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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实的阮玲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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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快要溺死的人,要奋力地抓住什么……。她要活下去,终因心脏病并发而不能如愿。在《新女性》的嘹亮歌声中,她发出震撼人心的呼声:请救救我,我要活! 她要死了,可她去明明发出要活的呼声。 影片的最后,登载着韦明自杀的消息及造谣中伤她的文章被众人践踏着;同时,新女性们在歌声中前进! 阮玲玉在这一场戏中,激情满情,泪如泉涌,以致摄影机停止转动时,她还在哭泣,她很难平静下来,仍然躺在摄影场用以拍摄的床上,随手用白被单罩住自己的脸。她拿出手帕,捂住嘴,想控制自己的感情,可反而痛哭出声……。 作为演员,她演的既是角色,又是溶化了自己大现实生活中的悲愤、痛苦,和对那个吃人的旧社会的控诉。一场戏拍摄下来,她的身体和神经几乎要震撼得支持不住了。全摄制组的工作人员、摄影师周达支持不住了。作摄制组的工作人员、摄影师周达民和照明的工人也象与女主角一样,沉浸在一种悲愤而不能自拔的气氛里,他们默默地、轻轻地安排着工作。 蔡楚生见阮玲玉依然在床上抽泣着,透过白被单的颤动,他似乎看到了阮玲玉因生活的积怨而引起满腔悲愤的一颗受伤的心!他想向她走去,脚又不由自主地停住了;他有些发愣,眼前的一切都未见到,只是沉醉在自己思考的精神世界里……。少顷,他示意演员汤天绣(饰演韦明的姐姐)等人去劝慰阮玲玉后,自己缓缓地转身走去,他低下头,用手偷偷拭去眼中流出的泪痕。
第四部分:最伤最疼是感情第51节:激起美好感情的浪花(图)
阮玲玉在《新女性》中的表演,决不是以自己来代替角色。真正的艺术形象,是只能用表演艺术来创造角色的,她是更多地调用了自己的生活经历和感受。但如果仅仅如此,她是绝对创造不出如此鲜明的艺术形象的。因为艺术的永恒在于不是创造一个生活中个别的人物,而是创造永恒的艺术性格的化身。阮玲玉在以上的两大段激情戏中,前者表现出了层次和分寸:随着安眠药片一片一片的吞服,脸上的变化愈来愈复杂。在后面的一段病床上的戏中,又突出了眼神和双手的表现力。我们的确惊叹阮玲玉既有动情、动心的表演,又有高度的表现技巧。 阮玲玉确实很能掌握默片电影表演艺术的特征。她不仅用眼神、手势,也用自己整个肢体的灵活来塑造角色。影片开始,她买了一个不倒的女性(给女儿买的玩具)兴冲冲坐电车回家,在车中见到余海涛和同学,她左右顾盼,谈笑风生,下车后,虽仅仅是一个侧、背影,但在这一组动态的造型中,是活跃、优美的,把女主人公的轻快、幸福的生活感情推到顶点,先大起,后大落,在全片中,产生很强烈的跌宕。使整个银幕形象的心理色彩既浓厚又内涵;既感人肺腑又耐寻味。 阮玲玉表演艺术的真髓,还在她,作为一个艺术家的心灵。自然,阮玲玉创造的韦明,比起她塑造其他角色,她的心灵更向角色敞开了:她虽自幼倍尝人间艰辛,成年后,又饱受疾风暴雨的摧残,然而她却有一颗善良、单纯而美好向上的赤子之心。光辉的艺术,来源于艺术家对生活中美的向往吃追求的心灵。一个心灵丑恶的人,怎能产生出美好的艺术呢?在生活中、在摄影场上,阮玲玉纯真得象一个孩子,常常显露出她那一颗赤子之心。 她平时是一个和颜悦色,甚至还是一个爱开玩笑、也很幽默的人。她的爱犬白丽,全身白卷毛,鼻短眼大,阮玲玉出游必携,爱护备至,到摄影场拍戏时,阮的娘姨膝盖上便成为该犬的暂时〃行辕〃;有时在家中阮和小玉还同白丽一起玩乐,从地上到床上,又从床上起身追捕,她象幼儿一样的欢欣不已。 她待母甚孝,特购来电气按摩器为母按摩背、腰,每次为母按摩时,连自己的手和腰都酸了也不愿停止。小玉见母亲如此孝顺,也学着使用按摩器为阮玲玉按摩。时时,阮对小玉也极慈爱,每天为小玉梳头,教她写字,陪着她做功课,还在床头柜边为小玉抹蔻丹。 阮玲玉的家庭组合,可以说主要是以母女之爱来联系着的,她们都具有南国人特有的热情。另外,阮玲玉与合作拍摄数部影片的演员林楚楚和她的爱子黎铿最为友善。在生活中,林楚楚也是一个贤妻良母的典型,阮既从林对儿子的情感中吸取母爱,又以这种母爱对待黎铿(这一感情,她曾移用到《神女》的表演中)。她们俩对小黎铿有时开起玩笑来,三人笑成一团。黎铿之弟黎锡,聪明之处似乎还比其兄还甚,阮玲玉抱着他,爱不释手,林楚楚说:〃你那么爱他,就送给你!〃阮欣喜之余回说:〃那我可不能夺你所爱,就让他做我的干儿子吧!〃后来阮玲玉大奠时,黎锡曾如亲子似地跪拜于灵前。阮玲玉幽默时,还常使人发噱,1934年的寒冬初春,上海滩的气候分外寒冷,当时的电影公司又缺乏较好的保暖设备,可拍摄影片又常常需要在寒冷的白天,乃至深夜工作。尤其是阮玲玉扮演的韦明,她在片中还要穿着薄绸单衫,有一场戏还要晕倒在冰地上。当有一次拍完了这个镜头时,有人问她:〃冷吧?〃阮玲玉微笑着回答:〃不冷,很温暖〃。还向问话的人开了个玩笑:〃不信你可以试试。〃 确实,阮玲玉在《新女性》的艺术创造中,更是严肃、一丝不苟的。有一场戏需要韦明从二杰的扶梯滚到楼下的镜头,蔡楚生怕她身体纤弱,在紧张的拍摄工作中又连犯胃病,打算这个镜头用远景处理,另外找一个身材和她差不多的人来代替她失足摔倒。阮玲玉坚决不同意,以为这样会减弱了人物情感的连续性和完整性,她表示愿意亲自附楼并将远景改拍成中景。这个镜头拍完后,她的膝盖也磨破了。银幕上短短几秒钟的镜头,她也要认真对待。现在,我们从《新女性》的完成片看来,阮玲玉从楼上滑下来的镜头,也体现了韦明那种遭际不幸的悲苦心情,恰恰是构成了这一艺术形象的一个真实环节。作为一个艺术家,她对自己的艺术创造,是要求滴水不漏的。 在阮玲玉的艺术创造不断发展之际,她的感情生活几乎一直都有着难言的苦恼。可每当她在摄影场水银灯下一站,虽然有时演的是苦戏,而内心却有着按捺不住的创作喜悦。这,是使她陶醉的事,也是她生活中的精神支柱。从拍摄《三个摩登女性》后,她感到〃联华〃的一些同仁中,滋生了一些与市俗不同的新东西,这些新的、向上的东西,是如此地吸引着她。象青年导演蔡楚生吧,这几年来,他常参加进步的活动,与黄子布(夏衍)、陈瑜(田汉)、洪深、郑正秋、聂耳等人组织了一个中国电影文化协会,在《晨报》副刊和《影迷周报》等报章杂志上,号召广大电影工作者团结起来,〃认清过去的错误〃,〃探讨未来的光明〃,开展〃电影文化的向前运动〃。同时,他也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艺术家,继导演《都会的早晨》之后,又拍摄了象《渔光曲》这样高水平的影片。特别在《新女性》的合作中,她亲眼看见他是一个在电影艺术上有远见卓识的人,又极富正义感。这一切,都时时在阮玲玉内心中激起过美好感情的浪花;与此同时,蔡楚生在拍摄《新女性》时,既纪念着艾霞,又十分理解、同情几乎与艾霞同命运的阮玲玉。他既惊异于阮玲玉表演韦明一角的成功,又从她表演时的眼泪中,领悟到阮玲玉陷于生活的漩涡里而不能自拔。他感到阮玲玉在演绎的同时似乎心里有许多话要说,而他自己也同样有很多话要讲,但是最终他们选择的是相对默然。
第四部分:最伤最疼是感情第52节:最后通碟(图)
他们两人在共同的理想、共同的追求和共同的艺术创造中,彼此间不由自主地萌生着感情。但现实环境又是不可能、不允许的,他们只有将各自的感情隐藏在内心之中,抑制在内心之中。 阮玲玉死后,蔡楚生聆视着她的遗体,更有着不可对人言的深沉的隐痛,他暗自求吴永刚在为阮玲玉守灵时,剪下她的青丝一缕留作纪念,并嘱吴严守秘密。长期以来,吴永刚果守口如瓶,从不告人。后吴老晚年,觉这事早已事过境迁,才泄露了此段衷情! 《新女性》的拍摄,始于1934年底,完成于1935年。旧历除夕的前夜,《新女性》首映于富丽堂皇的金城大戏院,蔡楚生惊喜于阮玲玉的表演才华,在首映式上,向观众介绍了阮玲玉。 那天,天如人意:季节虽是冬天,可气候倒很象春天那么温和。在戏院内坐满了观众,他们以欣喜的心情等待着久已盼望的《新女性》的演出。经过一次、两次的鼓掌催促之后,潘氏管弦乐队开始演奏了。阮玲玉和联华声东团,在聂耳先生的率领下,合唱〃新女性歌〃。阮玲玉站在最上一排的中间。他们着青布服装,分明是以新女性的气魄,唱出雄壮、清脆的歌声。歌声隐没后,导演蔡楚生谦和而热情地出现在观众面前,他身穿西装,外罩了一件大衣,说得一口流利的国语,除向观众致谢外,主要介绍了该片妇主角阮玲玉女士。 阮玲玉欣喜异常,兴致盎然,穿上了她平时喜穿的蜜黄色花旗袍,戴着她心爱的长耳环,珊珊而来,轻盈优美、婀娜多姿。与刚才着布衫唱歌时几乎前后判若两人。继之,蔡楚生又向观众介绍了演员郑君里(饰韦明之好友余海涛)、顾梦鹤(饰造谣中伤的新闻记者齐为德)与殷虚女士,汤天绣女士(饰韦明的姐姐),还有饰韦明女儿的童星陈素娟小姐,当时她只五、六岁,娇小的身材,圆圆的脸,穿着绿色的绒线外衣,十分可爱,所以观众一致要求她唱一支歌。在欢乐的气氛中静了五分钟后,《新女性》开始放映。献演后,许多报刊和观众都对阮玲玉的新成就,作了热情的评价:〃阮玲玉的一场含泪出卖自己的戏,是不能再逼真了。观众们尽在伤感地流泪,啊,阮玲玉的魔力!〃〃多得数不清的从业人员中间,比较成功的,女星中只有阮玲玉一个。〃阮玲玉的艺术事业,正在一步步向新的高峰攀登,她已经深深扎要于千万观众的心中。 阮玲玉万万没有想到,《新女性》首映之日,在她面前不令赞扬和鲜花,还有一把把杀不见血的〃软刀子〃正向她砍来,霎时间发生了场轩然大波。这一日除各界进步人士看片处,还有一批无孔不入的黄色报刊记者。他们开始进场时,也象往常一样玩世不恭,嘻嘻哈哈,当他们看完影片时,竟然一个个象凶神似地脸色铁青,怒冲冲地离去。三十年代初就有因影片的描写而引起抗议的事件多起:如《再会吧上海》(1934年编导:郑云波主要演员:阮玲玉张翼)里,因写了一个医生用公会的攻击;在《飞花村》(1934年编导:蔡楚生导演:郑应时主要演员:胡萍高占非)中,因暴露了当时某处铁路职员贩毒事件,和拐逃妇女的黑幕,而遭受到两路职工会的反对;接着《新女性》里写了一个新闻记者的无耻的行为而遭到记者公会的抗议。当是增有人在报章杂志上评论:事实上,影片里不能没有恶人的描写,而被描写的恶人总不能没有职业,因而对这一类描写的文艺作品加以反对和抗议,不免是一种错误,难道在生活中,没有这一类的事情发生么?如前所述,《新女性》的拍摄,本身就是对当时的黑暗社会现实的抗议和斗争。影片是以当时自杀的进步电影女演员艾霞的一生为影子而创作的。艾霞作为一个追求进步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在那令人愤恨的是,对于这样一个有才能的优秀工作者的自杀,那时上海的许多黄色报刊不仅不表示同情,反而在报刊上造谣生事,凭添许多不实的笑料!当时,有《时报》记者滕树谷,原本在刚购置的最新式的套色轮转机上,每天以径寸大的红字为标题,详细报道全运会新闻,以招徕读者;全运会过后,采访途穷,继之以〃创造〃莫须有的事情,说得有声有色,有根有据,仍以径寸的红字标题,可经读者查对,事实全是虚构。所以,虚报不实的所谓〃社会新闻〃,《时报》实开其端。当时,滕树谷已成为洋场舞榭之中最活跃的人物,见了演员总是开玩笑、〃吃豆腐〃。蔡楚和鄙其为人,与孙师毅在编导《新女性》中记者齐为德一角时,多加指责和抨击。 滕树谷之流,并不从中吸取教训,当他们看过影片后,〃听主当晚他们走出金城大戏院后,就在旅馆里开了三个房间,纠集了许多黄色报刊的记者,大写诽谤文章,尽量施展他们的'才能',捏造些最下流的谣言来攻击《新女性》的编导和主要演员,扬言要把某某等骂出上海去〃(《电影艺术》1960年3月号)他们连夜大写攻击文章,还向联华影业公司提出了三项所谓的〃最后通碟〃。
第四部分:最伤最疼是感情第53节:对黑暗势力嫉恶如仇(图)
一、登报向全国新闻记者道歉。 二、保证以后不能再有同样事件发生。 三、将《新女性》影响内有意尽情侮辱新闻记者部分截去。 那些黄色记者们更是扬言要把蔡楚生、孙师毅〃骂出上海〃,但孙、蔡等人旗帜鲜明地顶了回去,并严词拒绝记者公会的蛮横条件。 记者公会碰了这个钉子后,经过一番紧锣密鼓的策划后,便施出绝计:以后关于联华广告,请一律拒登;如有联华宣传稿件,从此永勿刊载,以示拒不合作。 记者公会此举令〃联华〃的决策者深感忧虑,电影公司失去报刊的宣传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他们只得让步了。于是背着蔡、孙等人,请出《新闻报》汪伯奇,《申报》马荫良从中斡旋,表示将接受条件,并在各报刊登载道歉广告: 〃敝公司《新女性》影片中穿插新闻记者之片断引起上海市新闻记者公会之不满后,蒙汪伯奇、马荫良先生允为调停,敝公司深为感歉,现将片中欠妥各节剪除,已圆满解决。〃 随即向记者公会发出了正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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