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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为自己快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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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肌肉,使它们堆成一个笑模样,嘴里还说:“没事没事。”
那女人的笑容里含着歉意:“真是不好意思,礼拜六来打搅你。好不容易有个礼拜六,都想在家休息休息——”
看她不好意思我心里的烦恼倒逐渐消失了,也是个懂理的人,知道耽误人家的时间心里不落忍。定是孙晓林这个浑不吝的主儿硬拉人家来的。得了,人家都说软话了,你还能怎么着?差不离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呗,哪能当真不依不饶的。老穆爱说我没原则顺毛驴,吃软不吃硬。人家给你两句好话,你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他说。姓什么?姓杜!人家也不容易干吗非得抓住不放?抬抬手不就过去了。我说。老穆还哼。哼什么哼,你看看,只要你好好对人家人家没有不好好回报你的,俗话说,说句难听话堵道墙,说句好听话开条路。这么想着我脸上的肌肉真正舒展开来,很诚恳地说:“没事没事。真的。”
孙晓林拍拍吴静的胳臂说:“哎呀,吴静,别再说道歉的话了。显得多外气。”又转向我说:“我跟她说,你是我最好的同学,打小一块长大,跟自己的亲姊妹一样。学习又好,那么多女同学就人家考上了大学。我们这些人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工厂要不就下了岗,只有人家,有学问办杂志。见多识广,百问不倒,最会替人排忧解难,说的话还特别到位。跟她聊聊,能长你不少见识。这么着我们就来了。”
孙晓林的话像一阵大风,把我心里仅存的阴翳吹得干干净净,登时,我心里犹如熨斗烫过一样热乎乎的。再也没有比有人需要、信任和欣赏更让人觉得舒坦的了。我们辛苦做事为的什么?还不是让人赏识、让人承认吗?如果你帮助了他人,他人却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原本是那个助人为乐的好人,夜深人静,你辗转难眠时心里能平衡吗?如果你拼死救了别人,别人却没有一句感激的话,你会默默地走开对谁也不说你的事迹,甚至心里对哪个不知感恩的人也没有半点怨恨吗?正是别人的承认和赏识才使人的心中充满激情啊。小学生为了得到老师表扬还在老师面前拼命擦窗户呢。
我笑着摆摆手,说:“别夸我了。老同学说这些干吗。大家在一起聊聊打发时间就是了。晓林你可是好几年没来了。”
孙晓林的笑声又似一串铃铛响起:“可不是嘛,你不是大忙人嘛。”
我说:“你在电话上没头没脑冷不丁地来那么一下,倒吓了我一跳——”
我还没说完,晓林就大声叹气:“别提了,普天之下就数我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放屁都打脚后跟。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咽下没说出的话看向晓林,晓林的脸还真沉重,浓黑的眉毛皱成一条直线,长吁短叹的。我这才发现,几年不见她还真显岁数了,原来就圆的下巴现在不仅更圆了还双了,眼皮上也布满了细小的褶子,黄黄的一张脸上偏偏在两颊处飞些锗色的斑块,虽说用护肤霜什么的精心遮挡着,但仍然一眼就可看出来。许是因为衣服有点瘦的缘故,腰腹处明显地圆成一团。只有那两条眉毛还和过去一样浓,一样黑。哎哟,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憔悴的中年妇女就是过去那个腰身细细,风摆杨柳般的晓林。我又一次感慨,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就是百年啊。
第三部分此时此刻(2)
“又怎么了这是?”我问道,看看晓林又看看吴静。
孙晓林摇头叹气摆手,说:“唉,别提了。”
我看了吴静一眼,吴静也正在看我。于是我们相互笑笑,又一齐看向孙晓林。
孙晓林端起茶杯喝口水,抬头对我说:“你说我倒不倒霉杜鹃?”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我怎么知道你倒不倒霉、倒什么霉、为什么倒霉?我不吱声,只看着她,反正她总会说的,要不找我干吗?
孙晓林放下茶杯,说:“杜鹃,我又要离婚啦!”最后一个“啦”字消失在喉咙里,和一声叹息连在一起。
看我眉毛扬的高高的,她苦笑一下,又冲吴静点点头:“没错,要不我为啥说我最倒霉呢,她知道的最清楚。”
我看向吴静,吴静也点头,满脸同情。我转过眼光继续看向孙晓林。心想,我说怎么好好的来找我,原来又——
孙晓林长叹一声:“原想着找个死了老婆的关系好处,谁知道更麻烦。”
看我不解,吴静先朝孙晓林看了一眼转头又对我说:“跟死人较劲能较得赢吗?”
我倒更糊涂了,人家老婆已经死了你跟人家老婆较什么劲?较得着吗?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放着痛快找不痛快。
孙晓林对吴静说:“不是我要较劲,是他老把那死鬼老婆放在嘴上。不管我做什么他都要跟他老婆比。做饭他说淡炒菜他说咸,连衣服都没他那死鬼老婆洗得干净。”
我笑了,说:“他就那么明说?也太不通情理了吧?”记得在婚礼上见到的印象,可是很老实憨厚的模样啊。不过多年过去了,是不是印象不准确了呢?我们的记忆常常开我们的玩笑,明明记得清清楚楚,剪子就放在茶几上,可就是遍找不着,等到五窍生烟,怒火万丈决定不再找时,却忽然发现原来它就搁在抽屉里。
“明说?他才不明说!”晓林撇了撇嘴:“他要明说倒好了,俩人就吵架呗,谁怕谁呀。他只是在吃饭时带那种表情让你自己去体会。腻腻歪歪,不清不白的,你说烦人不烦人?”
我又笑了,孙晓林可不是个心思细腻的角儿,还能体会到人家没说出来的意思?要那样,陈强备不住就不会发杈。陈强当时说什么来着:受不了她大大咧咧粗粗拉拉像男人婆样的做派。
看我笑,孙晓林有点急:“你还不信呀杜鹃?我还能骗你?不信你问问吴静。”
吴静头上下点的幅度很大,说:“真的。我们住上下邻居。我可知道她老公那德行。晓林做好了饭,吃着不对味他就撂下饭碗。有什么你倒是说呀,咸呀淡呀的,下回做合适点不就行了?一人一个口味,有人口重有人口轻,有人爱吃辣有人爱吃甜对不?不说,搁下。晓林问,说自己不饿。不饿?到饭点了能不饿?那就是在别处吃了。既然在别处吃了你就应该言语一声,省的做一堆,剩的哪哪都是,不浪费吗?你说让人生不生气?晓林气起来能不嚷嚷?一嚷嚷,他好,走了。”
“是呀是呀,你说我气不气?有时气极了我就指着他骂:这就是个旅馆,你也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走几天不见影!”晓林接上话茬。“气的没办法我就找吴静叨唠,我总得有个说话的地方不是?要不还不得憋死。可他,烦我把家里的事对外人说。我跟吴静说的多了他连人家吴静也烦着,见面装没看见,人家来家玩那脸就黑丧着跟谁欠他200吊似的,门摔得啪啪响。你说这还像个人吗?连点最基本的礼数都没有。你说碍人家吴静什么事!”
吴静一笑,瘦脸上堆满了细细的褶子:“弄得他在家时我都不敢找晓林说话。”
“是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说我还活不活了?最可恶的还是他那闺女,成天跟她爸唧唧咕咕的,看我进来就不说了。一回两回我不介意,三回四回我不在乎,可你老这样我这心里能痛快吗?我到底是不是家里的一口人?这家到底是谁当家?俗话说,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有什么大不了非得背着我说?后来吴静告诉我,他这个闺女一直不想让她爸再结婚,跟她爸哭过闹过好几回。那会儿我也不知道,知道了说啥也不找他。这小妮子,邪行,不让你爸找你跟你爸过一辈子啊?!”
我劝她说:“小孩子,妈妈死了心里不好受,不一定是针对你,找人给她做做工作不就行了。”
吴静一拍大腿,吓我一跳,我赶紧看向她,她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歪歪的细缝,冲我一摆手,一副别提了的表情:“做了,还能不做?我找过她几次,说女孩子年龄也不小了,要理解你爸。你爸也不容易。找个人还不是为你考虑,为了照顾你的生活嘛——”
“可你猜她说啥?”晓林抢过话头:“她说,我爸找老婆是为了他自己才不是为我呢。要为我他就不该找。我才不想让别的女人占据我妈的位置呢。我妈活着时对我爸多好啊,下班回来我妈就把饭端桌上,每天都把洗脚水端给我爸。我妈去世后我爸还哭着对我说,我妈一走他也死了半个了,说世上再也没有像妈那样好的人了,天天跟我叨唠,说的我都怕他得了神经病。谁知我妈才走一年多他就着急找老婆,根本就是把我妈忘了。而且她对我爸也不好,我爸还——没出息!说时那小妮子眼里都冒火。”
我想,你怎么知道小妮子的眼里都冒火啊,你亲眼看见的?看看吴静的表情我明白了,准是她学的,没错。
“可不,你看。”吴静做个手势,以加强自己的语气。
我岔开话头,“喝水呀你们俩。”心里却想,女孩子那么想不是很正常嘛,女孩子本来就心细,感情的事不容易放的开。妈妈走后觉得跟爸爸相依为命了,可现在来个外人,她觉得分隔了她跟父亲的感情,情绪上有些受不了是很正常的嘛。得慢慢来呀,感情的事可不像切西瓜,喀嚓一声齐活儿。想让孩子不想妈那怎么可能呢?
看着她俩端起茶杯,我笑说:“林子,是不是你太急了?孩子到底是孩子,弯得慢慢转。对她好点,体贴点,时间长了不就好了嘛。”
晓林端起茶杯又放下:“杜鹃,你可不知道,我不是不理解她,故意找别扭。你想啊,我是离过一次婚的人了,第二次我能不珍惜?我能不怕人家笑话嘛?说实在的,我对她比对蒙蒙都好。衣服该换季了先给她买,还让她挑着买。蒙蒙不高兴,我就劝他,姐姐是女孩,你是男子汉,男子汉要保护女孩,男子汉不讲究吃穿。蒙蒙说,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再说,她还比我大呢。你说我还能说什么?我不是想尽力把关系搞好嘛。可那小妮子,邪行的很,死活不通油盐不进,石头蛋子还有捂热的时候哪,那丫头生是冰茬子。给她买衣服她不要,问她吃什么不吱声,把她妈的照片贴满她床头的墙上,示威似的。我跟她爸一说话,小妮子的脸就阴的要下雨。哎哟哟,杜鹃,你说我这见天出来进去的心里什么滋味儿?”
吴静不停地点头,见我看她,就对我说:“没错,搁谁也受不了。一个家有一个搅和的就够戗了,再加上她爸——”
“她爸,能理解他闺女不能理解我。”晓林又接过话来,由于气愤声音越发的尖利,“你说家里有这么个别扭人我心里能舒服吗,能不烦吗?要说起来也老大不小了,中专眼看毕业,识文断字的还能不懂这事吗?现在的孩子成熟的又早。你爸还能老守着你那死鬼妈?你有你的生活你爸有你爸的生活对不对?明知道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可到底她是个晚辈我不能跟她一般见识。我心里憋的慌跟谁说去?可不就是跟你当爹的说嘛。她不懂事你当爹的得懂事啊。你猜怎么着,我一说他闺女他就不高兴,先还说因为她妈娇惯她又刚死她心里过不来,时间长了会好的,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后来我再说他就烦,起身就走。不听。还偷偷给她钱,以为我不知道。我能不知道吗,家里才多大点个地方啊。
第三部分此时此刻(3)
“你给你闺女钱,怎么不给我儿子钱呢?你的闺女是孩子我的儿子就不是孩子吗?你说这叫什么人,一碗水都端不平?好,既然你给钱,那我干脆不管了,我还轻省了呢是不是?可你给钱也没有那个给法的呀,要多少给多少,她到底还是个学生啊,能用得着多少钱,什么家能经得起这个造?憋气呀。憋的我夜夜睡不好,胸口压着块大石头。夜里睡不好,白天能有好精神?嘿,倒又嫌我掉脸子!后来他闺女就住到她奶奶家了。最初我还挺高兴的,心说,她走了我们这三口人不就可以好好过了嘛。
“谁知,”晓林喘口气,又端起杯子喝口水,接着说:“从他闺女走后他也开始三天两头不回来,也跟着到他妈那儿去住。即使在家里那脸也黑的跟要下雨前的天似的。我说,不是我不容你闺女,是你闺女自个要走。他哪个咬牙切齿的模样,你是不知道杜鹃,恨不得就口凉水把我生吞了,说都说后娘心狠他还不信,你那么嫌她她在这个家里还怎么呆!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地呆在奶奶家算怎么回事?人家不笑话吗?他不能让人家说娘死了爹也死了。你说这叫什么话?啊,是人说的话吗?是我不让她回家吗?是她自己不愿意回!后娘怎么啦,后娘都是看着她的脸色说话!还敢虐待她?她要是三两岁七八岁我什么都不说,快二十的大姑娘了什么不懂?就是成心!想让我请她回来那是门都没有!”说完她气呼呼地看向吴静又看向我,两条黑眉扬的高高的,额头上堆起几道皱纹。
吴静干瘦的手轻轻拍拍膝盖,说:“可不嘛。”说完也看向我。
在俩人眼光的注视下,我只有也点头,虽说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人家直盯盯地看着你,巴巴地等你回答总不好不理不睬吧?
看我们俩都赞同她,晓林一扬眉毛,“说实在的,这话说到那儿都没人能挑出我的刺来。我们同事也说,撑着他,给脸不要脸。撑一阵就过来了,男人都这样。你要这回认了输以后就更难办了。我妈也说,该软软该硬就得硬。我想也是。过去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不是我对那小妮子太好她也不会蹬鼻子上脸那么不把我放眼里。得,就吵呗。三天一回大的两天一回小的,成家常便饭了。好嘛,他干脆不回来了。这些日子,家里瞄不见他的影了。我给他打电话,说要再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他来个随便就把电话挂了。你说,跟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意思?”晓林说着眼圈泛红,泪也浮上来,声音也喑哑了。
吴静的目光在我和晓林之间来回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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