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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列斯特要塞 作者:[苏联] 谢·谢·斯米尔诺夫-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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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杜拉索夫讲的这个故事后,我当然就想要找到那位小提琴手的踪迹。这件事倒不难。杜拉索夫说过,乐帅的一只眼睛上长着白 ,而且跛得很厉害。一个人的特征如此明显,布列斯特的好多老住户是会记住他的。
  我决定去找我的老相识——一布列斯特餐厅的乐师谢尔盖·康德拉丘克商量。他曾经帮助我找到了彼得·克雷巴。
  这天晚上,我又到了不久之前新落成的“布格”餐厅,如今康德拉丘克就在这里演奏手风琴。我把提琴手的外貌刚一说,他立刻就想起了这个人。他甚至还对我说,这人有个亲兄弟,也是乐师,而且这位小提琴手还与他同台演出过不止一回。康德拉丘克已记不起此人的名字,但向我保证,他一定能向自己熟识的乐师那里打听出来。两天之后,他把名字告诉了我。小提琴手叫扎尔曼·斯塔夫斯基。好多人在市里都记得他,有的人甚至还记得他讲的那个如何把要塞无名英雄从地下背出来的故事。但斯塔夫斯基本人则早已不在人世:一九四二年希特勒匪帮把他同布列斯特犹太区的数千名犹太人一道枪杀了。
  这样,这条线索便无可挽回地中断了。这最后一位在布列斯特要塞地下度过了十个月的英雄是谁?这段时间里他是怎样生活和斗争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情况?也许将来可以从德军档案中获得新的发现。也许这一切将永远只是个谜。但这个谜充满了一种伟大的、悲壮的英雄主义,它同布列斯特要塞保卫战的英雄传说是那样的相似,因为后者也只是到了今天才向我们展示了它那激动人心的谜底。
  布列斯特要塞的废墟至今仍保存有许许多多秘密。那里的乱石之下,至今埋藏着烈士的遗骨、他们的武器和证件,在那一座座倒塌的地下室里,还有着埋在地下或塞进墙里的几个团的战旗。今天我们就能说出一些在战火纷飞的日子里亲手埋藏了战旗或把战旗砌进墙里的人的姓名。遗憾的是,后来的搜寻只有一处有了结果,下边我还会谈到这件事。大多数团旗至今仍无着落。要塞的地下建筑和地下通道尚未发掘,据说整个要塞地区的地下不少地方都有这种通道。无疑,废墟中将会逐渐发掘出一批保卫战时期的证件和文物,它们将会作为一件件使我国人民的心灵感到无比亲切的圣物,作为传奇般英勇坚强的守卫部队的见证,而陈列在我国的各博物馆内。
第十三章 敌人所证实的
 
  前面已经讲过,德军四十五步兵师的参谋军官在他们的《占领布列斯特——立陶夫斯克战斗报告》中,曾经情不自禁怀着尊崇的感情谈到要塞保卫者是多么坚韧顽强。时至今日,西方出版的许多书籍——原希特勒部队的将军、军官和士兵对他们悲惨的东方远征的回忆录——都谈到布列斯特防卫战,而且只要写这件事,就一定要指出要塞守军的勇敢和战斗意志。当时德国人曾因此而不知所措,有时也不得不对元首的东方冒险究竟会有什么结局作一番认真的考虑。
  布列斯特要塞的顽强抵抗,敌四十五师各团在布格河两岸所遭到的出乎意料的重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法西斯各部队是一种预兆。布列斯特城下的战斗似乎包含了一种可怕的预言,它暗示未来莫斯科城郊的原野、伏尔加沿岸的草原、库尔斯克弧形地带、柏林那一片瓦砾的街道上将会发生的事情。
  敌人还提供了不少其他的证据,雄辩地说明了布列斯特要塞保卫战那种不寻常的残酷和顽强。一九四一年夏季和秋季,德国报刊上不止一次刊登了四十五师随军记者拍摄的照片。它们的目的当然是夸耀德国武力所取得的胜利,但即使从这些照片上也可以看出,敌人在要塞中海企图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昂贵的代价。
  在中央核堡保卫者火力压迫下龟缩在土墙雉堞后的士兵,偷偷爬过废墟或没命似地冲过开阔桥面的士兵——这一切都说明侵略者在这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同死亡遭遇。而这片被炸弹和炮弹翻得稀松的土地,每一公尺都须要他们经过激战,付出“大量鲜血”才能夺取。
  尤其有趣和意味深长的是德军攻打布列斯特要塞的电影记录片。电影摄影师是随军行动的,而德国电影每周一次的〈每周新闻》在某种程度上也通过银幕反映了战争爆发之初布列斯特城下的种种情况。
  我国电影观众大概还记得由阿格拉年科执导的电影《不死的卫戍部队》。电影里有一个镜头是无法遗忘的,尽管它在银幕上一共只出现两三秒钟。这是一个从高处俯摄的镜头,我们的眼前出现了布列斯特要塞,到处浓烟滚滚,到处是强烈的爆炸掀起的高高的黑色喷泉,此起彼落,——那真是一口烈焰飞腾的大锅,看来锅里绝不可能再剩下一点点有生命的东西。
  不仅是今天的这些早已领教过“电影奇迹”的普通电影观众,就连许多职业电影摄影师也认为,这个镜头是电影魔术,是艺术家和摄影师用模型搞出来的骗人的玩艺。其实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这是希特勒的电影摄影师于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二日从飞机上拍摄的记录片。在我们的眼前是真正的布列斯特要塞,真正的炸弹和炮弹在爆炸,每一次爆炸都要夺去我们几十个战士、指挥官、妇女、儿童的生命,他们当时正处在这烈焰翻腾的风暴之中。
  在前线〈每周新闻〉中,我们还可以看到攻打要塞的其他镜头。瞧,在要塞外城墙的斜坡上趴着一群头戴钢盔的自动枪手。他们紧紧贴在地皮上,偶尔才把自动步枪探到墙顶上,悄悄抬起脑袋,急急忙忙放上两小梭子。看来他们头上准有要塞保卫者的子弹在不停地呼啸。看,希特勒的迫击炮手正在掩体中向要塞的院子里施放迫击炮。瞧,贴着墙根,一队身背喷火器的士兵正小心翼翼地弓腰驼背地前进着。一条火龙朝乱石堆滚了过去——那边可能隐藏着一个苏军战士。看来,德国兵已经对每块石头、每个弹坑都会向他射出子弹的日子渐渐习惯了。瞧,几名自动枪手朝幸存的那座大楼的墙根跑了过去——这是一二五团驻地的一场战斗,敌军首先冲到了那里。接着,看来这是在停火的间隙,在要塞的一座房顶上,升起了四字旗。不要紧,长不了。大家知道,要塞的防卫者曾不止一次以准确的枪法打掉了房顶上的法西斯旗帜。而德国的解说员在解释这些镜头的时候,却说什么布尔什维克在进行“毫无意义的”、”疯狂的”抵抗。
  然而,德国记录片中表现布列斯特要塞的最有意思的、甚至可以说是轰动性的镜头,却完全是不久之前才得以发现的,那是在一九六四年的夏季。
  这里要交代一句。有一次我曾听人说过,似乎希特勒在一九四一年的夏末或秋初曾视察过他的部队占领的布列斯特要塞。布列斯特的英雄马捷沃相早在我们第一次在埃里温相逢的时候,就曾对我讲过,当他被关在布列斯特南镇战俘营里的时候,有一次偶然看到一张德军报纸,上面就讲到“元首”巡视要塞的事。这条消息使我颇感兴趣,但要核实它却很难做到,——任何其他幸存的要塞保卫者都不知道这一事实。我想,马捷沃相一定是搞错了,故而对他所说的并未在意。
  整个一九六四年我同我国著名的电影导演兼摄影师、列宁奖金获得者罗曼·卡尔曼一起搞一部关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长片。这项工作至今仍未结束。这部分为上下集的影片将具有严格的文献性质。为了搜集资料,我们看了一百多万米的战时记录片,其中有苏联摄影师在伟大卫国战争各战线拍摄的镜头,有希特勒德国的记录片,有美、英、法、日等国摄影师如摄的镜头。
  查阅影像资料的工作已接近尾声,这时我们接到莫斯科近郊白圆柱国家电影档案馆打来的电话,说是他们又发现了一盒德国记录片,里头有些关于布列斯特要塞的“情节”。第二天这只盒子送到了我们的放映厅,我们准备放一放。
  “情节”是由希特勒和墨索里尼视察东部战线之行开始的。一开始我们看到“元首”和“首相”坐在飞机里,那大概是希特勒的专机。他们彼此简短地交谈着,不时通过飞机的圆形舷窗下去。
  忽然,也许还是从这架飞机上拍摄的,在我们面前的银幕上,展现出布列斯特要塞的远景:它那具有种种特点的外墙轮廓我早已从地图上看得烂熟了。要塞一共只出现了几秒钟,便从机翼下消失,接着我们看到的是飞机在军用机场降落的情况。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在一大群文武官员簇拥下坐上小汽车。扈从中认得的有戈林、里宾特洛甫、凯特尔。汽车沿着尘土飞扬的道路,在两排举臂行法西斯礼并兴高采烈地高呼“海尔,希特勒!”的士兵中穿过。突然,前方展现出平静宽阔的河面,河对岸是半颓的要塞墙,一个深深的隧道般的门洞。这条河是西布格河,这个隧道般的门洞就是布列斯特要塞的捷列斯波尔门。
  两个法西斯独裁者及其扈从驱车驰过那座四一年得以幸存的联接西岛和中央要塞的桥,在捷列斯波尔门前停了下来。“元首”和“首相”穿过门洞,进入要塞大院。他们站在那里东张西望,欣赏着他们面前展现的一派惨遭破坏的景象。左面是一堆堆砖瓦乱石和三三三团被打得残破不堪的楼房空壳,正前方是边防军大楼的废墟残骸。这里的一切都说明战斗多么长久而激烈。
  一个将军毕恭毕敬地向希特勒指了指排列在城门附近的几排大口径火炮。解说员说,这些火炮都是在这里,在要塞中从布尔什维克手里夺取过来的。其实这显然是流言。要塞里根本就没有这种口径的火炮,它们当然是从布列斯特郊区运来的。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对将军的解说赞许地连连点头。
  看来敌人为布列斯特的一堆堆废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看来希特勒的参谋部很清楚,既然这两位独裁者一到东部战线首先就决定来视察布格河畔的这座古堡,那就说明部队在攻打要塞时付出了多么高昂的代价。这些镜头仿佛向我们展示了布列斯特保卫战在伟大卫国战争最初的一系列战斗中占有何等地位。
  但这些镜头也说明了好多其他问题。
  墨索里尼造旧还是一副傲然不可一世的样子,笨 地扭动着脖颈,转动着他的大下巴。尽管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看,但在他那张四楞四角的面孔上,一时之间掠过了一种灰心失望的表情。既然在这里,在苏联的头一块土地上就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以后又将如何呢?!有谁知道在这个时刻“首相”会不会由于不祥的预感而真的在脊梁上爬过一阵令人不快的寒栗呢?他的头脑中会不会掠过一种想法,认为站在他身旁的这位前景不妙的盟友已经把他拖入了一场过于冒险的游戏呢?
  希特勒却在一旁踌躇满志地微笑着,围着大炮看这看那。他觉得自己已是这块遍地焦土、处处瓦砾的土地的无可更改的主人了。从这里他开始了向东方的进军,他的部队已经闯过了斯库棱斯克,闯过了基辅,闯到了列宁格勒城下,他已经下达了准备在红场上举行阅兵式的命令,并对胜利毫不怀疑,认为胜利垂手可得。他绝不会想到,若干年后当他死在世界上的痕迹早已被消除殆尽,唯有落得一个可怕的骂名流传人间之时,在他现在立足的这一堆堆废墟旁边,将会走过千千万万前来瞻仰这最最可贵的圣地的人民,他们将为怀念烈士而脱帽致敬,他们将把一束束鲜花放在洒满烈士鲜血的无知觉的石块上,而“布列斯特要塞”这几个字将成为一个骄傲、自由国家的武装公民捍卫祖国土地的勇敢顽强精神的同义词。
  人类历史所具有的真正伟大的智慧和正确性表现于此,地球上整个人类生活的保证似乎也正在于此.正义和善良一定会战胜邪恶,这是永恒的、绝对的必然,不管这邪恶在初期是多么貌似强大!
第十四章 囚徒们
 
  毋庸讳言,我国有许多人对报章杂志战前揭露希特勒匪徒暴行的做法显然抱着不以为然的态度。“过分夸张!”他们带着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微笑说,”宣传嘛,还不得加加工。不过这些德国人总还是文明人吧?怎么可能这么干呢?”于是举出了伟大的思想家和诗人、科学家和音乐家的名字:康德和黑格尔、’席勒和歌德、巴赫和贝多芬。
  然而,这时他们却忘记了德国近一百年来所处的环境和历史条件。自俾斯麦以来,德国的教师在学校一直是以军事实力的思想、侵略征服的思想、相信德国和德国人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和优越性的思想来教育青年的。军人阶层成了国内的特权阶层,战争歇斯底里成了统治阶级的旗帜,而德国的将军元帅们,如施利芬、莫尔特克、兴登堡、鲁登道夫之流,则在一片乌烟瘴气的阅兵和演习之中逐渐成了民族思想和整个民族生活的主宰。德国发动了一次又一次侵略战争,其破坏性和规模越来越大。尽管一九一四年到一九一八年期间那次全球规模的较量使它惨遭大败,但德国的军阀们却善于把这次失败转变为未来新的一跃的跳板,作为点燃国内卷土重来的报复情绪的引火物。
  不,在十多年时间里席卷德国全国的法西斯疯狂,绝不仅仅是这个民族历史上悲剧性的偶然。希特勒主义的麦种撒进了德国军国主义早就深深翻耕好的土地。从这些种籽中,不仅很快长出了起麻醉作用的大规模军事狂热的毒草,而且还长出了二十世纪见血封喉的安查尔树——象可怕的秘密警察、党卫军和冲锋队这样的东西。冲锋队员的大皮靴无情地践踏了多少个世纪以来德国文化的成就,在德国精神生活中开始了一个黑暗时期,它最主要的科学竟是种族歧视的理论,哲学的使命仅在于肯定强权暴力和强者可以无视法律的思想,而法学则是为暴力寻求法律根据,一首土匪赞歌《党卫军之歌》竟成了诗歌和音乐的顶峰。希特勒主义放纵人身上最兽性的东西,而且看来希特勒分子史无前例的残忍竟成了同众所周知的德国温情主义、感伤主义并存的民族性格新特点,并且当着全世界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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