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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朱+颜-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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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后来在僧格林沁的奏折中说的。是役,清军亦损失惨重,提督史荣椿、副将龙汝元等阵亡,士兵不计其数,本该是场惨胜的,却被这近年来少有的对外战争的胜利所掩盖了,朝廷上下一片欢腾,咸丰尤其高兴,传谕“将弁齐心协力,异常奋勇,先奖赏银五千两,并查明保奏。”在这种形势下,便是有人看到了这场胜利背后的阴影,也不敢说出来了。
对于这样的胜利,我自然也是高兴的,但我却不能不对咸丰为首的大清王朝产生忧虑。如果他们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看不清从战斗中暴露出来的清军的弱点,一味想着逞强示威、报仇雪恨,那么这一年来卧薪尝胆,辛辛苦苦积累出来的一点家底恐怕又要被挥霍一空了,这一年的辛劳也就统统成为了泡影。
所以,尽管仍旧担心会引起咸丰的不满,我还是不得不单独跟奕訢会了一次面。
趁着咸丰宣诏奕訢商议国事的机会,在他走出御书房后,我叫住了他。
“臣参见贵妃娘娘。”奕訢看见我,又惊又喜,急忙施礼道。
我笑了笑说:“不必多礼了,六爷,咱们也算是一家人。”
他立起身来,深深地看着我,眼睛一眨也不眨,仿佛害怕一眨眼我就会不见了。
我看在眼里,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喜悦,却没有功夫去理会。
“六爷,皇上找你们过去是不是关于这次大沽口的胜利?”
他愣了一下,随即带起一抹苦笑,点点头道:“是的。皇上想借着这次大胜的机会,向洋人们宣示我们的武力,警醒各国,遏制其在我国的扩张。”
“大胜?六爷也这么认为么?”我讥嘲地一笑。
他无奈地摇摇头:“这次来犯的并不是英法舰队主力,只不过他们的一个支舰队指挥官想要恐吓一下我们,赚取一点利益,所以基本上没什么攻击力。但就是在这样的舰队面前我们也只是惨胜,可想而知若真要面对英法的大舰队,会是什么模样?!”
我听了稍稍舒了口气,至少奕訢还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于是问道:“那,这个意思六爷跟皇上说过吗?”
他点了点头:“方才已经禀报过皇上了,可皇上似乎并不很想放弃的样子。贵妃娘娘,看来还要劳你向皇上陈述陈述了,皇上……一定会听你的劝的。”他说完,神情似乎有点黯然。
我见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说道:“六爷放心,你的良苦用心,皇上一定能体会的。这一年来你督办洋务颇有成效,方能有此次大沽之捷,皇上是知道的,你的建议他不会不听。再说去年那么凶险的情势我们都闯过来了,难道还不能闯过这回吗?”
听了我的话,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脸上一喜,神情也轻松了许多:“娘娘说的是,臣的考虑有些欠周详了。那么,此事还请娘娘多多斡旋,另外……娘娘也要多多保重!”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当下笑道:“你放心,我知道的。”
他看了看我,道:“既是如此……不知娘娘还有什么吩咐么?没有的话,臣就要告退了。”
我笑笑说道:“没什么别的事了。六爷公务繁忙,去忙你的吧!”
他应了一声,侧身垂手恭立,我轻轻搭着安德海的手腕,慢慢向前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来,回身对他说道:“六爷,洋务错综复杂,难以捉摸,很多事情是事先无法想到的。但无论如何,请六爷千万不要自己乱了手脚,需知有些事情,一个人办不好的,两个人、三个人一起办或许就能解决,你明白么?”
他看着我,眼中谲光一闪,躬身道:“臣明白了。”
我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末世朱颜 第二部 家国殇 第十九章
走进御书房,咸丰正在里面生着闷气,我抿嘴笑了,走过去柔声问道:“皇上可是在为无法教训教训洋人们而生气呢?”
他抬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问:“你怎么知道?”
我笑了笑说:“刚在外面碰到六爷了。”
他“哼”了一声说道:“老六真的是越来越胆小了,说什么大清的胜利只不过是侥幸,不能妄自尊大。朕就不信了,洋人能是三头六臂?好不容易打个胜仗也不能高兴高兴,这有什么意思!”
我看他的样子简直就像个赌气的小孩,不由“噗嗤”一声笑起来。他闻言横了我一眼,怒道:“你还笑!”
我忍住了笑意,说道:“皇上,谁不让你高兴来着?六爷也是谨慎起见,提醒皇上不要高兴过了。大清好不容易打个胜仗,谁不高兴呢?”
他听了我的话,愣了半晌,有些丧气地叹道:“是啊,好不容易才盼来的一场胜仗……兰儿,你说,咱们真的就没有打赢的机会了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愣了一下,笑道:“谁说的?皇上,咱们当然有打赢的机会。不过我大清积弱已久,怕是不可能这么快站起来的,朝廷里的事情臣妾虽然不清楚,但从那些奏折上看来,倒还真的不容乐观。”
他坐到椅子上,叹息一声道:“刚刚老六说,这次到天津的不过是几支军舰,不是正规的舰队,若这是真的,那大清的军力还是差了许多啊!”
我由是知道其实咸丰已经把奕訢的话都听进去了,只是一时之间主观上接受不了罢了,当下说道:“皇上,朝廷的军力究竟如何臣妾不知道,但六爷似乎没什么必要在这上面撒慌,谁都知道皇上因为打了胜仗心里高兴,若没有切实的把握,谁会在这个时候造谣生事惹不自在?”
他听得一笑,伸手把我拉进他怀里,刮了一下鼻子道:“就你会说,说得好像朕是个不听人言的昏君似的!”
“臣妾哪敢哪!”我撒着娇,“臣妾只不过是说,没人敢在皇上面前弄虚作假罢了。”
他叹了口气,就这么拥着我,意兴阑珊地说:“朕何尝不知道敌强我弱的道理,只是想借这次机会振奋一下人心罢了……罢罢罢,既然你和老六都反对,那就算了。不过,该奖的还是要奖!”
我笑着说:“那是自然。皇上圣明!”
隐藏在笑脸下的,是深深的忧虑。清廷的胜利也就这么多了,到了明年,八国联军就会凶神恶煞地打进北京,并烧掉这所举世闻名的园林奇迹。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心脏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捏住,喘不过气来……
最终,这“耀武扬威”的事儿便这么不了了之了,咸丰诏曰:夷人虽经惩创,仍宜设法抚驭,即派恆福专办抚局,僧格林沁仍办防务。
眼见着大清在泥潭中越陷越深,我的心情也一天一天低落下来,想要撒手不管,又想要破釜沉舟、力挽狂澜,来来去去,南辕北辙的思想将我的心扯得七零八落,表面上还要保持平静无波,这样的日子痛苦得我甚至谋生一死了之的念头。
最近因为大沽口的胜利,咸丰处理朝政的兴趣大了很多。虽不知能延续到什么时候,但毕竟我是可以喘口气了。这日难得在屋里歇着,忽见安德海躬着身子走进来,见我正在假寐,便跟香儿在那边嚼舌头。
我原是眯缝着眼,于是便懒懒地说道:“什么事儿啊,小安子?”
安德海忙急走两步,在我榻前说道:“回主子的话,是有人给你送礼来了。”
“哦?”我正开眼睛,坐起来。自打我帮咸丰处理奏章之后,送礼巴结的人就不在少数。但我是从来不收的,以免落人口实。“我的规矩你们都忘了么?回了吧。”
安德海看了看我,低声说道:“主子,是领班军机大臣彭大人送来的东西,你看……”
彭蕴章送的又如何了?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明白过来。他是怕我回了彭蕴章的东西,导致两人交恶吧?如今肃顺等人已是恨我入骨,虽然今年因为奕訢等人的活跃而声势大不如前,但毕竟根基尚在,朝廷里面肯站在我这方的人其实并不算多。如果再得罪了彭蕴章,怕是更要糟糕了。不过彭蕴章那个家伙我算是看透了,原本想要扶持他跟肃顺一伙唱对头戏,谁知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这么些年,不但没能扩张自己的势力,还让肃顺蚕食了不少,害我不得不冒险把奕訢搬出来。这种人,再怎么帮都没用,同样,再怎么得罪,也是一样的。再说了,他这领班军机大臣也做不了多久了,何必为他多动心思?
我微微一笑道:“彭大人怎么会无缘无故送我东西?怕是你听错了吧?把东西退回去吧!”
安德海却道:“主子,这儿有一封彭大人的信,你要不要看看?”说着从怀里把信掏出来。
我的脸沉了下来:“小安子,你收了人家多少贿赂?竟然这么热心积极帮忙说项?你还要不要脑袋了!”
安德海浑身一个哆嗦,“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颤声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主子责罚!可……可奴才也是为了主子好啊!”
我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怒道:“你自己收受贿赂,倒是为我好了?”
安德海涕泪交加说道:“主子,奴才……奴才也是看你,既为皇上生了皇子,又帮皇上处理国事,劳苦功高,却……如今还是个贵妃,所以……”
我看了看他,冷笑道:“贵妃又怎么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品阶比皇后低了一层,还有什么事她有我没有的?你们这帮死奴才,一天到晚闲极无聊便唯恐天下不乱,多少祸根儿就是被你们弄出来的!我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们的?不思悔改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给我变本加厉?!”我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来呀,给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安德海吓得魂飞魄散,凄厉地哀嚎着“奴才错了”、“饶命”一类的说辞,我硬着心肠听而不闻,几个小太监出来把他拖了下去,不一会儿,“啪啪”的声音和更加凄惨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去,让他们把那小子的嘴给我堵上,这杀猪似的,听了难受。”我不耐地挥挥手。
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应了,哆嗦着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果然惨叫声听不见了。
末世朱颜 第二部 家国殇 第二十章
一众宫女太监都被吓得瑟瑟发抖,没有人敢出一点儿声音。我又对身旁站着的小太监说道:“小路子,你去把彭大人送来的东西都退回去,告诉他们,如今国家艰难,各人应各尽本分,老老实实为皇上做事才是,这些东西,本宫心领了,却是不能收的。”
小路子应了一声,跑得比飞还快。恐怕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留在我身边了吧?我不由苦笑一下。
“香儿,外面天气如何?”
“回主子的话,今儿个太阳不是很烈,很清爽。”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站了起来,她急忙跟在我身后,再加上几个宫女太监,一行人向着外面走去。
其实彭蕴章巴结我为了什么我心知肚明。去年冬天,御史孟传金的一纸奏章揭发了一场科考弊案,在朝廷中引起轩然大波。咸丰指派载垣和端华彻查此事。载垣、端华都是肃顺一伙的,去年随着咸丰将洋务交给奕訢,他们的势头不如往常,便蛰伏着寻找可趁之机。如今有了这个机会,哪里还会客气?当下顺藤摸瓜抓出了一堆人,都是平日里政见不和的,大肆弹劾。而这些人又多是彭蕴章一伙的,他能不着急吗?不过这些人要不就只知之乎者也,要不就精通吃喝玩乐,都是些没用的家伙,我才懒得为他们伤脑筋。况且此事闹得颇大,咸丰甚为恼火,我何必去触这个霉头?好在奕訢一伙跟科考之事扯不上关系,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慢慢闲逛着,香儿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子,小安子一向手脚不干净,主子惩罚一下他也是应该的。但他对主子倒是忠心耿耿,您就原谅他吧!”
我看了看她,笑道:“这小子,不吃点苦头是不知悔改的。要知道皇后毕竟是皇后,我无论如何也争不过她,要是让她知道我们竟然密谋取而代之,那就不是‘可怕’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所以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许是见我的神情还好,她又壮了些胆子,低声问道:“主子,其实奴婢觉得,小安子的说法未尝没有道理。皇后至今无所出,又不似您那般的皇上宠爱,为什么不可以……”
我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废后可不是件小事。废后总要有废后的理由吧?对于皇后,最多也就能扯上一个无所出,但她平日做人平淡,不偏不倚,终日里行轨道距的,让人拿不住错处。皇上好色,后宫粉黛三千,正需要这么一个人来稳定后宫,所以皇后的地位不是我们能撼动的。反倒是我帮皇上处理奏章已经违反了祖宗规矩,若再有个什么差池,我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还有一个原因我没说出来,再过两年咸丰就要驾崩,到时候我还需要慈安来稳住局面,又怎么会此时来自拆墙脚呢?
香儿听了,叹服道:“果然主子就是不一样,想得周全。小安子这顿打希望能把他打醒吧!”
“他呀,”我摇了摇头,好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转了一圈回来,安德海的二十大板已经打完了,正趴在地上哼哼呢。我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臀部,心下不禁有些恻然,对香儿说道:“找个人给他上药吧。上完了药,就让他去御膳房当差好了。”
安德海本来还在哼哼,听了这话立时惨叫道:“主子啊,奴才知道错了!奴才再也不干了!您就饶了奴才吧!让奴才留在你身边,奴才舍不得主子啊……”说着说着,痛哭起来。
我长叹了一声,没有说话,径自走进屋去。方一坐下,香儿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求道:“主子,您就看在小安子平日里对您尽心尽力侍奉的份儿上,饶过他这一回吧!奴婢想他这一回定是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的!”
我诧异地看着她,说道:“平日里就你跟他吵得最凶,刚才在外面也不见你为他求情,怎么这会儿倒求起我来了?”
她眼泪汪汪的,看着我说道:“主子,奴婢跟小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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