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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诱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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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就亢奋起来,就像印度的舞蛇听到手鼓声一样。而今天听了却成了一种精神负担。
妻子洗完了,找着手纸,然后就脱衣服上床,并示意梁梦一也脱衣服上床。梁梦一一上床,妻子就把一只热乎乎的手要往他的裆处摸。梁梦一赶紧用手挡开。到这时,梁梦一知道是躲不过了,索性就直截了当地说:“不行了,得了性病了。”
不知是妻子把梁梦一的话当成了玩笑,还是她对性事太渴望了,要饮鸩止渴,她根本没把梁梦一的话当回事,随口说道:“我不管。”说罢,手又伸过来了。
梁梦一再次拦阻道:“真的得了性病了。”
这下,妻子终于缩回了手。屋子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此时的梁梦一不知道妻子会做出什么反应。他不敢看她。他想象她会脸色难看,如阴云密布;他想象她会把嘴巴撅得老高,能挂上一个瓶子;他想象她会扭身背脸,悄悄流泪……他无法再想象下去。
屋子里静极了。壁上的电子钟咔哒咔哒地走着,声声都敲在梁梦一的心上,是那么的沉重。梁梦一想,妻子此时的沉默恐怕正预示着她情绪即将暴发,就像火山的寂静正孕育着暴发一样。他想象她也许会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伤心啜泣,难以自持;他想象她也许会大吼一声,然后怒目点指,诘问根由。
此刻的梁梦一,像犯了错误的孩子,准备接受大人的呵斥;又像犯罪分子面对法官,等待接受审讯。
为应付局面,他忙把早已准备好的答辩辞又在心里飞快地温习了一遍,随时准备应答。可是出乎梁梦一的意料,妻子的态度显得很平和,她只是带着嘱咐似的语气说:
“现在的澡堂子啥人都有,病菌多,不能上大池子里去泡。——我洗澡只洗淋浴,女池里没有大池子,省着得病……”
她没再往下说什么,只是稍显遗憾地说道:“都半个多月没到一块儿了……”
完了?这就完了?
梁梦一简直有点不敢相信,如此严重的问题竟这样轻松地就过去了。他喜出望外。乘着高兴劲儿,他用试探的口气问:
“我买了安全套,要不咱们戴上?”
……
这一夜,梁梦一把妻子搂得很紧很紧。羞愧,忏悔,感激等各种复杂的情感凝聚在他的臂弯里。
事后梁梦一还在琢磨,是妻子太相信他了,压根儿就没怀疑他是因为沾染色情而得上性病,还是她早就怀疑了,只是给他留着面子,才没有深究?如果是前者,他真辜负了她对他的信任;如果是后者,他太感激她的宽容了。不管是出于哪种可能,都令梁梦一感动,都让他更加感到妻子的贤惠可爱,同时也更让他自己感到羞愧歉疚。他暗暗地下定决心,从今以后,永远不再沾染色情。
30
刚刚从性病的噩梦中走出来不久,一个新的诱惑又悄悄地向梁梦一走来。
经过一个多月的上报、考核、批准,局里的中层干部竞聘工作结束了。梁梦一竞聘法规宣导科科长一职成功了。
梁梦一职务升了一级,办公室也比原来高了,由原来的二层搬到了五层。
人到中年还能得到晋升,就像梁梦一在竞聘演讲时说的,如同老来得子一样,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但更让梁梦一感到高兴的是,安排在法规宣导科的唯一一名科员竟然是年轻漂亮的余爱梅。这是梁梦一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余爱梅三十来岁,中等个儿,身材苗条,白皙俊秀的脸上长着两个浅浅的酒窝儿。虽然是快到三十的人了,但岁月的流逝似乎并没在她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初次相识的人,往往都会把她当成二十刚出头的姑娘看待。她嫣然一笑,如同少女般地纯真妩媚,非常动人。
余爱梅自参加工作起,就在局里做打字员工作,一做就是六七年。最近局里新分来一个女的,岁数小,刚参加工作,又没有什么专业知识,就只好先安排做打字员工作,这样就把余爱梅给替换下来了,分在了梁梦一的科里。这样倒把余爱梅给成全了,因为在法规宣导科总比做打字员要轻闲些。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能与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同事在一起工作,当然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但刚开始的时候,梁梦一多少还有些不大适应:在一个十多平方米的小屋里,整天单独面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心里总有点痒痒的、乱乱的,总有一种魂不守舍的感觉。如果把余爱梅比作一朵花的话,这朵花离他太近了。她太美丽,太鲜艳了,如同面对骄阳,因为太耀眼了,往往不敢直视;这朵花太芳香了,直沁他的心脾,他如痴如醉,有点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这当然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可这幸福来得太浓,太烈,也会让人感到不自在的。他有点手足无措;他不知和她说些什么话好;他心跳得太厉害,他担心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了这种超负荷的运动;他想吸一支烟,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又怕她闻不得烟味,只好作罢;他心乱如麻,甚至无法进行正常的思考和工作。
为缓解这种不适,也为了过过烟瘾,他有时就愿意回到楼下原来的办公室去呆一会儿。这样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他要故意显示自己是个很恋旧的人,免得老侯和艾侃几个人说他重色轻友,办公室里有了漂亮女人,就不愿意到别的屋来了。这可谓一举两得。
一看梁梦一又回到大屋里来了,艾侃就端着茶杯过来取笑道:“梦一,我若是你,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屋里陪着,我就哪儿也不去,天天就在屋里瞅着她。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呀,真让人羡慕。”
小商也凑趣儿道:“梁哥,你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的在一个办公室里工作,你家我嫂子知道不知道哇?她若是知道了,准不放心。”
第五部分将要失去自己的男人
艾侃接茬儿道:“知道才好呢!你知道女人啥时候对男人最好吗?就是当她们感到将要失去自己的男人,自身的地位受到严重威胁的时候。”
老侯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作为老大哥,我有责任提醒你一下,梦一,可千万别犯错误啊!”
梁梦一心里高兴,谁说什么都是笑呵呵的。笑过了,说道:“你们几个净瞎扯,我都是四十岁的人了……”
说到这里,梁梦一故意岔开话题,同时也是投其所好,问言异群道:“四十不惑,五十是怎么说的了?”
言异群看着别人嘻嘻哈哈地开玩笑,也觉得挺有趣儿的,也想说点什么凑凑热闹,可他开玩笑不在行,插不上言,只好听别人的。现在有人问他知识学问方面的事,顿时就兴奋起来了,抖擞精神,一本正经地答道:“五十知天命。”
接着又把那套俗语如数家珍地说了一遍,什么“二十弱冠,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啦,什么“六十花甲子,七十古来稀,八十为耄耋之年”啦。
听这屋里有梁梦一在场,大家嘻嘻哈哈挺热闹的,对面屋的庄正也凑了过来。
见过去自己手下的人,现在和自己平起平坐了,心里多多少少总有点不大舒服。岂止是平起平坐,还有年轻漂亮的女的坐对面桌呢!于是又多了一层忌妒。但别管心里是啥感觉,表面上还得显出很友好的样子。伪装自己,逢场作戏,坐机关的,有点出息的,都必须有这种素质。庄正是有水平的,不缺乏这种本领。于是也过来凑趣儿道:“梦一‘金屋藏娇’,可真令人羡慕呀!”
梁梦一笑道:“老领导怎么也拿我取笑呢!”
艾侃朝庄正故作正经地说:“告诉你,羡慕可以,忌妒可不行啊!”
老侯道:“哪天跟局长说说,再调进几个女的来,都要年轻漂亮的,一个屋里配一个。”
庄正说:“你们那屋配一个女的,艾侃你们俩还不得天天干仗吗?”
大家哈哈一阵大笑。
梁梦一用“四十不惑”应付别人的玩笑,可他心里最清楚,这完全是自欺欺人的。
古语说男人“四十不惑”,原意大概有两层,一层意思是指男人到了这个年龄,各方面都更趋成熟,辨别能力和自主意志都达到了最佳程度,能够很好地把握自己,不容易被什么东西所诱惑,不容易受骗上当。另一层意思是指男人到了这个年龄,不会再有什么雄心大志,在工作和事业上,思想趋于保守,因循守旧,不容易犯什么错误,也不会成就什么大事。
而在男女情感方面,这个年龄的男人恰恰是最容易被诱惑的。一方面,男女生理差异很大,男人到了四十岁,正是性欲最旺盛的时候,正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而女人到了四十岁,生命中最鲜活的阶段早已过去,即便不是人老珠黄,却也姿色大不如从前,就像常言说的“女人四十豆腐渣”,对自己男人的魅力越来越小了。另一方面,就心理因素而言,四十岁的男人生命力虽然还挺旺盛,但他已经意识到这种旺盛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他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多地满足自己在性的方面的欲望。这是一种动物性的本能。就像入秋时节的蜜蜂,自知可以采蜜的时间不多了,便越发勤奋地开始采集。再就是感觉方面。夫妻在一起生活多年,彼此失去了新鲜感,就像时下的顺口溜儿说的:“一握老婆手,就像左手摸右手”,麻木而没有感觉。而男人喜新厌旧的天性又使他们总想找到一种新的感觉。
由于这种种原因,到了四十岁的男人,对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就更加垂青。在可以三妻四妾的年代,即使是家风再好的男人,到了这个年龄,只要家里经济条件允许,总要纳妾娶小的。现在公开纳妾是犯法的,没有人敢那么做。于是一些有权有钱的男人,就在外面偷偷找个小的养着,就是所谓的“包二奶”;权小钱少,想包包不起的,就花点小钱,找个岁数小的,隔三岔五地偷偷幽会一次,就是所谓的找“情人”;连找个情人的本事都没有的,就只好偶尔到色情场所去找找刺激,换换口味。
梁梦一正到了这种危险的年龄段。
不错,妻子温惠贤天性温柔贤惠,对他百依百顺,在感情方面他是非常满足的,他愿意与她白头到老,永不分开。但这是一种纯粹的多年夫妻的感情,其中情爱的成分多,性爱的成分少。可以说,他对她有点熟视无睹了。夫妻之间的床上之事,他也越来越淡漠。偶尔一回,在进行当中就觉得没什么兴趣儿,完事儿之后更觉得索然无味,有时候甚至都有点后悔。
可是到了外面,他对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们却总是垂涎三尺。走在街上,看到那些或身材、或脸蛋儿、或臀部特别好看的女人,忍不住总要贪婪地看上几眼,总要在心里面想入非非。他自知是有妇之夫,他不奢望名正言顺地占有别的女人;他更知道妻子对他有多好,他不愿意毁掉美满的家庭。他只想人不知鬼不觉地偷得片刻欢悦,在他暗淡的生活里增添一丝光彩,让他那垂死的心灵焕发出一点生机。在家庭与外遇的关系上,他也是那种“喜新不厌旧”的时髦主张。他甚至非常羡慕那种“家里大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境界。说得更简单一点,他只是想换换口味儿,尝尝新鲜而已。就像是吃东西一样,家常菜吃惯了,也想下个馆子,上个饭店,尝尝山珍海味是个什么滋味儿。山珍海味虽好,总不如家常菜养人。尝过了,也就算了。过平常日子,还是要吃家常菜的。
正因为到了这种年龄,又有了这种种想法,在他得到一笔飞来之财,经济充裕一点之后,他就多次出入于色情场所。但在得到一些感官刺激和满足的同时,对那种色情场所的所谓“小姐”开始心存厌恶,觉得她们不干净,又全无情意,只如同挣钱的血肉机器。尤其是在得了性病之后,他更不敢接触她们。他暗自告诫自己:见过了,感觉过了,行了,算了,今后就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吧!他决心厮守着老婆,永远不再到外面去拈花惹草。
可是,命运似乎故意要捉弄梁梦一,又把一个年轻漂亮的良家少妇置于他的面前,让他整天面对。
第五部分社会的不公平和不合理
31
“出去了?走啊,上我屋里呆一会儿去呀!”
梁梦一去党校交房款回来,上到二楼,正碰见艾侃从楼上下来。
二人进了艾侃的办公室。艾侃道:“听说你在党校院里集资买楼了?”
“你听谁说的呀?”
“听谁说的有什么关系呢,好事还怕人知道不成?行啊,‘一把’给说话了,弄得挺明白呀!你的好事是一个接着一个呀,刚提了科长,房子又解决了。——什么时候能交工啊?”
“估计年底之前吧!我方才就是交房款去了。一百二十平米,初步按每平方米六百五算,应该是七万八,再加上进户费一万多,一共将近九万块钱。首期交款五万,其余部分,待竣工之后统一结算,多退少补。”
“行,挺好。”
“我现在住的那个房子太小了,早就应该换了。”
“咱们单位就你自己还在那儿住了吧?”
“别人早都搬走了。”
“好饭不怕晚。党校院里的居住环境是一流的。离换热站还近,冬天屋里老暖和了。我有个亲戚在那儿住,要不我怎知道呢!”
“说到暖气,让我想起一件事来……”
正这工夫,言异群也进来了。两个人打过招呼之后,梁梦一又接着方才的话说道:“我们家那块儿这几年暖气一直就不好。去年改成一户一阀了,以为能好一点呢,结果还是那样。最冷的天气,室内温度也就在十三四度,得说是冷点。上供热部门找了两趟,说是管道不够畅通,派两个人到那儿弄了几回,也没弄好,就不了了之了。我们楼下那家的男人一想,自己交了暖气费,屋里却不暖和,心里就有怨气。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招儿,到市场上买回一根胶管,一头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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