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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后-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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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晨也同样说不出话,她不敢开口,怕自己哭出来,她望着李治的样子,心里难受的只怕不次于他。终于忍受不住,倾晨摇着头,她俯下身吻住李治的唇,浓浓的酒味冲鼻而来,她双手不停的抹去他眼角的泪。李治闭上眼,认真感受着唇上的温暖,好爱好爱她……
倾晨微微离开时,李治低声呢喃,那声音仿佛十足胆怯,“你……爱我吗?”倾晨望着他的眼神,那双盈着水汽的眸子,像是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痛。
倾晨流着泪,用力的点头。李治醉的迷离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他停顿了好半天,才捧住她的面颊,用力的吻住她的嘴唇。
唇上的刺痛让倾晨更加清醒,好难过……李治,我该拿什么报答你的爱?
一瞬间的无助掠夺了她的心,双手抓着李治,她好怕……
(150)阴魂不散的故人
第二天,李治果然头痛欲裂,这一天他抱病没有上朝,倾晨一直在他身边照顾,每次问及到底喝了多少酒,竟然能让第二天头疼一天,李治总是笑笑不语。他靠在床上,享受着倾晨的服侍,饭来张口,眼底总是挂着得意,笑盈盈的闪烁着喜悦的光。
李治似乎是决定放过倾晨了,也或许是因为他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倾晨却觉得,在爱情面前,李治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
不管怎样,突起的风波过去了,一切好似又回到了最初的平静。
李治和李其都忙了起来,北方的突厥越逼越紧,李治忙着对抗,李其则忙着阅读和熟悉这个世界的一切人与事。倾晨一下子觉得自己迷失了,大家都有自己的目标,只有她还在恍惚中度日。
公元年过去了,年踩响新年的钟声而来。
热闹的日子里,倾晨仍过的淡然,即使王皇后大摆宴席会客,她也只是低调来低调去。偏偏她越是低调,越被人说成是居心叵测。
大宴之日,倾晨被李其拉着坐在身边,两人一直窃窃私语,倾晨自是毫不在乎,李其也看的极淡,反正历史上武媚是走到最后笑到最后的那个人,他何必怕她会遭人嫉恨呢。最会嫉恨的,该是武媚才对。
他拉着倾晨给她依次介绍,这位是将来的什么什么大官,那位是有名的与和尚有染的高阳公主,这位是什么什么王爷……
让倾晨意想不到的,是会在这场宴席上见到纪王李慎。当李慎登殿下拜时,倾晨就吃了一惊,李慎抬头落座时很自然的朝着她的方向看来,也是同样的吃惊,他寻找了那么就的女人,居然在皇宫里。怪不得找不到……
李其自然看出倾晨和李慎地不对劲,假装给倾晨递点心时,他笑着问:“认识他?”
“李治的兄弟,纪王李慎,曾经在叶冷风的镖局里见过他,是个大色狼,极其可恶。”倾晨简短的介绍了李慎的所有特点。
李其嘿嘿一笑,“十弟进来身体可好?朕一直惦记你们。”
李慎谦逊的笑笑。“身体尚可,劳皇上惦记。”
李其又笑了笑,突然扭头问倾晨:“媚娘,你看朕和弟弟长的是不是有七分像?”
倾晨心里暗叹,这是帮她一起吓李慎吗?她认真的看着李慎,直看地李慎脸色发白,要知道,让皇帝知道他曾经调戏过皇帝的女人。就算不知罪,总也是有小鞋要穿了。
“纪王殿下和万岁,鼻子和嘴倒有些像。啊……”倾晨突然低叫了一声,这样轻轻的声音,也叫李慎心惊肉跳了。李其颦眉看向倾晨,“怎么了?”
“臣妾刚刚打量纪王殿下的片刻。突然觉得纪王殿下很像臣妾未入宫前的一位故人。”倾晨认真的望着李慎,颦着的眉使她看起来似乎真的在思考。
李慎忙笑道:“武昭仪定是看错了,本王哪里有幸见到皇兄地昭仪千岁呢。”
倾晨随即恍然般的呵呵笑了笑,“纪王殿下可折煞了奴家。”随即又转头对李其道:“万岁爷,想来臣妾一定是记错了长相,臣妾想起来的故人,是一个专门强抢民女地坏人,纪王殿下一表人才,自然不会是臣妾记忆里的那个人了。”
李其呵呵笑笑,似信非信般的点头。看着李慎的眼神却十足怪异,直让李慎流了一层冷汗。
跟着李其坐了一会儿,倾晨便请罪退场,李其自然无所谓,便都随她地便。=君 子 堂 首 发=倾晨带着永智跟王皇后等人告辞后,便从后庭转出正堂。
室外的空气稍稍冷些,却更加纯净。“席间奶妈没派人来吧?”
“放心吧。弘儿好着呢,不用这么操心的。”永智笑着答道。
倾晨这才松口气。带着永智转入后廊,朝着翠微居而去。廊柱后突然闪出一个人来。倾晨吓了一跳,刚要后退,就听见一个男声很有礼貌的道:“惊扰了武昭仪,本王真是罪该万死。”
倾晨面色一沉,这个该死的纪王,阴魂不散,“纪王殿下言重了。”
“武昭仪是准备回宫了?”纪王多此一举的问道。
倾晨抿起唇,“王爷怎么不在厅堂内饮酒作乐?可是这皇宫内的膳食,您吃不惯?”
“欲加之罪啊,这皇宫内的膳食,我一个王爷,怎有吃不惯的道理。”李慎笑了笑,望着倾晨突然也低叫了一声,“本王现在这样一看,武昭仪倒也很像我曾经熟识的一位故人了。”
倾晨厌恶他这样说话,直截了当地道:“王爷刚刚在殿上,怎么没看出来我是故人?若刚刚您就看出来了,奴家还能跟皇上说一说,求皇上答谢王爷曾经对奴家的几番照顾。”
李慎不怒反笑,“叶镖头现在可好?”
“王爷说话实在太高深莫测了,奴家倒听不懂了,这叶镖头,又是什么暗号吗?”倾晨冷冷的答,语气里的尖酸刻薄越老越不加掩饰。哼,想拿叶冷风威胁她吗?
“武昭仪真是贵人多忘事,叶镖头自然就是曾经和你相好的那位了,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本王见到武昭仪和叶镖头在一起的那个时候,你本是应该被关在感业寺才对吧。”李慎摇了摇头,面上地笑容越加狂狼,他朝着倾晨迈了一步,轻薄之意尽现。如果曾经只是迷于她地美貌,那么现在就又多了一层调戏皇帝的女人地刺激了。
王爷,我劝您还是自重点,有些事情,你就算是以命发誓,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而另一些事,则会因为发生在眼前,而容易夺了你的命。倾晨站的直直的,似乎没有因为他的贴近而后退,她身后的永智则狠狠的瞪着李慎,准备着随时跑回去喊人。
李慎皱了皱眉头,“也许,我并不是没有证据。”
倾晨笑了笑,“那最好啊,我们现在就回去跟皇上说,我很想知道,皇上知道自己的弟弟曾经差点强暴了自己的女人,会是什么心情。我一个女人,哭哭闹闹,皇上喜欢我,也拿我没办法,不过您是王爷啊,如此给皇上带绿帽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再说,我一个弱女子,很多事情,可都不是我乐意的,被人强迫起来,我也毫无办法啊。皇上可怜我命苦,可不忍心怪罪我。”
李慎被气的瞪圆了眼睛,倾晨冷哼一声,“王爷若没什么事,奴家可要回去休息了。奴家身体不太好,很容易受累生病,到时候皇上问起怎么就病了,我可不好说是王爷拉着我说话,不让我回去休息啊。”
李慎脸色一沉,“你……”
倾晨轻蔑的一笑,扭头对永智道:“快走吧,和一些人呆的时间长了,就容易变的人品败坏。”
说罢,不看李慎的脸色,便挺胸抬头转过了拐角。永智朝着李慎作了一揖,跟着倾晨走向翠微宫。
(151)宫变的镇压者
李慎的出现,着实让倾晨郁闷了好几个时辰。不过她倒也不怕他跟李治说什么,有些事情说出来,对双方都不好。她觉得李慎不是一个傻瓜,不会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永智并不知道倾晨和李慎之间发生的具体事情,好奇之余心里也有些忐忑,她看着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的倾晨,犹豫了下,最终决定不多过问。
倾晨却看出她的疑惑,拉着她坐下,笑了笑道:“在感业寺我曾经跟叶冷风出去过,那时候就是遇到了李慎才会被迫回感业寺避难。他觊觎我的美色,没见过女人一般,急色鬼一个,不必担心。”
永智知道倾晨这样轻描淡写中一定掩去了不少起伏,拉着倾晨的手拍扶下,便未多言。
到了该休息的时候,李其果然赶了过来。关上房门后,他不再装模作样,歪歪扭扭的栽在倾晨的床上,伸手比了比嘴,笑眯眯的望着倾晨。
倾晨哼一声,给他倒了杯水送到他嘴边,李其喝完伸手一递,当皇帝也当出了惰性。倾晨倒无所谓,伺候他洗簌后,才爬上床里,倒在他身边,扯了扯身上的被子,便要睡觉。
李其伸肘撞了撞她,“今天纪王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在感业寺的时候,我曾经跟叶冷风逃出去过一段时间,这期间被李慎撞见,那时候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色鬼一个,见了我的美貌就意图抢夺,发生过一些不愉快。”倾晨简单的说完,叹口气,“不必担心,小插曲。”
“没什么可担心的,纪王结局也就那么回事吧。没给李治带来什么大风大浪。”李其笑言。
两人又安静了下来,过好半天,倾晨都快睡熟,李其又突然发出叹息声,倾晨扭头借着月色望他一眼,发现他毫无一点睡意,“什么事这么让你忧心?”
李其摇了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
“无所谓嘛。有些事情,你不跟我倾诉,可就没人听的懂了。”倾晨翻身面对他,提起精神准备给他也分担点什么。
李其扭头看看她,呵呵一笑,“你能听,又有什么用。”
“是因为北方突厥的事?运和阿史那都督越来越壮大了?”倾晨猜测。
“北方的战争有那边的元帅操心,我倒不怕会出事。那些出征地将军都是现今大唐最优秀的。”李其咬了咬唇。
“是……是这皇宫里要出事了?”倾晨颦眉,回忆起最近宫里的情况,没什么大事啊。
“也不算吧。你今天看见高阳公主了吗?”
“她怎么了?”那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女人,狂妄,自以为是,有野心。”扭头看了眼倾晨。李其似笑非笑的道:“大唐的女人真不得了。”
“她一个女人能成什么气候?”
“女人,看似柔弱,但是女人惹起事来可就厉害了,她可以策动丈夫,她的丈夫再拉拢旁人,也能造成一定的势气和压力。”
倾晨垂眸皱起眉想了半晌,“是……是什么事?”
“不远了,慢慢看吧。”李其说罢便闭上了眼睛,拒绝聊天和打扰地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倾晨撇了嘴,摇头翻身拉紧了被子。这家伙又卖关子了……
事情过了几天,倾晨就几乎忘记了李其之前说的事情,直到有一天,永智从外面做事回来,很随意的说:“房遗爱连同荆王李元景谋反,被发现了。”
倾晨霍地站起身,“事情严重吗?怎么处理的?”
“皇上自然是震怒。但是……他居然没有亲自处理这事。”永智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倾晨皱了皱眉。 “谋反的大罪,皇帝都不亲自处理。这皇位坐的未免有些……”李治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房遗爱连同薛万彻、柴令武,打算发动政变,废掉……拥立荆王李元景为帝,偏事不机密,计划被泄露,一干人都被逮捕了。”永智想了想,“皇上转手就将这事交给太尉大人和宰相大人处理。现在也不知道到底会怎样。”
倾晨踱步到桌边,李其知道历史的轨迹,自然也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这事暴露了,谋反是大罪,必然会死一大批人。谋反的事情,就是直接威胁李治帝位地大事,他本该亲自过问此时,才能放心铲除异己,把皇位坐的稳稳的、放心地。可交给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事情稍有偏差,就可能发生威胁到他帝位和生命的纰漏。
这种事怎么能交给别人去处理呢,更何况长孙无忌和褚遂良本就有功高盖主的嫌疑,李治即位这些年了,为何不把大权全部抓回自己的手心……
倾晨费解,在她地认知里,皇帝都该是很紧张自己帝位的,李治这样的作为,真正让他觉得古怪。
“姐姐,这些事,我少有耳闻,不过也只是我们几个姐妹根据一些传闻的猜测,也不知能猜中几分。”永智突然开口。
倾晨点了点头,“你说说。”
“现今大臣们分为几派,太尉长孙无忌、宰相褚遂良等元老大臣,他们忠于太宗,扶持皇上,但又觉得皇上软弱而总是替皇上操持许多国事,虽有玩弄权利的嫌疑,倒不似有夺位自己做皇帝的意图。所以,皇上自然愿意在铲除其他异己前,先利用太尉等人的利刃去借刀杀人,又不必担心这刀会变成双刃剑。而另一些人,则是中立派,没有什么野心,升官自保便已知足,皇上不必担心他们会有什么作为威胁到自己。而最后一派,则是房遗爱等人这般对皇上不服气的人,同样是觉得皇上是个懦弱无能之辈,便异想天开的准备自己拥立一个人做皇帝,然后做大功臣,已升大官。”
倾晨听着永智的话,只是静静地思考,却不多言。
“房遗爱等人一旦出了事,皇上自己做的话,便露出了过多的锋芒,自然会引得长孙无忌等人猜忌。兔死狗烹,太尉等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功有多高,皇上若是过于强大了,他们便会自然的产生危机感,皇上若还想重用这些老臣,就得继续给他们戴高帽子、相信他们、安抚他们。”永智想了想,“而且,房遗爱他们本就与太尉等人不和,站在对立的政治地位上,任何一方出位,另一方都会想尽办法铲除干净。皇上怎么还会担心太尉等人处理的不彻底呢。而此事中,即使有不妥当和过于冷酷决绝的事情,皇帝又不必亲自出面决断,也不必担心太狠地手腕会惊了一干群臣地心。如此借刀杀人,即干净冷酷又不必自己沾了血污,皇上才是最后的胜者,最聪明地那个屠夫。”永智本就相信倾晨,和倾晨相处久了,也不必在意自己的措辞是否会引来祸端,便是有什么说什么。
倾晨听来却是越来越冷,李治……屠夫。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他与屠夫这个词连在一起,他是那么的纯净,那么的深情,时而还会像个容易受伤的小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李治吗?还是李其?李其那般担忧,该是在思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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