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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朱+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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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鼻端飘过似有若无的清香,是海棠春身上的,忍不住脸色一变,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
“皇上,这儿有份奏折,臣妾不敢擅专,特来请皇上示下。”
他并不当回事,只是笑着又来拉我:“做什么这么板着个脸?天大的事都没有抱我的兰儿重要,来……”
我急忙又挣脱了他,淡淡地说道:“皇上,兹事体大,还请皇上早作决断。”
这下是人都知道我在故意躲他了。他的脸色不由得也阴沉下来,冷冷说道:“什么事这么紧要?拿来朕看看。”
我不言不语,只是递过手边的奏折。咸丰扫了一遍,立刻脸色变得煞白。
“这……这可恶的沙俄!”他种种把手中的奏折摔在地上,“没想到这种时候他们也来掺一脚,实在太可恶了!”
恐怕人家就是瞅准了这个时机,料定了清廷忙于应付英法,或者根本就是跟英法约定好了,趁火打劫来的吧?!我早有这种感觉。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我知道他的身体不好,明明该幸灾乐祸的,却偏偏又有着一丝不忍,最终还是急忙走上前去,抚着他的胸口帮他顺气。
他的喘息于是好些了,却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我的手,问道:“兰儿,你看,这是而该怎么办?”
看着他惶惑而软弱的眼神,我突然觉得好累,无力的感觉汹涌而起,真的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做了。
我闭了闭眼睛,轻轻说道:“皇上,以臣妾看,咱们刚刚打退了英法的进攻,内乱也尚未平息,实在不宜再妄开战端了。不如派个人去,回了俄罗斯的要求吧。”
他犹豫地看着我,说:“你说得对,不过,咱们不答应,他们就肯善罢甘休了吗?”
我叹了口气道:“当然不会。俄罗斯处心积虑侵略我大清,到口的肥肉怎么可能吐得出来?这海兰泡是肯定要不回来了,咱们只能加强戒备,防止更多的地方落入他们手中。”
咸丰听了,一脸的灰败,却也说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
“那,以你的看法,派谁去比较合适?”他又问。
我努力想了想,桂良正在南边儿跟英法谈判,奕訢本来是最好的人选,可惜不为咸丰所容,剩下的,不是崇洋媚外就是不知变通,性格暴躁、懦弱怕事者一应俱全,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谁才合适。
咸丰也是一脸为难,最后咬了咬牙道:“让奕山去吧,他跟洋人打过交道,应该有些经验。”
末世朱颜 第二部 家国殇 第八章
我不由一愣,想起这个奕山,倒还真有点“本事”。他出身宗室,是先帝道光爷的侄儿,第一次鸦片战争期间,他被封为靖逆将军,奉旨前往广东主持战事。可此人到任之后,说什么,“粤省情形,患不在外而在内”,“粤民皆汉奸,粤兵皆贼党”,“防民甚于防寇”,腐败无能,屡次讳败为胜,虚报战功,愣是连连得到道光帝的嘉奖,直到道光二十二年五月才以陈奏事件“不诚不实,迹近欺诈”,被革去御前大臣,领侍卫内大臣、都察院左都御史等职务而仍保留正红旗汉军都统,“以观后效”。但由于此人的宗亲身份,第二年道光帝就放了他,还赏给二等侍卫充任和阗办事大臣的官职。以后又历任伊犁参赞大臣署将军、叶尔羌参赞大臣、内阁学士、伊犁将军等职,并以“功”封镇国将军。
让这么个人去跟俄罗斯交涉,那基本上就是放弃那块地盘了。我沉默着,明知这人便是那臭名昭著的《中俄瑷珲条约》的签署者,却不能阻挠,只得狠狠咬住了下唇,几乎将手中的绢帕撕碎。
见我没有反对,咸丰疲惫地挥了挥手,说道:“那就这样吧,你就这么批。”
“是。”我看了他一眼,又道,“皇上,臣妾的奏章已经批得差不多了,请皇上过目。”
他烦躁地捶了捶榻沿,怒道:“不是说了你处理就好的吗?偏偏还来烦朕!你让朕过点清静日子好不好?”
我默默地站着,听完了,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臣妾该死,臣妾冒犯了皇上,请皇上降罪。”便跪在了地上。
当心痛痛到极致,剩下的便只有漠然。
他愣愣地看着我,许久,方才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兰儿,你起来吧,朕身子不适,说话有些过了,你别放在心上。来!”他向我伸出手。
我默默地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任由他抱住我。
“兰儿,刚才朕是急糊涂了,你别怪朕。”他说着,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轻轻吻住了我。
在这一刹那,我只想笑。
为什么他要这么刻意讨好我?在他心里,我究竟是什么?妻子?助手?还是一个……工具?
木然地任由他的摆布,我一动不动。很快,他发现了我的异样,抬起头来看着我,眼中是惊讶和震怒。
他猛地放开了我,冷冷地说:“你跪安吧。”
“是。”我整理好衣裳,平静地说。
是啊,人家皇帝都迂尊降贵来迁就你了,就你一个小妾,还想怎么样?
我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皇上,臣妾告退了。”说完,我便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慢着。”他突然又叫住我。
我转过身来,看见他从榻上下来了,走到我跟前,凝视着我。
我也凝视着他,眼中尽是漠然,或许还有几分怨怼,几分伤痛。
他轻轻叹了口气,拉起我的手,说道:“朕……也好久没到你那儿去了,一起过去吧。”说着,他揽着我的腰,一齐向外走去。
我低头看着交握的双手,心中又酸又痛,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每次都是这样,当我心灰意冷,当我想要放弃一切的时候,他却总是固执地闯回我的心底,不让我彻底驱逐,然后等待着下一次破碎的到来。我虽明知这后果,却是完全不能抵挡。
“兰儿,你瞧,这天气多好!”他拉着我,走在湖边,初夏的凉风习习吹来,吹散了几丝燥热,让烦躁的心也得以平静。他的神色慢慢舒展开来,嘴角开始带着笑容。“今年有个闰五月,也算是少见的事儿,你看这天气这么好,美景如织,不如让亲王宗室们带着家眷们进园子里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我暗暗皱了下眉头,难得着国难当头的时候,他还能惦记着玩儿。
这想法嘴上当然不能说出来,只得笑了笑说:“一切但凭皇上的吩咐。”
他看着我,停下了脚步,把我环在胸前:“怎么,不生气了?”
我又羞又臊,忍不住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嗔道:“皇上……”
他笑了起来,发出低沉的笑声,未歇,便已经吻住了我的唇。
他的吻火热,我的心却像在冰里冻着、火力烤着,历史的重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而这个原本应该是我的支柱的男人却若即若离,身体上的疲惫并不成问题,要命的是心灵上的折磨,让我甚至想要一死来换取解脱……
老天爷,我该怎么办?!
****
不论我对于咸丰的享乐主义有什么看法,皇帝要做的事情还是很快便被实现了。没过两日,圆明园里已经到处张灯结彩,欢歌笑语盈盈不绝,亲王贵胄们带着他们的家眷,穿着自家最高贵的行头,来到这美仑美央的皇家庭院,目的只有一个——让皇帝高兴。
一群贝子贝勒们高高扬起了头,个个高谈阔论,有真本事的却难得见到一个;格格小姐们则是穿金戴银,华装丽服,一个比一个骄傲地仿佛孔雀开屏,争奇斗艳只为了给在场的公子哥儿们一个好印象,当然能够被皇帝看得入眼那是最好,从此便可飞上枝头做凤凰,从此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说是宗室的聚会,到现在倒像是个集体的相亲大会了!
我百无聊赖,本就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加上如今身份不同,一举一动都要符合皇家风范,只好跟皇后和一群妃子们坐在一边,静静看着小辈们嬉笑打闹,暗自羡慕他们的青春活力和无忧无虑。
因为是宗室大集合,才一岁多点儿的大阿哥也被带来了。他刚刚学会走路,摇摇摆摆的,趣致可爱,加上本身长得便唇红齿白,不一会儿工夫便俘获了众多夫人小姐的芳心,别提有多受宠了!
我笑咪咪地看着儿子跑来跑去,活泼的样子加上不时迸出一两句“皇额娘”,仿佛一道阳光驱散了我心中的阴霾,难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但这样的轻松愉快并没有持续多久。不一会儿,一个妇人带着一个比载淳大一点的孩子
眼神接触的瞬间,心头仿佛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说不出话来。引发雷霆的眼光,稍触即逝,我们别过了脸,再也不敢看向对方。
末世朱颜 第二部 家国殇 第九章
眼神接触的瞬间,心头仿佛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说不出话来。引发雷霆的眼光,稍触即逝,我们别过了脸,再也不敢看向对方。
然而心跳依然激烈,互不理睬,不过是自欺欺人。
我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儿子身上,然而看了半天,却是兴味索然,于是一个人走了出来,到处乱晃。
一路浏览着初夏美景,渐渐远离了喧嚣的人群,我开始觉得有些累,便坐到了廊下。面对着如画般的亭台楼阁,心里却升起一股无奈的感觉——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反正到了最后,这片国之瑰宝一样逃不脱毁灭的命运,我现在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我真的累了、乏了,只想就这样闭上眼睛,永远地睡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细密的人声把我吵醒过来,声音不是很大,却离我很近,我听得耳熟,微微睁开眼睛,却赫然看到咸丰正与奕訢说话,不由吓了一跳,急忙又闭上眼睛装睡。
只听弈訢说道:“皇上,既然你得了兰儿,就应该好好对她!”语气之硬,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吃错药了?
咸丰的声音有些恼羞成怒,愤声道:“懿贵妃是朕的妃子,朕怎么会对她不好?!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有什么资格直呼她的名字!”
奕訢却夷然不惧,梗声说道:“难道皇上宠幸四春,而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兰儿做,便是对她好了吗?”
“这正说明了朕相信她,才会让她帮忙处理政务。”
“兰儿毕竟是个女孩子,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应付得来那么多?在她为皇上做牛做马的时候,皇上为她做了些什么?”
这已经带有质问的意思了,咸丰自然是气怒非凡,怒道:“你凭什么来质问我这些?!”气过头了?还是心虚了?竟然连“朕”这个尊贵的自称都不记得用了。
奕訢没有马上说话,只是叹了口气,许久才说道:“皇上,兰儿是个好姑娘,又生下了皇上的后嗣,皇上应该多怜惜她些才是。至于臣……皇上何必在意呢?兰儿已经是你的嫔妃,臣还能做什么?”
咸丰的声音中有着被看穿的狼狈:“你……你说什么?朕不明白。朕不是已经封了她做贵妃么?还有什么不好的?”
奕訢再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皇上,你该知道,兰儿要的不是这些。”
咸丰沉默了。
我在一旁听着,万般滋味在心头。我对咸丰的心结早就洞若观火,他那苍白无力的反驳和沉默令我心寒,然而弈訢对我的维护似乎又让我的心暖和过来。不过,我并没有弈訢说得那么美好,权势是我所追求的,这是我留在这个时空唯一的原因。知道我是这样一个女人,奕訢会失望的吧?
心中泛起淡淡的失落,刚才是害怕而不敢睁眼,现在确实不想睁眼了。被卷进兄弟之争的我何其无辜?而我的心究竟向着谁?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四周继续沉默着,与远处传来阵阵丝竹喧闹之声形成鲜明对比。我闭着眼睛,脑中闪过百转千结,也不着急。
过了好长时间,才听到咸丰说道:“从明儿个起,就恢复你都统的职位吧!”
我和奕訢都没想到咸丰过了半天蹦出来的居然是这么一句话,一时之间什么都说不出来,咸丰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进我的耳中:“怎么,不乐意?”
“呃……”奕訢一时之间似乎也不知说什么好了,“臣谢主隆恩。只不过……臣这些日子以来,毫无建树,怎能担得起皇上封赐呢?”
咸丰叹了口气说道:“老六,你的心思我知道。虽说别的事情可能还差点儿,但在洋务上,能跟你比的人却不多。正好你的岳父桂良也是负责跟洋人打交道的,你就帮着点儿吧。”他顿了顿,又道,“至于兰儿,你确实是误会我了。这些日子我的身体不好,才会让她多操了点儿心,你也知道,宫里的女人温柔贤惠有余,聪明果敢不足,算来算去,也就只有个兰儿能帮得上我的忙。我确实不愿你们俩相见,当初我们是一同遇见兰儿的,结果我得到了她,并不是因为她比较喜欢我,而是因为我是皇帝。这是我的心病,谁都不会愿意自己的妻子跟比自己出色的男人来往,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才会变成这样。不过现在好了,话都说开了,兰儿也生下了皇子,我已经可以确定她的爱心、你的忠心,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像以前那样,和和气气过日子。要知道,家和万事兴,咱们之间团结了,还有谁能打败咱们?”
咸丰这一段话可真是说得可圈可点。一方面,他将疏远奕訢的原因全都推给了争风吃醋,只字不提自己对他的猜忌,同时大方地承认了这点正是以退为进——好吧,我皇帝就是吃醋了,你想怎么样?虽说有些泼皮无赖的风范,但到了这个份儿上,做臣子的还能做什么?另一方面,他对奕訢似褒还贬,什么叫“比自己出色的男人”?好歹他咸丰是个皇帝,比皇帝还出色意味着什么?听了这话,奕訢若是不想谋反,就只能诚惶诚恐、跪地求饶了,哪里还敢跟他计较什么疏远、女人?他的一番话看似句句在理,实际上基本上撇清了皇帝的责任,“家和万事兴”,做皇帝的都这样说了,难道臣子还能“冥顽不灵”么?不能为了个人私怨就荒废了国务啊!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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