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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为自己快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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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穆声音嘶哑,仿佛嚎叫了三天没喝水把嗓子弄劈了似的,说:“你,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不知怎的,老穆结结巴巴的声音反倒让我镇静下来,心脏不再像愤怒的孩子那样在喉咙口蹦达,浑身的血液从头顶流下各就各位,连太阳穴的那只粗暴的手也无影无踪。好家伙,竟然连家里来人了都不知道,鸟男女,够狂放的!
听多了男人不忠的故事,我也想过,万一我碰上这事该怎么办?我不能说:起来吧,起来喝杯茶。那我岂不是悚的连稻草人都不如,侵入自己地盘的乌鸦都不敢撵,还招待它吃谷子。要不,臭骂他们一顿,把他们的祖宗挨着边一个一个骂过来?还专挑他们祖宗的生殖器骂,就从老穆的生殖器开始?要不,眼一黑晕过去或痛哭一场?就在他们面前,声嘶力竭,涕泪横流,让他们良心受折磨,因为他们的无耻放荡,伤了良家妇女的心。要不,关上门悄悄走开,以后再也不回来了,老穆找我我也不回,跟我认错我也不回,就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可凭什么呀?这是我的家我的房,凭什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招谁惹谁了,倒弄的如丧家之犬连自己的窝也给人家端了?明明如果跟着我,我不能让孩子没有地方住。当然,明明肯定得跟着我,老穆再三世单传也没用。明明已经不是孩子了,是非好歹分的清清楚楚。他不会愿意跟老穆的,因为老穆是跟别的女人相好才跟他妈离婚的,儿子本就跟妈亲,现在妈是受侮辱被侵害的一方,他的立场难道不更得坚定鲜明吗?好嘛,老穆,既然你无耻放荡,对不起,就别再想香烟后代!但无论怎么想,我也没想到最初一刹那的震惊过去之后,我竟然冷静的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鱼,冷冷地看着他们,就如面前的一切都是在电影中,而我在欣赏他人的喜怒哀乐。
第五部分火烧连城(3)
“我、我不该这会儿回来吗?”我说。
老穆身子半坐,胳膊往地板的那堆衣服伸去,说:“不是,你听我说——”
我摇头,话里的冷意能让他结冰:“别动!闭嘴!什么也别说!要不我就喊!”
许是因为我的反应过于冷静,超出了老穆的预料,当然,最重要的也许是他怕我喊,要知道,现在可是大白天!总之,听了我的话,他果真张张嘴不说话了。
我转眼不看老穆,而是盯着发面饼。发面饼一只手仍然抓紧毛巾被,另一只手却抓住老穆的胳膊。由于用力,指关节都发了白。
我走上前去伸出手,发面饼以为我要打她,身子本能地缩成一团,眼睛也如栽进陷坑里的小兽般闪烁着绝望的光:“你,你要干什么?”
呵,在我的家里倒问我要干什么!天下还有那么苯的人吗?老穆可真是垃圾箱,好坏不分,来者不拒,这种没脑子的发面饼竟然也——
我抓住她脚边的毛巾被使劲一拽,毛巾被轻飘飘地飞到一边,把她的头脸和老穆的头脸都遮住了。她身上的皮肤跟脖子上的一样黑,连乳房都是黑的,乳头又大又紫,乳房倒不小,沉甸甸地挂在胸前,深深的乳沟里布满汗珠,米粒大小,亮闪闪的,有些还顺着乳沟犹犹豫豫地流下来。左边的一只乳房有些牙印,定是老穆的杰作,他就这德行,幼儿心态,对咬乳房有偏爱。说因为是独子,曾吃奶到九岁。九岁!放学回来找我妈,我妈见我来,不管是在做饭还是在喂猪,一定撩起衣襟。后来被同学看见嘲笑,才不吃了。这对饱满的乳房一定更能唤起他的癖好。女人叫了吗?
这就是老穆的相好?呸!
老穆把毛巾被从头上胡乱抓掉,因为动作过猛,把发面饼的头发弄的更乱,慌乱中,他全然不知道自己赤身裸体,那个玩意儿在一堆乱草中软塌塌地东摇西晃如一只毛毛虫。也许应该把它剪掉。
看他想说话,我逼视着他,说:“闭嘴!”他作势要起床,我指着他,说:“别动!要是乱动我就喊!”他乖乖地闭嘴不动了。在我的记忆中,老穆还从来没这么听话过,你说一他准说二,没有服输的时候。看样子,任何事都得一分为二,要不是抓个现行,老穆会不动不说话?
我瞪着那女人,问:“沙发上的包是你的吗?”
那女人大概没想到我会问这句话,虽然疑惑但神情却明显放松下来,她的手摸索着已甩在老穆身边的毛巾被,还想用它们遮住身子。我一把抓过毛巾被,摔向门边,毛巾被轻的如一片纸,飘飘地落在地板上。没有了屏障,发面饼的神情又紧张起来。
我问:“沙发上的那包是你的吗?”
那女人点点头,舌头如偷食的小老鼠,迅速沿唇边溜一圈。
我想问,为什么不把它挂在衣钩上,话没出口觉得自己真是缺心眼,她已经睡在你的床上,盖着你的毛巾被,枕着你的枕头,用着你的老公了,怎么着,你还嫌不够,还想让她用你的衣钩?
老穆从床上一跃而起,那发面饼也从床上坐起来。我快步上前,老穆变了声:“干什么?干什么?”
我弯腰抓起地板上那堆衣服,打开窗户,哗,扔下去了。快的来不及思想,好像有谁支使着我让我这么做一样。
衣服扔下去之后,那女人才反应过来,也不顾自己赤身裸体,跳下床就抢。但衣服早已在空中飘飘扬扬,楼下路过行人的惊喊声已传到楼上:“衣服,谁家的衣服?”“谁家的衣服掉楼下了?”
那女人听到喊声,急忙从窗前缩身,但因为抢势太猛收脚不住,所以一直冲到窗边,半个身子也探了出去。楼下的人又是一迭连声:“哟哟,看哪!”“光着呢光着呢!”“夫妻打架吧?谁家啊?大白天的,弄的多不好看!”
那女人的白脸先是红后是紫然后就发了青,眼珠子如燃着的碳,恶狠狠的朝我烧来,两只大乳房愤怒地跳跃着。她扎撒着手朝我扑来,如饿了多日的狼。老穆却趁此机会拉开床头柜翻出条裤衩,那是我的裤衩,老穆忙乱中也分不清了。我冷笑着看他穿,他的脚却像俯首帖耳一辈子偏偏在主人遇难时造了反的奴才,哆嗦着打着杓就是不往裤衩里伸。
我抓起衣服扔下去的时候还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现在,看着发面饼和老穆的丑态,听着楼下参差的喊声,我忽然明白我该干什么了。我三步两步冲到门边,咣荡一声打开门。快要冲过来的发面饼看门打开了,硬生生地收住了脚步,眼睛乱扫了一阵,随后退回卧室,躲在了门后。
我想笑,躲在门后又怎么样,你不还是赤条条的?难道你要在门后躲一辈子不成?难道你不出来回家?俗话怎么说的来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对,是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牙一咬,好吧,我让你躲到门后!那是我的门。
我拎起放在门后的旅行袋,穿上鞋,脚边还有一双皮鞋,黑色,高跟。奇怪,刚进门时我怎么没发现这双鞋?我一脚把那双鞋踢到楼道里,然后对着外边大喊:“失火了!失火了!”
老穆在后面嘟哝什么我没听清,也不想听清。喊完之后我拎着包转身下楼。楼下楼上门都在咣咣地响,有人在惊慌地问:“哪儿失火了哪儿失火了?”有人在大喊:“快,打119!”
我继续下楼,并对楼道里咣荡咣荡不断打开门的那些或疑惑、或惊慌的脸们说:“上边,306,失火了。”
一时间,人们乱糟糟地有往上冲的,还有往下跑的,发面饼在上面尖叫起来。
我停了停,把包倒了下手,侧着身子为上楼的人们闪开路,不时有从楼上匆忙冲出的人推开我,奔下楼去。
楼下,乱糟糟地站着一些人,看我下来,问我:“哪儿失火了?要紧吗?”
我摇头:“不知道,不要紧吧?”
一位老太婆颤巍巍地说:“可不得了,这家跟那家离那么近,一个楼里跟蜂巢似的,烧起来谁也跑不了。水火无情啊。”
不知谁接了句:“火烧连城。”
第五部分火烧连城(4)
还有人大声问:“打119了吗?赶紧打呀!”
有一个很沉稳的声音说:“到底是谁家着了?别乱,大家别乱,越乱越出事。”
我挤出人群,挥手。一个看热闹的出租车司机不情不愿地坐进车里,问我去那。我还没说话,他又接着问:“你是从那栋失火的楼上下来的吗?”
我摇头,没说话。
他有点遗憾,嘴里嘟哝着:“救火车还没来,也不知那楼烧的怎么样了?”说完问我:“去哪你?”
去哪,我?我看看手表,从我回家到现在,还不到十分钟时间。十分钟,一眨眼的工夫,我辛辛苦苦经营了十几年的家忽然变成了沙滩上的城堡,而我,变成了一只失了家的狗,在布满灰尘的大街上摇着满是灰尘的尾巴,惶惶然不知往何处去!刚才支撑着我的莫名的冷静骤然消失,泪花也忽地涌满了眼眶,我恨的直掐自己的腿,骂自己真是个混蛋,遇事糊涂,刚才怎么没狠狠地抽老穆和哪个发面饼几个大耳刮子!把他们的脸抓出血来!
我狠狠地抹去脸颊上的泪,但新的又源源不断地从眼睛里流出,很快,我的手和面颊都湿淋淋的了。
“到底去哪呀你?”司机在后视镜里瞄着我,眼里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这一问,倒把我问清醒了,我孩子似的用衣袖擦一把脸,赶紧告诫自己,杜鹃呀杜鹃,千万得挺住。这是在出租车里,面对着陌生人。人家只会看你的笑话。为了帮助自己镇静,我使劲掐着大腿。去哪儿?眼前最要紧的是找一个能洗澡的地方。我必须赶紧洗澡。满身的灰尘满心的灰尘,多的都让我喘不过气来了,所以迫在眉睫的事是:洗澡。洗澡。洗澡。
可我上哪洗澡?我还有地方可去吗?当然,我可以去妈家。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疗伤治病,还有什么地方比得上亲人的怀抱?人为什么在受到攻击遇上危难时要本能地缩成一团?因为那是婴儿在子宫里的姿势。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它更温暖更安全?小时侯,出天花,高烧三天不退,医生几次报病危,但妈和爸根本不听医生的。妈说,不会死,我家娟娟不会死,我们老杜家没招谁没惹谁,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老天不会跟我们过不去的。医生摇头,但妈跟没看见一样,在病床前守了三天三夜。要不是妈和爸守着叫着,妈说,你的小命就没了。我们叫,娟娟呀回来呀,妈跟爸等着你呀。我累了你爸叫,你爸累了我接着。阎王听见亲人叫它就不敢过来,到底把你叫回来了。妈一脸得意。
我还能再回到从前吗?回到跟妈撒娇的年代?回到那个虽然黑暗但温暖安全,没有欺诈的城堡?不,不可能了。永远也回不去了。任何人一旦出来也都回不去了。那是单程机票。我不能拒绝挫折就如同我不能拒绝变老一样。当然,妈还能安慰我。母鸡的翅膀在任何时候不都是无私地伸展着的吗?尽管那翅膀可能已经衰老、脱毛。姐还不是遇见点事就回家?但妈毕竟老了,她也许还能勉强支撑起姐的烦心事,如果再加上我——不,不行。妈之所以能撑起来是因为有我,没有我妈肯定会垮。我历来是妈的顶梁柱,怎能忽然塌下来反让妈顶着我呢?况且,她劝我的话我现在就一清二楚,无非是让我看在明明的份上,再跟老穆一起生活,全当作没有发面饼的存在。娟娟,你年龄也不小了,遇事得冷静。老穆以后再也不敢——男人呗。家还是家呀,要不明明多可怜。不行,绝对不行。有些事可以原谅,有些事绝对不可以原谅。绝对绝对不可以原谅!做人得有原则。万万不可能。呸,我可不是柳紫玉们!
那么租间房吧?钱呢?租几天?谁又仅租给你几天?租房,我为什么要租房?那房子是我的!不能赌气!房子是我的!我跟明明的。当然,床,不能要了;毛巾被也不能要了;还有枕头。把它们怎么办?那张床还是我订做的,跑了多少次家具店楞没看中合适的,跟孙晓林叨唠的时候,她说帮我介绍一家家具厂,让人家订做。你只要告诉他们样式,想要什么样的都能做出来,料又实在。家具吗?不就要个实在。床比不的别的,人这一辈子有多一半的时间都在床上度过,做个实在的样式好的不亏自己。晓林说。
床是不错,无论你怎么翻身,怎么折腾,它从来不带吱声的。
可现在,却要把它扔了!
“到底去哪呀你?”司机又在问。
我说:“开吧,哪都行。”
司机很识趣的没言声,可能他们见识的怪事怪人不少,也就见怪不怪了。
窗外街景一闪而过,一个露肚脐的女孩,长发飘飘,笑着跟身旁的男孩说着什么,白牙闪闪发亮。笑吧,姑娘,笑吧,趁着好时候,赶紧地笑吧,要不,就来不及了。别相信你身边的男人,永远别相信,假如你想快乐的话。
我要去哪儿?今晚我将在何处安歇?难道要在出租车里永远坐下去?云霄山庄的青草红花闪现在眼前。柳紫玉!
我从旅行袋里拿出手机。天,还没打开呢。一门心思想着回家,连手机都忘了打开。家,他妈的家!
柳紫玉轻柔的声音传来:“喂,哪位?”
我说:“是我,杜鹃。我现在到你家去,方便吗?”
“杜鹃,是杜鹃呀,哎呀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要出去一个星期吗?怎么不方便,我都快想死你了。快来吧,我还有事跟你商量呢。”她在电话里急切地说。
我的心忽然放松了,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去云霄山庄。”我对司机说,向后靠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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