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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显克维奇:十字军骑士-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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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奴莎只是闭着眼睛,发出她惯常的耳语声:“我害怕!我害怕!我害怕!”
    然后她又默不作声了,因为每逢这个女仆走近前来,她就会这样。她让这妇人
给她脱衣、洗身、穿上新衣服。这妇人铺好床铺,让达奴莎躺下——达奴莎看上去
像个木头人或是蜡人;这以后,这个妇人就坐在火炉旁边,不敢出去。
    过了一会儿,捷克人进来了,先朝着达奴莎说道:
    “您现在是跟自己人在一起了,夫人,所以凭着圣父、圣子和圣灵的名义,安
静地睡吧!”
    他对达奴莎画了个十字。为了免得惊吓她,他放低声音向这女仆说:
    “我要把你绑起来,你就睡在门槛上;你要闹出声来使夫人受惊的话,我一定
掐断你的脖子。起来,走!”
    他领她出了小屋,把她紧紧缚住,然后到兹皮希科那里去。
    “我已经吩咐那条毒蛇把她自己的衣服给夫人穿,给她准备了一张软床,夫人
现在睡着了;您最好别进去,免得使她受惊。愿天主保佑,让她安安稳稳休息一夜,
明天也许会神志清醒。现在您也应该吃些东西,休息一下了。”
    “我睡在她的门槛旁边,”兹皮希科说。
    “那末我去把门槛上那条母狗拖开,让她跟那具鬈头发的尸体躺在一起。但您
现在必须吃些东西,因为路很远,辛苦还在后头呢。”
    他去拿了些熏肉和干芜菁来,这是他从立陶宛军营里带来的;刚刚把食物放在
兹皮希科面前,玛茨科就来叫他到安诺德那里去了。
    “你来仔细听听看,这家伙要什么,虽然我懂得句把日耳曼话,却听不懂他说
些什么。”
    “我把他背到火堆旁边来,爵爷,您就在那边跟他谈话吧,”捷克人回答。
    说着就解下自己的带子,从安诺德的腋下穿过去,把他背了起来;这个巨人似
的沉重的身体压得他弯腰曲背,好在哈拉伐身强力壮,把他背到火堆附近,就像扔
一袋豌豆似的,扔在兹皮希科身旁。
    “拿掉我身上的镣铐,”十字军骑士说。
    “那可以,只要你凭骑士的荣誉起个誓,承认你是我们的俘虏。我会吩咐人把
剑从你的膝下拿走,给你的手松绑,使你能同我们坐在一起,但是脚上的绳子还得
绑着,等我们事情谈妥再说。”玛茨科向捷克人点点头,捷克人解开安诺德手上的
绳子,扶他坐下。安诺德高傲地望望玛茨科和兹皮希科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你怎么敢问我们这个?这不干你的事。快把你的姓名报出来。”
    “不干我的事?因为只有对骑士,我才能凭骑士的荣誉起誓。”
    “那就瞧吧!”
    玛茨科解开外衣,露出腰上的骑士带给他看。
    这个十字军骑士看了大吃一惊,过了一会,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竟然偷偷来到这荒野地方掠夺战利品,帮助异教徒反对
天主教徒?”
    “胡扯!”玛茨科喝道。
    这一场谈话就像吵架似的,以不友好的、傲慢的方式进行下去。可是等到玛茨
科激烈地嚷道,阻碍立陶宛皈依天主教的正是骑士团,并且举出了所有的证据,安
诺德又吃了一惊,哑口无言,因为事实这样明显,不可能视若无睹,也无从反驳。
特别使这日耳曼人吃惊的是玛茨科一面画着十字,一面说出这样一番话:“谁知道
你们实际上是在为谁效劳,如果你们不是全体如此,至少有一些人是这样。”这番
话特别使他吃惊,因为在这个骑士团中,确实有一些“康姆透”被人怀疑为向撒旦
投降。目前还没有公开对这些人采取什么措施,怕因此引起大家对整个骑士团的责
难。但是安诺德很清楚,因为这类事情在骑士团的法师中间已经窃窃私议了好久,
而且他亲自耳闻过这种事情。因此玛茨科说出了从山德鲁斯那里听来的那番话,揭
穿了齐格菲里特的那种不可想象的行径,这个坦率的巨人心里竟然大为不安。
    “比如说,你同他一起来打仗的这个齐格菲里特,”他说,“他是为基督效劳
的么?你难道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怎样同魔鬼通同一气,怎样跟魔鬼一起咬耳朵、微
笑、咬牙切齿么?”
    “是嘛!”安诺德喃喃地说。
    这时候兹皮希科的心头又涌上了悲哀和愤怒,突然嚷道:
    “可你还大谈什么骑士的荣誉?真丢脸,去帮助一个刽子手,一个魔鬼似的人!
真丢脸,眼看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受苦,却不吭一声,何况她是一位骑士的女儿。
你说不定自己也折磨过她吧。真丢脸!”
    安诺德闭上眼睛,在身上画了十字,说道:
    “凭着圣父、圣子和圣灵的名义……这是怎么回事?……你指的是那个脑子里
住着二十七个魔鬼的、上了镣铐的姑娘么?我……”
    “哦,可怕!可怕!”兹皮希科打断他的话,一面不住地呻吟。
    他又握着他的“米萃里考地阿”的柄,凶狠狠地向着齐格菲里特仰天躺着的那
个暗角落里望去。
    玛茨科悄悄地把手放在兹皮希科的胳膊上,用力捏了一把,好让他恢复理性,
又转过身去向着安诺德说:
    “那女人就是斯比荷夫的尤仑德的女儿,这位青年骑士的妻子。你现在明白不
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追你们,我们为什么要俘虏你们?”
    “天哪!”安诺德说。“你们从哪儿来?这是怎么回事?她疯了呀……”
    “十字军骑士绑走了这个无辜的羔羊,又叫她受尽苦刑,弄到这种地步。”
    兹皮希科一听到“无辜的羔羊”这几个字,就把拳头放到嘴边,咬着大拇指,
泪水禁不住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
    安诺德出神地坐在那里;捷克人向他简略地谈了一些邓维尔特的诡计,达奴莎
的被绑架,尤仑德受的苦刑以及跟罗特吉爱的决斗等等。他说完了,大家默默无言。
只听到森林里的树木的沙沙声和火堆中木头的噼噼啪啪声。
    这样坐了一阵,安诺德最后抬起头来说:
    “我向你们发誓,不但凭我骑士的荣誉,也凭耶稣受难像发誓,我没有见过那
个女人,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她受的苦刑我从来没插过手,从来没有去碰过她。”
    “那末你再起誓,说你心甘情愿同我们一起走,不会逃跑,那么我就吩咐人把
你完全解开,”玛茨科说。
    “依你的话。我起誓!可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呢?”
    “到玛佐夫舍,到斯比荷夫的尤仑德那里去。”
    玛茨科说完话就亲自割掉了安诺德脚上的绳子,然后叫他吃肉和芜菁。过了一
会儿,兹皮希科走了出去,坐在小屋的门槛上休息,他在那里没有再看到那个骑士
团的女仆,因为马夫们已经把她带走,放在马群里了。兹皮希科在哈拉伐拿来的毛
皮上躺了下来。他决定在那里睁着眼睛躺到天明,希望到那时候达奴莎会有好转!
    捷克人回到了火堆旁,想同波格丹涅茨的老骑士谈一件事情,卸下心里一块大
石头。可是看到老骑士也在为一些伤脑筋的问题而沉思,却一点没有注意到安诺德
的鼾声,原来安诺德在吃了大量的烘芜菁和熏肉以后,感到十分疲乏,像一块石头
似地睡得烂熟了。“爵爷,您为什么不休息一下?”捷克人问道。
    “睡神从我眼睑上逃跑了,”玛茨科回答。“愿天主许可,明天早晨会有好天
气。”
    接着他望了望星星,说道:
    “天空中已经看得见御夫星座'注'了,我一直在想,这一切事情该怎么安排。
我也不想睡,因为我心里老想着兹戈萃里崔的那位小姐。”
    “啊!这倒是事实。又是件麻烦事。她就在斯比荷夫啊。”
    “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她从兹戈萃里崔带到斯比荷夫去。”
    “这是出于她自己的要求,”玛茨科不耐烦地回答,因为他心里知道他做错了,
而且不愿意谈起这件事。
    “是的!可现在怎么办呢?”
    “怎么办?唔,我要送她回家,然后听天主安排吧!”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
    “是的!听天主安排,但至少得让达奴斯卡恢复健康,到那时候才知道该怎么
办。像现在这样,天才晓得!如果她既不复原又不死,那该怎么办才好呢?鬼才知
道。”
    捷克人这时候却一直在为雅金卡着想。
    “您应该知道,爵爷,我离开斯比荷夫向她告别的时候,她对我这样说:‘万
一有什么情况,要赶在兹皮希科和玛茨科前头来通知我。因为他们总得派人送消息
来,那就要他们派你来,你就可以送我到兹戈萃里崔去。’”
    “嗨!”玛茨科回答。“当然,如果达奴斯卡到了斯比荷夫,她在那里待下去
是不合适的。现在当然应该送她回兹戈萃里崔去。我可怜这个小孤儿,我实在感到
难过。但天主的意旨必须实现。现在我该怎么安排这件事呢?让我想想看。你说她
嘱咐过,要你赶在我们前头送消息去,要你送她到兹戈萃里崔去么?”
    “是的。我已经把她的话照样说给您听了。”
    “那么你就赶在我们前头出发吧。而且也应该通知老尤仑德一下,让他知道他
的女儿找到了,但告诉他的时候必须小心一些,免得突然告诉他,反而使他乐得送
了命。像我敬爱天主一样,我认为这是一件该做的、最实际的事。回去吧!告诉他
们说,我们已经救出了达奴莎,我们立刻就要送她回来。然后你就送那另一个可怜
的姑娘到兹戈萃里崔去!”
    老骑士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真正为雅金卡难过,也为他心里原有的一些打算难
过。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
    “我知道,你是个有胆量有膂力的小伙子,但必须留心,别使她受到伤害或者
出什么意外。路上常常会遇到这种事情的。”
    “我一定要尽到我的力量,哪怕丢掉我的脑袋!我打算随身带几个能干的仆从,
斯比荷夫的爵爷总不会吝惜这几个人,哪怕要我把她护送到天涯海角,我也要保她
平安。”
    “好吧,别太自信。还要记住,即使到了兹戈萃里崔,也必须防备勃尔左卓伐
的维尔克和罗戈夫的契当。可是我何必再提什么维尔克和契当呢!以前要防备他们,
因为我们非得那样打算不可。现在反正不能对她抱什么希望了,还是听其自然吧。”
    “可是达奴莎非常衰弱,病得这个样子,如果死了怎么办呢?所以我还是要保
护雅金卡小姐,不让她受这两个骑士的侵扰。”
    “千真万确,你说得对。这个形容憔悴的夫人是很难活下去的。如果她死了怎
么办呢?”
    “这得由天主去决定。现在且让我们为兹戈萃里崔的小姐设想设想。”
    “照说,我应该亲自送她回故乡,但这是件难事。我现在有许多明显的理由不
能离开兹皮希科。你看见他如何咬牙切齿,他如何想抓住这老‘康姆透’,要想杀
死他,我不得不随时同他争论。要是达奴莎在路上死了,那时候恐怕连我也约束不
住他了。要是我不在,别人就更拦阻不住他了,那末永恒的羞辱就会落到他和我们
全族身上了,这是绝对不行的。阿门!”
    捷克人答道:
    “嗨!我倒认为有个简单的办法。把那个刽子手交给我,让我来管住他,把他
送去交给斯比荷夫的尤仑德干掉。”
    “你多聪明!愿天主赐你健康,”玛茨科快乐地喊道。“这倒是个很简单的办
法,十分简单。只要你把他送到斯比荷夫是活的,你爱怎么打发他都可以。”
    “那末那只息特诺母狗也让我带去吧,如果她在路上不给我找麻烦,我也把她
带到斯比荷夫去;要是她找麻烦,就把她吊死在树上。”
    “送走这一对坏蛋也许会使达奴莎加速恢复健康,因为他们在她面前,会使她
害怕。但是如果你把那个女仆带走了,谁来服侍达奴莎呢?”
    “您总可以在本地人或者带着家属逃难的农民当中找到个老太婆吧,遇见谁就
找谁,随便什么女人总比这条母狗好。暂时可以由兹皮希科自己照顾他夫人。”
    “你今天说话比往常更周到了。兹皮希科经常同她在一起,她也许会复元得更
快;他可以为她尽到双重责任,既做她的爹,又做她的娘。那么就这样吧。你打算
什么时候动身?”
    “天不亮就动身;现在我要躺一会儿,还没有到午夜哩。”
    “御夫星座已经升上天了,小鸡'注'还没有出现哩。”
    “感谢天主,我们总算解决了这件事,不然我真心烦。”
    捷克人躺在逐渐熄灭的火堆旁边,身上盖着一件长皮袍,一下子就睡着了。可
是更深夜阑,天空还没有发白,他就醒过来了,从被窝里爬起来,望望星星,一面
伸伸有些发麻的四肢,一面去叫醒玛茨科。
    “我该动身了,”他说。
    “到哪里去?”玛茨科迷迷糊糊地问,用拳头擦着眼睛。
    “到斯比荷夫去。”
    “不错,我简直忘了。谁在打呼噜,响得能把死人吵醒?”
    “是安诺德骑士。让我先在火堆上扔些树枝,然后去叫人。”
    他去了,一会儿又匆匆走回来,老远就低声叫道:
    “爵爷,坏了,坏事了!”
    “出了什么事?”玛茨科连忙跳了起来,喊道。
    “那个女仆逃跑了。他们原把她放在马群里头,愿天雷打死他们。人们一睡熟,
她就像条蛇似地偷偷溜跑了。来啊,爵爷!”
    玛茨科惊惶地同哈拉伐一起急急向马群奔去,他们只在那里找到一个仆人,其
余的人都分头去追捕女逃犯了。但是夜色这样黑暗,树林又是那么密,这样搜寻下
去简直是愚蠢的做法,所以过了一会儿,他们都垂头丧气地回来了。玛茨科用拳头
悄悄地把他们痛打一顿。后来只好无可奈何地回到火堆跟前来。
    一直看守在小屋里的兹皮希科,并没有睡着,一听到有什么骚动,便过来查问
究竟。玛茨科把他同捷克人商量的详细经过告诉了他,又把那个女仆逃跑的事告诉
了他。
    “这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坏事,”老骑士说。“因为她即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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