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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速5厘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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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手放在额头上的水野理纱开始说话了。断断续续颤抖地吐着气,用颤抖的声音。更像自言自语般地,所以有很多地方都不明其意。

    水野理纱的哥哥,在她中学二年级的时候,从车站的月台向着电车跳了下去。

    推测是自杀。

    “从那以后……就不行了,完全不行了……”

    从那以后,水野理纱的人生齿轮就完全乱了套。向周围的环境和人际关系妥协,“做得很好”的回路突然坏掉了。

    水野理纱自从那以后,成为了一个不管到哪都没法找到自己容身之处的人。

    她诉说着自己学生时代冰冷的孤立。谁都不会向自己投来目光。

    这些用颤抖的声音诉说的话,光是听着都能想起犹如胃被冻僵一样的回忆。

    贵树忽然响起同事长谷川不知什么时候说过的话。

    按照他的说法,对于弟弟妹妹来说,哥哥的死比起家里其他亲人的死,意义稍有不同。

    因为长谷川是人事部的,所以公司员工身边发生了不幸的时候,经常要去处理探望。因此他便注意到,在兄弟姐妹中,兄长的死带来的创伤最深。

    目睹亲人的死亡,无法振作起来,对工作产生影响。发生这种情况的,死去的往往不是自己的父母、弟弟或者妹妹,而是兄长。他说。

    因为贵树没有兄弟也没有姐妹,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只是想到“是这样啊”而己。不,不仅如此,他甚至想“没有这种事吧?”。和失去身边的人应该是一样的痛苦吧。

    但是他现在忽然感觉到,那家伙说的话也许是真的。

    大概长谷川想说的是,兄长对于自己的亲近程度和人生尺度的重要性,远比父母要大得多吧。作为一个平衡器,被托付的东西是很大的。

    水野理纱仍在颤抖,蜷缩着身体哽咽着。

    越是经历了亲近的人死掉的事情,当事人应该会越沉重地在现实中安定。

    就好像重力的作用变大了一样。

    贵树越是明白这些,就越成熟。贵树思考了自己身边发生的几次这样的死亡。然后,感觉到自己一点点得变沉重。

    贵树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着。

    耳边围绕着的荧光灯发出的小小的噪音,让脑袋麻痹。

    因为梦到哥哥而哭泣的理纱。

    什么都无法做。

    但是其实还是知道应该怎么做的。抱着她的头,对她说没事了比较好。明明应该那么做的。明明只要做这种简单的事情,就能让她的心情好很多的。

    为什么就连这种事情都没法做出来昵。

    那么,水野理纱的哥哥,在飞身下去的月台,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13

    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水野理纱已经完全没事了。虽然心里并不是这样的,但起码拿起来没事了。

    所以贵树也就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见。和往常一样和她说话。只是,接触到她的时候,伸手比以前要轻。

    工作变得前所未有的忙碌。

    技术好的基础上,对工作再积极点的话,当然评价会上升。结果,连束手无策的程序都推给他,这种循环一直持续。

    贵树不怎么抱怨,犹如地铁工程的盾构法隧道施工机械般地,消化眼前的工作。

    最后,送给贵树的是被认为“公司里最不灵光的工作”。

    那个企划在贵树进入公司之前就存在,宜到现在就连目标地点都还没定出来。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好似为了掩埋一个坑、而用挖另一个坑的土来填满的工作。可目的是要制造平底,所以这种事情只能认为不可能。

    他坚强地忍耐着,继续着这样的工作。

    “好重……”

    贵树忽然嘟囔起来。

    虽然繁重的是程序处理,可是自己的声音沉甸甸地响彻全身。

    身体好重。

    星巴克的纸杯拿在手里,喝掉。没尝出任何味道。

    把身体的重量全都放在椅子背上,伸着懒腰。

    哎呀。他想。

    不是头脑的疲劳,和身体的疲劳也不同。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伸长脖子。

    这是什么呢。

    搜索着词汇。

    “痛苦……”

    他嘟囔道。

    是了,就是这个。

    为什么,如此痛苦呢。

    闭上眼睛。深呼吸。

    然后皮肤好像感到了什么。

    只在自己周围,感觉到比1G沉重得多的重力。

    这里到底,是哪个星球。

    这之后越来越重。

    有种预感。

    不能动了……

    是的,一定是被绑住了。

    明白了。自己是因为被绑住了而感到痛苦。

    哪里呢?

    是的,到现在为止都没发觉。不,是装作没有发觉。

    一在这里,就会感觉到自己被迫减速了。

    自己早就已经变得非常非常快了。

    周围太重了。太慢了。

    不尽早抽身的话,自己会无法动弹。

    尽早抽身。

    用意志力睁开眼睛。不能呆在这里。这里是沼泽。如果不迈动双脚向前走的话,会沉下去。

    不好了。

    不把这个工作结束掉的话,自己就无法再次向前游了。

    这个程序的胜利条件是错误的。看错了目的地。必须要再次设定、适当缩小、使向量一致才行。许许多多的引擎被向着完全分散的方向吹开。没有通过发生力的中心线。

    贵树猛烈地敲击着键盘。用了半天的时间便做出了从根本改变程序的改造方案。这是逾越职务的行为,但还不只这些。然后以此为基础,用新的方法论进行了处理。

    直接向上级提出了比较数据。

    按照以往的方法的话,永远都不可能达到任何目的。

    就这样达不到任何目的地,长年累月地劣化,最后空中分解。

    大概因为没有好好斟酌词句吧。贵树那天被强硬地拒绝了。

    不是开玩笑。不可能明知道这船会沉,还继续乘上去。

    是填坑。在沉没之前急急忙忙地到达目的地、还是从船上逃出去。

    还是自己游泳比较好。

    跳过上级,他直接向事业部长提出了相同的资料,要求转换方针。

    得到的答复是,不要引起争斗好好干.

    模棱两可的答案。

    贵树用自己的方法擅自进行着工作,做成了颇具效率的比较数据,两次三次,向好几个其他部门的上司提出。反响并不称心。

    不行了。

    “请选择。”

    一天,贵树站在事业部长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

    是自己从这个工作中退出,还是全面改定方针。如果两边都不行的话,那么他就从这个公司辞职。

    实际上就是威胁。当然,这个被视为了问题,经过上级的一些讨论,决定全面采用贵树的计划。

    下了这个合理的决定的人,仍稳稳当当地在上层,所以可以稍微安心一些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即使辞职了也不会觉得有任何可惜的。

    最开始拒绝他的新计划的上司,被调走了。

    程序小组事实上,是在贵树的主导下活动的。凭借几次会议,工作开始朝着前所未有的速度完成着。

    贵树对这感到深深地满足。

    但是,那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抛开上司以后,工作就由自己来指挥了。对这种事情必须要负起责任。这是当然的事情,虽说可以理解。

    所有的事情,都被带到贵树这里。至今为止都不用负责的事情,也被拿到眼前。

    比如说,把几个个性不同的人聚集起来使用。

    虽然自己也明白这是很任性的想法,但是他人这种异类生物,真的是很麻烦。调整琐碎的人际关系、提交材料申请,各种各样的杂事……

    程序本身,以惊人的連度加速,现在仍在继续加速。公司似乎对这种状况非常满意。每次报告进展状况的时候,都会说一些你是对的、做得好之类的赞扬话。

    但是……

    贵树本人身上吊着好几个拖后腿的,减速减得很厉害。

    想试着把那些“重物”当作不存在。

    不想承认自己“变慢”的事实。

    无论杂事再多,贵树也绝对不会减掉每天给自己决定的工作量。

    即使去水野理纱家,也是在那里一个劲工作的情况多了起来。

    好几个小时地不说一句话,有好几次忘记了理纱的存在,再慌张地附和。

    现在想起来,也许自己欠缺的不是别的,而是对日常生活价值的感受。

    工作上的抱怨什么的,贵树几乎从来没跟理纱说过。

    “即使不想说也说说吧。”

    这样被理纱强迫着,才第一次说出来。

    水野理纱为什么要求这样的事呢,不明白。就算说出来,状况也不会好转。

    也许说出来心情会变好些,周围的人明白之后也会觉得安心。他能了解这种体系。

    但是,贵树并不是那么想的。

    “你就不能在幸福的时候做出幸福的表情,在不幸福的时候做出不幸福的表情吗?”

    水野理纱说。

    如果做出看上去幸福的表情的话,周围的人都可以安心了。如果做出看上去不幸福的表情,周围的人就要担心了。

    总之,是周围人的问题吧。

    贵树这么认为。不是我的问题。

    “远野贵树应该再流露出感情一点”在这种问题设定下,其实被询问的不是贵树的内心,而是周围人的内心。贵树对这些毫无兴趣。

    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一个人来处理自己的内心。

    “我渐渐明白了。”水野理纱说。

    “什么?”

    “之前你不是说过吗?转学什么的完全没什么。”

    “嗯。”

    “说你基本上都能很好的融入当时的环境。”

    “是的。”

    “那是因为你觉得即使不被理解也没什么吗?”

    大概,是这样的吧。贵树想。在怎么样都无所谓的人面前,想要自己的性格变得完美,很容易.

    “只有气味。”

    水野理纱说。

    在你心里,只残留着某些重要事物的气味。

    有人把那里面的东西给拿走了。

    所以我只是在那个空宝箱里倾听自己的叹息罢了。

    夜晚,梦到了孩童时代的事情。

    在学校的某一堂课上分组,他哪里都进不去,非常悲惨的回忆。

    贵树在悲伤的心情中醒来。好似心中有刷子在搅合的心情。有那种事情吗?想不起来了。

    ……不,在很小的时候确实有。非常小的时候。

    洗脸的时候,喝了口带有漂白粉味道的水。忽然。

    (水野理纱也会有那样的经历吧。)

    他想到。

    大概,有吧。

    大体接近于确信的推测。

    大概问她的话,她会一脸悲伤吧。

    “为什么要问这种事呢?”

    她会这么说吧。就连那语气,他都清清楚楚地知道。

    他渐渐地了解了理纱。

    深入交往之后,这是当然的事。

    了解了对方的事情,自己也被对方所了解。

    (被某人拿走的重要的东西。)

    (空宝箱。)

    脑袋里忽然浮现出水野理纱不知什么时候,自言自语地嘟囔出来的这句短语。

    自己也能够将封印在记忆底部的自己的过去,还原出来。

    恐怖。

    为什么?

    害怕那东西。

    “我不想安定下来。”

    盥洗室镜中的自己说到。

    不想成为谁的心中有质量的存在。

    那家伙说。

    “我想去别的地方……”

    他走上了深夜的街道。直到早晨还有好几个小时。他在住宅小区中散步。除了街灯,再没有其他发光的东西。也没有星星。

    没有气味的街道,让他一瞬间感到混乱。

    为什么没有气味。

    为什么没有绿叶与潮气和泥土混合的气味?

    那是当然的,这里是东京啊。

    贵树感到自己严重地失常。

    走上了大道。扬手拦了出租车,去到公司。

    切断保安系统,输入证明密码,从后门进去。虽然同事们经常吹嘘说“不眠的公司”,但这个时间确实谁都不在。

    在没有照明的无人的办公室里,他只打开了自己的荧光灯。然后贵树打开了电脑,在监视器青白的背景灯的照射下,一个人开始猛烈地工作。用自己都惊讶的速度敲击着键盘。沉醉在速度和节奏中。再快点,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催促。再快点。

    不这样的话,会被追上。

    有手向肩膀伸过来。

    得快点跑,好害怕。

    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怕什么,虽然不知道,但要更快地跑起来,与他们拉开距离才行。

    可是越跑,缠上身体的东西就越多。

    风越来越强了。

    自己也许会败在这风压下吧。

    这就是害怕败北的证据。

    不能允许自己这么脆弱。

    必须得成为强大的人才行。

    一定要吐自己一直都没关系。

    12

    被捆绑。自己不是那种生物。

    因为工作变得处理不完,贵树早上早早的就去到公司,比谁都晚地离开公司。

    和水野理纱见面的时间变少了。

    在公司还是一如既往地只是感觉到自己被强制地减速、消耗。磨擦抵抗明显的很大。就好像在拉着手闸、踩着加速器的感觉。

    在人都走光的办公室里,听着自己敲击出来的键盘的声音,忽然,很想见水野理纱。

    自己自身的那种感情,开始重重地起作用。

    可怕。

    自己对水野理纱那份强烈的执着。对于水野理纱这个存在的不安、不明所以的嫉妒和各种各样的噪音。

    有时会像这样想见水野理纱想见得不得了。为什么呢,这种事情,非常痛苦。甚至想扼杀掉这种感情。

    已经有两周没见面了。去了久违了的水野理纱家。

    “我想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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