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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普罗旺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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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换零钱,有人可以作证。”
他用手指向咖啡馆,在酒吧昏黄的灯光下,有三四个脸孔转向我们。
“法律就是法律”,乔治说:“明明就是违规,再加上我已经写了罚单,
所以我无能为力,无法修改”。
实在荒谬可笑,“修改罚单,开给那个把货车停在路口挡道的混蛋,就
这么简单!”救命恩人契而不舍。
乔治态度稍软,看看货车及罚单,嗯的一声转过来好和我说最后一句
话。
“下次,备妥零钱。”
他仔细瞅我,毫无疑问地他试着把我这张犯罪的脸记下来,以便日后
需要找嫌疑犯时用上,然后沿着人行道往砂石车走去。
我的救命恩人露出笑脸,“他真是不知变通,笨得可以? 。。”
我向他道谢,表示应该请他喝一杯。
我们一起走进咖啡馆,坐在角落一张昏暗的桌子旁,
我在那里待了两个小时。
※ ※ ※
恩人名叫霍贝尔,长得不矮不胖,宽阔的胸膛,浑厚的脖子,黝黑的
脸上留着时髦的小胡子,他的笑容和镶金及沾满尼古丁的牙齿成为对比,活
泼棕色的眼睛看起来挺滑稽,隐约中流露出一股流气,恐非善类矣。
我猜想他可能是在卡维隆市场贩卖保证摔不破的陶器,或是仿真品的
李维斯牛仔裤,或是任何前晚才从卡车上掉落下来的物品。
结果是,他老兄昔日竟是名警察,所以他认识乔治,挺讨厌他,现在
他是安全顾问,专卖安全警报系统给卢贝隆地区的别墅主人。
他说,现在到处都是闯空门的小偷,专找没有上锁的门窗下手。所以
他的生意兴隆。
他问我有没有装警报系统?没有吗?多可怕呀!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印有他的名字和产品标语:未来最先进的警
报系统,但此标语和名片上的商标显然不协调——一只停在横木上,嘴里喊
着“捉贼”的鹦鹉。
我对他从事警察及离职的原因感兴趣,他往后一靠,坐入一阵丹尼牌
香烟云雾中,摇动酒杯,向酒保再要一杯茴香酒,然后开始说话。
最早,日子过得很慢,像其他人一样等着升官,拖着沉重的步伐,一
成不变的干活儿,渐渐地对办公室的工作感到厌倦,这和他所期望的挑战性
工作相去太远。
一个周末,他到裴吉斯(Frejus)度假,他的人生改变了。
每天早上霍贝尔都到咖啡馆用餐、看海;而同一时间,就有一名男士
到海滩练习冲浪板。霍贝尔以度假时的悠闲心情,注视着这个人跳上划板,
从板上摔下来,又爬上去。
此人看来很面熟,但霍贝尔肯定不曾见过他,但又好似在哪儿见过。
他的脖子上有一很明显的痣,左手臂上有刺青。受过训I 练的警察对这种小
且明显的记号特别注意,也特别容易记住。
冲浪客的身影、颈上的痣及微勾的鹰鼻,唤起霍贝尔的回忆。
两天之后,他记起来了。他曾看过此人的黑白照片,下面载有号码,
是一张通缉照片——一名枪击警察的杀人犯。
这个冲浪客是通缉犯!
霍贝尔到当地的警察局调出资料,不到半个小时,查到一名去年越狱
囚犯的照片,是卡单帮的老鸟,一个危险人物,身体上的特征包括颈子上的
痣及左臂上的刺青。
霍贝尔苦笑地描述这个围捕行动。
20 名警察穿着泳裤乔装成游客,在黎明时分出现在沙滩上。尽管他们
身上泄露警察穿着制服所留下的古怪却一致的肤色——从手肘到手腕、脖颈
子上V 字形领口处和脸上的古铜色皮肤,以及从脚趾到额头未经日晒的惨白
肌肤,他们犹企图掩人耳目。幸好,逃犯正忙着跳上划板,无暇注意这20
名皮肤苍白的可疑人物在附近徘徊。最后的猎捕行动是众警察在浅水处包围
大逃犯,将他就地逮捕。
后来在他的斐吉斯公寓搜出两把0.357 口径的手枪及三颗手榴弹。霍
贝尔因而荣获奖章。
第二次的奖章,则是在马喜尼西(Marisnane)机场担任便衣警察时得
到的。他敏锐的观察力,至此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打断他的话,因为我很纳闷为何在马赛机场看不到任何警察。入境
旅客可以把随身行李交给接机朋友,再到行李区领行李。如果只有随身行李
的话,根本就无需通关。
这对于有名的马赛而言,似乎有些马虎。
霍贝尔歪着头,将粗短的指头搁在鼻子旁。他说,其实并不如表面上
所见的那样,他们有时装扮成生意人,有时穿衬衫、牛仔裤的警察及海关人
员就在四周,混杂在旅客中,眼观四面,耳听八方。
他自己就曾经抓到两名走私犯,业余的走私客。他们以为只要抵达停
车场就算安全了,毫无忌惮地打招呼,大声谈论。嘿!他们简直疯了!
但是,有时连续几个礼拜芝麻绿豆大的事也没有发生,他开始闷得发
慌。
“加上欲火难耐。”他露出笑脸,用拇指头指指双腿间。
霍贝尔拦下一名标致时髦、单独旅行的妙龄女子,这可是标准的毒品
走私客。妙龄女子坐进一辆挂着瑞士车牌的车子,他例行公开地询问她这部
车入境法国有多久的时间。
她变得很紧张,接着表现得很友善,非常友善,最后两人在机场饭店
度过整个下午。
当他和这名女子从饭店走出来时,被人看见了。结果是,大势已去矣!
好笑的是,在同一星期,一位波美特监狱的管理员偷偷在乳酪罐内掺
加苏格兰威士忌给里面的犯人,当场被逮到,同时惨遭“完蛋”的命运。
霍贝尔耸耸肩表示,虽然那是不对的行为,但警察并非圣贤,总会出
现败类。他低头,看着桌上眼镜片上那个有悔意的家伙。
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开始替他觉得遗憾。他绕过桌子来拍拍我的臂,
打破僵局似的说,再喝杯酒可以让他心情好过些。
他说着笑了笑,而我却在暗想他告诉我的不可信度到底有几分。
在茴香酒精作用下,霍贝尔答应过两天找时间到我家看看防盗系统,
不须付任何费用;倘若我们想把房子弄成刀枪不入的话,他愿意以朋友的优
惠价格替我们装上最先进的防盗系统。
向他道谢后,我就把这档事抛诸脑后,因为通常在酒吧承诺的事,都
可以不必当真;特别是在普罗旺斯,连正式承诺之事都得拖上个把月才得以
兑现。
我在街上看过太多人根本对尖锐长鸣的汽车警报器无动于衷;所以我
不大相信电子设备能造成多大的吓阻作用,我宁可相信会吠的狗。
※ ※ ※
出乎我的预料,霍贝尔竟然按照约定来我家,开着一辆银白色装有天
线的宝马跑车,身穿紧身裤,黑衬衫,嘴里还哼着歌,身上散发出魔香和野
性香味的刮胡水味道,从他带来的女朋友伊莎贝拉身上,可看出他容光焕发
的原因。
他们打算到葛氏村吃午餐,霍贝尔想何不享乐并顺道做生意,他表现
的好像他只是随兴想到而来的。
伊莎贝拉看来不满20 岁,金发刘海儿盖住大太阳眼镜的四周,穿得很
少,只着一件掩住一半臀部的粉红色直筒紧身连衣裙。
霍贝尔有礼貌地坚持让她走前面,沿着阶梯到屋里,而他则跟在后面
眼睛大吃冰淇淋。他实在够资格开一门“偷窥”课。
伊莎贝拉忙着化妆时,我带霍贝尔参观房子。
预料中事,他告诉我,我家根本是供那些带螺丝起子闯空门的小偷最
佳的机会。
门窗及百叶窗经过严格检查之后,全都不合格。
那么狗呢?根本没啥用处,只要一小块有毒的肉,就足以结束它们的
小命,然后房子就任由小偷们摆布了。
他突然将我抵住,靠在墙上时,涂抹过量的刮胡水令人呛鼻。他警告
我,“你永远不知道这些小偷会做出什么来!”
他将声音压低,神秘兮兮,不想让我太太听到他所要告诉我的事,因
为有点粗俗。
他说小偷通常很迷信,他看到的例子比他想得到的还多。
大多数的例子,小偷们习惯在离开翻搜过的房子前大便,通常是在地
板上,尤其是在地毯上。他们认为这样霉气才会留在屋内,而不会跟着他们。
到处都是粪便,他说这个字时,活像已经踩在上面。
“很恶心,是不是?”
是啊,恶心,还是比较文雅的用词呢。
“不过,人生有时是公平的,”他说:“一个盗窃集团曾有一回为了这个
迷信,而被一网打尽。”
房子被洗抢劫一空,脏物也都装上卡车了,其他人忙着进行“告别仪
式”以祈求好运,但是轮到偷儿老大时,却面有难色,他用尽吃奶的力气,
还是解不出来,他便秘得十分严重,当警察来时,他还蹲在地上咒骂着。
“尽管我知道,根据法国平均统计数据,我们只有五分之一机率会遭到
有便秘的小偷光顾”霍贝尔说:“但这仍是个令人振奋的故事,只是我们可
甭指望这种结局会发生。”
霍贝尔带我到外面,向我提议一个将房子变成堡垒的计划书:车道底
装上电子自动铁门,房子前面装压力启动照明系统,任何比鸡重的东西闯入
时,就会被整排的强力照明灯罩住。
通常这样足以让小偷打退堂鼓,知难而去。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让
你像婴儿一般一觉到天明,最好再加装“警报器”。也就是,让你的房子发
出声音。
霍贝尔停顿下来,看看我对新奇保卫战的反应,并对正忙着透过太阳
眼镜镜片斜视指甲的伊莎贝拉微笑。他们两个人火热的衣服,倒挺相配。
“还好吗?我的小白菜。”
她抖动晒成蜂蜜色的肩膀,靠向他,我看得出来霍贝尔正努力地让思
绪回到会发出声音的房子上。
装上电子光束可以保护所有的门窗及任何比裂隙还小的地方,任何一
个有决心及轻手轻脚的小偷,即使有本领通过铁门,并能蹑手蹑脚穿过强光
照明灯,但只要他的手指一摸到窗或是问,房子就会发出声音。
当然阳!如果愿意的话,还可以在屋顶装上扩音器以增加效果,这样
警报声就可以传到几公里外。
不仅如此,同一时间内,霍贝尔住在葛氏村附近的合伙人——他的房
子和这套系统连线,会火速开车赶来,带着上了子弹的左轮枪和他的大阿尔
萨斯犬。
在如此多层保证下,我绝对可以完全不受干扰,悠哉悠哉。
我的天!这一切全武行配备,只为了全家两口“不受干扰?”
我立刻联想到福斯坦开着拖拉机,在凌晨六点时猛敲铁门要到葡萄园
去;狐狸、山猪或邻居的猪误闯车道造成强力照明灯整夜通明;接着不小心
误触警报系统,我忙着在愤怒的荷枪武装安全人员赶来之前,向他道歉以免
被他的狗把我五马分尸。
住在这种像美国军事重地诺克斯堡的地方,岂不像是身处在危机四伏
的地狱般?但即使是用来阻挡奥古斯汀大帝的巨马,也都比不上这种身心折
磨。
幸好霍贝尔心有旁骛,无暇进一步作生意,伊莎贝拉终于满意她指甲
的状况,调好眼镜位置并拉拉紧身裙,准备离开。
她穿过院子时对霍贝尔撒娇,“亲爱的,我饿了!”
“马上就走,再等两分钟。”
他转过来面向我,试着再谈生意,但是他的“警报系统”已经在那头
叫个不休了,我们家的安全系统相形之下,当然不急在此刻。
我问他打算到哪里用午餐。
“巴士底(Bastide)餐厅。”他说,“你知道吗?那里原来是警察局,所
谓一日为警察,终生是警察,你说是不是呢?”
我回答,听说那家餐厅同时也是家旅馆,他对我眨眼。他实在是个善
于用眨眼示意的专家,不过这次的眨眼纯属润滑眼睛。
“我清楚得很哩!”他回答。
第十二章 一堂茴香酒课
法国梧桐树荫底下,摆着几张铁制桌子和藤椅。近晌午时,一位穿着
帆布鞋的老先生走过广场,随着他的步履,提起的灰尘一直滞留在空气中,
在阳光下更显清晰。
埋头看《队报》(Equipe)运动杂志的服务生抬眼瞧望,慢慢地走过来
帮客人点餐。
他拿来一个小玻璃杯,如果他够大方仁慈的话,会倒给四分之一杯水,
加上一个还淌着水珠的水瓶。
把水倒进酒杯,酒的颜色变得混浊,一种介于黄与灰的色泽,然后一
股刺鼻的大茴香甜味冒出来。
“干杯!”
你喝的是茴香酒,普罗旺斯的精华。
对我而言,茴香酒中最强的成份,不是茴香,也不是酒精,而是饮甩
时的气氛,包括喝它的方式和地点。
我无法想象在匆忙中唱它,也无法想象在复汉(Fulham)的酒吧,或
纽约的酒吧,或其他任何需要穿袜子才准进入的地方唱它,那样唱来味道就
是不同。
一定得在天气暖热,阳光充溢,想象力奔腾,可以幻觉时光停止的情
境下喝它。
我一定要在普罗旺斯喝。
搬来此地之前,我一直把茴香酒认为是法国的日常酒,一种由法国两
家大酒厂制造的国酒——贝合诺(Pernod)酒厂和喜加(Ricard)酒厂,仅
此二家而已。
后来,我又喝过其他牌子的酒,如卡萨尼(Casanis)、加诺(Janot)、
卡尼尔(Granier),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种品牌。
我在一家酒吧数过共有5 种,但另一家则有7 种。每一个我问过的普
罗旺斯人,均自认是如假包换的专家,他们告诉我的答案皆不尽相同,有的
数字令我咋舌,显然不正确。
他们往往会急于加上瞧不起这些品牌的意见,表示他永远不会送这些
牌子的酒给丈母娘。
我在很偶然的机会下,认识一位茴香酒专家,他碰巧也是位有名的厨
师,所以上他的茴香酒课十分有趣。
※ ※ ※
米歇尔?波斯先生是亚维依附近的人,后来搬到几英里外的卡布雷尔
村(Cabrieres),在镇上开了12 年餐厅,每年都将盈利投资进餐厅。他搭
盖了一个露天咖啡座,拓宽厨房,加盖四间卧房,好让疲累或玩疯的客人休
息。这使得米歇尔餐厅成为一个自在舒适、生意兴隆的地方。
尽管餐厅改头换面,随着旅游旺季前来的观光客不断更新外,有件事
许久没有改变,那就是餐厅前的酒吧仍是村民聚集的地方。
每晚总有许多红着脸,穿着工作服的人来此,他们不是来吃东西,只
是为了在饮酒时,争论滚球比赛。而他们所喝的酒一定是茴香酒!
有天晚上,我们看见米歇尔在吧台后面,主持一个非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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