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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0-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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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 Ⅳ每天念佛修法

    我知道,时间宝贵,晚课过后,休息一会儿,德洪师可能就要打佛七去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还犹豫什么呢,其实,我最想问的就是,作为丈夫和父亲,尤其孩子还那么小,为什么要出家?出家是不是惟一的出路?后悔吗?“我采访刘峒的时候,她说,当时她跟你母亲抱着莲子来这儿劝你下山,那阵儿是有可能还俗的是吗?因为还没有受沙弥戒?”“已经受了。”“已经受了?”“噢,没有受没有受,她们是看着我受沙弥戒的。那时候我在那边塔院住了两个月,一个人住着,犯业障,师父在闭关,两个多月没见到师父,心里有些问题,挺烦躁的,我自己就想,不能这样啊,也想过要还俗的事情。”“想还俗,那你怎么办?”“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凡夫出家以后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业缘,以前所做过的那些业,不管善业还是恶业,它迅速都会成熟,像我这个人,比较好色,淫欲心比较重,还有贪心啊各方面。其实人啊,一静下来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垃圾筒。从生下来到现在,或者说,无始以来,那些善业恶业,出家后都会迅速成熟,只能每天念佛修法慢慢消除这些业,但如果心不在道上的话,就会感到很痛苦。我出家一直到现在为至,哎呀,内心脱皮,像扒皮一样。”“还俗的念头在折磨你?”“对,还俗只是一个念头而已,它并不是我做的决定,我不会自己去做决定,就像刘峒和我母亲来当面谈的时候,刚开始态度也比较强硬,抱着孩子,看见孩子的时候,我心里面也在颤呀。”“颤?”“那肯定。夫妻这种感觉我经历过,我知道怎么回事,它还不是很大的强缘能把我拉走,但对那孩子,真是?? ”“听刘峒说你特别喜欢女儿?”    
    “肯定的嘛。所以说,一下子心里觉得发空,好像?? 但是,烦恼的时候我有些对治的方式,想回去,或者说,心里面很痛苦受折磨的时候,我会问自己,师父老人家讲的法是不是真实的?佛讲的法是不是真实的?这时候心里面要做一个决定,我心里做决定,这是真实的,我百分百地相信它,行了,有这个决定就好办了,既然你相信它,佛法是真实的,和这个强缘比较起来,我们所遭遇到的其他东西都微不足道了,它们都是无常的,不管是夫妻也好,父女也好。”“是慈法师叫你出家的?”“是,也是因缘赶到那儿了。师父叫我出家的时候,我当时也是心里面特别矛盾啊。”“现在还有还俗的念头吗?”“有,有,但是呢,我知道它是一个念头,就像我们说的话一样,说出来它就消失在这个法界,它是没有根的,你也抓不住它,它只是一个念头而已,它不是决定,决定就是我们生命对佛法的投入,一种真正的认识,它是那个东西,那个东西是不坏的。”又是几秒钟的静默。我不知道该接应什么样的话,有疑虑,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说出来。“还有什么要问的?”“像你刚才说的那些问题,你跟师兄们交流吗?听说当时跟你一起在圆明园的一个朋友也在这儿出家了?”“对。明德师。他以前写诗的。”“你们交流这些吗?”“交流,经常交流。”“他有没有跟你相同的体验,出家了,心里也会反复。”“噢,都是一样的,甚至包括师父。”“师父也会反复?”    
    “师父老人家出家的时候他孩子才6岁,现在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来寺庙看过他吗?”“从来没来过。”“你平常的生活是怎样的?”“像我们现在在“打七”嘛,每天8个小时念佛,打了4个七,快结束了。““‘打七’是指?”“就是一段时间,7天为一个周期,每天要规定念多少多少时间的佛,不停地念,还有早晚课。”又是尴尬的沉默。这回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要问什么。我对德洪师坦白说,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不知道问什么了?“没事没事,可能有一种差距,为什么呢,我们现在交流的是出世间的法,你对这个东西可能不太了解,如果谈世间的东西估计你会理解一点。”“好像这还不是主要问题,就感觉跟你的距离特别远。”“这个也不见得,时间太仓促,你来得太突然,有些事情不太了解。反正我的生活和一般人是有点不太一样,有跳跃性。像弘一法师,一开始搞艺术,后来出家了。大家对跳跃的东西,都会有好奇,像在世间的一个艺术家吧,你就是参加了威尼斯双年展,你拿了金奖,好像那也是必然的,是你努力的结果,是顺着轨迹走的。但是世间的一种状态突然跳到另外一种状态就不一样,特别是佛法,像丰子凯讲人生有3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生活;第二个阶段是精神领域,就是艺术领域,第三个阶段是心灵的领域,要超越生死,把握自己,真正追求这个东西。    
    他是总结了弘一法师的一生。”“我在北京听一个朋友说起你出家的经历,说当时你和几个信众还有一个法师同在一个饭馆吃饭,法师说到轮回时指着你说,那个人的前生不就是狗吗?这时候听到你叫了几声。”“杨青讲的吧?”“不是。”“那听谁的?”是不是传变样了?”“噢,这个是在贵阳,真实情况是这样的,去年9月份,师父到贵阳传法,讲到轮回的时候,讲着讲着,师父突然指着我,这不就是狗吗?我当时就下意识地叫了两声。讲法的场面是比较庄严的,我当时也特别吃惊。我本二(刘峒)把我拉出去,师父在开示,你怎么捣乱呢?!我就给他解释,我怎么会想到捣乱呢,我真的没有意识到我会发出狗叫。”“是下意识?”“可能这就是宿命,按佛教的因果来讲,每个人都有宿世的因果。就像我为什么想到‘吃屎’,很多行为艺术家,他表现的特别怪异的行为,其实都是他宿世的因果,但他不知道,他以为是他现世的思想造作的,他会觉得自己的思想跟别人多么不一样,其实没什么不一样,这个世界的种种众生,种种思想,种种造作,都是因果造成的。德灯师,从前叫唐家镇,也是做行为的,他搞艺术是非常疯狂的,在云南很有名,后来,跟着师父出家了,他现在在东北海城放光寺的下院当家司。师父老人家跟艺术界很有缘,很多画画的、写剧本的、导演,都在这儿皈依了。    
    老人家,哎呀,慈悲心,真是,每一天我在师父身边,内心都会充满了感动,这个世界还真是有菩萨的,宿世为了众生,一次次地回来,度化众生,传播佛陀的法。一旦在师父身边待久了以后,一天一天这种感情会越来越强烈。老人家那种无我利他的精神,随时随地都表现出来,真是不可思议,遇到师父,我觉得我的因缘确实非常好,换一个师父,出家是不可能的,真的是不可能的。”“你在文章里写,师父在天津传法,你见他的第一眼就认定他是你的师父。”“这就是宿世的因缘。菩萨跟广大的众生都是有因缘的,像你们今天来到鸡足山,也都是因缘促成的,我只不过是个助缘而已。    
    所以,你们来这儿,不光要亲近我,要抓紧时间亲近师父,一会儿我带你们去见师父,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师父,没关系的,师父老人家很随和,你们尽可能地去亲近一下。估计是一个时段的佛七结束了,刚聊到释伽牟尼佛的弟子迦叶尊者肩负着衣钵传承的重任,在鸡足山守衣入定,将来为成佛的弥勒菩萨传衣钵,能在这样的圣山福地磕一个头都是了不起的因缘,就见德洪师侧头看了一眼,说,噢,师父老人家过去了,我们抓紧时间见师父,一会儿要念佛了。很不显眼的寮房,依两块石壁搭建,空间不大,最醒目的是红色坐垫的长椅,也算是用木架支撑的单人床,后背是一面石壁,上面的一张字画写着大大的“慧风”二字,紧邻的一面石壁设了一个小佛堂,用一块深红色的绒布隔开,床头立着两个小书架,一旁的茶几上除了茶具,还有一个毛笔架。德洪师把我和丈夫领到慈法师屋里,然后将他和刘峒写的那4页文章不发一言地放在师父床边的一个堆放着一叠打印文稿的小桌上,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说是去打佛七。慈法师盘腿端坐,深红色的搭衣,腿上盖着灰蓝色粗毛线织的披盖,像那种超长超宽的围巾。


《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 Ⅳ鸡足山

    月份的鸡足山,夜晚还是比较冷的,尤其一年还有两个月的雨季,这样的披盖很适合经常盘腿打坐的出家人用于保暖。我和丈夫坐在慈法师对面的小板凳上。因为慈法师的单人床有近一米高,面对他巍然不动的威仪,在视线上,我和丈夫就有了一种被审视的局促,尤其是慈法师的眼睛,定晴看人,有锐利的,不容躲藏的光。丈夫比我还紧张,显然,他慢调子的反应和口才被慈法师反问式的开示方式弄得措手不及。因为没有录音,已经想不起来具体的对话了。当天晚上,我问了慈法师一个问题,对于修行佛法的人,出家是不是最好的方式?只记得回答是不一定。因为一时还不习惯慈法师驻马店一带的河南口音,当天晚上的所有开示,在我听来都似是而非。一个时段的佛七后,德洪师和另外两位师兄来到师父的屋子。师父仍然在对丈夫的提问作以开示,德洪师手捻念珠,充满恭敬和爱意地看着师父,偶尔对丈夫的提问抱以理解和鼓励的笑意,另两位师兄在看刘峒和德洪师写的文章,低着头,全然忽略了身边事的专注神情。结束了一个开示的3秒钟停顿,慈法师看着一左一右埋头阅读的两子弟,想问什么,止住了。    
    中间,一位师兄进屋给慈法师送来一碗酥油茶。快9点的时候,金师傅拿着手电筒,跟丈夫一起送我去衡阳庵。走了至少20分钟,终于见到山窝处的一幢小木屋,高出地面1米的样子,3间屋子,居中的1间设有念佛堂,一位尼师和4个女众正在做晚课。晚课结束后,安顿好我的铺位,金师傅对我说,尼师修行功夫很高,记得好好请教一下。但在金师傅和丈夫走后,我最急迫的意识不是赶紧亲近善知识,而是上厕所、洗澡。厕所离木屋几十米处,简易旱厕,得打着手电筒结伴前去,至于热水浴,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奢侈得简直令人害臊,我只问,有没有洗脸的地方,来自昆明的一个女众将我领到木屋下坡的拐弯处,见一个简单搭建的锅灶,拉了电线,吊了电灯,外面罩一个塑料棚布搭的防雨护围,对我说,锅里有热水,筒里是凉水(再顺着坡往下走两米,近树林处有皮管子接了山上的溪水),蓝的是洗脸盆,绿的是洗脚盆,接着又说,我今天刚洗了一个澡,太舒服了。我好奇地问,在哪儿洗的?    
    就那儿,我拉了个布帘,女众指了指锅灶的位置。昆明来的女众对我说,现在这里的条件好多了,以前小木屋都没有,女众来了都要住帐篷,用水更不方便。想到刘峒带着小莲在帐篷里住了两个星期,没有任何不适的抱怨,反而生起强烈的欢喜心,也就理解了为什么她会说,她是适合出家修行的。第二天凌晨,不到5点,就听到起床的声音,然后是昆明的女众唱佛歌的声音,做早课的声音。我就躺在床上静静地听。木鱼的声音很动听。早餐出乎意料地丰富,用电饭煲煮的八宝粥,萝卜干咸菜,前一晚剩的炒南瓜、烙饼、馒头,还有一包饼干,一袋红薯干,昆明的女众说,这些零食都是朝山的女众临走时留下的。    
    一位五六十岁头发花白东北口音的女众将笼屉上留下的烙饼渣一点一点地用手捡起来吃掉。昆明的女众对我说,面啊菜啊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从山下用马帮运上来的,很不容易,不能浪费。尼师喝完稀饭,又用一小块馒头将留在碗里的稠渍擦干净,吃下。问她们缺不缺护肤品。尼师是不需要的,出家人不用任何带香气的护肤品,但为了冬天防裂,可以用一点甘油和凡士林。昆明的女众问我有没有护手油,因为经常用冷水洗衣洗菜,手都开裂了,我留下一瓶防晒乳和一瓶面霜。快9点的时候,随两位女众上山,还是累,气喘,走几分钟就得停下来歇息。一路上听得见清脆的鸟鸣,昆明的女众说,小鸟在念佛号呢,    
    你仔细听,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金师傅说,你丈夫和德洪师在师父屋里,就等你呢。这一回,我随身带了采访机。“法师,昨天跟德洪师聊,说到他有还俗的念头,他说,这只是念头,不是决定,你怎么看?”“出家和还俗实际是同等的,有出家的念头就可以有还俗的念头,为什么不允许他呢?”“如果有这种念头,一旦变成决定,就可以去做吗?”“可以,这里面任何人还俗我都是欢迎的,任何人出家我是要观察的,出家并不容易谈起,还俗随时都可以还。”“想再来呢?”“那需要更长时间的观察,因为你出离这个团体,变易心太重嘛,但佛教并不是不允许你还俗,还俗的门是开得最大的,出离的这个门是窄的。(男众一生可以出家7次,女众只可1次)”“德洪师出家,你觉得对他和刘峒还有莲子这个三口之家来说,是一种好的选择吗?”“对我来说,我不会用感情来评判这个家庭问题,否则我就陷入他们某个角色中了,对吗?当时,德洪的家里,他妈妈、他爸爸、他哥哥、刘峒,都跟我说,师傅,让片山出家吧。我说,你们不要轻易说这话,你不要觉得这话跟我说完了就完了,对吧,他们一个个都这么说,德洪最厉害,师父,我出家的因缘最好,十几岁就想着要出家,我说,德洪,你要好好思维,你不要乱说话。”    
    “可能真正让他想出家还是皈依之后吧。”“没有皈依之前他就有这种念头。他那种浪荡的生活意识,就是喜欢自己想到哪儿到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那种意识在他生命中表现得特别强烈,这跟他出家有直接的关系。但出家人并不是吊儿郎当的,对吗?他的那种生活意识,那种晃晃悠悠的生活,给他带来很多苦的东西,消费了家人的很多关心,孩子这么大了,还需要操心,家人感到疲惫,这个疲惫就带来难免提出这样的想法,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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