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之魔-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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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仁带着歉意说：“就是干不了什么大事。”　　　　
　　　　“定定房间、跑跑腿看着事儿不大，但让我方便了很多。干得不错，我很满意。漫多来大饭店的房间，明天再去退吧。你再看看银城还有哪个酒店是新开的，再给我订个房间。”　　　　
　　　　“有个桃园酒店，五星级，我明天去看看。”霍仁说。　　　　
　　　　在酒店略微休息一会儿后，郎行远打车到白云梦酒店去开上自己的车后，接上金贺世去找周叶发了。　　　　
　　　　在车上，郎行远拿出一份协议对金贺世说：“这是和周叶发的协议，你也看看。”　　　　
　　　　金贺世翻了一下，郎行远问：“怎么样？周叶发会喜欢吗？”　　　　
　　　　“如果他还有二十万，或者说他如果还能借到二十万，他肯定要干，这是明显的好事。你看，财务上可以收款，权力上可以拍板，管理上能定人员，业务上负责全面。而且，身份也好，大厦的总经理、总指挥。同时给他配备一辆名车，签订合同后第二天车就到位，一层还高价反租。都是他的好事了。我认为，这个协议像其他的一样，签订快，交钱快。”　　　　
　　　　郎行远一直微笑着听金贺世说话，当听到他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还重复地说：“签订快，交钱快。”　　　　
　　　　果然，周叶发看了协议后，没提出任何意见。郎行远说：“明天给你配上车，一会儿到公司盖章的时候，带上身份证和户口簿，给了金经理，早点把用车手续办一下。”　　　　
　　　　周叶发马上拿出身份证给了金贺世，打电话让老婆回家拿户口簿，又拿出一张支票，讨好、炫耀地说：“钱都准备好了。”　　　　
　　　　很快，杨舟嫚拿来了户口簿，又给郎行远加上了茶，让他多喝。郎行远给吴仁倌打电话，说：“周总马上过来签协议，你在办公室等着。”然后对周叶发说：“咱们走吧。”　　　　
　　　　在去泽华大厦的路上，郎行远对周叶发说：“我让吴经理抓紧，明天就施工给你装修一间豪华办公室。你看行吗？”　　　　
　　　　“简单点就可以了。”　　　　
　　　　“办公室里的一些字画，艺术品什么的公司就不管了。你从你店里拿一些，公司付钱。”　　　　
　　　　周叶发摇着头说：“不用付钱，都是自家人。”　　　　　
　　　　“给你配的助手，由你来定，公司负责支付三名高级管理人员的工资，每人三千元。”　　　　　
　　　　“不用那么多，两千就可以了。”　　　　　
　　　　“三千吧，高点可以找到一些素质高的人才。还有你的车，每月给你一千元的汽油费，就不再给你报销了，你看够吗？”　　　　　
　　　　“无所谓，这点钱我自己能拿。”　　　　
　　　　郎行远继续说：“你让你爱人到银行，给你办一张卡，到时候，我让公司财务把钱直接划到你的账上。这两天，你思考一下方方面面的工作，看看怎么开展，我抽时间听听，给你出点主意。”　　　　　
　　　　“保险公司的事已经没问题，房租我按二十五元谈的，他们同意了；装修方面，他们提思路；再给他们配一辆奥迪，每年五万元使用费。他们把这个费用打到房租里面。保证金他们就不交了，完工后一次性交一年的房租。您看可以吗？”　　　　
　　　　“我看可以，你继续谈。”　　　　
　　　　周叶发说：“什么时候您和他们见一面？”　　　　
　　　　“你来安排，但主要由你来谈。他们如果不相信你，你就对他们说，这个楼你用一千万买断了，公司这边配合你没有问题。”　　　　
　　　　周叶发说：“好吧。我谈得差不多了，您出出面。他们的合同最近要到期了，我答应他们在两个月内给他们装修完毕。”　　　　　
　　　　“还得抓紧时间，否则交不了工，就耽误他们的事了。”　　　　
　　　　周叶发有把握地说：“没问题，我会抓紧的，这两天就定了。他们现在办公的地方在胡同里，别扭。而且楼层不好，在七楼，没电梯，也正好赶上租期到了。他们想搬出来，房东不愿意放他们走，要给他们换三楼，还要给他们免费装修，但怎么也改变不了位置，我心里有数。”　　　　
　　　　金贺世知道郎行远话多的用意，在给公司送钱的路上，不能让周叶发寂寞。人在出钱的时候，虽然满怀希望，心里也最脆弱、最痛苦。这个时候让周叶发保持着昂扬的状态非常重要。　　　　
　　　　郎行远问周叶发：“你有几个孩子？”　　　　
　　　　周叶发听到这话题，立刻亢奋起来，说：“一个，男孩，在澳大利亚读书。”　　　　
　　　　郎行远夸奖说：“不错。”


第三部分：计高一筹提着刀耍横的事

　　　　听到来自郎行远这样了不起的人物的肯定，周叶发感到荣幸，笑着说：“是不错，我那小子在那儿搞了个武校。老外很喜欢中国功夫。我们家是武术世家，这小子也练了点，比他老子强。我昨天刚给他寄去五千美金。我对他说，不要总指望老爸给钱，自己也要赚钱。”　　　　
　　　　在周叶发眼里，郎行远不再是骗子，而是朋友了。改变的原因是郎行远征服了周叶发。周叶发自认为很牛，但没牛过郎行远；很猛，但没猛过郎行远；见过世面，但度量没郎行远大；怀疑郎行远，但郎行远反过来相信他；想霸占这个楼，郎行远就帮助实现愿望。周叶发能不服吗？　　　　　
　　　　金贺世坐在后面，听他们两个说话，一直没有插嘴。他心里对郎行远心怀鬼胎不断诱惑和麻痹周叶发的行为很不赞赏，但又觉得周叶发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懒得理睬。　　　　
　　　　郎行远又换了个话题说：“你在炼黄金的时候，是不是赚了很多钱？”金贺世一听这话，佩服郎行远总能问到周叶发喜欢的事儿。　　　　
　　　　但出乎郎行远的预料，周叶发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他只简单地说：“还可以，没赚什么钱，现在生意都不好做。”没有赚到钱，话就少了。郎行远只好去想其他话题。没想到，周叶发又笑着说：“不过，还挺有意思。”郎行远看周叶发一眼，金贺世也往前挪动点，集中精力听周叶发说有意思的事。本来郎行远说一些话是为了让周叶发亢奋起来，现在倒是他自己和金贺世兴奋起来了。周叶发接着说：“在山上开金矿，很乱，小偷、强盗很多。我经常手里提着一把刀，谁他妈的惹我，我就砍谁。”　　　　
　　　　金贺世禁不住问：“砍了几个？　　　　
　　　　周叶发说：“一个也没有，就是吓唬吓唬人。”　　　　
　　　　金贺世还想往下听，周叶发不讲了。在周叶发的记忆中，也就是提着刀耍横的事还值得提，之外没什么高兴事可以说了。金贺世知道周叶发看不起自己，也不敢追问。郎行远经的事多，对打杀的事不感兴趣，也不说话。顿时，车里安静下来。　　　　
　　　　快到泽华大厦了，为了讨好郎行远，金贺世假装兴奋地对周叶发说：“周总，你看，咱们的大厦还可以吧？像座山，巍峨地矗立在那儿。”　　　　
　　　　这句话打破了车厢的安静，周叶发说：“外形很漂亮，广告牌子也很气派。”　　　　
　　　　郎行远笑着高声对周叶发说：“周总，再有十分钟你就是这座大厦的总经理了。”　　　　
　　　　周叶发谦虚地说：“都是给您打工，您是老板。”　　　　
　　　　郎行远马上说：“周总是老板。我们都听周总的。”　　　　
　　　　周叶发知道郎行远说的不是实在话，心里想：不管你郎总有多大的能耐，我一旦拿到这个楼，就是我说了算。周叶发在潜意识中还是不服郎行远，还想和郎行远对着干。　　　　
　　　　车停在楼前，三人下车。郎行远步伐轻快地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说：“慢点，慢点。现在不好走，正在铺大理石。”正说着，两个背着大理石的民工从他们旁边过去，郎行远说：“周总，你看到了吧，只要有钱，装修的速度非常快。”　　　　
　　　　周叶发没回答，心里想：一会儿，我就是这儿的主人了，你们这叫引狼入室。　　　　
　　　　三个人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大家坐下，郎行远对吴仁倌说：“公司要跟周总签个协议。以后周总负责全面招商工作，你要好好配合周总。周总的办公室要抓紧装修，装修好了再购置一些高档办公用品。在没有装修好之前，周总在他自己公司的办公室指挥工作。你在隋波房间给周总腾出一张桌子。”　　　　
　　　　周叶发解释说：“到时候我派个人过来。”　　　　
　　　　郎行远接着说：“周总的车，争取明天落实。”说完，看了周叶发一眼，他的表情就像战士在聆听首长训话，问：“这样安排可以吗？”　　　　
　　　　周叶发客气地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　　　　
　　　　郎行远说：“好吧，周总和吴经理签协议吧。”　　　　
　　　　周叶发拿出协议说：“我已经签字了。”　　　　
　　　　郎行远说：“该吴经理签字盖章了。”　　　　
　　　　吴仁倌顺从地拿出章，在协议上签上自己名字，盖上章。　　　　
　　　　周叶发拿了一份说：“这是我的一份。”把协议装到包里，从里面拿出支票，交给郎行远。　　　　
　　　　郎行远说：“给吴经理就可以了。”吴仁倌接过来，郎行远带着嘲笑的口气说：“这回，要早点交银行，不要忘了。周总的钱也是钱。”　　　　
　　　　周叶发赶快阻止郎行远说：“别说了，过去了。”　　　　
　　　　这时郎行远的手机又响了，山经理打电话说老板要过来签协议。郎行远说：“来吧。”然后对周叶发说：“走，我把你送回去。”周叶发忙推辞，郎行远却坚持要送，让金贺世留下等范大有。　　　　　　　
　　　　郎总和周叶发走后，吴仁倌拿着支票站起来，说：“金经理，我把支票给甄会计送去。”金贺世点点头，没说话，心里还是想着自己的工资：又走了，但肯定会回来的，范大有一会儿来。　　　　
　　　　吴仁倌刚出去，桌上的电话响了。金贺世拿起来，是找吴仁倌的。金贺世听出来是黄台柱，知道他除了要钱没别的事儿，就说：“吴经理不在。”刚要放下电话，黄台柱听出来是金贺世，就问：　　　　
　　　　“是金经理吗？”　　　　
　　　　金贺世只好回答：“是。”　　　　
　　　　“也找不到你了。给你的工艺品，我拿到市里了，什么时候给你？”　　　　
　　　　“不用了，你给吴经理吧，多多巴结他，他会早点给你结账，我不顶事。”　　　　
　　　　黄台柱好像没有听到金贺世的话，还是说：“在哪儿给你方便？我给你送去。”　　　　
　　　　金贺世强调说：“不用给我，你把礼物给吴总，知道吗？”　　　　
　　　　“已经给了。金经理，你给郎总好好说说，给我们一点吧。原来说铺一层付一层的钱，现在都铺三层了，一点没有给我们。工人们都不想干了。”


第三部分：计高一筹连讽刺带挖苦地一顿说

　　　　金贺世心想：到了这时候，不想干也晚了。停了，郎行远肯定不高兴，钱就拿不到；不停吧，郎行远高兴，钱也拿不到。他想了一下，说：“你要多催，知道吗？”　　　　
　　　　“整天催，没用。”　　　　
　　　　金贺世不想多说了，再说就容易影响自己了。这时，见吴仁倌进来，就对他说：“黄台柱要钱。”　　　　
　　　　吴仁倌一听，眉头立刻皱起来了，痛苦地说：“我知道，整天催。”他接过电话，无奈地说：“你不要催了，我整天给你催，你耐心一点，公司最近一笔资金没有到位，这两天就到了，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黄台柱又央求了几句，吴仁倌哼哈答应着，把电话挂了。　　　　
　　　　吴仁倌难受地说：“没办法，郎总说公司资金比较紧张，让我这么说的。”　　　　
　　　　金贺世不想和吴仁倌讨论这个话题，就没再接着说。吴仁倌本来想和金贺世说说话，看他坐沙发上想事儿，又担心自己说错话让他笑话，就打消了说话的念头，从抽屉里拿出记事本，开始在上面写字。金贺世立刻意识到，他是在写日记。脑子里马上涌出一大堆问题：会不会吴仁倌发现什么了？怀疑郎行远了？是不是他在用日记准备证据，在以后好为自己辩护，推卸责任？不由得凑上前问：“写什么呢？”　　　　
　　　　“郎总让我把每天该干的事记一下，好脑筋不如赖笔头。”　　　　
　　　　金贺世奇怪了，不相信地问：“谁让你写的？”　　　　
　　　　“郎总让我写的。”　　　　
　　　　金贺世心里纳闷：为什么郎远行让吴仁倌这样做呢？这太不可思议了。没有人会付钱让别人生产子弹打自己。郎总为什么这样做呢？金贺世忽地想到，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值得纪录。马上又有一种感觉上来：郎总有一天可能会消失。如果他真的消失了，肯定会给吴仁倌为首的职工们，还有那些与他合作的客户带来损失。到那时候，再想找他，可能连他的样子都说不清，更不要说证据了。金贺世想起了照片、录音，还有郎行远亲自起草的协议文本。突然一股恐怖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时，郎行远没有敲门就进来了，倒把金贺世吓了一跳。　　　　
　　　　郎行远进来就问：“范大有还没来吗？”　　　　
　　　　吴仁倌说：“没有。”　　　　
　　　　郎行远便给范大有打了个电话，听说他马上就到了，便坐了下来。吴仁倌从文件柜里拿出一个杯子，看着郎行远笑着说：“这是您的，我给您放起来了。”　　　　
　　　　郎行远接过杯子，说了句：“有点累了。”　　　　
　　　　金贺世说：“您应该注意休息。”　　　　
　　　　郎行远用手抹了一下脑袋上的短发，摘下眼镜，掏出眼镜布擦了一下，又戴上说：“没关系的。”　　　　
　　　　吴仁倌把水端来，郎行远接过来喝了一口，伸展两腿，问：“最近还有什么事？”　　　　
　　　　吴仁倌从抽屉里拿出小本本，翻了两页，说：“黄厂长这两天催款，我都给顶回去了。都是按照您教我的方法和理由。”　　　　
　　　　郎行远笑着说：“他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抽空检查一下他干的活，如果活干得好，就按照协议给他付款。”　　　　
　　　　吴仁倌不了解郎行远的真正意思，就说：“我看他干的活还不错。”　　　　
　　　　听他这么说，郎行远忽然变了脸色，厉声说：“这不是你也不是我说好就好的，我们都不懂。”　　　　
　　　　吴仁倌赶忙说：“干得不好，我说错了。”　　　　
　　　　“你不要相信他说的这个或那个理由，也不要可怜他。我们对他不错。我到现场看了，实际上，活干得非常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