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昆明,夜色温柔-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的时候经常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些,我发现自己还是有脆弱的时候。
我经常要在山坡上坐到月上树梢,回去也睡不着,更怕的是面对那个上海女人,从那天吵架之后我再没和她说过半句话。一场在中国两座都市演绎的情感居然要来一个陌生的国度做了断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或者一个伟大的笑话。
“雁哥,想哪样呢?”依香坐到了我的边上,陪她一起来的是个缅甸女佣人,和陪我一起来的那个士兵也坐在一起。我想起了诸如《刑场上的婚礼》这样的词组,有点苦涩的滑稽。
“胡思乱想,我也晓不得想哪样。”我现在对什么都没情绪,即使面对这样一个我以为善良得稀有的女孩我也没有说话的情绪。
“你和她咋咯了?我看你们怪怪的。”
“没咋咯。”
“你不要哄我了,我看得出来。听枪哥说你们以前好过。”
“拜托拜托,我的小傣妹,不要说她好不好。”
“我看她也满可怜的,我看见她哭了。”
“哭就是可怜啊?不哭的就不可怜?你见老枪哭过吗?天下现在还有谁比他更可怜?”
“好吧,我不问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有女居然乖巧如此,老枪啊老枪,你怎么就会被陈丹妮那跎猪油蒙了心呢?不过也难说,我不也放着小王去吸毒也没有舍得送给她半棵秋天的菠菜吗?当然那是因为有夜色温柔的缘故,即使没有我的菜地也肯定禁止小王的出入。
“还是说说你吧,我觉得你和老枪神秘得让我睡不着觉,可以算是云南十九怪了。”
依香垂着头,弄着脚下的草,就是不说话。
她这样的状态让我心痒得难受,这事情儿我问过老枪好几回了,他用一句:“你别把我和她往那个上面扯就敷衍了过去。”
“我们交换一哈咯好?你告诉你和老枪的事我就告诉你我和她的事。”
“不好,一点儿都不好。”
“求求你了,你就当是满足一个无知少年的好奇心吧。”许久都没这样的嘻皮笑脸过了,能常常嘻皮笑脸是种福气,说明你生活愉快,把嘻皮笑脸当笑料的人就是狐狸。
“我不说的,说了很没面子的,他不要我的。”
依香的声音有点悲哀,我也不好再问了,望往依香的伤口上撒盐是种无耻的行为。
“雁哥,陈丹妮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定很漂亮吧?”
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唯一的答案可能就是在老枪的裤包里,不然不会问出这么酸的问题来。
“当然漂亮了,老枪的太太要是都不漂亮所有的人斗志能去找刘姥姥那种人做老婆了。不过你也漂亮,比陈丹妮漂亮多了。”
“你哄我(你骗人)。”
“真的,起码心灵要比她美多了,你没觉得吗?”
“可是……”
我知道可是的后面是什么,大约就是“我既然美丽但老枪却不要我”之类的。
“别可是了,老枪是个笨贼,吃这回亏他就晓得什么叫《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了。”
和一个有点纯粹的女孩聊天是件愉快的事情,很有成就感,好象从那帮人来找我算帐我就没这么开心过了。老枪这回要是不依香娶回家我都饶不了他。老枪,不为别人,为了依香你也快点回来吧。
老枪回来了,也是一个黄昏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正在山坡上发神经,他坐到了我的边上。
“兄弟,很对不起你了,没和你打招呼。”老枪看着我,递给了我一支云烟。我半个月没抽到我热爱的云南香烟了。
我没接烟,我站了起来,我的右手握成了拳头,几千种滋味在那个时候一起涌了上来化成了我有力的一击。
红色的花朵灿烂地盛开在老枪的脸上,在晚霞中火一样地燃烧。在挥出拳头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座燃烧的火山,现在他变成了火山我却没有一点被释放的感觉。
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兄弟,你要解恨你就再来几下!”他的脸上是我熟悉的坦诚。
想要打人都这么难,老枪这个狗日的就用脸上的表情瓦解了我。
我把他拉起来,坐到了他边上。“你狗日的把我当什么人了?你就是把我卖了也要和我商量一下啊,你还当我是兄弟吗?”
“我知道不对,但以后你会知道的,或者以后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我无声地望着远处与近处的山,我没话说,我不能逼他什么,虽然我一直没欠他什么。“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我不想在这地方呆下去了,早就不想了,我发誓我不再管这些欠别人狗肉帐的事情。不是我不够意思,这世界人有很多的人和很多的事情你想帮都帮不了,如果我有钱,老枪问我借多少我都能眼都不眨地拿给他,可是我没钱,而且他的事情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了,这是我感觉到的。
老枪又递给我一支烟,说:“明天你就可以回去了,我到你们单位给你请过假了。”
“这个时候你去广州做哪样?你又是咋个进去没被发现的?”
“当然是因为钱的事情。你情人的事情也解决了,明天他会和你一起走的。”
也许真的象上海女人说的,老枪这样的人不会把全部的家当交给陈丹妮的,可是如果他还有钱那么他有必要呆在这个地方做人质吗?我发现虽然是朋友,其实老枪还有许多我不了解的地方。
“那么你和依香呢?”
“依香也回去,我继续在这点儿。你上去有时间的话还是把我的那个公司开起来的吧,我会按时发货的,这回是真的,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你只管收钱和定合同,别的事情都不要再管了。”
“将军还发货给你?还有人会相信你?现在再开你那个破公司我不是等着挨人扁啊?”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反正我不会欠他什么的。公司也不是现在就要开,那些客户等我把款打到昆明的帐户上的时候你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要货的我供货,不要货的我按合同支付押金和违约金。帐务一清算了就把公司开起来。对了,我现在不方便去昆明,要等那些帐赔完了才能去,你帮我打听一下孩子和陈丹妮的下落。”
我对刚才的那一拳头感到愧疚起来,我掏了张纸递给他,“擦擦吧!”
他把脸擦了一下,纸上的颜色由鲜红变成暗红,变成和晚霞最后的颜色一模一样。
第二天一早,将军派了辆车送我们回去。依香站在车前不上车。“枪哥,我留下陪你吧!”她的泪光闪动,把相思留在了并不遥远的异国他乡。
他用哥哥对妹妹的神态说:“不要憨了,你在这点儿也不起作用的,回去有什么事情你才好和归雁联系,不然又象这回害得他又来一趟,差点把命送掉。”
我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已经是好久以后的事情了。到了瑞丽我们就各奔东西。
一路上再没什么风险,我和上海女人一句话没说。
我再没心思在这个地方停留,我告诉依香有老枪的消息通知我。
“雁哥这阵哪里去了?”小马见面就是那么一句。
“我朋友没告诉你吗?我去瑞丽,生病了。”我洗脸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真的象个病人,又黑又比以前瘦了许多,还好中的漆毒没在脸上留下痕迹。
“哦,要不要给你煮鸡蛋补补?”
“补你个头啊,我做月子啊?”
“好心没好报。后面的那句我就不说了。”
“可恶,别惹领导生气啊。”后面的那句是:转过来被狗咬。“这阵单位没什么事情吧?”领了那份工资还是要负点责的,尤其是跟老枪折腾了那么一遭,我觉得眼前的工作确实有值得珍惜的必要,多少人想有还没有呢。
“事情倒是没有,就是我们象没娘的孩子,找不到主心骨了。”
“你恐怕是求之不得吧。你不是讨厌被人管吗?再说王主任在啊。”
“你就不要说她了好不好?人影不见也就算了。我叫她签字报帐你猜后头咋个了?”小马真的不开心,这丫头喜怒哀乐一眼就能看出来。
“没签字?”
“不是。字当时没签,说她有急事要出去,叫我把单据放她办公室。人家是领导我还能叫她立马签啊?你说结果咋个了?”
“结果她去报帐把钱领了?”
“哎哟,领导咋个这个聪明。我当时要有你现在聪明就好了,她真把钱领了。”
“多跟领导学学吧。”
“学什么啊,你帮我把钱要回来吧。我要了几回她都说等等。”
“你自己要吧,这个领导也没办法,领导借给她的钱都是丢滇池里了,你节哀顺便吧。”
“还好还好。”
“好你个鬼啊。”
“见到有人和我一样受骗我咋个难过就减轻一半了呢?没办法,领导别生气啊。”
“去吧去吧,要想杜绝类似的事情再发生就是你们调离或者小王调离。”
“我是不想走的,昆明比大理要好玩点。领导也是,这种人还留着整那样啊?”
“你们向领导要求吧。”
“你咋个不要求啊?你是领导,要关心我们咯!”
“憨包,我要求人家会以为我想当主任了。”
“算了,我也不得罪人了,听说吸毒的人什么都不怕的,我还是保住小命的好。”小马一脸的苦大仇深的样子。“对了,你的马子咋个没和你一起回来啊?”
“多管闲事多吃屁,人家去上海了还要告诉你啊?”
上海女人回昆明连东西都没拿就走了,虽然在瑞丽就开始了各奔东西但却在芒市上了同一个航班而且就是相邻的两个座位。我沉默地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和棉花一样在飞机下面仿佛静止的云。我的脑袋发木,许多的事情都在这风云聚会的天空缥缈起来,也许我的烦恼依然会继续,但许多的事情会在这一次冒险的旅行中烟消云散。
女人也没说话,在看一本时尚的杂志。
到了昆明我就走出了机场,她没出来。
我把她遗留在我宿舍的东西打包寄到了上海,老枪答应给她的货是当天就跟着我们到的瑞丽,一到昆明我就也发了她。老枪原来的帐户已经被封了,她把款汇到了新的户头上,这些都是用EMAIL的方式进行的。那个户头是以我的名义开的,怕的是陪法院扣留,而且他现在的处境也没办法用身份证了。或者以后还会见面,但是肯定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小王依然过着她的生活,很少有人能在办公室见到她。她的身体象吃了减肥药一样地日渐消瘦,消瘦到什么程度才会止住呢?
老枪的事情似乎进行得很顺利,依香开始汇款上来,我也开始按照他的吩咐一个的和债主们联系,和他们商量赔款或者是继续供货的事情。没什么损失,那些以前对我目露凶光的人现在也开始象朋友了。老枪做事情永远有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如果这一次他都能起死回生绝对是个商场的奇才。而看样子他正在向奇才靠近了。也许到不了年底他的帐就赔完了,等起诉的人都撤诉他的公司就可以重新开张。
我也忙着打听陈丹妮的下落,在报纸、电视和网络上都发了消息,但没一点消息。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世界大的时候真的大得无穷。即使她不走,在昆明这样一个城市要想找到也是大海捞针。
老枪让依象告诉我,他很快就可以回来了,说让我给他先看看地,找个合适的地方准备再大干一场,要我做好辞职的准备,这一回不会再让我吃亏了。
我开始相信奇迹了,老枪就是个做生意的奇才,以前是,可能将来更是这样。但我没考虑辞职的事情,或者我天生就该安于现状,我相信老枪不会再吃类似于陈丹妮的亏,但生意场上波涛汹涌,这么长的时间我能承受下来已经是件了不起的事情了。
单位却出了一件事情。
那天我去帮老枪看地,小王的运气真的不好,她在办事处门口就毒瘾发作,熬不住了就在门口给自己整了一针,之后昏在路上。小马他们看见了,但没一个人拉她或者象上一次那样把她送去医院,结果有人打了110,被巡警抓了个现行。没人害她,我理解小马他们的举动,长期和这样的一个人相处谁都会失去耐心的。这些都是应该发生的,时间的早晚而已。不发生可能小王会死在某个地方。
公安局把劳教通知送来的第二天单位就决定开除她了,她被带回来和我交接手续。她的神情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不象去劳教倒象是早就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单位派人来审计,有几千块钱的去向找不到地方。有人说起了接连被盗的事情,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小王不会就是劳教那么简单的事情。
大板桥劳教所其实是一个农场,那些被称为学员的人在田里、地里劳动,那里生长着粮食与水果,空气清新得要命。
我看着被高原的阳光照射得健康的小王,很想找点关系帮她弄个清闲的活计,但是我终于没去。她真的比以前健康多了,我并不相信劳动就能改变一个人的什么,但是让她彻底断绝了与毒品的接触真的对她有好处。
她问我,“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我笑,“你现在很漂亮。”
“真的。”
“真的。”我让她感觉到了我说话的真诚。
“你朋友多,等我回去看有什么山清水秀的地方就送我去吧,我想彻底离开昆明。”
“为什么呢?”
“毒品太厉害,我怕自己回去了又犯。本来这一次我都可以不进来的,我把卖我药的那个人告了,属于立功,警察说可以再给我一次强制解毒的机会,我没要。”她的目光很透明,很久没看见这么透明的目光了。
“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你在这里需要什么写信或者请管教打电话给我,我会做我能够做的事情的。”
“谢谢你。雁哥,其实你真的是个好人,请你原谅我的过去,以后我真的会把你当一个大哥了。”
我没说什么,说什么都没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