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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不是花朵-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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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还吓成这副样子?”我心里大为不满:小云哪小云,到现在为止,你都没有一句夸我有先见之明的话……    
    “路上我边想边后怕,就跑来找你了,魏罡,你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她边说把头深深埋在我的怀里……    
    假期到了,这是我们高中时代的最后一个假期,我们决定充分享受这个假期。其实离开学校也不自由,我们(特别是小云)还要编造很多“美丽的借口”搪塞家长,找见面的机会。    
    那是一个愉快的假期,走出学校,行走于属于成人的世界里,对我们最有冲击力的一点就是:我们深深地意识到很穷。    
    在繁华的消费天地里,凭着我的天资聪颖和小云的灵气,我们也能找到适合我们去做而且不失体面的场所——比如电影院的学生专场,7块钱可以吃得很舒服的麦当劳。    
    我们还经常去一家小店——位于淮海路的一家卖黄鱼面和爆鳝面的小食店,有好多香港人是那里的常客,既然“港客”都常去,这就鼓励了我和小云的虚荣心。在那家店里,很大方地点上12元一客的黄鱼面,再另加钱,添一份味道很好的咸菜,那个时候,我们觉得自己可能是天下最富足的人了。    
    我们讲着学生们对未来没出息的设想——    
    一个学生说:假如哪一天我发财了,我一定带着很多胶卷去旅游,拍一卷人物,拍一卷景色,另一卷嘛——就丢掉!谁叫我这么有钱了呢?    
    我们被这种今天听起来并不好笑的笑话逗得狂笑不已。    
    我们还把这个笑话继续下去。    
    ——将来有了钱,我们一定要在这家店每人点上双份的黄鱼面,吃一碗倒一碗。    
    ——将来有了钱,我们会命令小吃店的老板在清汤小馄饨里加双倍的味精。    
    ……    
    那在我们悲剧到来之前最开心的时期。    
    在那些日子里,我们像两个疯魇的小动物开辟着我们的“领地”——淮海路,金陵东路,学校附近的各种可以约会的地方,小吃店,教学楼顶的天台(小云在那里教我跳华尔兹),阶梯教室太平门后的隐秘走廊……不知我们为什么彼此有说不完的话。    
    在这期间,我渐渐地了解小云。    
    那个假期,我们之间谈了很多,很多。    
    说来可叹,我们都还是孩子,可是意气相投彼此眷恋的程度,就像一对“老夫老妻”。    
    


第二部 坏到刚刚好——高中三年笑梦录第五章 小云啊小云(6)

    关于她    
    小云父母都是上海知青,原来两人都在大兴安岭农场工作。后来小云的父亲被调到大庆油田工作,在油田上担任小队长,小云的母亲起初在北京做地质分析员,后来随丈夫调到了大庆工作。    
    小云出生于上海,但是两岁的时候她随父母一起搬到了大庆生活,直到她7岁的时候,才重新回到上海。    
    小云的父亲在大庆工作时受到的待遇不错,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生活着。但是好景不长,到小云上小学的时候,小云的父亲就病倒了,而且病得很严重。他除了患上慢性肾炎以外,肝脏机能也出现了问题。同时得了这几种病,用药就很困难了。因为对肾病疗效好的药会进一步伤害其他器官,而对肝病疗效好的药又会伤害其他器官,这样小云父亲的病情就日益恶化,到最后就彻底丧失了工作能力。单位安排小云父亲赴澳大利亚进修的计划也被迫取消了。小云父亲这一病就是将近10年,更不容易的是,小云母亲也一如既往地在病床前照顾了他10年。    
    到小云初三的时候,她父亲已经是病入膏肓了,肝腹水的症状相当严重,在小云中考结束后不久就去世了。小云的家庭从此成了单亲家庭,小云与母亲相依为命。小云母亲尽自己最大努力给小云提供优越的教育条件,甚至小云的初中就是在一所收费昂贵的私立中学上的。    
    直到现在,小云母亲还兼职了4份工作,为了小云在辛苦地奔忙着。    
    尽管如此,小云和母亲的关系却一直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她经常和母亲吵架。对于这样的争吵,我不能简单地说怪谁,但是根据小云告诉我的一些情况,她的成长经历跟我不太一样。    
    在小云还很小的时候,她家就发生过一些事,让父母望女成凤的心情较一般家长显得更为急切,因此对她的要求也更为严格。    
    小云还在幼儿园的时候,就闯了一次祸。一天,小云的幼儿园转来了一个新同学,因为暂时没有小床给他午睡,所以老师把他抱到小云的小床上,让他睡在小床的另一头。小云很不欢迎这个不速之客。本来这个男孩睡得就靠床边,小云使劲一蹬这个男孩,结果这个男孩头朝下地栽了下去,顿时头破血流,哇哇大哭。    
    更糟糕的是,这个男孩的爸爸是一个公安局长,来头很大。幼儿园老师把这个情况告诉小云父母以后,吓得他们赶紧买了很多礼品带着小云登门道歉。小云告诉我,在那个时候,她就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了权力的可怕——尽管年幼的她并不知道到底什么是权力。    
    还有一次,小云的爸爸在工厂搞了一项技术革新,想不到的是,受嘉奖的却不是他,而是他所在部门的正职领导(小云的爸爸是副职),至于理由,竟然是她爸爸的职位和学历都不够!小云的爸爸回到家很悲愤地对小云的妈妈说:“以后不管怎么样也要让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千万不能不读书!”    
    可以这么说,小云从小就背上了“光耀门庭”的沉重负担。    
    小云说,她跟很多孩子不一样,她从小到大从来都不喜欢依偎在父母身边,即使是一家人一起出去逛街的时候,她要么远远地走在父母的前面,要么就故意落在后面,总之不会像一般的孩子一样拉着父母的手一起走。至于小云的母亲,小云说她父亲曾当面指责她不称职。因为在小云很小(大概也就是四五岁)的时候,她就很放心地让小云一个人过马路、上幼儿园、买东西,从不担心孩子会不会出事。难怪,我发现小云身上那种独立的东西比我还要强烈。    
    事实上,小云的内心比我还狂野。    
    小云父母对她的学业管得很特别很严厉。    
    小云告诉我,在她上小学的时候,考试考不好的话,她是肯定要挨打的。至于要挨怎样的打,那要看考试成绩离预期成绩差多远。小云父母给小云设定的预期值有点高:那就是100分。记得好像有那么一首歌就是这样唱的:100分才是龙。    
    考不到100分就要挨打,可想而知,小云挨了多少打。小云挨打的“档次”一般是这样定的:考了99分就用橡胶拖鞋(相信很多同龄人对这一“刑具”都不会陌生的)打一下屁股,考了98分就打两下,然后依次类推。如果下了90分,就要换“刑具”,不用橡胶拖鞋,改用竹尺。    
    年龄小的时候还不觉得这样有多难受、羞耻,长大以后就不一样了。有一回小云很伤心,那是在她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她期中考试语文考得不太好,只考了76分,母亲看了她的考分以后,也不打她了,索性生气地将她的试卷扔到地上:“你怎么连80分都考不到了,你滚,不要回来了……”    
    久而久之,小云对通知考试成绩的分数单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心理恐惧,她说,只要一看到分数单上那鲜红的字迹,她就不寒而栗。    
    ……    
    在这种不愉快的记忆之中,小云慢慢长大了。    
    她在和我谈恋爱以后,告诉我她内心其实很渴望出现一个人照顾她、安慰她,能听她倾诉心声的。她当时觉得我这个人不错,因此就答应了我。现在想想,小云父亲早逝,她与母亲的关系又一直是那样微妙或者说是尴尬,那她该处于一种多么痛苦的生活环境中?与她相比,我算是幸运的了。    
    小云在大庆上过半年小学。    
    有那么一件事小云至今还觉得有点如鲠在喉,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小云在上小学前随父母回上海过暑假,从北方石油城大庆到繁华的大都市上海,小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对一切都感到那么好奇。回大庆后,在和小朋友聊天的时候,小云对上海赞不绝口:“我们上海就是比这个破地方好。”有个大庆的小朋友听了以后很不高兴,跑去告诉了老师,老师虎着脸把小云叫到了办公室,问道:“你怎么说上海比这好啊,上海好你怎么不滚回去?”小云委屈地嗫嚅道:“可是上海就是比这儿好啊……”老师闻言大怒,顺手给了小云一耳光:“叫你再说!大庆好还是上海好?”小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庆好……”    
    所有这些故事,小云都是带着一种平静的神情讲给我听的。    
    小云给我讲这些,并不是想博得我的同情。    
    但不知为什么,每次我同小云分开回家,回想着小云讲述的那些片断,脑子里浮现着那些画面,体味着小云受到伤害的那种痛,我总是止不住眼眶湿润,止不住心底涌起一种豪情,将来要给予她一切,呵护她爱惜她的豪情。    
    也许从那时候起,我的性格中少了许多过于“潇洒”的东西,开始用一种沉重的颜色开始看这个世界。    
    我没有想到的是:我非但不能够保护小云,反而因我的无知把小云挟裹到一场更大的风暴之中。    
    


第二部 坏到刚刚好——高中三年笑梦录第六章“出头鸟”与“缩头龟”(1)

    我太低调便令世间太寂寥  是吗     
    我太高调又冒犯你高贵教条竟使你发烧     
    ……    
    我太消极 便令你不太尽情 是吗     
    我太积极又负累你想干事情 骚扰你眼睛    
    ——谢霆锋《前前后后》    
    又当了一回“老大”    
    在一段时期内,我不管是在恋爱还是其他方面,都进入了一个“狂飙”的时代。    
    我并没有感到威胁正一步步向我靠近。    
    我跟小云之间欢天喜地的恋爱、牵手,种种亲密情状,似乎在校园里横行无阻。    
    只有那个幽灵般的“老鹰”时时让我们感到不自在。    
    一段时间,我对“老鹰”恨的牙痒痒的,小云也是,一提起那个“老鹰”就骂,就忍不住唆使我搞点坏事整整这个“老鹰”。    
    “老鹰”的存在,确实对学校里部分男女生的“安居乐业”构成威胁。    
    我知道,“老鹰”最心爱的有两样,一是他那宝贝女儿,二是他那辆小小的红色助动车,他几乎每天都要把那辆小车擦个三四遍,擦得贼亮贼亮的,停在学校的自行车棚里。显然,“黑他女儿太没江湖道义了(这是隋亮的主张)”,因此,我决定对“老鹰”的助动车下手,把他的那辆宝贝车拆个稀巴烂。    
    我跟隋亮商议此事,隋亮大为赞同,提出不仅要灭“老鹰”的车,还要毒死那两条早就看不顺眼的恶狗。    
    商议的结果是,我们毕竟还是动物保护主义者,那条狗虽然可恶,但还是放过它吧,比狗更可恨的是人,是“老鹰”这样成天里凶神恶煞地与众多恋爱小男女们作对的恶人。    
    我开始着手这个阴险的计划。    
    我对破坏“老鹰”的助动车有充分的把握,一是因为我从高二下半学期起,对校园的秘密路径已“了然于胸”,进攻和撤退路线更是早就搞掂。第二,我对助动车的结构、性能也是十分清楚,把它拆成一堆废铁是轻而易举之事。    
    其实从高一开始,我就开始驾无牌照的二手助动车招摇过市,多次被警察扣车和罚款。一次我被警察追了好几公里,我一路狂飙,警察紧追不舍。我横穿金陵东路,拐上延安东路,把违章车停在上海博物馆后门附近,若无其事地在人民广场溜达了一圈,观察了一下警察的布岗,然后趁人不备,驾车从安全路线回家。    
    最惊险的一次,我被警察追了好几条街,实在摆脱不了,就把车停在一个小区里,跑进    
    居民楼。警察也追进了楼内,我在楼内如困兽般乱转,突然看见一户人家门开着,几个民工在里面搞装修。    
    我说:“叔叔,让我躲一躲好吧?后面有警察追我……”    
    民工愣了一下,见我一副毛头小伙的模样,可能认定我不是坏人,就说:“你进来好了。”    
    我躲在内室,听到对讲机声音越来越近,心里怦怦跳,心里想要是民工把我出卖了我就惨了。    
    我听到警察问民工:“看到一个年轻小伙子跑进来了吗?”    
    民工回答说:“没有,没看见。”    
    我如释重负地一下子靠在了墙上……    
    那辆破车被没收了,所幸的是人没有被他们逮住。    
    我正紧锣密鼓地策划着对“老鹰”实施报复,一次意外。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没多久我又买了一辆助动车,这一天,我载着小云出去补课,在顺昌路一个警察扣住了我,不但扣车,还要扣人,就在小云眼皮子底下我被他们逮去了,小云干着急地看着我,我一步一回头,大有生死离别的凄惶感。    
    在派出所里,警察用轻松的口气说:“今天你这小鬼头也别想回去了,打电话叫你父母拿铺盖卷来。”    
    我哭丧着脸讨饶,编了一套父母不在身边,我住在舅舅家里,生活不幸,寄人篱下之类的鬼话。    
    说着说着,还挤出几滴眼泪来。    
    警察说:“那好吧,交罚款吧,50块。”    
    我在身上摸了半天,显出一副可怜相。“我身上只有5块钱……”    
    其实,我的屁股口袋里藏了几十块钱呢……    
    警察不耐烦地说:“好啦好啦!到那边去交钱开收据把。”    
    交钱的时候,我发现除了交出去的5块之外还有两毛钱的钞票,于是很积极很配合地把那两毛钱“贡献”出来,“叔叔,这里还有两毛钱,侬要勿啦?”    
    ……    
    我点头哈腰地旁道谢边推着车离开了派出所。    
    小云在街角等着我,脸色苍白,泪光闪闪,见我被放出来,又悲又喜地一把将我抱住:“你怎么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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