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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者-海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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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
中年人索性大吵大闹:“哎!你们酒楼怎么回事,光接红宴不接
白宴呀,有这么做生意的吗!”
中年人的高腔大嗓,大有搅局之意。几个女人还在高一声低一声
地哭丧着死者的名字,不哭的人也七嘴八舌大声“劝慰”:人死不复
生啊,节哀吧阿姨,您自己身体要紧呀……诸如此类。这边婚礼公司
的工作人员和新人的亲友也冲上来拉住酒楼经理愤慨理论:怎么回事
呀,你们潮皇大酒楼怎么婚丧不分呀,今天我们办喜事你们怎么还接
丧宴呀,你们酒楼有没有公德,有你们这么唯利是图的吗?你们太缺
德啦,缺八辈子德啦……不依不饶。
婚礼的司仪和新娘新郎一样愣在台上,直到新娘哭着跑上楼梯,
司仪才想起该说点什么挽救局面:“啊,今天我们的婚礼有一些小小
的意外,不过我相信我们的新人新气,一定会把所有意外全都逼退!
”可惜他的话音未落,新郎也跑了,一路喊着新娘的名字,追上了楼
梯。
第五章惊(7)作者:海岩
台下大乱,新人的亲友几乎都站了起来,有的追上楼梯去安慰新
人,有的冲向酒楼经理怒加质问,有的则动手驱赶那群搅局的不速之
客,还有的站在原地举措茫然……婚宴和丧宴的两拨人大打出手。整
个酒楼大厅顷刻被砸得狼藉不堪。金葵的母亲闻声从楼上下来,楼下
的场面让她双脚瘫软,金葵的父亲和哥哥这时开车从外面回来,下车
听到动静不对,进门才发现局面已经不可收拾……
和云朗潮皇大酒楼的喧嚣恰恰相反,此时北京的独木画坊安静异
常。高纯陪着周欣走进画坊,开阔的画坊空无一人。高纯跟着周欣从
一幅幅画作和雕塑的成品半成品前面走过,在从未身临其境的艺术氛
围里他的目光无不新奇。直到周欣从库房里搬出一幅油画,才连忙上
前帮她搬上门外的汽车。车子起步之后他才问起去向,他没想到周欣
居然说要到观湖俱乐部去。
“观湖……俱乐部?”
周欣当然不明白高纯为何对观湖俱乐部如此敏感,方向转得迟迟
疑疑。这个时辰俱乐部的客人寥寥无几,更衣室里显得空空荡荡,周
欣打开自己闲置已久的柜子,从中取出存放在这里的衣服软鞋毛巾浴
液。她离开时将柜子的钥匙留在了柜门上,示意她再也不会重返此地
。
她当然没有留意,自她进入俱乐部后,等在车里的高纯就一直如
坐针毡,直到周欣回到车上,直到车子开上马路,高纯悬跳的心才将
将沉稳。其实侥幸并未眷顾,命运难逃巧合,此前他瞻前顾后帮周欣
拉开车门的样子,恰恰被提前上班的金葵尽收眼底。
每日此时,金葵总是先于她的学员,提早来到俱乐部进行课前准
备。于是她在俱乐部的门外,就意外地看到了高纯的汽车,意外地看
到了周欣,看到了周欣冲为她开门的高纯笑着说了句什么,表情亲热
得相当可疑。
她看到两人驱车匆匆离去,立即拨打了高纯的手机,手机空响,
无人接听。整个下午金葵神不守舍,学员做着动作,她念着口令,总
是念着念着就停下来了。学员们都奇怪地看她,不知老师今天出了什
么问题。课间休息时金葵再次拨打了高纯的电话,这回高纯接了,金
葵的恼火可想而知。
“高纯,你现在在哪儿?”
此时的高纯正在周欣的小公寓里,搭手帮助主人整理画室。金葵
电话中的质疑和不快他当然听得出来,但碍于周欣在侧,他只能撒谎
搪塞一时。
“我在工作呢,呆会儿再跟你聊啊……什么?我一个人呀,当然
是一个人呀,刚才?我一直一个人啊。我呆会儿再跟你聊吧,啊。”
高纯话音未落,金葵已把电话愤怒地挂断。一挂上电话金葵的眼
泪就掉下来了,学员们陆续走进练功房,有人问她:“教练,开始吗
?”她连忙背身擦脸,说:“啊……开始。”
高纯接完电话马上神色有变,周欣也隐隐感觉到了。她问:“你
是不是有事呀,我没耽误你的事吧?”
高纯收了电话,仓促应答:“啊,没有。”
周欣于是把话题扯开:“有个车还真是方便,学开车难吗?”
高纯心不在焉,也不知自己答了什么:“啊……不难。”又说:
“哦,我有个事先走,行吗?”
周欣说:“当然。”
周欣当然看出来了,刚才的电话让高纯心神不安。不然他不会走
得那么匆忙,匆忙得近乎惶然。
金葵终于熬到了下课时间。她在更衣室换衣服时,那个当餐厅老
板娘的学员注意到她红肿的双眼,关心地问她:怎么了教练,没事吧
?金葵掩饰地说:没事。眼泪却又涌了出来。
女老板叫道:“哟,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这是?”
金葵也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她走出观湖俱乐部,恰逢高纯匆
匆赶来,两人在俱乐部门口撞个迎面。高纯叫了一声:金葵!金葵视
而不见,扭头甩脸,径自走向街边的公交车站。
高纯追上去,明知故问:“你怎么了,生什么气呀?”
第五章惊(8)作者:海岩
车辆进站,高纯想拉住金葵,却被金葵甩开,两人在公交车站拉
拉扯扯。金葵索性扬手拦住了一辆出租,上车就走,高纯叫着追了几
步,望尘莫及。他急急跑回自己的车子,开车赶回住处,跑进车库后
,看见只有李师傅的妻子一人在屋。高纯匆匆问道:阿姨,金葵呢?
李师傅的妻子从床上支起身子,说:上班去了,吃完中午饭就走了。
高纯问:刚才回没回来?李师傅妻子摇头:没有啊,怎么了,没出什
么事吧?
显然,高纯脸色不对,李师傅的妻子于是也紧张起来。高纯扭头
跑出了车库,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金葵,他盲目地开车,不停拨
打金葵的手机,金葵的手机始终关着。他又拨了方圆的手机,方圆的
手机无人接听。
晚上,高纯开车又回到车库。李师傅早就回来了,正在收拾刚刚
吃完的碗筷,高纯站在门口,目光在屋里每个角落快速扫过,知道金
葵并未回来。他没有理会李师傅夫妻询问的目光,扭头又跑出了车库
。
高纯去了他和金葵去过的小餐厅,去了他和金葵一起购物的商场
,当然没有任何奇迹发生。高纯心焦如灼,他看看手表,时间已晚,
用手机再次拨打金葵的手机,手机依然关着。高纯站在商场外的街边
,街上的行人已渐渐稀少,他犹豫再三,终于用手机拨打了云朗金葵
家里的电话。
“喂,这是金葵家吗?我是金葵的同学,听说她要回家了,她今
天没给家里打电话吗?”
保姆答:“没有啊,你找她有什么事吗?要不要跟她妈妈说说?
”
高纯连忙表示:“啊,不用了,不用了,谢谢。”
高纯挂了电话,他能感觉到金葵的母亲就在保姆身边,他能想象
到当金葵的母亲听到“金葵”二字时,表情该有多么关注,如果不是
他早早挂掉,金葵的母亲肯定会接了保姆手中的话筒。
他猜得没错,金葵的母亲就在金家的客厅,就在保姆的身旁,当
她听到来电话的人是找金葵的时候,果然接过了话筒。她冲话筒喂了
一声,发觉电话已经挂了。
金家的客厅里,这时正在进行一场重要的会晤。会晤主宾,是金
葵的父兄和一个辗转请来的律师。会晤的内容,是关于潮皇大酒楼与
婚礼事件的受害方日益复杂的官司。从金葵父亲和律师的脸色上,金
葵的母亲看得出他们已经谈得焦头烂额,唯有金葵的哥哥金鹏仍然嘴
硬,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办丧事的那批人又不是我们请来的,又不是我们拉来的,又没
在我们这儿预订过,他们自己冲进来……”
律师打断金鹏:“可结婚的这家人向法院提交的证据已经证明办
丧事的这家向你们酒楼预订过那天的餐位,也就是说,潮皇大酒楼那
天应当知道他们会来。”
金葵父亲闷着头,没有做声。金鹏断然否认:“不可能,要是有
预订我肯定知道。酒楼的业务我天天盯着。”
律师说:“他们通过你们内部的人,从你们酒楼的电脑里打出了
酒楼的预订登记表,上面记载着在婚礼的前一天,有一个四十六人就
餐的预定,而且预交了五百元的订金。”
金鹏脱口而出:“四十六人,原来就是他们?”
金葵父亲抬头,不满地扫了金鹏一眼。金鹏支吾了一下,不得不
向父亲承认:“陈力凡说,那天是有一桌四十六人的预订,可不知道
这伙人是办丧事的呀,而且他们那天来了至少六十多人,谁知道他们
就是这拨人呀。”
律师说:“来的人是不是超过四十六人,并不影响他们曾经做过
预订这个事实的成立。”
金鹏说:“他们预订时也没说是办丧事的呀,我们还以为预订的
那拨人没到呢。”
律师说:“现在办婚事那家找到了办丧事那家,可能是给他们塞
了钱吧,反正拿到了他们订餐人的一份证词,订餐的人在证词中咬定
,他订餐时就说了是四十五六人到六十人之间,是丧事,要求桌上不
放花,不围红色台裙……”
金鹏叫道:“不可能,要这么说了我们的人肯定会记下来的,他
们不可能说了。”
第五章惊(9)作者:海岩
律师继续说:“订餐的和接受订餐的,一个人说说了,一个人说
没说,在没有第三者佐证的情况下,就要看哪个人与本案没有直接利
害关系。显然,订餐的人与本案没有利害关系,而接受订餐的一方,
也就是你们潮皇大酒楼,与本案有直接利害关系,所以,法院很可能
采信订餐人的这份证词。”
金葵父亲开了口:“娄律师,你的意思是,这次他们告我们,肯
定能告得赢啦,那法院能判我们怎么着?”
律师想了一下,答:“原告方作为受害人,他们受到的损害是确
实发生了的。既然有损害发生,就必然有责任人。法院很可能认为:
潮皇大酒楼作为婚礼的承接人,不是在预订安排上存在纰漏,就是对
突发事件现场的处理上有不足之处,法院在责任认定上,肯定不会让
你们一点责任不承担的。一旦确定我们酒楼方面有失误,那肯定就要
进行赔偿。”
金葵父亲最关心的正是这个:“赔偿多少钱呢?”
律师最不敢答的,也是这个:“赔偿包括经济上的赔偿和精神损
失的赔偿,特别是精神损失的赔偿,法无定数,不好估计。”
金鹏傻眼去看父亲,父亲想了想,又对律师问道:“如果,我们
现在跟他们私了这事,他们肯不肯?”
律师说:“现在对方已经向法院起诉了,当然起诉也可以撤诉,
庭外和解当然可以。不过,如果婚礼这一方对官司已经有了必胜的信
心,我们这一方现在才提出私了,对方提出的赔偿数额恐怕不会比他
们原先想要的减少太多。既然这样,还不如把这官司打了呢,法院总
不会比原告要求的数额判赔更多吧。”
金葵的父亲沉默下来。
律师又说:“还有,我听说原告方已经把这个事情捅到云朗晚报
上去了,晚报很可能这几天就登出来。你们在报纸那边要是有熟人的
话,最好把这篇稿子压下来,否则对你们潮皇大酒楼的声誉,对接下
来的这场官司,都很不利。”
金葵父兄彼此看看,没有应声,从他们的表情上律师已经看出,
他们在新闻媒体方面,没什么过硬的关系。
律师走了,金家老少还都留在客厅里,愁眉不展。
金葵的父亲已经预见到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官司一打,至少
半年,这半年生意不可能好做,万一报纸再一登,谁还愿意到咱们这
儿来办婚事?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些个记者,就喜欢小题大
做。”
金鹏的血气也降了下来:“生意一差,想给咱们入股投资的人还
怎么来呀……”
“废话,”金葵父亲说:“现在还想什么入股投资!”
金葵母亲想到的,则是眼前现摆的麻烦:“那……欠杨峰的钱,
怎么办?”
金葵父亲低头抽烟,屋里沉默良久,直到他把烟头缓缓按灭,闷
声说了句:“不是我们不认命,是命不认我们。”金葵的母亲目光发
呆,在她的印象中,丈夫似乎从未如此气馁。
“现在,咱们一家的命,都攥在金葵手上了。”金葵的父亲看一
眼妻子,说:“只有咱们这个宝贝女儿,能救咱们。”
第七章逃(1)作者:海岩
高纯给金葵家里打完电话,不知为什么心里略微踏实了一些,金
葵毕竟没动回家的念头,这实际上也是高纯的心情底线。他开车回到
住处,放在一边车座上的手机在路上响了两次,他两次都没听见。
他走进车库时李师傅一家都还没睡,君君还趴在板凳上复习着功
课,李师傅正和一个客人抽烟闲聊,那个客人回头一望,让高纯顿时
叫出声来。
“老方?”
夜色已深,高纯驾车,载了方圆,穿过夜深人静的街道,向方圆
的住处驶去。
路上,方圆说了金葵的情形:“她是在你走以后来找我的。除了
你我之外,她在北京没有一个熟人,除了你们住的那个车库之外,她
也没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你估计的没错,你们吵架了,她肯定会
来找我。”
高纯问:“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方圆反问:“你认为她会跟我说什么?”
高纯没底:“她……肯定恨死我了。”
方圆笑了:“她恨你?”
高纯说:“她以为我和别的女人有交往,女人都恨这个。”高纯
目视方圆,求证:“对吗?”
出乎他的意料,方圆居然摇头:“不,她不是憎恨,她是恐惧,
她害怕你跑了,害怕你离开她。”
高纯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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