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袤原驰骋(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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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提到李宣,在两人恭敬受教后,便淡淡说出计划,妫式喜道:“主公真是神机!此事属下会找亲信办妥。发羌住在玛曲,与我井水不犯河水,亦无刻骨仇恨,故而此事只需仰成而已!”
我叹了一声,“刚刚我在想,如何将羌军统统吸引到玛曲地外,再回头占据山口,形成大包围,聚歼其众!不过,后一刻我便想起了我们身边的许多羌人……他们何尝有错啊,为什么要把这些人当作牲口一样的杀掉呢?我的所作所为,也许应该只为救更多的人吧!”两人哪能听得懂我言中的感慨,诧异片刻,这才各怀心思地告辞离开。
当年我暂从熊戎地回京畿之时,李宣已将西海附近诸羌种都远远地赶了出去。神海族只剩下欣格一个光杆司令,而赐支族干脆举族投降,原族长苏哈西尔迄今仍在熊戎地关押,前后几次所俘获的羌人总和超过十万人。如今不但农、商、工各行业有羌人经营,甚至在军队里,也能找到他们的身影,加上氐族等,醴阳城已成为多族聚居的家园。
赐支族降后,欣格设法取得了凉州诸地各义从胡、各小部羌种的支持,重建了这个盟族,并以原赐支族游骑统领傅彪为族长。傅彪父乃汉人边民,母为羌人,故有傅姓,此人长于羌地,然而颇近汉化,亦有意识地吸收汉人的生活习惯、习俗和宝贵经验。赐支族仍能在联军中保留一席之地,其功不可没。
加上赐支人,原在韩遂军中供职的赤金斡提克和赐支骑兵队统领吉尔胡的帮助,傅彪组织起数千人的军队。吉尔胡由于精通马战,也被提拔为族中大统领,与傅彪一个台前一个幕后,唱起了双簧。
不过,无论他们在演什么戏,只要仍跟我作对,我就绝不会放过他们!念及许翼之死及赤脊族大仇人麻奴,我紧握的指节竟也发出“嘎嘎”声响,当下传令以原许翼副将柳丰为骑都尉,原冠军长史凯都为参军,三日内整顿完毕,领兵五千增援王巍。原驻西海各军西移操练,以便随时接应。
处理完这些事情,我方稍有闲暇,准备去诸妻那里稍坐。
原来,当初建城之时,我便严嘱筑城官员,把将军府各官宅私邸都放在工程最末尾进行,如今醴阳城大体有了样子,劳力征用也开始趋缓,将军府治下专理工程的官员们这才敢复提起建邸之事。如今我的私邸便暂设在将军府衙署的后院,我与四位夫人同住一个小院,公务忙时,我也常在偏厢设榻独卧。然而,这些在我看来十分正常的行为,却往往被人误解,众将、百官“极谏”日多,连军师李宣亦常劝说我即刻开工建府,“以合众望”。
下卷 东征西伐第五章 神弓射日(6)
※※※※
进了后院,我便看见儿子颜路正与宣夫人的女儿司马妙在泥巴地上玩得不亦乐乎,几个丫鬟见我过来,连忙作揖。
“禀老爷,李军师正在房中与琰夫人等闲聊。清夫人去泽边骑马,还带了珏小姐、许公子同去。”
“清儿不在么?”我稍稍失望。这家伙,最近有了宝贝便抖起来了,连老公也不要了,整天和那“金鬃流影”驹泡在一起。哼,哪天把那马宰掉炖了吃,看你骑……
猛听厅内琴音“铮铮”而起,我在廊下站定,微微一笑,静默下来。那琴声似乎不同于露儿的抑扬顿挫,而代以一种深深的凝重。音调回旋之际,偶有嘶哑之颤音,也许操琴者以左指按压拖拽,便发出这种刻意为之的变调。总而言之,一曲奏至半晌,令人心绪沉重,如处肃穆之殿不敢高声。
突然,呜呜的胡笳声传来,悠悠地跟随琴音漫绕。这种声音是如此地和谐与包容,在并非琴声最佳伴奏的前提下,却是如影随形,如浪逐波,声声应和,达到共鸣。琴声低回之时,笳音沉浑绵绵;琴声脆亮高亢之时,笳音亦鼓合协奏。配合之默契,真是让人无以言表。
我脱了鞋,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让我大吃一惊的是,胡笳的演奏者竟然不是李宣,而是蔡琰!宣夫人独踞一案,操琴入情,早已不觉身外事物。
一曲毕了,蔡琰缓缓放下胡笳,微微笑道:“相公,你来啦!”
我微微颔首,却是瞪着李宣道:“想不到军师驭琴之术,也如此了得,看来我得时常听听了。”
李宣低低一笑,难得地露出开心的表情道:“将军过誉,琰夫人、露夫人都胜我多矣,妾卖弄拙技,见笑了!”
蔡琰忽面露沉静之色,道:“这半阙《广陵散》,当真是道尽了宣姐的辛酸哪。不知曲调中慢了小半拍,是否姐姐故意所为?”
李宣道:“琴谱中并未标注节拍,故而愚姐临时自创,不符时下之调,还请妹妹原谅。”
蔡琰笑道:“姐姐何出此言,妾倒是以为这样一改,曲调更加沉重,发人深省,只是哀伤稍重,实在不宜多奏啊!身体要紧,还请姐姐务必听从小妹的忠告。”
李宣微欠身道:“多谢妹妹的指点,妾今日已收获不少了。”
蔡琰叹道:“曲者,心也。但求与神俱往,则心中所蕴必见于声。宣姐妙人自高,原是不错的,只是莫要自轻自傲。请恕小妹言重。”
李宣屈身拜道:“金玉良言,妾谨记了。”
蔡琰搀起了她,忽又转头朝不知所措的我笑了笑,道:“相公为何还愣在这里,莫非还没听够宣姐的琴曲吗?”
我嘿嘿干笑一下,心道要是跟她们谈论这方面,我也未免太笨了。我道:“正好看见宣夫人,我有事要和她商量一下。”
蔡琰闻言,笑盈盈道:“那么,妾告退了。”
我拉住她,恶作剧般往怀里一拉,笑道:“文姬怎么能这么快就溜了呢。咦,丝儿、露儿都不在么?”
因被李宣看得清楚,蔡琰脸上早已飞起满天红晕,羞答答地道:“妾……妾怎么知道她们的行踪,许是跟清妹一块儿去了罢。”
李宣“扑哧”笑了起来,随即佯装正色道:“看来是该妾说告辞了呢!”
我笑道:“都不许走,文姬,去帮我拿些吃的来,肚子饿了。”
蔡琰好不容易挣开我的“魔掌”,赶忙面含羞涩地去了。我瞧着她的背影,嘴角犹自带笑,忽道:“宣夫人,刚刚妫式向我禀报了羌人的动向,你以为该如何应付呢?”
李宣早知此事,见我问起亦无讶意,淡淡道:“将军既已调兵遣将,说明战意已决,何故再来问妾?”
我微微一笑,道:“我军中羌部已十数万人,近来没有人造反吗?”
李宣思索了片刻,道:“将军所问,亦尝是妾所虑者。当初羌族联军进犯海西,我等尚被困于畿辅,妾因此飞书夫君,要他注意军中羌人的动向。此后与贼屡战,胜负不同,然而熊戎等地羌民始终未叛。究其缘故,一是将军早有预见,初西归时便命民众混编杂居,不以汉氐、汉羌、羌氐等族为界。二是各地编户,羌氐民众或耕田,或放牧,或渔猎,或经商,或入工坊,或入军队,各有所归,少有所养,老有所赡,比起逐水草而牧的生活好得百倍,以此故不叛也。”
我满意地嗯了一声,道:“百姓乐业,这才是我的初衷啊!不知近来收成如何?”
八月恰是收获季节,我之所以非常警惕羌军动向,就是怕他们趁机抢粮。毕竟,对付散兵游勇,除了大规模的布置警戒之外,别无办法。而今他们被赶到发羌居地,进出都要通过布尔罕达山口,这不能不令我宽心了许多。
李宣笑道:“此事该召会齐鹏相询,近来各军常训常备,军粮耗费甚多,近期两地军储都降到了十万斛以下,也该是向他告急的时候了。”
我便差人去请齐鹏来,想到他近年来劳苦功高,便也矫“安国长公主”之诏,将齐鹏家小接到府下会宴。
不久琰儿端来点心,闻说此事便又忙着吩咐置备去了。李宣见我兴致颇高,遂便又报告了另一件事。
“年初事杂务多,又兼羌兵来扰,故将诱募并州黄巾之事耽搁了。将军与书于妾时,妾也多曾猜忖君意,是否将军有心联络收并郭太等人,与他们南北夹击董卓,以定社稷呢?”我在河南时,曾收到单泾关于“经营武略”的秘密内容,方才知晓所谓“并州黄巾”其实是这个特大财阀一手炮制出来的。郭太部与匈奴人合,无论步骑的威势,都与正规军不相上下,这种力量若善加利用,短时间内便能逆转被动局面,给予董卓最沉重的打击。
想到今年初的窘迫情况,我叹息之余也不免暗自窃喜:多亏当初没有抱定诛除董贼的“必胜信念”,只带三万人进行试探性的攻击,要不然如今恐怕是董卓还在,我倒居城不保,只能逃难了!
我颔首道:“夫人所料,亦吾心也,并州在畿辅以北,外拒异族,内保殷民,战略地位不待多言。即使不为据此,光是郭太一部兼有十万之众,也值得我们尽力去争取。”
李宣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道:“原来如此,将军是想在对付董卓的战役中争取主动。不过并州的势力并非纯粹的农民军,郭太部与匈奴人合作,四处劫掠,在当地已被视为流寇,故而依民心向背来看,据此并无益处,反多负累,更何况将军还需降服匈奴,将之逐出关外,费时费力。正所谓鞭长莫及,不能为也。请将军三思!”
我摇了摇头,道:“无论如何,趁着单泾被诛,并州贼岌岌之时,便该毫不犹豫地掌握他们。夫人没有按照我的命令,派人去说降吗?”
李宣一脸不悦,半晌方微微欠身,道:“妾当然会遵照主公吩咐!人早已派过了,乃是我们内曹尚书徐大人。不过回报说,虽郭太一部原属单泾的将领们口头上都答应投靠,实则仍是摇摆不定。匈奴在并州势力强大,故郭太坚持要求将军亲至会晤,商议此事。”
我听出她语气中的不高兴,不禁失笑,“罢了,宣夫人你莫要赌气。我颜鹰可以对任何人发号施令,却不会对你如此。要说随便的话,军中除了我,便是你,别以为你平常作出了什么好的表率,你看看别人是畏惧你多些,还是畏惧我这个挂名的主公多些?”
李宣“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见状故意板起脸道:“笑什么?你啊,总不知足。你有不高兴的时候,我就没有吗?我当你是好朋友,有时候才更随便些,你不要小肚鸡肠,总拿我的短。”
李宣见我语气中肯,十分中竟有三分示弱,感动之色溢于言表,屈身跪下道:“是妾的错,少君向将军赔罪。”
我笑道:“起来吧……我们还是继续讨论并州的事情。郭太邀我亲至,我猜忖其意有二,一是匈奴势强而不敢发,二是面子问题,依着他们在并州的声势,若我随便遣一人便说降了他,那今后他也恐怕会自觉无颜吧!无所谓,既然他试探于我,我颜鹰又怎能令人失望?”
李宣道:“原本接将军传单泾所著之秘簿,以为此事易尔,不料却竟不顺。徐邶回复之后,妾按下迟迟未报,乃其故也。”
我哈哈大笑,“你也有挂不住面子的时候!得了,这件事不能怪你,毕竟今年大事太多,比照起来,这件算小的呢。”
下卷 东征西伐第五章 神弓射日(7)
※※※※
齐鹏妻鲁氏,京兆上雒人,妾朱氏,颍川轮氏人。有一子一女,长女齐瑶,嫡出,十八岁;次子齐*2,字博闻,庶出,亦十八岁,比姐姐晚生一个月。
我没想到齐鹏看上去三十多岁,却已经有这么大的孩子了,不禁颇生感慨。晚餐前,清儿等率众而归,闻知宴请之事,亦十分赞赏。然而,派去请齐鹏的使者回报说,其视察熊戎东部秋收情况去了,今夜恐赶不回来,令人不禁稍感失望。
由于两府见召,齐鹏属下主管农耕、治水的官员倒是来了。趁着清儿正召会齐鹏家小畅谈的当儿,我与李宣询问了他们今年屯耕情况。
升任镇民中郎将之后,齐鹏的副手镇民司马由原司农校尉长史郗昌任,属官由各地负责治农、治水的校尉、都尉和司马等组成。镇民司马下设丞一人,主官员赏进罚退,掾一人,主文书。中郎丞今由姜寿从兄姜福任,中郎掾则由峄醴国原公主家丞鲍飞任。
李宣见到郗昌之时,微微一怔,随即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翻阅起身旁的各种奏议、简册。我恰好看在眼中,不禁轻蹙眉锋,故意道:“哪位是镇民司马郗昌?”
此人闻言,慌忙走上一步,在厅心跪倒,“下官郗昌,拜见主公!愿主公千秋万代,长享荣禄,永保富贵,为百世表!”
我呵呵一笑,朝李宣道:“这人倒是挺会说的。”
李宣勉强笑了笑,并不答言。我疑心顿起,偏过头来,继续接受姜福、鲍飞等人的参拜。“都起来吧,传汝等非为别事,今年闻说收成好于以往,故而想问一问新收并仓中所贮之数。”
郗昌赶紧作揖,望了望后面的两位属官,哪里知道他们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根本没有作出禀报的姿态。郗昌遂咳嗽了两声,见我奇怪地看着他,顿时额头见汗,结结巴巴地道:“今岁,今岁粮秣有成,各地丰收,百姓都十分高兴……这个……齐校尉前日赴东部巡视去了,想必明日就能回来……”
我皱起眉来,“我可没问你齐校尉的行踪,我是问你今年熊戎、峄醴两地共收了多少斛粮食?”
郗昌又拼命地给手下打眼色,那两人却也沉得住气,硬是垂首呆呆地站着,不言不语。我等了半晌,看着他们各施哑语,当着我这个主公作秀,一股火气轰然冲上!我重重一拍案几,吓得郗昌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倒。
“大胆!在我的面前,还敢如此放肆!叫你说话就说呀!不知道是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当的什么官!”我怒道。
厅中震动起来,几个下女正端着茶盅走进,忽闻我大声喝骂,吓得手软,“当啷”一声,陶盅便被打了个粉碎。
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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