她确实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依恋,但是她不要了。她已经心灰意懒。从回来的杜鹃身上,她还心悸地发现了,原来梅又平的自私比她还彻底。杜鹃在他心里的那一些印记和分量,随着杜鹃的归来已经全然消失了。他现在只要杜鹃不再负累他,他现在只要从杜鹃的身上捞一个好名声。    
    那么她王亚珂还打算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    
    就是在她刚刚击败杜鹃之后,她心里对杜鹃都还没有什么愧疚之心。好像有一些惯性:你越对不起一个人,你可能越是横下心来要伤害他,你可能越是仇恨他。是否这样就可以对抗自己的负疚感?可是现在,她还有对手吗?那天对着失忆了的杜鹃,她第一次感到了一些羞愧之心。突然觉得十分的无聊:我这样费尽心机到底为什么呢!是想要一颗心吗?如果自己的心先就没有了,又怎么能得到别人的心呢?    
    不错!她王亚珂确实是想要一颗心,一颗真心。否则这世界多么阴冷啊!    
    然而这世上还有真心吗?她想起了古玉峰对她的伤害。不!她不再相信男人了!他妈的这些自私透顶的男人!那么她相信女人吗?不!她更不相信女人,女人是女人的天敌。    
    她感觉到心里异常的冷,是融和着绝望的那种冷。


第四部分暗叹感情魔力的巨大

    “杜鹃。”乔安带着满身的寒气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束鲜亮得还带着露珠的马蹄莲。    
    杜鹃刚才显然是在弹钢琴,琴盖打开着。阳光从通往阳台的落地窗里倾泻进来,整个房间显得极有生气。但杜鹃却明显地憔悴了。才两天不见,她的神情更加委顿,两颊好像也陷下去些。乔安觉得一阵心疼。    
    “杜鹃,快帮我找一只花瓶。”乔安风风火火地叫着。    
    “哪只花瓶啊?”杜鹃一头雾水。    
    乔安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杜鹃:“杜鹃,你看看这束花。你想想,去年大约也是这个时候,我生病了,你去看我,你就带了这么一束马蹄莲。那时我看到这花是多么的高兴,病好像都好了一半了。我找了一只上下一般粗无色雕花透明的花瓶把花插上了,那只花瓶是苏蕾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还不曾用过。当时你久久地凝视着插在花瓶里的花,你的目光是那么的惊奇和感动。你轻轻地说:这花多美啊。我过去怎么没发现这花这么漂亮呢。”后来你又说,“哦,我知道了。原因在插花的花瓶上。这无色透明筒状的花瓶,让水中的花茎与外露的部分浑然一体,花的流畅舒展和亭亭玉立就充分显示出来了。如果是用复杂点的或者是有色彩的花瓶,反而显不出她的全部姿色了。那时,我也在久久地凝视着花瓶里的花,我知道你的话是对的。造型简单的花和造型简单的花瓶,它们却合成了最佳的效果。我好像也是第一次想到,真是再难找到形状如此简单的花了,但是,如此的简单中却自有一种舒展和清丽,流畅和大气;这是自然的大手笔,这是完美的真简洁。那时我有感而发,我对你说:简单是一种美丽。”    
    杜鹃显然是在认真听着,但是她的眼神里却是一片迷茫。她捧着花,放在鼻子边嗅了嗅,喃喃道:“不错,这花挺好看。”    
    乔安激动了:“那么你想起来了吗?那只花瓶,后来我又买了一个,送给你了。以后我来的时候,见过几次你用它插着马蹄莲。你还对我说,上次你买马蹄莲送我,原是因为看到这花是刚刚送到的,特别新鲜。现在,你是真的对马蹄莲情有独钟了。”    
    “不,我什么也没有想起来!”杜鹃的话语冷淡,“乔安,我想不起什么来,你们说的我都想不起来。不要再逼我想了,这样生活我很痛苦,”她把手比着心口,“我这里痛苦。我想回到萧旭彤的身边去,我非常想同他在一起。他是不想同我在一起了吗?他现在在哪里?”    
    乔安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一片混乱和痛苦。她站起来在客厅里走了一圈,没有看见那只花瓶,客厅里没有那只花瓶。她拿起一只杯子,想去厨房里倒一杯开水喝,在厨房碗柜的顶上,她却意外地发现了那只花瓶。显然是久未使用了,花瓶里里外外已蒙上了一层灰尘。    
    她把花瓶拿到水龙头下一边慢慢地冲洗着,一边在沉思。或许没有用了。或许真是没有用了。杜鹃什么也想不起来。到底该怎么办呢?    
    洗干净的花瓶晶晶亮亮。乔安接了一瓶水,到客厅把花插进了花瓶里。“你看,杜鹃,就是这只花瓶。好看吗?”    
    杜鹃看着那瓶花,她点了点头。但是她又把头低下了。显然她不想再谈什么。    
    “杜鹃,”乔安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突然下了决心,“我现在要去上班了。这两天,我会把萧旭彤领过来。”    
    面对着桌上的一堆稿子,乔安怎么也定不下心来看。杜鹃的情况让她感觉灰心,也感觉困惑。她是多么多么地希望过去的杜鹃回来,她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    
    几乎尽了所有的努力了,这一个多月。怎么会这样呢?一个人,完全忘记了过去?    
    笔在纸上下意识地写着,看一看,满纸都是“杜鹃”两个字。    
    许多东西,也许只有在失去以后,才能充分显现那对于你的重要性。    
    物质丰富,人情淡薄,这是不是成正比关系?一个忙碌的时代。一个孤独的时代。虽然朋友聚会欢欢喜喜,卡拉OK热热闹闹,但是,完全以情感为维系的朋友关系,现在到底有多少?古人所说的生死之交,恐怕只有到文艺作品中去过把瘾了。    
    多少人守着电视去爱恨情仇,真正的情感世界却寂寞清冷得凉白开般。即便是亲人之间,时间与关心一样有付有还。    
    她与杜鹃,嫡亲姐妹。她们算得上彼此关心,情感和睦。但是,杜鹃在她的心中,到底有多重的分量?    
    直到今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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