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情未央-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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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谁都不敢确认这是否意味着爱情已经来临，比爱爱年长几岁的老五尚且不知这种一日不联络就内心发慌、无所适从的感觉意味着什么，何况是爱爱呢？　　　　
　　　　她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真的，即使现在也不知道，是喜欢的更高一个境界？还是与喜欢有着质的不同？我知道自己是喜欢你的，很喜欢的那种，但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爱，也许是我还不够成熟，如果你知道，请你告诉我。　　　　
　　　　


第五部分　遭遇爱情第41节　自己变了

　　　　老五无法回答爱爱的问题，他只是发现自己变了，变得简单。简单得脑海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爱爱。一切可能的线索都会使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远在北京的小女孩。他工作上班的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为了赶紧下班，一天的企盼只是为了守候下班时刻的到来，然后飞奔着往家赶，边赶边会飞快地给爱爱留个扩机台，告诉她自己已在回家的路上。爱爱会估摸着时间立即找到一台公用电话，然后回扩老五告知电话号码，老五一进门就会立刻拨通电话。　　　　
　　　　开始聊天，一种讲述式聊天，他们互相对对方每一个细节都感兴趣，甚至吃了什么菜；今天爱爱因为便秘又吃了三根香蕉。　　　　
　　　　“我是人，而且是一个有情欲的人。我要和女人在一起，没有爱情我就无法生活，我要有个女人，否则我将冻僵，变成石头。”　　　　
　　　　凡高说这句话的心态老五无从体味，他似乎身边不缺少女人，但爱情却从来没有过。老五交往过不少女人，但他有个原则：绝口不提爱你！每个白天的勾心斗角、苦苦挣扎，每个夜晚的放浪形骸、纸醉金迷，使得老五不敢奢望、不愿预测甚至是不愿面对自己渴盼的、应有的爱情。　　　　
　　　　可是，千真万确的是，他隐隐约约有了一种日夜思念一个人，满腹心思全是一个人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否就是爱情来临的征兆。　　　　
　　　　直到有一天，爱爱偷偷跑回星城。　　　　
　　　　直到发生了他们的第一次。　　　　
　　　　两人书信你来我往，几个月后，敢作敢为胆大包天的爱爱某一天晚上蠢蠢欲动实在是思念燎人，一翻身从床上胡噜跃起，拿着学生证跑到北京火车站买了张到星城的学生票，摇了一通宵便特务似的潜回来了。老五正为爱爱的突然失踪满世界寻人。　　　　
　　　　寝室没人！　　　　
　　　　扩机不回！　　　　
　　　　朋友不知！　　　　
　　　　出事啦？　　　　
　　　　折腾了整整一晚的老五，直到天色放明，窗外准时地在每天凌晨五点多时响起“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洒水专用曲时，他才实在是疲惫得无可奈何而闭上了红肿的双眼。　　　　
　　　　正睡得迷迷糊糊，老五依稀听到有一种不急不慢的敲门声，他以为听错了。刚一睡着，那个不急不慢的敲门声又不急不慢地响了起来。　　　　
　　　　谁啊？妈的有病吧！大清早的敲死啊敲。老五骂骂咧咧地挣扎着起了床。　　　　
　　　　刚把门打开。连眼睛都没来得及揉，突然就被一团烈火一般的灼香塞满了嘴唇，人也被整个的扑倒在地。　　　　
　　　　是爱爱！爱爱！！　　　　
　　　　他意识到他抱住的竟然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爱爱，他醒了，彻底的醒了，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抱住了爱爱……他们就这么紧紧地互相抱着、在地上滚着、甚至是用劲的掐着、咬着、亲吻着，直到滚到了床边，……　　　　
　　　　老五就这样把爱爱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女人那年18岁。　　　　
　　　　18岁的女人，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烫！不仅仅是体表的烫，因为羞涩涨得红彤彤的脸蛋的烫；因为紧张手心汗水微微渗出的温热的烫；因为无所适从导致舌头四处乱串的摩擦的烫，还有因为情窦初开积蓄了18年后喷薄而出的女性高温的烫。那种烫一生只有一次，那种烫煮熟了老五冰封的心灵和虽然开放但永远只有本能体验的肉体，那种烫就像三伏天吐鲁番的火红太阳，迅速地将爱爱烤成了摇摇欲坠的熟透了的葡萄。　　　　
　　　　爱爱一边娇柔微微用劲，拒绝着，口中念念有词：　　　　
　　　　我告诉我妈，你欺负我！我告诉我妈，你欺负我！！！　　　　
　　　　他们谁都无法预知、控制这一切的发生、发展。他们已经忘记了是谁说的第一句“我爱你”，也无法回忆到底怎么就这么紧紧地绑到了一起，他们无可奈何地发现谁都不可能离开对方时，他们谁都不知道他们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痛苦伴随着双方日渐浓厚的思念一天一天随时都可能爆炸。　　　　
　　　　正如太阳使宝石放射灿烂光辉，　　　　
　　　　女子使男子高尚的心灵产生爱情。　　　　
　　　　假如有朝一日上帝质问我的灵魂：　　　　
　　　　“你怎敢？怎敢将我同世俗女子相比，　　　　
　　　　将我同爱情相比？”　　　　
　　　　“尊贵的主，——我将回答说——　　　　
　　　　她象天使一样，　　　　
　　　　我怎能不爱上她？　　　　
　　　　这绝不是罪过！”　　　　
　　　　有人罩才是硬道理　　　　
　　　　一早去上班，老五就得到个好消息，新闻部准备创办一档大型室外游戏节目，由老五和另外两位同事组成策划小组进行前期筹备。正如等待了几十年才可以娶上老婆的单身汉渴望洞房花烛夜一样，老五自从一毕业就盼望着有这么一天，能够融入自己的思想，独立制作、创办一档有品位、有影响的电视节目，他兴奋得不得了。心里十分感谢赵副台长以及组长给了他一次发挥才华的机会，看来是大干一场的机会啦。机器在运转中发挥自己的功效，马儿奔跑起来才能去向远方，老五记起那段关于在电视台怎样做“狼”和“羊”的论述，他简直不敢相信，难道他真的可以做一头吃肉的“狼”或者是一头吃草的“羊”啦？　　　　
　　　　尤其当时在老五所在的采访组，此等重任可以落在他的肩膀简直就是走了狗屎运啦。老五做了一个统计。全采访组包括正负组长总共十个人，家里直系亲属官至副厅级以上的竟然就有六人，其余四人也至少可以东拼西凑翻出几个具有副处级职位的直系或非直系亲戚。小小一个采访组竟然云集了这么多干部子弟和有来头的人，着实可以构成电视台的一道风景线！只听说过，朝中无人莫做官，看来对于电视台而言，完全要变成——朝中无人莫进门啦。电视台的门槛就有这么高。本是农村走出的乡下人老五，终于学会了一个崭新的道理：　　　　
　　　　关系就是生产力！有人罩你才是硬道理！！！　　　　
　　　　来不及过多的思考和沉浸，开始踌躇满腹的老五同志第一次没参与组里每日的“三打哈”黄金赛事，开会、讨论、研究忙碌了一整天，不知不觉一天就成了过去式。　　　　
　　　　老五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岗位，心情其实很好，忙碌了一整天他想起爱爱迄今还总喜欢穿质地很差而且印满了花花绿绿卡通图画的内衣，兴致一来便跑到了星城商厦准备给她买一套高档的名牌内衣。　　　　
　　　　


第五部分　遭遇爱情第42节　买衣服

　　　　老五从来不喜欢给自己买衣服，他舍得花钱每日大宴宾客吃饭喝酒，但从来都会因为该不该给自己买一件衣服一条裤子而犹豫很长很长时间，最终决定购买了，却发现已经过季了，即使买下来也只能来年再穿，于是只得作罢。但他觉得他应该让爱爱每天穿得漂漂亮亮、楚楚动人。那可是自己爱人不是。不记得是哪本书里专门就内衣问题展开讨论，认为总是很讲究内衣质地、品牌、花色、式样的人肯定是一个有品位、有情趣的人。老五才不管什么品位，他只知道爱爱应该从此只穿高档的内衣，那样才有女人味。　　　　
　　　　老五从没为女人买过内衣，以前逛街经过内衣柜台也总是绕道走开，虽然他自己还策划、导演过专场的内衣秀，但他还是认为喜欢在公共场合流连于女性用品的男人免不了好色甚至变态之闲。　　　　
　　　　现在不同了，他觉得他可以理所当然、气宇轩昂地大声告诉营业员把最好的内衣统统拿出来让他挑选。他可以目中无人地在内衣柜台随心所欲地挑上一两个小时，给爱爱买一套最好看的内衣。　　　　
　　　　可是，当他来到商厦内衣专柜前时，他还是习惯性的把头转向了对面的童装柜。　　　　
　　　　要知道，城市的差别有时往往通过逛街就可见一斑。如果是上海、北京或者广州，一个人上街闲逛，偶然碰到他的同事、朋友或者面熟的人，那可是件难得的事情，哪怕突然遇见几个正说着家乡话的人也是不多见的事情。而在星城这种省级城市，从事像老五这种职业，如果哪次上街不碰到一两个熟人或者被一两个熟人远远看到然后在之后的某一天突然来个电话或者亲口告诉他，哪天哪天你是不是逛街去了？你是不是和谁在一起？那肯定是很不正常的，几乎不大可能。所以老五还是害怕万一被人看见去买女性内衣，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他围着商场转了几个大圈，就是开不了口，就像没经历过初吻的女孩第一次唇齿总是很难开启一样。眼看天色已晚，实在不能再拖，他最终像作贼一样首先仔细地查看了周围的人群，确认没有熟人之后，他飞快地钻进内衣区，找到最里面一个角落的一位中年服务员让她拿了几套最新款式的“戴安芬”内衣过来，挑了一黑一白两套。服务员看他那副紧张像，连忙体贴地主动帮他去收银台交了款，帮他包好说，做你女朋友真幸福啊！你女朋友友肯定很漂亮吧，看你长得这么帅！老五笑了笑说，那当然，然后低着头又做贼似的溜出了商场，心满意足地消失在刚刚暗淡下来的夜色中。　　　　
　　　　奥维德说，爱情不是浪荡的游手好闲。他在《爱情的悲歌》里写道：如果你不愿做一个无所事事的懒汉，你就去爱吧。　　　　
　　　　自从爱上了爱爱，最不愿逛商场的老五变得十分勤快，喜欢像女人一样沉湎于购物的欢乐之中。高兴时，他会去为爱爱买点吃的、用的，一包简四毛熟食，一支防晒霜；吵架闹矛盾时，他想着买点什么让爱人欢欣开颜；平常无聊实在没有理由了，他想除了想着爱爱也许可以为她寄点什么，不去逛逛街，还有什么值得干吗？生活中竟然有这么多的乐趣，思念一个人是乐趣，为了思念的逛街也是乐趣。　　　　
　　　　买完内衣回家，老五立刻打电话告诉了爱爱，她很高兴，连忙问颜色、高杯还是半杯、有没有蕾丝边，恨不能立即见到，当然不会忘记隔着电话给了老五一个可闻其声不可知其味听起来丁当作响的吻。老五特意没有告诉爱爱，其实几天后他就可以见到爱爱，因为创办栏目，他们会到很多大城市的兄弟电视台考察、学习、交流。爱爱撒娇地让老五赶紧邮寄给她，老五应允着。不过爱爱说新内衣必须下水洗过以后才能穿，她娇气地要求老五自己帮她洗过后再寄。这可难坏了老五。老五的妈妈从小就没让他干过一点家务活。10岁就离家在外求学的老五一年在家的时间不过只是寒暑假，他回到家，母亲是更不会让他做任何事的。老五常常猜想着母亲的心思，他敢肯定只要他在家或者说只要母亲知道、见到儿子存在着，对她而言就是幸福，就是满足。母亲没读过老五那么多书，她认为自己的价值就是为了儿子，让儿女们奔波劳累回家后好好休息。这就是母亲。老五的母亲是那种老五一洗完脚就会抢着跑过来帮他把洗脚水倒掉的人。老五知道他必须帮爱爱洗好两套内衣，他也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为了爱爱他愿意做一切他可以做到事。但他知道不能让母亲看到，她会抢着帮他洗，这是肯定的，更重要的是，她会伤心，她会从此担心儿子的未来，她会想儿子如果找了一个连内衣都要他洗的女人，儿子的生活是不会有保障的，她会就因为这件事情而从此改变对爱爱的看法，所以老五只得偷偷的进行。　　　　
　　　　趁着洗澡之机，老五仔细地帮爱爱把内衣洗好。考虑到不便晾在阳台，他锁好自己的房门，搬出电风扇把衣服支在靠背椅子的后面吹了起来，到早上终于干了。　　　　
　　　　这就是老五第一次买内衣的经过。　　　　
　　　　几天后当他亲手帮爱爱换上漂亮的内衣时，他突然很有成就感，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艺术大师，而爱爱就是绝世佳人，经过他精心雕刻，爱爱越来越美。他觉得自己就像重新回到罗马的米开朗琪罗，虽然完全不懂壁画技术，但他仍然接受了于勒二世的命令，去作西斯庭教堂的天庭画。他喜悦地觉得自己有着与米开朗琪罗同样的心境：　　　　
　　　　我准备在未来，在我存在时候，永远同样的做人，只要我能够！　　　　
　　　　米开朗琪罗是为了艺术，老五为了爱爱，为了爱情。　　　　
　　　　爱情难道不是艺术吗？　　　　
　　　　


第五部分　遭遇爱情第43节　选秀功课

　　　　与善人行善会使其更善，与恶人行善会使其更恶！这好像是德国人的谚语。　　　　
　　　　1999年美国轰炸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　　　　
　　　　大洋网讯1999年5月8日，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用5枚导弹从不同角度袭击了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造成中国3名新闻工作者牺牲，20余名外交官受伤，馆舍严重毁坏。同日上午，中国政府发表声明，对这一野蛮行径表示极大的愤慨和严厉谴责，并提出最强烈抗议。　　　　
　　　　美国佬把导弹对准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发射后，中国人开始用臭鸡蛋、啤酒瓶等一切可以砸出手的东西回击。老五的国际观里，除了始终不渝的痛恨日本军国主义者的罪行外，对肯德基和麦当劳其实是并不反感的。老五曾经一边手拿日产SONY随身听，一边和老酋在校园散步聊天时表述过一个小小的理想，找个日本女人做老婆。他龇牙咧嘴地淫笑着说，那样的话，老子岂不是天天都在睡日本女人？老酋推了推眼镜，又摸了一下莫名其妙日渐稀少的头发很深沉地回答：是不错。但你怎能只睡一个呢？　　　　
　　　　他拉着胖子一同来到位于中山路红色电影院旁的肯德基时，那家店铺早就被砸得个稀巴烂，只剩下二楼最后一块落地窗玻璃由于太坚固还在被几个人使劲地用椅子敲打着。胖子赶紧扛起摄像机记录了下来。胖子最爱热闹，兴奋得冲上楼举起一把椅子加入了砸店行列。可恨，实在是可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