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429-战天京:晚清军政传信录-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凹弊钟颉安欢谰∮孟嫦缛耍医鲇梦菝趴谥芪爬镏恕薄 H辉颍钤取暗∑浇恕保参醇么竺蝗唬我浪兀吭矗钤取罢缏肌钡钠浇舷纾蠖嘤美闯淙沃猩喜憔伲皇瞧胀ㄓ露。饩推苹盗擞凇病轮鸺短粞∠率舻南婢贫龋腥斡盟饺说南右桑唤鼋鍪堑赜蚱缡恿恕!
因为上述原因,李元度再度从军,曾国藩就没让他带兵,而是让他做了记室、参军。李元度“下笔千言,条理周密” ,恰能胜任文案工作,倘若顺着这条职业道路走下去,虽不敢奢望左宗棠、李鸿章那样的功勋,但如李瀚章、盛宣怀那样,幕优则官,混个一、二品大员还是很有指望的。可是,天意弄人,李元度的职场生涯终未能如此完满。
咸丰十年春,太平军定计:佯攻杭州,解南京之围。清军果然中计。江南大营旋被攻溃,张国樑、和春先后阵亡、自杀,江苏、浙江全面告急。新任浙江巡抚罗遵殿,原在湖北任职,和胡、曾等湘军领袖交谊极深,当此危急关头,自然向湘军乞援。其时,湘军诸部被太平军牵制在湖北、江西、安徽三省,无法赴援浙江。不得已,李元度又一次投笔从戎,重新扮演廖化的角色。李元度重出江湖,胡、曾都不看好他,胡林翼给罗遵殿写信说:
“(李元度)爱才如命,疾恶如仇;而所疾固多恶人,所爱未必才士也” ;此谓李军中并无人才,难以改变局面。
又给罗遵殿的儿子忠祜写信:
“李次青(元度字)、正人也,任事一片血诚,笔墨亦敏捷清挺无俗尘,军事参谋可得一当,特未可专以治兵耳” ;
但是,时穷事蹙,舍李元度以外,湘军别无他人可以援浙,故曾国藩只能将此次援浙当作一次赌博,如龚自珍所谓“看伊家国运如何”也 。不过,二人毕竟是共历患难、生死相托的交情,曾国藩对李元度此行胜败安危的关注,自当区别于其他将领。他如此描述他的矛盾心理:
“廼者浙警初闻,鄙人日夜诅其大乱,俾阁下闻变遽起,以赴武林之难;既又日夜祝其大克,俾阁下无所事事,而当俯就陋邦,完我常与。兹幸皇天后土鉴此微诚:诅有益也,祝亦有灵” ;
军人必须闻命“遽起”,书生从戎的李元度也不能例外,故曾国藩“日夜诅其大乱”,以激励李元度的斗志和杀气;但是,千里赴援,兵凶战危,亦师亦友的曾国藩固又希望他能“无所事事”,全身而退。“诅有益也”,其益处在于此种情境最能磨砺人才,或可借此机会帮助李元度完成由儒生向武将的转型,就像以罗泽南、李续宾为代表的湘军将领一样。“祝亦有灵”,则是发自内心的一种爱护,他并请精通《易经》的幕友陈学镕为李元度此行卜卦 ,想尽办法对自己和李元度进行心理暗示(“灵”),其行可敬,其心可悯。
不过,倡议邀请湘军赴援的罗遵殿还来不及看到湘军的旗帜,就因城破而捐躯,李元度也因此稍缓其行,“诅”“祝”之“益”否“灵”否,暂时无法印证。而太平军在解除南京之围后,一面在苏、浙用兵,一面向上游的安徽、江西进军,试图再度占据武汉,以控制长江流域。因此,驻扎在皖南的湘军,尤其是深处万山之中的祁门大营,感受到巨大的压力,李元度的主要任务也就由援助浙江转变为防守皖南,保卫大营,俨然成为湘军大营的“门户”。
胡林翼说,李元度虽不能战,但未尝不能守 ;曾国藩亦作如是想,故将皖南“四府一州” 全行托付给李元度,并安排张运兰、左宗棠、鲍超三军“左右夹辅”,避免他因汛地过广、头绪过多而“东瞻西顾、拖泥带水” 。当日形势,固然不利于湘军,但是,李元度倘能严守军令,立定脚跟,不浪战以求胜,不侥幸以邀功,自可圆满完成曾国藩交待的战略任务。让李元度作廖化,力或有所不济;不做马谡,则似能不辱使命,这大概就是曾国藩的如意算盘。可惜,“今亮”的称号早经左宗棠注册,这一次,曾国藩注定享受不到谈笑却敌的快乐。
六、相期无负平生(下)烈女怕缠夫
咸丰十年八月十二日,太平军攻破宁国。随后,李世贤趁着横扫江浙、击溃江南大营的势头,兵发广德,来攻徽州。伯牛案头有一本历史地图集,徽州与祁门(曾国藩大营所在地),以指测,其间不能容二指,以尺度,距离不过五十公里。徽州一城的攻防战守,对于湘军,对于东南(绿营全面崩溃),乃至对于全局(第二次鸦片战争已经打响),都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为了更具象的说明这层意义,可以打个比方:徽州一破,太平军围攻祁门,曾国藩就将如瓮中之鳖,坐以待毙;也可以举个实例:徽州破后,祁门被围,幕客冯卓怀因“
时事日非,愤闷异常”,乃以阅读古典名著《红楼梦》为日课,幕主曾国藩深受感染,也以钻研“红学”作为排遣 。
然则,刚接办皖南防务的李元度,肩负的责任就不止一城的存亡,而是师友的性命乃至大局的盛衰。要说曾国藩对李元度此行抱有乐观的态度,别说他人不信,他自己也不敢自信。所以,临行前,与之约法五章:
“曰戒浮,谓不用文人之好大言者;曰戒过谦,谓次青好为逾恒之谦,启宠纳侮也;曰戒滥,谓银钱、保举宜有限制也;曰戒反复,谓次青好朝令夕改也;曰戒私,谓用人当为官择人,不为人择官也” ;
大多数情况下,所以曰“戒”,并非戒其未来 ,而是禁其以往。此五戒,就都是李元度以往常犯的错误,其中,“戒浮”一条最有意思。李元度固然是“文人之好大言者”,他所用所亲之人,也以“文人之好大言者”居多。岳阳文人吴士迈是李元度的好朋友,他根据二十三史中有关军事的资料,编订了一部“治军蓝本”。李元度一见,称为奇作,遂纳入麾下,并荐诸曾国藩,欲令其回湘招募三千勇丁,统带来皖。时在湖南的曾国荃闻之,赶紧给大哥写信,“极论文士之涉于空虚”,劝他“远之”;曾国藩自己也哭笑不得,只好对李元度说:“阁下与之(谓吴士迈)至交,须劝之尽弃故纸,专从事于点名、看操、查墙子诸事也” 。其他四戒,与前述李元度之才不宜治军大同小异,不赘。
仓猝间约法五章,固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李元度的秉性;临阵时枪法大乱,则足实让曾国藩瞠目结舌。说好说歹,李元度毕竟在江西打过几场恶仗,攻城守营之事,不说有几成把握,至少有几分历练;否则,曾国藩宁可亲自上阵也不会派他代劳。可是,李元度一到徽州,就把所有经验忘了个精光,一切措施,似都用来求败。而这些失误,本都可以避免,假如他严格遵守湘军营规的话。
湘军战法,极为重视扎营:
“每到一处安营。无论风雨寒暑,队伍一到,立刻修挖墙濠,一时成功。未成之先,不许休息,亦不许与贼搦战” ;
此即曾国藩所谓“结硬寨,打呆战” ,也是湘军陆战的基本大法。名将蔡锷对这条规定赞不绝口,称为“近世兵家所不及道者” 。
但是,李元度此行就违反这条最重要的营规。八月十六日,平江军到达徽州城外,在界河边草草搭了一些棚子,便算扎定营盘,诸凡修墙、挖濠、筑篱之事,一概未做。当日援守,曾国藩怕李元度兵力不足,在他启程后,又调了四个营过去。此四营二十日到,李元度仍未命令扎营,而任其“散乱于河洲之上”。三天时间就这么白白浪费,既不在城外扎营,也不进城布防,李元度到底干什么去了?原来,他是要以攻为守。目光长远、气魄非凡的李将军,根本不想被动的防守徽州,而要在二十公里以外的绩溪进行拦截。很可惜,胡林翼那句“战事本不长,守事本可信”说得太准了;他派出的两营刚一接战,就被“缓进急战”的太平军候个正着,在丛山关、楼下两个战场大败而归。语云:兵败如山倒。这边是压不住阵脚的“书生好大言者”,那边却是与陈玉成、李秀成鼎足而三的天国名将,加之徽州城外未扎营盘,无险可守;李元度此次溃败,直是无药可医。于是,二十三日,全军退入城中。明日,太平军“直扑徽城,更番诱战”。
警报传到祁门大营,人心惶恐。曾国藩毕竟久经战阵,立时想出了补救的办法,他指示李元度:“贼若围城,坚守六日,霆营援兵必到” 。霆营,即驻守太平的鲍超一军,为湘军后期最精锐的部队。攻难守易,是军事常识;“坚守六日”,亦非“不可能的任务”,那么,李元度怎么还是失败了?伯牛以为,李元度终归于败的原因,乃是应验了一句湘谚:“烈女怕缠夫”。“烈女”,即曾国藩所谓“坚守六日”,就是实行龟不出头的战法,绝不轻举妄动;“缠夫”,自然指“更番诱战”的李世贤。敌诱我不动,是“烈女”不为“缠夫”所诳,保全了清白;敌诱我即出,则是“烈女”捱不过“缠夫”,一失足成千古恨。失节全节与否,战胜战败与否,俱在一念之间而已。不幸的是,“烈女”李元度在面对“缠夫”李世贤“更番”挑逗的时候,一念之差,把持不住,乃“亲督各营出城接战”。结局可想而知,城破人亡而已 。恰如当日最高法院对“强奸”案例的司法解释,所谓:“始强(奸)终和(奸)者,仍以和(奸)论” 。
六、相期无负平生(下)道旁苦李的蒂儿
曾国事后总结李元度失败的教训,说:“必待战(败)之后,始入城而分守之。分布未定,贼已来扑,士气已馁,军械已失,岂复能坚守哉!” 与上引司法解释有异曲同工之妙。暂且抛开“烈女”之喻。李元度援徽,十天不到的时间,丧师失地,动摇大局,其罪不小;但是,李元度这次犯错,尚不止此。千不该万不该,他最不该在偾事之后还要“怙过饰非”,毫无悔意。城破次日,逃亡途中,李元度给曾国藩写了一封信,强词夺理,推卸责任;在外游荡了大半个月,他才满不在乎的回到祁门大营,而在面见曾国藩时,他依旧不做自我批
评,一味避责。尤为过分的是,在曾国藩面责后,他竟不“留营听勘,径自归去”。曾国藩不得不慨叹:倘若“人心并无悔祻之意”,则“难以挽回天意”;遂奏劾李元度,请旨“将其革职拿问” 。
此时,于私于公,曾国藩都“深恶”李元度,而且,这股“恶”意一直延续了两年。咸丰十一年末,不甘寂寞的李元度接受浙江巡抚王有龄的邀请,募勇援浙。但是,李秀成先期攻破杭州,王有龄自杀;他便逗留在赣、浙交界的广信、衢州一带。前此,从湖南出发,经过义宁、奉新、瑞州等地,驻防太平军自行撤退,李元度一概奏报“克复”,因此开复上次革职的处分,并赏加布政使衔。身为两江总督、统辖江西的曾国藩对这种行为极为不满,旧恶新恨,涌上心头,遂于同治元年的春天再次参劾李元度,说他“前既负臣,后又负王有龄。法有难宽,情亦难恕”,请求将“该员”开复、赏加的职衔“注销”,“仍行革职”,并将其所募勇营“全行遣撤”。奉旨:“李元度著即行革职,并加恩免其治罪,仍交左宗棠差遣” 。左宗棠当时受命督办全浙军务,故将打着援浙旗号的“革员”李元度交由差遣。
孰知曾国藩尤未解恨。三个月后,在参劾陈由立、郑魁士的摺子里,又让李元度陪绑一次。陈由立是鲍超部将,本是“偏裨之才”,却“不安本分”,在个人待遇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跑到河南投奔巡抚郑元善,“巧言耸动”,谋得重权。曾国藩怒其“轻去其上”,“朝秦暮楚”,破坏湘军家法,犯了见利忘义、欺师悖祖的大罪,请旨处罚。郑魁士相继在安徽、浙江和江南大营服役,平日则悍然犯上,不遵节制,偾事则“托病偃蹇”,弃军而逃;“前既与皖、浙抚臣为仇,后亦不报和春之恩,臣尝代为不平”。本来,参奏这两人跟李元度扯不上关系,但是,一个背叛师门,正如李元度应王有龄之邀援浙,“轻于去就”,视湘军的集体领导为无物;一个偾事犯上,恰如李元度守徽州时所作所为,故曾国藩连类及之,将他顺手拈来,追骂一通 。
曾国藩三次参劾,李元度的政治生命,算是彻底毁掉了。表面上看,不过革职,还可以继续“效力”,前途并非一片黑暗;但是,读者诸君务必警惕:吾国政坛历来奉行“追涨杀跌”的散户哲学,庄家咳嗽一声,其股非红即黑,不上则下,并无喘息的机会。曾国藩当日负东南重望,俨然“东山不出奈苍生何”的晋人谢安,一言之褒荣于华衮,一字之贬严于斧钺;他既然声讨李元度,跟风承旨的中外“曾迷”岂不心领神会,对已被打倒的李元度踩上一支脚?尤其是各位访查舆论、维持风纪的御史大人们,本就靠言语轻重讨生活,无端生出如此佳题,岂不大做文章?新账旧账一起算:失守徽州,独自逃生,拒绝勘审,虚报战绩,这些罪名加在一起,至少也是流放远边,最重则脑袋不保。然则,遑论断送政治生命,李元度的物理生命也有断送的危险。从这个层面检讨曾国藩此份参摺,是不是过分了一点?当日有一幅集句兼嵌字的对联,将李元度所处的危困之境揭示无遗,其词曰:
“士不忘丧其元;公胡为改其度”。横批:“道旁苦李” ;
纵观曾国藩生平,对湘军同事、湖南老乡、婚姻之戚或文学之友,主动施以如此辣手,仅此一见;何况李元度在咸丰五、六年间还舍生忘死的保护过他。三参之后,他不能不有所悔疚,不能不思有以补救。知道平江军即将裁撤、李元度将要黯然回湘的消息后,他立即致函奉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