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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之旅-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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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都不曾听说无言到了寒汀院!难道是经师派他回寒汀院抓我?不会,经师是要保护我的人呀。我的心里翻江倒海,身体却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言用一个黑色布袋套住我上半身,随后我觉得自己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大约行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突然,无言身子顿住,我忽地一下象从天下掉下来,发出惊叫,无奈被点了哑穴,只能在黑暗中大张着嘴。无言似将我安置(藏匿)在了哪里。我感到了地面的踏实。
“霍无言,既然你是奉经师之命来到寒汀院,为何不向少主和大夫人请示?反而到后山来?”是莫总管的声音,我想挣扎,弄出响动引起莫总管的注意,但身子不能动,急出了一头汗。
我听不到无言的回答,隐约有厉风破空的声音,好象有人坠地。我一喜,无言被莫总管制住了。怎知过了片刻,我再次被人扛起飞入云雾中。我的心中飞快转着,莫总管被无言打败了!难道霍无言是潜伏在四方城和月沣身边的奸细?可是他从小就被大夫人收养,前不久刚刚成亲,他怎么会反过来与月沣为敌?是他自己这样做,还是有人逼他这样做。
根据身体的悬空度和无言的飞奔速度,我推测此时我们正往山下走,他怎能突破寒芷阵,阿福说世上能破这个阵的人少之又少,除非踏平寒汀院,一定是院中人以为无言是来找月沣,将无言放进来的.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无言再次停下,让我坐地倚在一棵树旁,我听到渐近的轻微脚步,
“霍总管办事的确利索,万无一失。”
“人交给你们,快走吧!”
“寒芷阵的机关可毁掉了?”
无言没有回答。
“听说明月公子重伤初愈,此时霍总管若助我们兄弟二人攻上山去,即解了王爷心头之患,又能立奇功一件,还可以助我兄弟夺得灵虚子之位。这样我们就欠你一个极大的人情,怎么样霍总管?”
“我只答应交人给王爷,其它事与我无关。你们快走吧,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王爷?是谁?公上琰?不可能。他极端仇恨当朝皇帝,而且阿福怎会让他来绑架我,又怎能令无言背叛月沣?
难道是大魏王朝的什么王爷,我心中一亮,一定是幽眠山道的秘密暴露了!想不到来得这么快。怎么办?我使劲咳嗽,却仍发不出声音。我感觉到有人朝这里走过来,要将我带走。
紧接着有绳子似的东西在我身上绕来绕去,看来是要把我整个捆起来。
“嘿嘿,这妞儿的身材不错!”忽然有人在我身上摸了一把,让我怒火中烧,可是身体动不了,只能干着急。
“难怪能让明月公子动了凡心。”另一个人说道。
“请二位自重。”无言忽道。不一会他们将我捆好,我已经感觉不出什么异样,全身都不能动,原来我以为上次中毒阿福点穴无非如此,现在才知被点住穴道有多么难受。怎么办呀怎么办呀,现在谁能来救我!今天黄昏没有去月沣那里,他应该会发觉异常,何况莫总管大约受了伤,寒汀院的护卫应该很快发现。
可是无言分分钟就能让莫总管受伤,听刚才他们的对话,他好象还很熟悉寒芷阵,并且灵虚门的人绝对厉害,上次月沣一人对四,受了伤。这次他中毒未好就算来救我,能救得了吗?寒汀院的护卫怎么还不来!或许能以多取胜?
这时来人已准备再次将我象扛麻袋一样扛上肩,突听空中传来一声轻喝,接着抓着我的人惨呼一声,松开了我。扑嗵!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我的听觉变得极度敏感,我觉得有一些人陆续跑过来,很轻的脚步,还隐隐有刀剑相撞的声音。过了片刻,眼前的一大片黑色象幕布般被刷得拉开,第一时间入眼的竟一双惊恐睁大的死人眼睛。我吓得啊叫出来,不过仍只张了尖叫的嘴形,发不出声。我立刻移开目光,四处查看,忽然有人拉住了我的发辫,同时脖间一凉,凉意激得我一痛。不由皱起了眉。
周围的声音突然远遁,山林恢复寂静,月光斑驳。
“霍无言”轻轻的三个字,我感到拉着我的人微微一颤。我的头不动能,只有眼珠四处转动,想看月古人在哪里。一瞬间脖上凉意变成痛意,有一股细细的热流顺着脖子下来。
“你想怎样?”月古人的声音镇定如山,平静似月光下的大海。
“少主,请放我和欧阳姑娘下山。”
“你想带走海潮?”
“是。”
“你认为我会同意吗。”
“现在欧阳姑娘的命在我手里,少主,您可有选择?”这时候我才看到了月沣。他正缓缓从林中走过来。
他看到我脖子上流下的鲜血,脸色愈加苍白。
“请少主留步。”
月沣终于停下脚步。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腰间悬着的月隐剑。赵小朵等十多个护卫分围在不远处。
“你的条件。”月沣淡淡道。“除了不能带走海潮。”
“请少主允许我和玉灵离开四方城,不再追究。”
“可以。”
“请少主自废武功。”
“可以。”
“请少主放弃逐鹿中愿,夺取天下的霸业,归隐山林。”
“我早有此意,不必你提。还有吗?”
我感到无言抓着我的手越来越紧,脖子上的痛意渐深。他提的条件月古人都答应了,他怎么还不肯松手!
无言忽然发出一阵大笑,平时见惯谨言慎行,不苟言笑的无言,突然这一笑,让人心里渗得慌,他的笑声究竟意味着什么?!
“萧月沣,看来你真的为这个女人什么都肯答应,都肯放弃!”他停了一下。
“留着你真是祸害!”他声音一低,脖上冰凉的利刃瞬间随声音向深处切进去。
我听到霍无言说道“祸害”两个字时就深感不妙,全身血液和力量都集中在头部,猛得向旁边一偏,我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成功控制头部,只觉头顶上方突然间仿佛绽放了一场盛大的焰火,明亮、璀璨,在暗蓝色夜空中静静缤纷。这前后不过是一个刹那,却象被定格住,在记忆里变成永恒。正要向脖间切入的厉器当的一声掉在地上,头发一松。身后的无言倒在地上。空气中传来扑扑几声,有东西打在我的身上,我觉得僵硬的身体缓和过来。一个身影早已飞掠过来,将我抱起,四周人影晃动,不知上演着怎样的场面。
“别动!”月沣的声音让我打消了想转动脖子的念头。同时眼角余光看到衣襟上全是鲜红的颜色,我从来没见过自己流了这么多血,惊得哇得叫出声来,这一次可算有声音了,只是突至的声音尖锐、难听之极。
又有人点了我的穴道,止住了血。我的脖子上被抹上药膏,疼痛逐渐减轻。我心想是不是要缝针啊?要不要输血呀?紧接着伤口连同脖子被柔软的棉布包扎上。此时的我全心全意关注着自己的伤口,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不理不睬。这地儿真不能再呆了,一个个都想杀我,全是曾经亲近的人。太可怕了,我这才深切体验到经师说过的提醒,不再是秘密的秘密会带来杀身之祸。
我不由的紧紧扯住月沣的衣服,怎么办啊,我不能留在古代,我必须回现代社会!可是我的月古人呢……你能跟着我一起去吗?
“海潮!”月古人的呼唤让我回过神来,月沣以为我被刚才的危机和疼痛吓住了。我怔怔凝视月沣素白的脸,他的眼中滚动着焦急和担忧,让我的眼前不断淡入淡出着从相识后他所有失神焦虑的片刻。我伸出手想去抚他的脸,他却用手握住我的手,刚想说话,听到大夫人的话远远传来:“霍无言呢!”月沣松开我的手,让我安坐好,便站起了身。
我慢慢朝刚才来时的地方看,无言正被寒汀院护卫用剑指着,想来没有月沣的命令,不会轻意要他的命。他坐在地上,一条胳膊抬不起来,正在流血。月光下他的脸上表情丰富,反倒象是没有了表情。大夫人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还有一个灵虚门的人在哪?我用目光搜寻,看不着。
大夫人走到霍无言面前,挥掌打了他一个耳光。无言的眼睛亮如繁星,他一动不动,回视大夫人。
“这二十年来我待你不好?”大夫人轻声问。
无言摇头
“是因为曾力阻过你和玉灵的事?”
无言再次摇头。
“少过你的奉银和房资?”
无言还是摇头,目光温存,闪动盈光。
“那你为什么背叛沣儿,背叛我!”
无言垂下眼睛。过了很久才道:“我正是为了少主,才这样做的!”我终于得到无言的答案,不禁睁大眼睛盯着无言。
大夫人听到此言,忽然不再问了,她向后退了几步,调头望向走过来的月沣。
“海潮与你有仇?”现在轮到月沣问他。
无言摇头。
“为什么要杀她?”
“少主为了她几次涉险,多次受伤,现在竟然还要放弃复国大业,放弃大夫人,放弃四方城的重臣,对这等红颜祸水,当然杀之而后快。”
我的眼中滚落一滴泪水,只有一滴。霍无言,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月沣如刀锋般的目光盯着他。霍无言到底心虚,移开眼睛。
“道不同,不与谋。你走吧。不要让我第二次看到你。”月沣轻挥了挥手。
“等等,霍无言,既然是沣儿放你走,我不阻止,但你走可以,玉灵留下!”大夫人冷冷的说道。
无言的脸霍然变色,他换了一个姿势,跪在月沣面前。“少主,求少主……”
月沣再次盯着无言,无言眼中满是无奈和乞求。
“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玉灵跟着他能幸福吗?”我忽然插嘴说了一句。我的话让大伙吃了一惊。这次声音正常,呵呵,看来伤不重。
月沣没有说话,更没有回头看我。
“好,我答应你。”他竟同意了。说着再次挥手。
无言终于托着受伤的手臂(怕是他的右臂是废了)走了。护卫们清理现场,我才看到他们在一丛灌木下拖出一个人来,正是另一位灵虚门的人。
我一直坐在一块柔软垫子上。大夫人走过我身边,看了我一眼,目光冷然。带着一群人走掉了。
月沣走过来,准备抱我起来,他俯下身,双臂用了几次力,却抱不起我,噫?难道我突然重了?我忽然发现月沣的嘴唇重又失去了血色,就象那天刚中毒时的模样!我忙握起他的手,冰凉绵软。
去留之间
寒汀院在今晚共有三人倒下。一个是莫总管,虽然霍无言当时急着逃走,莫总管武功也很高,但他受的伤也足以令他要在床上躺几日。一个是我,我被月沣命令必须卧床静养,防止脖上伤口开裂。最后一个就是月古人自己,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了救无言刀下的我,生生受了一直在一旁蓄势待发的灵虚门护法袭来的一掌,当然这位护法也没有好下场。被月隐剑一剑贯心,气绝身亡。但对于中毒初愈的月沣来说,这一掌无疑加重了他的内伤,当我看到他不要随从搀扶挣扎着送我回房后,离开的背影,我的心碎成了千片万片。
也许爱情来的不是时候,选错了对象,选错的时空,所以它不仅不能带给所爱之人幸福与快乐,反而一次次带给他焦虑、担扰和受伤。并且是旧伤未好新伤再添,我深刻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正确,我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坚强,我真的具有为爱牺牲的勇气吗?
仆人提灯进入屋内,端来一碗热汤,说是大夫人和少主吩付送来的安神药汤。想必是怕我因为今晚的事,胡思乱想,不易安睡。喝了药汤,躺回床上,脖子僵硬着。仆人询问要不要点灯,我摇头。黑暗更利于思考问题。
虽有安神汤,我仍然无法立即入睡。黑暗中我听着自己的呼吸,我是否应该重新选择道路,我是否还是要回到自己的时代。我从床上爬起来,摸到屏风一侧的柜子前,取出已很久没有碰触的从现代带来的那些东西,一样样抚摸着。可是真要我永远离开他,我用什么来斩断千丝万缕的牵绊,我又怎能辜负一颗深爱我的真心呀!我恍然觉察到自己在爱情面前,竟是如此的懦弱和自私。
我不禁倒在枕上大哭起来,为月古人,也为我自己,为什么我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犯下的错误和身上那些可怕的缺点。为什么爱情没能让我拥有一个为他沸腾和勇敢的灵魂。哭着哭着终于药效起作用了。我渐渐进入了睡眠状态。
也许是药力太强,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后才醒。有仆人赶来帮助我梳洗,换药。早餐不必吃了,只等着吃中饭吧,对于现在的我,其实是什么饭也吃不下去。我将头发披散梳顺,将侧额的头发梳到脑后,用丝带系住,固定好后面的披发。换好裙衫想出院子去看月沣。却被守在院外的护卫拦了回来。大夫人吩咐此时大家毋需到处走动,特别是受伤的人。我只好悻然回房,坐在桌前托腮发呆。窗外的阳光明媚依旧,昨夜发生的一切就象风吹叶落,悄然无声无痕。
正值思绪如潮之时,有声音从屋外传来。
“海潮,昨晚睡的好吗?”是白云经师的声音,我怔怔望着走进屋内的经师,足有一分钟说不出话来。随后便扑到经师怀里号啕大哭。
经师没有安慰我,只是轻轻拍打我的背,过了好一会,我才停止了哭泣。
“孩子,怎么了?”
“经师,我……我错了。”
“哦?”
“我当初应该听从你的话,为了自己,或者为了他,去幽眠山道。”
“是不是因为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才让你改变决定?”
我点头。
“可是你又有点舍不得梓祎。”
我再次点头。
“我什么时候能去幽眠山道?除了梓祎,没有人能送我去吗?”
经师沉默不语。
“经师,梓祎能不能随我一同穿越幽眠山道,回我的时代?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我热切的等待经师肯定的回答。经师略带惊异的看了我一眼,仍是没有回答。
过了很久,他才说:“关于幽眠山道一事,等你和梓祎的伤势痊愈,身体恢复了再议。”经师一说,我这才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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