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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兵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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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记,白蛇传,孔雀东南飞,梁祝,再有就是苏三,你问这干什么呀!”
“这不就对了,你看这些故事什么的,肯定非常让你感动,是不?”看到邹辛点头,单一海坏坏一笑,“可他们的爱情是什么呀?是苦难和狂热的结果。这些人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爱情结局,她们都历经了许多沧桑而终获成功。可你知道是什么让你感动吗?是那些苦难。而造成故事魅力的焦点人物其实是法海、崔老太太等等之类的阻挠者,你不觉得,正是因为有了他们,那些爱恨才令人震撼吗?”
邹辛有些目瞪口呆地怔住了,这小子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奇谈怪论,可这些怪论又真的是怪论吗?她愕然了,木木地盯住他,半晌才喃喃地说:“你太残酷了。”
“不,是生活太残酷了,其实呀!”他叹口气,眼光中闪烁着稀薄的忧伤,“这些历经苦难终成大团圆的结局,都是人们各自心目中的一种理想。历经苦难而终于抚摸到爱情的苏三,成了古今多少男女心目中了不起的神。因为苦难,苏三的故事才得以千年流传。因为苦尽甘来,人们才觉出爱的可亲与美好。多少人不能达到的结局,均在苏三的演变中,在精神上进人了最后的幸福。”
邹辛开始被他的忧伤打动了。那种忧伤像一层薄片儿,挂在他的身上,闪烁着另外的神色。她深深地被感染了。为自己,为苏三,也为他。她轻轻地拽拽仍处在忧伤中的单一海,示意他向前。单一海的眼睛奇怪地明亮了,仿佛经过刚才的忧伤,他反而更加含蓄了。似乎刚才只是蓄满洪水的水库,一旦发泄完毕,肚腹内反而更加深邃了。邹辛感觉他又沉入到以前的沉默中去了。他的沉默也像他的言词一样,暴露着钝钝的锋芒。似乎隐蔽在玫瑰中的刺,表面上是一朵花,内心里早已尖锐成了一枚锋芒。
转过屋前,他们停在了一口古井边。那上面标示着苏三当年即在此说衣。邹辛用手摸摸那个石槽,幽幽地说:“可是爱情是苦难,是弱点,是一种病,但却终究不是戏呀!”
“可我们身边又有多少人在演戏哪?”单一海接过此话,转身注视她。片刻,才低下眉头,“我们今天怎么了,该高兴才对呀,怎么一进这个院儿里,倒变得压抑起来,呀,真累,真累。”他大声夸张地喊着,右手象征性地来回摆。
他的表情变换得真快!仿佛他从未忧伤过似的。忧伤转瞬即逝,变得很像一种回忆,脸上现在挂着的又是那一脸迷人的微笑。邹辛禁不住也笑了,她再次发现,他的笑竟然可以传染人。
“都是你!是你扯的那些怪异的话题,让人家沉重了嘛!”邹辛不自觉地娇嗔。等到她意识到自己在撒娇时,她竟有种暗暗的吃惊。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的男孩子面前撒娇。撒娇有时就像叹息,让人又舒服又惬意。意识到这一点,邹辛觉得,她可以不改,至少在这个男孩子面前。
这时太阳已经坠到了山后。县城里一片暮色。单一海邀请她去吃这儿挺有名的桂花汤圆。她听任着单一海的安排,觉得有种莫名的舒服。其实她内心中是渴望有人约束她的。饭毕,两人推车步行,那条回家的公路就在汾河边上,月亮亮汪汪地触着柳梢。他们一路上很少说话,只是偶尔对视,感觉已把话用目光讲尽了。
他们沿着这条路静静地向前走,月光披在他们身上,感觉是在走向暮色的深处。邹辛品味着河边湿沥沥的蛙鸣,内心竟有些不自禁的昏胀起来。这时,单一海立足,停车,征询地看她:“还是骑上车走吧!这样会快些。”
邹辛没停脚步,她幽幽地说:“陪我走一段好吗?这样走太舒服了,我很久没在乡村走过了,并且也没与一个男孩子一起走过这样远的路。”
单一海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似的,再不坚持,只是把自己与她挨得近些。远远看去,就像是情侣,但又不太像情侣,情侣的浪漫并不需要走这么远的路呵!
邹辛轻舒一口气,看到远处的村落里亮起了一片灯。
灯火闪亮处,就是家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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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兵城》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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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假设太大胆了,也太具有想像力了。知道吗,你的想像力简直有种暴力的美感。”女真转回头,触到单一海的眼睛,他们竟挨得如此近,近得连呼吸都触到了对方的皮肤。她有些喃喃了,竭力让自己镇静,“你这张图至少不是昨天完工的吧?为什么不可以告诉我呢?要知道,这张图至少属于我,我最有权享受你的创造了。”
…
◎黑暗中的欲望(1)
…
单一海转过坡前那片树林,远远地看到连队的炊烟,心中立时涌满温暖。他抬腕看看表,6时30分,再有半个小时天就会黑了。
他快步向连队走。浓雾在他的穿越中隐去,一阵小风撞了他一下,他嗅到了一股浓烈的烟味。这味道真刺人,又老又辣。他吸住它,回味似地品尝着,是莫合烟的味道!直觉告诉他,前边有人。他凝住神,看到不远处有团模糊的雾状的东西在来回晃动,仿佛满腹心事似的,好像是在等人。单一海脑子里忽然跳出个人影:此人应该是二班长冯冉!他相信自己的感觉。连队上百号人,他光看背影也能把他们从人群中拎出来。
他放缓脚步,不让自己惊动冯冉的等待。等到了近前,他才仿佛不经意地出现似的,淡淡地向他打着招呼:“等谁哪!搞得失恋似的。”
“等你!”冯冉似被惊吓一般地,倏然回头,同时下意识地回答,待彻底看清是单一海后,他又有些慌乱地掩饰,“哦,是连长,吓我一大跳!被你一问,我还以为真的是在等你哪!”
冯冉故做害羞似的,把头低下。稍顷,又抬起头。单一海看看周围,心下竟然有种淡淡的感动,冯冉看来一定是在等他。这方圆几十里连个人毛儿也见不着,何况这么晚了,也不该有人来见他。被一个战士等待应该是一种幸福,至少在精神上给人以极大的满足。单一海暗想,战争时期是要能激发兵们潜藏的血性,并在战争中敢于为你、为他自己舍弃生命。而在和平时期呢?一个军官则应占领战士的精神,最少让他的精神永远覆盖在你的思想之下。只有在精神上走在士兵的前列,你才可能赢得士兵,成为他们的偶像。
他满意地看着冯冉:“我宁可相信你下意识时说的话,你的莫合烟真好闻。我是被它吸引过来的。我抽烟的欲望已经被你给勾引出来了。怎么样,给我也来一支?”
冯冉故做不满地低声喊道:“我可记得你是在全连会上,宣布自己不再抽烟的。这不让我帮你违犯诺言吗?”
“少贫嘴吧!”单一海抢过他手中的那半支烟卷,狠吸了两口。还是这种毛叶子烟过瘾,他吞吐了两口,转身向回走,问:说吧,什么事。
冯冉凑了上来:“连长,这回去那儿有什么新发现?也给咱们透点底儿呀?”
“什么新发现呀?”这小子原来是在关注那个古城堡的事!他想起去年他们一起打猎时看到遗址时的情景。没想到这小子没忘掉,并且还知道了就在近前。他故意沉吟着:“你是指那古城堡吗?我早忘了。”
“不,你不会。也许别人会忘记,可你不会。如果你忘了,你就只会是我的连长!而不是……?”
单一海奇怪地看他:“是什么?”
“是你了!”冯冉的脸涨得通红。他说出此话显然下了很大决心,“我知道你去过那片古遗址,还画了许多图。知道吗,你一离开连队,感觉上我也跟去了,今天上的课我几乎什么也没听进去。”
单一海有些吃惊地看他:“你还没忘记那片古遗址。”
“是的。只要看它一眼,不管是谁,只要是一个战士,他就不该遗忘它。”冯冉平静地说,“我看过连里那张军用地图,那上面你用红笔勾划了出来,我凭记忆核对,竟发现它就在我的身边。知道我什么感觉吗?”
单一海期待地望定他。
“与你勾画出那片古城时的心情一样。”
“迫切地想去看看它。不过,你没有这种自由,所以你就等待着我回来,可你凭什么断定我非要去看它不可?”
“是的。我真想自己能够去看看它,我不像你理解的那么深,我只想站在那里感觉一下那种残碎的气氛和悲壮。”他似乎呻吟着道,“这种野营的生活让我越来越忘记自己是一个战士,倒像是来度假。我有时倒真的羡慕那些古代的士兵,那才叫士兵!”
单一海有些感动了,在暗中体味着冯冉的话,他发现自己在欣赏他,他很少欣赏自己的战士,冯冉是个例外。他觉得冯冉在某些时候很像自己,他常常奇怪地看着冯冉,像看着自己当年当兵时的样子,体味着那时自己的心情,竟发现了自己平时所没有注意或者是自己故意淡忘的优点与缺点。有时他常常感慨地想,自己的影子在另一个人身上出现时,自己其实已被对方复制了。在当战士时,他就把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在自己身上强化了。那个人是自己的连长,单一海终生怀念他,因为他太优秀,以至这种怀念太深刻了,使自己身上全是他的影子和味道。这时他从冯冉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也看到了以前的那个老连长,让他心惊的是,这两种气味由于在他身上混合得太深,以至谁都不像,怎么看都好像只是他的中士班长冯冉的气质。当一个人把别人的东西溶进自己内心太深时,这种东西其实也就成了他的一部分了!他长吐一口烟。这烟燃得快,抽着也满劲道。空气中全是干辣的烟香。“嗯。这种感觉类似于批判哪!怎么,你还嫌训练强度不够,你以为这次把你们拉到这海拔4000多米处,是来看风景哪?”
“关键是这儿其实真的是风景哪!感觉上在这儿训练,就像是一个人去到满是情人恋爱的公园里打架,别扭而又难受。内心中那点战斗欲给淹没了,到处温柔如草,叫人打心里怀念山下了。”冯冉浓重的南方口音,在夜色中回旋。单一海定住神,不让自己被他的话语击中。这小子在很多时候说的话,仿佛是从自己身上抖落的,单一海与他对话时,常有种被偷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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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的欲望(2)
…
“这种环境也才更磨练人哪!战争又不是只在戈壁荒原进行。你这种想法该是个人看法吧!如果是你私人的欲望,可以说说,但不要当成问题提出来!”
“可人们精神中真正的古战场却在西北哪!西北是唯一可以让人马上想起战争和古战场的地方了、那些美丽的地方,即使发生过战争也与战争无关哪!人们只会说那是种与美丽相称的东西。而与西北相称的似乎只有古战场、兵士和战争。”冯冉激情饱满,他打心眼儿里渴望接近单一海。他内心中有许多东西,憋得太久了,几乎成了浆糊,后来又成了颗粒,可却找不到一双配倾听的耳朵,他知道单一海可以听懂这些并且欣赏它们。
“哦,”单一海停住脚,目光灼灼地盯住他,“你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坏主意倒谈不上,不过我挺羡慕你。可以常到那片古堡前自己陶醉一下,并且还有美女相伴。连长呵,我真的嫉妒死你了。”冯冉嬉皮笑脸。
单一海瞥他一眼,很不舒服。他不愿意与一个战士谈论什么较亲密的话题。即使在心理上,他甚至可以把他当成自己的朋友。可在实际的生活中,他绝不允许自己越轨,与一个战士过分亲密。
即使在夜色中,冯冉也意识到自己过分了。他就有这种本事,可以从感觉上找准对方的表情。他稍微稳定一下自己,道:“我只是无意中知道的,并不是有意关注你。今天上午,那个叫女真的军医来连队找你,我直觉上你去了那片残迹,就告诉了她,并且要指给她路时,她竟说不用。我就明白你们俩人已去过那地儿好几次了。”
单一海心想,这个冯冉啊,就你聪明,嘴上却淡淡地说:“你还没告诉我你又想出什么坏主意了呢?”
“我建议把全连拉到那片古城残迹前训练。即使不训练,只让大伙儿体会一下那种感觉也行。”
“为什么?”
“残迹首先是个古兵城堡,让大家找找古战争的感觉。同时我以为,应该让这些家伙枯萎一下,看看几百年前军人的气势,也许会让许多精神上失去战争的家伙们,发现点什么!”冯冉有些不连贯地讲着自己的思想,他以前只是潜意识地渴望去看看那个古兵城,可这理由讲出来时,倒像是在为自己寻找到的借口。
果然,单一海静默了。片刻,他才闪烁着白牙:“是你自己的主意吧!不过,你这主意倒值得考虑。和平时期的兵们,总让人有种似乎缺失了什么似的感觉。也许少的就是你以为的那种铁胆热血,浪漫情怀,视死如归之类的气质。总让人有种虽是虎却缺乏生气的!”
“你同意我的建议吗?”冯冉问。他很满意冯冉的问话。这小子只是在这一点上,才给人一种他不过是个战士的感觉。而在其他时候,单一海总恍惚他是在与指导员对话。指导员由副连长以副代正顶着。他的智慧就像他的以副代正一样,总让人隐隐有种深深的失望。而冯冉在某些程度上却又太像一个指导员了。他有时真渴望把冯冉的脑袋安到指导员身上,单一海坚信,一个连队如何,其实只该看看他的连长即可。他历来自信,只有狮子,才可带领绵羊前行。在绵羊中的狮子是孤独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些绵羊也改造成狮子。
“不,我不会同意的。做为建议我听过了,可却不会付诸行动。”单一海简洁地回答。
“连长,我真的……很失望。”冯冉似乎惊讶于他的答复,“我以前以为你是一个会对我这样的想法击节叫绝的好连长,可却没想到,你很自私。”
“我自私……”单一海一惊,愣愣地看他。
“是的,你视那片古城堡为个人精神上的私有品了。你以为那残迹就是自己的了吗?你有这样的野心。那天我陪你一起去时,就看出了你的这种欲望。你只想一个人拥有这样一片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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