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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如妃令gl-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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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徒景明终于平复下来,松开了牙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轻轻喘息着。
指尖揩去她眼角的泪珠,顾楼兰柔声宽慰道:“好点了么?”
司徒景明吸了吸鼻子,冷冷地道:“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顾楼兰一歪身子,挨着她坐下,额头紧贴着她的肩膀:“我要说的太多,你想听什么?”
司徒景明鼻端嗅着沁人的发香,便忍不住想要叹息:“就从武林大会开始说起吧。”
顾楼兰点了点头:“你猜得不错,武林大会,的确是我在背后一手操纵。”
“为了什么?”
“为了引出一些人,”顾楼兰顿了顿,道:“李家的人。”
“李家?”
“前朝皇室遗族,”她在她肩窝里蹭了蹭,满足地舒了口气:“也就是李皇后手中握着的,最大的势力。”
“李皇后?!”司徒景明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她是前朝遗族?!”
“不错,李皇后便是眼下李氏皇族的掌权者,无论朝里朝外,市井江湖,都隐藏着李氏的庞大势力。”
司徒景明皱着眉,感到事情极不寻常:“前朝已覆灭了两百多年,李氏的势力早该不复存在,为何……”
顾楼兰摇了摇头:“恰恰相反,国破之时,前朝灵帝的幼子被李氏忠臣护送出京,数百年来一直隐藏在市井之中,暗蓄力量,意图复国。直到李家的女儿进宫做了贵妃,得了帝宠,还生了个太子,李氏两百年来的愿望才几近实现。”
“你是说……”司徒景明难以置信地摇头:“不可能,大皇兄也是姓司徒的,怎会帮着李氏对付我司徒家?”
“你这样说,只能说明你还不了解你的大皇兄。”顾楼兰叹息着,不忍抬头看她的眼睛:“司徒承基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不将自己当作司徒家的人了。或许他认为司徒家的先祖出身低贱,唯有李氏血统才是高贵无双的。他与李皇后筹谋多年,为的,便是颠覆司徒家江山,恢复李家社稷。”
“不……不会的,大皇兄不是没有理智之人,怎会为了一个早已没落的姓氏,做出这种事情?”她兀自无法相信。
“现在你明白,为何司徒承基从不顾念骨肉之情,一心一意要将你的兄弟屠戮殆尽了吧?”顾楼兰缓缓抬起头,双手捧了她苍白失措的脸:“司徒承基要亡司徒氏,无论是你的父皇,还是你的兄弟,他都不会放过。”
“连父皇也……”
“他与李皇后在父皇的膳食里下毒,否则父皇的身子何至于如此虚弱?”
司徒景明痛苦地闭上眼,死死咬着下唇:“司徒承基……司徒承基……”
“你也应该明白,无论你怎样隐藏锋芒,做出无可救药的样子,都不会减弱司徒承基的杀心。他要的不只是江山和皇位,还有你的命!”顾楼兰心疼地吻着她,将她的牙关挑开,不忍见她虐待自己的嘴唇:“他不对付你,只是时机未到。如今你二哥和三哥已死,很快,他便会拿你开刀。你还以为,按照往日那般行事,便能逃过一劫么?”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的目光无助而茫然。
“反抗。”顾楼兰简洁地道。
司徒景明茫然道:“如何反抗?”
“铲除李氏,匡扶社稷,除逆勤王。”
司徒景明身子一颤,失声道:“不!”
“景明,”她叹息着,双臂舒展,紧紧抱住了眼前瑟瑟发抖的人儿:“你在怕?”
“我怕……我怎能不怕?”司徒景明沙哑着嗓子道:“司徒承基根本不是人,是魔鬼!这十几年来,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嗜血的表情,还有他残忍地对待我的情景,你让我如何能不怕?”
“你根本不会知道,他曾因为父皇夸奖我一句,便将我从高台上推了下去,摔断了手;你也不知道他喜欢将对我好的宫人在我面前一刀一刀地凌迟至死;更不知道他在我面前生生强…暴了从小照顾我长大,待我有如生母的殷尚宫!”她将头死死抵在顾楼兰肩上,十几年的怨愤终于化作泪水流淌开来,一发不可收拾:“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对我好,也没有人敢为我多说一句好话,我亦从不敢对任何人假以辞色,哪怕是自己的亲舅舅。”
“我就这样战战兢兢地在他眼皮底下活了十年,没有人疼我,没有人爱我,没有人可以救我……你体会过这种绝望么?永远逃不离地狱的绝望?”她哽咽道:“哪怕我到了封地,也仍然逃不开他的监视,这么多年,我从不敢安心睡觉,生怕有头睡觉,无头醒来……除了纵情声色,我什么也不敢做,你叫我怎能不怕?怎能不怕!”
“景明……景明……”顾楼兰紧紧抱着情绪失控的人儿,眼中不觉淌下疼惜的泪。
司徒承基,你竟敢如此对她!
我顾楼兰发誓,今生今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你死无全尸,万劫不复!
在她轻柔的抚慰下,她终于难以抑制地放声大哭起来,十几年的痛苦在这一刻得以痛快地宣泄。
顾楼兰抚摩着她的头发,轻声道:“这些痛苦,你从来不跟我说,我又怎会知道?答应我,以后有不开心的事,就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一起解决。”
司徒景明哭得说不出话来,只是重重点着头。
“景明,不要怕,司徒承基再可怕,也不过是个人。对付他,实在有千千万万种方法。只要有我在,他绝无法再伤害到你,相信我。”
司徒景明死死地抱着她,眼泪从紧闭的双眸中不断淌下。
许久许久,当她终于平复下来时,她已哭得累极,再加上几日不曾吃喝,宣泄过后,便靠着心爱的人沉沉睡去。
顾楼兰轻揉地抚摩着她的背,目光中闪动着的,俱是冷狠之色。
司徒承基,于公于私,你都会是我最大的敌人。从今日起,你的头颅便是暂寄在你脖子上的,请洗干净了,待我去取罢。
将司徒景明轻扶着睡下,她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房外,司徒文章捧着木托盘,指甲深深陷入木头之中,早已泪流满面。
“五弟……”
“我从来都不知道……四哥说的这些,我从来都不知道……”司徒文章哽咽道:“我从来不知道四哥承受了这些……”
顾楼兰淡淡地道:“这一切,我都记在心里,有朝一日,必会一一奉还。”
“嫂子,从今日起,司徒文章这条命便卖给你了。本王不懂谋略,但本王知道,嫂子定会为四哥讨回一个公道。”司徒文章睁着通红的虎目,一字一顿地道:“不杀司徒承基,司徒文章誓不为人!”
77
77、谁家天下 。。。
她连续不断地做着噩梦,梦里可以看到许多人的影象——父皇、母后、司徒承基、李皇后、司徒文章、上官弼、顾楼兰……
各种画面交叠着,杂乱无章地回放着,纠缠着,令她心里烦乱之极,只想大喊之声,发泄胸中的气闷。
但很快,随着一只冰凉的小手覆上她的额头,温柔地摩挲着,梦里的一切便在瞬间远去,不留下任何痕迹。
她知道那只手属于什么人,鼻端嗅到熟悉的馨香,她只觉心中一片平和安宁,再次沉沉睡去。
当她自睡梦醒过来时,那双足以令她眷恋一世的明眸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见她醒来,明眸忽闪一下,露出了喜色。
“你醒了,”她冰凉的小手抚上她的面颊:“饿不饿?”
司徒景明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接着便被扶坐起来,靠在了顾楼兰的怀中。含了一口她喂过来的参汤,她像是彻底清醒过来了:“我睡了多久?”
“一整日,”她边喂着汤,边拭去她嘴角边的残汁:“下回别再这样折腾自己了,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担心你,”司徒景明简洁地道:“也想不通。”
“现在你可想明白了?”
司徒景明点了点头。
“还记得我前几日对你说的话么?这江山将来谁来坐,还是未知之数。当时,你毫不犹豫便拒绝了,如今,你可仍是一般的决定?”她凝视着她的眼眸。
司徒景明垂下眼,不与她的目光接触:“你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可有选择的余地?”
“有,”她告诉她:“不为皇,便死。不但你要死,五弟也要死,苏姐姐和我都要死,父皇也会死,上官弼同样在劫难逃。”
司徒景明叹了口气:“我好象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
“有啊,”顾楼兰笑吟吟地道:“远走北地,到鞑剌过一辈子,司徒承基同样抓不到你。”
司徒景明蓦地打了个寒噤,想也不想便连连摇头:“要我去鞑剌,还是让我死了的好!”鞑剌那样的土地,实在是太伤眼睛了。
顾楼兰轻笑一声,又喂了口汤,这才道:“你要明白,夺皇位,不是谋逆,而是在救人。救父皇,救五弟,救司徒皇族……这已不是你和司徒承基的较量,而是司徒家与李家的较量。作为司徒家仅存的几个皇子之一,作为先皇后的嫡子,你,推脱不得。”
司徒景明苦笑道:“好重的担子,好大的帽子……”
“担子重,还有我帮你扛;帽子大,我们可以一起顶。只要你决意反抗,我便无论如何也会让你如愿。说到底,里龙牙的力量,并不比李氏弱。”
司徒景明看着她,面有愧色:“兰兰,辛苦你了。之前我……”
顾楼兰掩了她的嘴,摇头道:“我知道,你只是想掩饰心中的恐惧,并非有意伤人。”她慢慢松开了手,有些痴迷地俯下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我只希望,你能真正放开心事,信任于我。”她目露凄楚:“伤害我的,不是你的言语,却是你心中的防备。”
“对不起……”她将下巴搁在她肩上:“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的兰兰,是世上最爱我、最为我着想之人,我不该防着她,不信任她。”
“你知道就好了。”她微笑着——这个人啊,终于彻底对她敞开了心扉,不再防备,不再逃避。有这么一刻,便让她感到从前的一切都已过去,什么事也不想追究了。
“对了兰兰,你走了一趟,可捞到什么宝藏没有?”司徒景明终究是个不安分的主,很快便转开了心思:“五弟说你拿了宝图,便去了藏宝的地方,若说你什么也没有拿,我可是不信的。”
“你倒很了解我。”顾楼兰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起身取了个包袱,又回到床边。
“这包里是什么?”司徒景明眼睛大亮:“金银珠宝?武功秘籍?”
顾楼兰解开包裹,抖出一件金灿灿的小背心来。
“这莫非是金子打造的衣衫?”司徒景明撇了撇嘴:“便是这一件,也值不了几个钱呐。”
顾楼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直想将这小财迷一巴掌拍飞了:“这可是能保命的金丝软甲,穿在衣服里,刀枪不入,火烧不坏。江湖上的人做梦都想有这么一件,你居然觉得它不值几个钱?”
司徒景明眼睛一亮:“这么说,这衣服能卖很多很多钱了?”
顾楼兰终是忍不住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这可是无价之宝!给我老老实实地穿在身上,什么时候都不许脱下来!”
司徒景明缩了缩脑袋,随即贼兮兮地腻在她身上:“什么时候都不能脱下来,那么……那什么的时候呢?”
顾楼兰似笑非笑:“哪什么?”
司徒景明的手顺势摸进了她的衣服里,嚣张地横行霸道着:“就是……这什么啊。”
顾楼兰手一颤,金丝软甲险些落在地上。她赶忙抓住了她越来越放肆的贼爪子,娇嗔道:“我的话还未说完,给我正经点!”
司徒景明笑嘻嘻地坐直了身子,一手揽住顾楼兰的肩膀,另一手仍流连在她衣内,不舍得出来:“那你说吧,我听着呢。”
潜台词很明显:等你说完了,咱们继续。
顾楼兰脸上有些发红,感到这气场全然不对,却又无力扭转,只得又伸手到包袱中摸索。
“嗯?这又是什么?”司徒景明懒洋洋地向她摸出来的瓷瓶抬了抬下巴:“别告诉我是长生不死药。”
“虽非不死药,却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仙丹妙药,吃一颗,少说也能增长十年功力。”
司徒景明精神大振,垂涎地看着那个小小的瓷瓶:“兰兰,这瓶子里有几颗?”
“有五颗。”顾楼兰晃了晃瓷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司徒景明的高手梦仿佛瞬间得以实现:“若是吃下去,岂不是能增加五十年的功力?”她一脸遐想:“有五十年功力在身,本王想要灭谁就灭谁。从此纵横江湖,天下无敌,哈哈哈——”
笑到一半,便被顾楼兰一巴掌拍回了现实:“是药三分毒,这药你若全吃下去,不出一个时辰,定会爆体而亡。以你现在的状况,最多只能吃下一颗,否则决计承受不了。”
“啊?才一颗?”司徒景明耷拉下脑袋:“十年功力,能做什么?”
顾楼兰抛了抛瓷瓶,笑吟吟地笑:“怎么?你不稀罕?”
司徒景明忙道:“稀罕稀罕,十年功力呐,不要白不要!”说着夺过瓷瓶,打开瓶塞倒了一颗,凑到鼻端闻了闻,顿时面露苦色:“这药真难闻,定是很苦的,我不吃了。”
“哟,堂堂的蜀王殿下,居然怕苦?”顾楼兰伸手捏捏她的面颊:“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怕苦怎么了?”蜀王殿下昂首挺胸,理直气壮:“本王也是女孩子,怕苦有什么奇怪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她宁可被砍一刀,也不愿意吃药。而她又要瞒着女儿身的事,从来不敢让太医把脉,受了伤总是自己掖着,也不知多受了多少苦。
“你怕苦,我可不怕。”顾楼兰说着接过她手中药丸,抛入口中,学着她的口气道:“十年功力呐,不要白不要。”
司徒景明愣了片刻,贼兮兮地转了转眼珠子:“其实这药也不是那么难吃的。”她凑上前去吻了顾楼兰的唇,舌头熟练地挑动着,三两下便将她口中的药勾搭过来,咽了下去,又遍尝了她口中的甘甜,这才与她分开,笑嘻嘻地道:“唔,爱妃嘴里的东西,果然异常香甜。”
这家伙倒是长进了,居然敢公然调戏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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