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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兵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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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几天脱离工作,专门陪子老,他到哪“你去哪”,多带他转转。”单一海收回目光,指示冯冉,“还有,不许再出现任何差错。一旦病重,立即后送。”
单一海挥手,让他离去。冯冉犹豫着:“是。”
单一海有些不悦:“还有事?”
“嗯。”冯冉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昨天我老乡来看我时,告诉我,咱们师有5个人失踪了。”
“在哪儿?”单一海驻足。
“就在这片戈壁,她们去180公里处的达瓦哨卡一带去慰问演出,回来时失踪了。”
“宣传队的小姑娘们吗?”单一海望着眼前这片戈壁。这块戈壁方圆上千公里,大得几乎令人绝望。宣传队的小姑娘们每年都要例行公事去慰问那些常年见不到一个人的士兵们。要从这么大的戈壁把人找回来可真不容易。
“不,师医院的。”
“什么?”单一海吃惊地抬起头,“师医院的?”
“对。女真中尉也在这里面。”
“她们什么时候失踪的?”
“已经36个小时了。”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他有些愤怒地盯视着冯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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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是我没有感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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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太疲倦了,我怕你受不了。”冯冉小心地说,“据说师里正在部署人找,已派出去了一批人,但没有找到……”
“真是荒唐。”单一海把帽子抹下来,头上的汗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沁出,心情一下子糟到了极点。他面对着那个倏然出现的影子,在心里大叫着,怎么偏偏就会有你!转身快步离开点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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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有爱是不够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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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辛站在人丛中,倾听着列车哐当停住的声音,心里也当地响了一下。她凝神倾听播音员冰冷地报送着列车到站的声音,脸上竟无任何表情,双脚钉住似地,无法动弹。她的内心此时蕴含一种怪异的情感。,昨天,她接到单一海的电话,他将坐这次列车回来。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抚摸着,陷入对他深深的想念。这是他从军校毕业后第一次回来。她心内一算,已经有两年了,不,还该多一个月。两年来,她已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或者说是习惯了那种想念和等待的日子。她反来复去想象他的样子,却只是一团模糊的影子,甚至连照片都有点对不上号了。她被这种复杂的情感给揉搓着,直到天亮。她一个人踩着单车,恍惚地站在车站前的栏杆边上,等待他出现。
单一海最后一个走出那个地下道。他的目光平视着,帽子扣得一丝不苟。那身制服虽旧却鲜亮地笔直着,黄肩章上居然已缀上了两颗星辉。邹辛的心跳骤然加快。她还是头回看他戴上星辉的样子。他的样子变化了,也更成熟了。那张脸上爬满了一丛丛的青茬,也闪着一种陌生的光泽。他的手里拎着个野战背包,里面鼓鼓地。他只用目光找寻着自己。他的目光总是无法掩藏他自己呵!她的手下意识地举起来。他点点头,脸上绽出灿烂的笑,迎着她走过来,目光深情地将她罩住。邹辛忍受着烫灼,羞涩地接过了他手中的包。
那包真沉,她的身子被带得一趔趄。“什么宝贝啊,怎么这么沉?”
“这回可不是宝贝了。”他用力抓起包的半边,“全是给你的,还有邹老的。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整天跟一帮老头打门球,还爱上了钓鱼,很忙!不过听说你要来,心里又高兴了,还念叨与你摆摆龙门阵呢。他老人家近来又迷上了什么外军的东西。不过,他说要派车来,我没要。”邹辛引他来到自己的单车边,把包夹好。
“要个车也未尝不可,难道你还要创造两人单独的机会?告诉你,这回,我可要好好陪陪你。我都……”他四顾无人,凑近邹辛耳边低语,“想死你了。”
邹辛娇嗔地:“又肉麻了。”
“还别说,两年多未见你,连肉麻也忘了。刚才那句话还是我下决心才说出来的,所以有了霉味儿吧?”
“讨厌。”邹辛快活地笑,不由扯住他的袖子,跟着他向前走。车站距家只有4里多点的路,刚好可以走上半小时。有这半小时,她想,我就会尽快地熟悉他,不然至少到晚上以前,都不会有机会与他单独在一起。她无法忍受这一点,所以她就用这种略显自私的方式来迎接他。
这会儿,她沉浸在他的胡说八道里,心里又复苏出刚认识他时的嫩芽般心情。
他们拐入一条小街。街边被修剪得十分方正的各种花草掩没着,噪杂的声音和浮尘都被那些花草吸去般静寂着,花架下是一排排果绿色的长凳。
邹辛摸出手绢,揩揩汗,“我们坐一会儿吧!走这么久,我都有些累了。”话毕,已经一屁股坐那儿了。
单一海把车子支在一边,全身舒服地仰坐在长椅上。
“身上全是味儿,怎么搞的,累不累呀!你坐了几天车?”邹辛伸过手去,揩着一海额角的汗,他的军装已被汗水洇湿,军帽上已有了一层白碱。
“坐了六天车,不过,终于坐到了你身边,来的时候觉得时间太慢,有种走了一个世纪的感觉。”单一海目光灼灼地,一把抓过邹辛的手,寻找着邹辛的眼睛。
邹辛被他盯得面目绯红,眼睛迷蒙地闪躲着,终于,她不躲了,把温柔的目光送过去。两束目光的火焰吱吱地交响着,都可以听到灼燃的呻吟了。
“想我吗?”一海颤抖着问,现在他不矜持了,一把揽过邹辛,一双热唇飞快地找到了她的眼睛,接着是鼻子和嘴巴。邹辛沉浸在一种飞速的欣快中,全身迷醉般地抖颤,柔软的身子散发出热热的气息。她迷醉地偎紧他。倏然,单一海轻轻地然而是坚决地推开她。
“哦,对不起。附近有人。”
邹辛从迷醉中醒来:“有人怕什么?”
“我还穿着军装哪!”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抱我?”
“我有些太激动了。”
“穿着军装就不敢爱了?”
“不…不是的。”单一海抹去头上的细汗,有些口吃地。邹辛最喜欢看他这样子了。他平时伶牙利齿,可一旦涉及情感问题,总是胆小地立即怯场了。
邹辛不再追问他了,她轻轻地倚靠在他肩上。单一海半边身子立即僵硬着,另外半边身子向外张开着,似乎用此来抵御那些偶尔走过的行人的目光。实际上行人都匆匆而过,根本顾不上看他。
邹辛斜依着他,轻轻地揉搓着他的手,仿佛揉着一种想法:“你这回回来该办手续了吧?”
“什么手续?”单一海低下头温柔地看她。
“你的调动手续啊!到军区作战部。我托爷爷的部下办的,拖了好多天才办成哪!”邹辛娇慎地抬起头,“我查过了,调令已下达到你们师里了。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真的好高兴,一海,你知道吗;我们以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调令,我怎么不知道啊!”单一海唰地起身,似有些不信地盯着邹辛,“你准备把我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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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有爱是不够的(2)
…
“嘿,这事办得太急,没来得及跟你商量。我以为会让你惊喜一下的呀!”
“就为这!”单一海忽然急躁地在原地来回急走,汗液哗地布满额头,“你为什么不与我商量一下呢?”
“这有什么可以商量的呢?你不是说盼着与我在一起吗?”
“可我并没盼着你把我调离那儿。”他的眼睛里喷着火,“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那就是被别人任意主宰,你这是在打击我,你懂吗?”
邹辛被单一海的表情弄懵了:“可我是为了我们的爱情呀!你要知道,我不能再忍受你一个人在那块戈壁滩上了,我是爱你才把你调回来的呀!”
单一海略为一怔:“爱,你以为这就是爱吗?你把我调到这儿,我可以干什么呢?我将终生生活在别人的阴影中,别人将会永远把我当成某某的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西北吗?那里是我自己奋斗来的,尽管它是一片戈壁,可西北有我的位置呀!这儿有什么呢?只有别人的阴影,你这样做等于是在否定我呀!”
邹辛在单一海的暴怒中,出现片刻的惊慌。她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发火,他发火时的样子如同一只急躁的公鸡,一头短发竖立着,眼睛要挣破似地看着她。她喃喃地说:“你真的不愿意回来?可你想过我们的以后吗?”
“以后。”单一海愣怔了一下,情绪似稍为平缓了过来,“以后……”
“是以后,我们也许会结婚。可结婚以后呢,就这样天各一方地呆着吗?每年有一次可怜的见面机会,靠不断地写信来相互联络情感。可你为我想过没有,我们现在是恋爱阶段,我还可以忍受,也许还有某种浪漫。可就这样,我们两年了才见一次,你知道吗?你的形象在我的心中都快成一团影子了,我都快认不出是你了。”邹辛情绪激动。
单一海似被她的话惊动,凝成一株树般地呆呆独立一边,盯视着她:
“我刚才态度不好,原谅我的激动。这太突然了……”
“你根本对我就不好,你喜欢的那个西北都比我强。”邹辛已有些撒娇般地扭着身子。
单一海坐在邹辛边儿上:“我以前想得太简单了,我以为只有爱就可以有一切。”
“那你同意调回来啦?”邹辛的心情再度复缓,她轻轻抓住单一海。
“嗯。”单一海躲过她的眼睛,“你能再给我一段时间,让我想想吗?”
“西北还没呆够啊你?”
“我早就厌倦那儿了,真的,把谁放在那儿,都会是一种伤害,可是……”单一海点燃一支烟,深吸两口,“我在那儿已呆了8年,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我几乎所有的理想、前途都搁在那儿了。”
“可你放不下那儿的是什么?”
“我放不下的那一切是我自己拼来的东西。我要是调,早就走了,一个军区作战部也装不下我的雄心。我只是想把我想干的事干完,我请求你让我做一件自己愿干的事,好吗?”
“什么?”
“在西北再干两年,两年之后,我就把自己归还给你!”
邹辛的心被碰疼般闪跳,从刚才单一海的暴怒中,她已经预知到了结局。没想到,他还是两年前的样子。她以为一切都会变的,但这一切却似乎被他咀嚼得更加坚实了,似乎他对自己的固执与骄傲有着本能的偏爱。谁说的,男人,只会付出感情,而女人,却要付出心,甚至一生。
她觉出深深的怅然。“哦,好吧,这个问题以后再讨论!我们先回家,爷爷早等急了。”站起身,默默地带着一海向回走。
在上楼时,她凝视那个坚实的背影,却从中读出了一种令她惊异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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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陌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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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辛敲开单一海的房门,床空着,被子叠得齐正正的,人却没在。她有些惊讶,正要掩门,却听见房内某处传来一声轻微的鼾声。鼾声似乎贴着地面微微抖动着。她走过去,看见单一海的头伏在床下边的纤维毯上,双手抱紧着枕头,身上只罩一件毛巾被,正呼呼大睡。
邹辛奇怪地注视他,她还是头一次看单一海在睡梦中的样子。他的样子又憨又丑,只是那双紧闭的眼睛似乎永远在深思什么,传达着某种隐约的倔犟。
她有些心疼地拍拍他的肩,手还未离开,他已经倏然睁开眼,同时伸手抓住她的臂。一看清是她,他立即快活地笑道:“你的手一挨我的皮肤我就觉出是你。”
邹辛把手抽出。“快起床吧!都9点多了,你怎么睡在地毯上?”
“这床太软了,让人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还是炕和硬板床好啊!人的身子放上去,骨节就放松地舒服,一会儿就睡着了。”单一海站起来,拍拍那床:“唉,真舒服,我最喜欢这种累过之后痛睡的感觉。”
“一醒过来,就这样清醒,真让人疑心你刚才睡没睡着。”邹辛打量着单一海,他的身体硬硬地凸现着深深的劲道,只是皮肤越来越糙了,玉米皮似的黝黑着。“没想到,一进家就让你有这么多的不习惯,早知道,我该给你买张硬板床了。”
“还是你了解我!”单一海披上件衣服,做几个扩胸动作,“做农民有做农民的好处,做一个城里人也有城里人的苦哪!比如这儿就没有人可以享受一下土炕的舒服!”
“可这是在城里啊!”邹辛忽然怨尤着,“那你为什么不去做你的农民,还要来找我这个不喜欢土炕的城市姑娘?”
“唉,谁让村里的小伙子们太优秀了,没办法呀!只好委屈城里姑娘喽!”单一海故意逗邹辛,“唉,今儿星期天,你有什么安排没有?我可不愿只呆在家里看电视呀!”
“美的你,今儿个上街,陪我逛街!”
“逛街?”单一海故意摇摇头,“还不如陪你去看看海浪呢,最次也可以看场电影吧!”
邹辛被他的怪相给逗笑了,推他一把:“走吧你!我现在就要锻炼你的生活能力,至少把以前你欠我的全给补回来。知道不,一提逛商场我就会想起谁?”
“我?”
“当然是你,那么多的东西没有人拿,累了也没个人可以骂骂,我都不敢去了。这回我天天让你陪我去。”
单一海有些瞬间的触动:“我答应你,今天正好上街给你买件衣服。我居然这么久了,都没给你买过衣服。”
“谢谢!”邹辛动人地看她一眼,“不用了。”
“为什么?”
“我有很多衣服,我都快穿不完了,”邹辛的眼神飘忽一下。
“可这是我给你的呀。”单一海征怔地强调。
“好啦,好啦,别争了,先去洗把脸,我们就上街。”话音未毕,隔壁响起一阵深长的电话铃声,邹辛匆匆地转身去接电话了。单一海注意到,邹辛在接电话时,下意识地把客厅的门掩上了。里边立即传出一阵低语声。单一海摇摇头,去洗脸。那个电话邹辛讲得很长,单一海洗漱完毕很久了,她仍没出来。
单一海无奈地在走道里来回徘徊,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他的心里忽然蒙上了一层阴郁。一个电话不该这么长啊!他抬腕看表,足有20分钟,似乎也不该是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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