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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0-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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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脸地问,你为什么要给她剥香蕉皮?转头又面向女孩,你为什么老对马云飞那样笑?马丽控制不了自己,只要有别的女孩在场,她就紧张,就忍不住猜忌。马云飞比马丽还紧张,在跟别的女孩说话之前,不由自主地先看马丽的眼睛。至今,在众人场合,马云飞的眼神都摆不脱那些年留下的谨小慎微、善于游移的印迹。马丽也无法熄灭心底的妒火,很多年如此,尽管她一直在自我教育,也不是没有效果,起码懂得了掩饰。直到马丽生了孩子做了母亲,她和女儿一并依恋着马云飞的时候,她发现,当马云飞用满是心疼和爱意的眼神看着他们的小骞,那个小小的跟她一样爱撒娇的女人时,她有的都是平静知足的幸福,而不是嫉妒。在有了女儿之后,马丽才真正有了安全感。尽管年长她6岁的马云飞最大可能地包容着她曾一度泛滥的情绪化,她的霸道,填补了她缺失的父爱,但即使婚后,很长一段时间,马丽都没有家的安全感,她还是对自己在马云飞心里的位置缺少自信,她害怕失去马云飞。    
    这个过去常常穿着牛仔裤小背心,露着肚脐昂首阔胸目不斜视地在兰州的街道上让男人们在她身后响起一连串口哨的女人,头一次这么在乎一个男人。二马的同居被三中的老师议论纷纷。老校长找马云飞谈心,说既然在一起了就结婚吧,免得别人说三道四的。马云飞听着应着,将结婚之事暂摆一边。当年的艺术青年马云飞多与众不同啊,学生背里地喊他“三中的疯子”,结婚不就与世俗生活合流了吗?一次,妹妹从四平来兰州看马云飞,在屋里撞见了马丽。老妈写信来说,过年要领女孩来家住就带着结婚证一起来。马云飞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儿子,他再反叛,父母的话,尤其是母亲的话,他绝对听从。1月1日的早晨,二马去领结婚证。日子是特意挑选的,都说双数喜庆,他们偏要来个一单到底。从结婚登记处出来。马丽问马云飞,接下来干吗啊?马云飞语气平淡地说,我还有事,一会儿你自己回你家去吧。就这样,马丽怀揣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人走在1991年1月1日早上10点钟的阳光下。    
    天空被风吹得干干净净的。马丽的心情复杂极了,又兴奋,又惆怅。那种想把喜悦说给旁人听的冲动堆积在她的胸腔,越来越多,上不去,下不来。她必需用理智克制住自己的嘴巴,连最亲近的六姐都不能说,父亲年岁大了,如果要是知道她破了回民的规矩与汉人通婚,非气死不可。直到父亲去世前,马丽都守着这个秘密。挨到晚上,马丽拎了瓶葡萄酒和零食回到三中的家。她对马云飞说,咱们也是夫妻了,好歹喝个交杯酒吧。终于,这个平淡的大喜日子


《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 Ⅰ眼神丈量了一切

    因为简单的交杯酒而显得与平日有所不同。婆婆什么都不说,但马丽清楚得很,婆婆不喜欢她。女人与女人的微妙间距用不着用嘴巴去测试,眼神丈量了一切。在马丽之前,婆婆曾对未来儿媳有4个标准:一、出身好;二、高学历;三、勤快;四、个子高。对照这4个标准,马丽无一符合。马丽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说让一向口无遮拦的马丽看上去像一个很有修养的女性。但马丽也什么都不做。后来,马丽对做了儿媳的女友说,唉呀,我那时候还是年龄小,愣着呢,哪里懂得用行动去证明她儿子娶了自己并不是亏本买卖。当时的马丽只晓得,在四平的日子再难忍也是屈指可数的,只要重新回到兰州的两人世界,这些不快统统可以忽略不计。在北京转车时,马云飞为马丽买了一双120元的高价皮鞋,算是给这个没有嫁妆的女人一点小小的补偿。马云飞请了病假,但他不让马丽跟他去西藏,他是去创作的,带着女人多累赘。马丽说,好,你走你的,我自己去,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我们可以各做各的。实事证明,马丽是对的。西藏之行没能成为马云飞的事业转折,倒为马丽后来几年为这个家大施拳脚预留了机缘。1992年3月,二马来到了离太阳最近的城市拉萨,在马云飞的朋友富安家里安顿下来。富安毕业于陕西师大中文系,因为西藏情结毕业后主动申请支边。二马在布达拉宫下面租了一间藏民的小房子。很快,太阳画廊就开张了。房子是真小,结伴旅游的老外前来参观,没等第二个人跟着进去,头一个人已转完一圈,要出来。生意惨淡。不得已,二马退了房,将画放在对面一家规模较大的画廊寄卖,四六分成。廊主很喜欢马云飞的画,将他的画挂满了整整一面墙。    
    每天,马云飞画画,马丽慢慢悠悠骑着自行车去画廊。尽管画廊并不给马丽开工资,但是,马丽乐得义务。下午3点,画廊关张,马丽就去八角街闲逛,累了,在广场席地而坐,身边的藏族老太太会递给马丽一碗青稞酒。至今,马丽依然嗜酒,摆出来的架式常常酒量惊人,事实上,马丽非常易醉,在似醉非醉之间往往是她最忘乎所以最有状态最快乐也可能是最痛苦的时光。在马丽眼里,拉萨人都无所事事,就是有单位的,也是很晚上班,很早下班,所有人最爱的就是喝酒唱歌跳舞,这与一向自由散漫的马丽简直太合拍了。马丽没想到那个美国老太太竟那么爽快,刷刷刷就从皮包里往外掏钱。数一数,不够,那去拉萨宾馆取钱,不不不,还是先跟艺术家拍照留念。那时候,在拉萨买画的老外都喜欢跟画家合张影。马丽不想让对方扫兴,何况,她当时的着装和气质也是很“艺术”的嘛:穿着富安穿破了的旧仔裤,仔裤膝盖上一红一绿,是用富安家里已成废品的旧窗帘上剪下的两块布缝上去的,皮制的牛仔帽下是晒成小麦色的漂亮皮肤。闪光灯亮起来的时候,马丽笑成了一朵花。1600,不是小数目啊,头一次就这么大手笔,马丽高兴得简直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从拉萨宾馆返回,将卖画收入的“六成”往廊主手里一塞,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其实,马丽全看见了,可是她已经顾不上廊主拧成麻花的脸了,她必需第一时间告诉马云飞卖钱啦!然后就是让马云飞每每想起,脸部肌肉就柔和成慈父的经典一幕。马云飞的西藏组画被粗暴地从墙上卸下,七零八落地堆在画廊一角。廊主说,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主动代马丽认错和一包上好香烟的结果是,马云飞的画被允许继续代卖,马丽也可以照常来画廊,但只要有生意,这个女人必须回避。    
    后来,一个导游对马丽说,怪不得廊主要翻脸,话虽说“四六分成”,卖画的实际数却不是摊到桌面上的明账,你没过目,他空口无凭,还不是嘴巴一张,想说多少是多少。马丽不甘心。干脆在画廊边支了个小摊儿卖些自己亲手做的工艺品,比如,在木头上用黑色的牦牛尾巴、白色的羊毛、红色棉布剪出的嘴唇组合出来的马脸等等。傍晚,马丽又将小摊儿转移到拉萨宾馆门口。那时候的马丽多冲啊,每天跟一伙康马汉子斗智斗勇地抢摊位。也就是回北京后几年的工夫,马丽身上小牛犊子般原始的冲劲儿就完全偃旗息鼓了。马云飞很郁闷。在画廊代卖的画很长时间没有动静,马丽摆摊儿的零星收入也仅够吃喝。最让马云飞憋气的是,他是不受欢迎的,拉萨人不喜欢这个不喝酒不爱说话的汉族男人,他们背地里叫这个男人小白脸。与此相反,马丽已俨然成了一个西藏女人,不怯场,走到哪儿都跟人群打成一片。每每看到马丽与康巴汉子豪饮,福安都替马云飞捏把汗,这样的女人实在太招眼。有一晚,马丽喝得晕乎乎的就跟着一位高大的康巴汉子回了家。两人正叙饮呢,听到外面一阵急速的砸门声——马丽,你给我出来。康巴汉子不高兴了,对着门外喊,你砸门干什么啊,我跟福安是一个单位的,我们只不过喝喝酒,好像干什么坏事了。门没开,两边的男人已经剑拔弩张。马丽被马云飞拖走了。回到住处,马云飞将一个装满马丽衣物的旅行包扔到门口,两人破口大吵。马丽比马云飞还要委屈。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啊,没有自己的空间,两人挤在朋友家里的小床上,不能撒娇,不能亲昵,也没有钱,连胃口的欲望也得不到满足,每每福安的朋友来家聚会,在厨房炒菜的马丽简直见肉没命,总是忍不住偷吃。


《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 Ⅰ马云飞就心软了

    马丽从一个小叫花子手里买回大头,一个棕色长毛的拉萨西施。马丽将她无法投放在马云飞身上的爱都给了大头。有一晚,马丽参加一个藏族女孩的婚礼,一晚上没有回家。据马云飞说,大头嘶声力竭地喊了一宿。大头还是填补不了马丽的缺口。她爱死这个城市了,可是这个城市没有自己的家,她想回兰州了。马云飞不。“要走你一个人走,我不走。”“我是你妻子啊,我一个人走算怎么回事。”“你在兰州等着我。”“我不等你,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呢。”买票那天早上,马丽又问马云飞,咱俩一起走吧。马云飞还是闷声的一个“不”字。马丽说,那好,你陪我去买票,总行吧。在汽车站,马丽哭成了泪人,她隐隐地预感到,如果她一个人回了兰州,他和马云飞很可能就散了。马云飞看着马丽哭成肿泡的红眼睛说,好吧,一块走。    
    马云飞最受不了女人流眼泪。那是他的软肋。后来,这点被马丽一再证明,就是三番五次闹到嚷嚷着要离婚的地步,只要马丽一哭,马云飞就心软了。马云飞是个离不了婚的人,只要这个女人跟定他,他就绝对一门心思地跟她过到底。9个月的拉萨生活结束了。返程的路上,二马比来时多了3样东西:大头;一包用他们在拉萨卖画的2000多元买的西藏手饰;马丽两颊上被太阳晒出来的蝴蝶斑。对马丽来说,让她念念不忘的一段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学校员工的宿舍拆了,建起了楼房,二马从租住的城郊平房里搬进了宽敞的新房。学校给马云飞分了一间画室。马丽也没在家闲着,在六1姐的经济支持下,兰州第一家专售西藏手饰的小店在她手里开张了。从租的一个小柜台到3家分店的扩张,不到一年,马丽自己来往西藏两次进货。一时间,赶时髦的兰州小姑娘都学着马丽的样子戴着宽大的藏银手镯,脖子上是漂亮的彩色松石项链。生意出奇地好。虽是小本生意,收入还是比马云飞当时仅有500元的工资可观得多,除了轻松交齐学校分房的一万多块钱房款,一家四口的生活也过得很丰裕。马云飞的父母来兰州了。马丽终于用行动让她的婆婆对她刮目相看。手饰店的生意日渐萧条,马丽收缩地盘,关闭了两家店,改从广州进货,将剩下的一间铺位改开了个服装店。马丽和婆婆相处融洽,婆婆不止一次对马云飞说,我们家马丽除了懒,什么都好。马丽绝对不是一个勤于收拾家务的女人。她的理论是,天天擦啊洗啊,干净是干净,干净得让人紧张。日子还是放松过比较好,可干可不干的,可以不干嘛!这种性格也让马丽不可能成为一个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商人。她太没有专注于一件事情的耐心了。因为疏于经营,时装店不再兴旺如初。但小店收入将一家人的日常生活还是打理得无忧无虑。    
    马丽懒是懒,并不贪,说到底,她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因为懒,她很知足。在兰州的安乐窝里,马云飞却无法心平气顺,焦躁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北京北京。不断有先行北京的朋友在鼓动马云飞,寄来画册和许多私印的艺术小册子。去还是不去成了马云飞最大的难题。关键是,马丽没有在马云飞犹豫不决的时候帮助他肯定内心的真实    
    12 》想法。甚至于,当马云飞下定决心要去时,马丽开始造反了。她不去,她也不同意马云飞离开半步,哪儿也不许去,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兰州,有房子有画室还有些小钱,日子过得顺风顺水,难道一个艺术家非得在北京才能创作吗?马丽怕了,马云飞一提要去北京,她就想起在拉萨那种没有自己的房子永远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的拮据生活,就又哭又闹又吵。长着一张带有风尘气息的脸,迷恋流浪的波西米亚衣风的马丽,在快要30岁的时候,突然变成了个只要守着自家热炕头上的汉子就乐得上天堂的农村小妇人。其间,二马在朋友的盛邀下南下海南一个濒海的小镇,每天,马云飞在椰壳上画图案,马丽对外跑业务,收入稳定。日子平淡无奇地让马云飞抓狂。不到两个月,他就拉着马丽逃了。一次,马云飞说,马丽,如果我这辈子不去北京,到老了一定会后悔的。这句话让马丽掂量了好几天。她爱马云飞,她不要离开他,这点毫无置疑,可是,她也不想让她爱的这个男人因为迁就自己的自私而抱憾去向另一个世界。1997年冬,马云飞走了,K44次列车,终点——北京。也只有性情如马云飞这般慢板的人才能如此优柔寡断地在内心承受近3年的拉锯战。送行前一天,马丽就开始放声大哭,谁都劝不住。在马丽滔滔如江河水的眼泪中,马云飞头一次走得不管不顾。这场惊天动地的哭对马丽来说就像一场了结过去的仪式。她必须投入地做完这个仪式,才能脱胎换骨地迎接新的生活。公婆也随马云飞前往北京,然后转车回四平了。马丽重又过起了久违的单身生活。形单影只的马丽在失落的空缺中隐隐地感到兴奋,对即将填补它们的未来想入非非的兴奋,还有不可言说的一丝庆幸。    
    马丽以为她会将一个人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也的确为此亢奋了一阵。好景不长,马丽就觉出了单身生活的枯燥。在厨房惊见蟑螂时一个人的尖叫声因为无人回应和安慰而显得那么小题大做;半夜两点接到不说话只喘息的骚扰电话,破口大骂的结果只能令她更加躁郁难忍。来北京之后,马云飞的头发眼睛衣服鞋子停止发言,它们只具有一个正常人的正常生活功能,不再承担张扬自我表达艺术观念的责任。换句话说,离开了兰州那小片将他簇拥到一个小山头上的自家地盘,开始在没有根基不知深浅的北京 路,每迈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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