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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迹 梦里浮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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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之下,火烧云连绵成一块血色的天幕,带来不祥的预感。
羽箭破空的声音轻微的响起,一名步兵应声倒地。立即有兵士上前去查看,很快一封浸染了血迹的信被呈到了手冢面前。
手冢拆开信,信上只有八个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满身是血的传令兵从马上滚了下来,血污的脸上带着清晰的惊恐表情:“大帅,城内混入了西凉奸细,他们杀死了守城士兵,控制了城门。如今西凉军队前锋已经进城,帅府被夺,抚昌不保!”
越前南次郎看着手冢手中的信,摇头叹息:“这西凉人学我中原的典故,怎的只学一半呢?他难道不知,这黄雀之后,还有一手拿弹弓的垂髫童子吗?”
“越前将军调教出来的人,总归是让人放心的。”手冢一夹马腹,跨下骏马嘶鸣一声冲下山坡去,手冢的声音已经在百丈开外:“关门打狗的好戏,我们岂能错过?”
河村隆所带人马在虚晃一记之后迅速回转,埋伏在了抚昌城外。与三日前秘密回城埋伏城内的越前兄弟遥相呼应,只等西凉前锋进城,然后内外夹击。
不过一出连环计而已,目的是让亚久津仁再无翻身之地。
如今剧本都已齐备,只等锣鼓开响,好戏便即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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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城内的巷战开始之时,迹部并没有留在城内。
他在寻找成王。
手冢在临出征前把成王托付给了迹部照看。一来是为了怕他生出事端,二来也是怕那些神秘的黑衣人对他不利。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兄弟,不论以后如何,至少现在要在乱军之中护得他周全。
迹部直接把人打晕了扔到了后院。反正他只要保证手冢国钊的安全就可以了,至于用什么方法,那无所谓。
可是他离开房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手冢国钊便失踪了!
迹部第一时间怀疑手冢国钊被敌人捉住了,毕竟他下手的力道不可能这么快让人清醒过来。可是他还是强制自己恢复冷静,开始仔细地观察周围留下的痕迹。地上只有手冢国钊一个人的脚印。手冢国钊身为成王,服色皆有定制,自与旁人不同,鞋底的花纹很好辨认。确认了这一点,迹部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手冢国钊是自己离开而不是被人掳走,这就好办了。可是接下来他又面临下一个问题:手冢国钊去了哪里?
迹部顺着地上的脚印追了出去。因为前天下过一场小雨的关系,土地还有些湿软,手冢国钊功力不高,留下的脚印尚算清晰。迹部追着脚印一路往城外而去,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发现了从手冢国钊衣袖上挂下的一缕布料。迹部不由加快了脚步,出了那座树林,面前时一座巨大的开阔地,一座庄园依山而建。迹部心中暗道是什么人在这里建了如此庞大的一座园子,身下却是脚步不停,仔细搜索着手冢国钊的下落,终于在后山处发现了他的身影。想都没想的,迹部脚尖点地,纵身朝手冢国钊追过去。哪知手冢国钊见了他,身形顿了一下,反而跑得更快了。迹部心中气极,心想这人怎的如此不知好歹,却见手冢国钊纵身一跃,已经进了庄园后院。迹部跟着跳进去,却见手冢国钊已经朝前方的一块花圃奔去。几乎是一瞬间,迹部便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果不其然,手冢国钊的脚刚一踏上花圃的土地,便有如雨的飞刀从脚下的土地中射出来,想都没想的,迹部手中长鞭出手,护住了手冢国钊。飞刀似乎用之不罄,连绵不绝地向两人射来,迹部应付得有些吃力。突然手冢国钊似是踩上了什么陷阱,身子一个趔趄险要跌倒。迹部急忙拉了他一把,就在这时一把飞刀擦着迹部手臂飞过,立时火辣辣的疼,手中长鞭几乎脱手而出。手冢国钊见他受伤,眼神有些复杂,垂首道:“你……何苦救我?”迹部咬牙忍着疼:“我受人所托,自然要护你周全!”
此时,飞刀似乎用尽,迹部护着手冢国钊,一步步地往后退。他们身后是一座石桥,桥面一直连接到湖心亭,两人退到一座假山跟前,退无可退。有十几个黑衣人不知从何处出现,在黑夜中无声无息地向他们包围过来。这些人脸上无一例外都带着黑色的狰狞面具,无法看清面容。
这时,突然一个清雅的声音从湖岸另一边响起:“原来是故人来此,有失远迎,还请勿怪!”然后便见一人脚尖轻点,身体如飞鸟一般轻掠湖面而来。来人一身白衣,在黑夜之中尤为显眼。
手冢国钊看着这人,毫不掩饰眼中的恨意:“我还没死,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此时院中已经点起了无数的火把,幸村精市漂亮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仿佛一座沉静的雕塑。他淡淡扫了手冢国钊一眼,眼神轻蔑而冷酷:“无用的棋子,早早便该丢弃了。”目光从手冢国钊铁青的脸上划过,落到迹部身上,幸村轻声道:“景吾,那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过来,到我身边来。”
迹部慢慢后退了一步。
幸村精市的眸色沉了下来。他负手看着二人,声音冷然:“你们既然来了这里,就别想安然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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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讨厌逃跑,尤其是在战场上。可是现在,他必须逃,而且逃得如此狼狈。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树枝挂破,上面染满了凝结成暗褐色的血迹,有他的,也有别人的。束发的玉簪早不知遗失在了何处,一头银灰色的长发披散开来,随着奔跑的动作在身后飞舞着。而他身后的手冢国钊,情况并不比他好多少。
“你从这里下山”,迹部突然停了下来:“去找手冢国光。”
手冢国钊粗喘着抬起头:“那你呢?”
迹部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我从另一条路走。”
“不行!”手冢国钊抓住他的手臂:“要走一起走!”
“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迹部甩开手冢国钊的手,一脚踹了过去。手冢国钊惨叫一声,从那个小陡坡上滚了下去。
迹部一咬牙,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只得躲在一棵树上,急速地喘息着。一只蓝羽白冠的小鸟停在他旁边的一根树枝上,侧头打量着他。
下一刻,幸村精市阴魂不散的声音响起:“景吾,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不要逃了,你身上有我下的追踪香,不论你逃到哪里,我都可以找到你的。”
迹部脸色铁青地从树上跳了下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幸村笑了起来:“不是景吾一直在找我吗,怎的这时倒问起我来?”
“真的是你……”迹部愣愣地看着幸村,原本清明的眼中慢慢染上一片血红。
“景吾,过来,到我身边来。”幸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在黑夜里听来带着难言的蛊惑。他慢慢地朝迹部伸出手:“到我这里来,我们本来就应该站在一起……”
迹部慢慢地、一步步地朝幸村走过去,然后握住了他伸出的手。
“好孩子……”幸村轻轻柔柔地笑着,然后迅速抱住迹部软倒下去的身体。
四十二
官道上很静,轻风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却更添一层静谧。远处,一顶八人抬的素纱软轿缓缓地行了过来,抬轿的人俱是一身黑衣,不闻丝毫脚步声。
就在这时,风突然大了起来,地上的落叶打着旋飞起来,可是软轿上那一层薄纱却仿佛千斤重铁一般,纹丝不动。等风止息,所有人都看到,官道上多了一个人。那个人就站在官道的正中央,如一只楔子楔进去一般,饶是随性之人俱是顶尖高手,也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身手。
那人开口,声音带着一股奇异的慵懒:“虽然这时候应该说‘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之类的话,可是他们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好商量的人啊!”
一把折扇不客气地敲上他的头,不二周助笑眯眯地踱了过来:“又说错了,我们不求财,只取命而已。”
软轿之中传出一个温和的声音:“你们想要我的命?”
“不知道阁下肯不肯给呢?”忍足侑士抬起头,狡黠一笑。
“就算他肯给,我也是不肯答应的。”带着微微叹息的嗓音插了进来,仿佛近在耳畔。接着,官道另一头才传来了辚辚的马车声。当先一人骑在马上,一身白衣风流无比,竟是幸村精市。
不二与忍足身体紧绷,暗暗戒备。
幸村却并不在意他们,驱马到软轿近旁,然后翻身下马,跪在地上朗声道:“弟子迎接师傅来迟,万望赎罪!”
软轿中缓缓伸出一只手,指节修长,小指上带着一枚金色的尾戒。那只手虚抬了一下,沉声道:“没什么恕不恕罪的,起吧!”
幸村姿态优雅地站起身来,这才转向不二和忍足:“不二周助君,忍足侑士君,我为二位准备了一件礼物,不知二位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听起来似乎很有意思的样子”,忍足考虑了一会儿,然后一手握拳击向另一手的掌心:“那我们就勉为其难地看一下好了!”
“我保证你们看了绝对不会失望的!”幸村精市笑得十分动人,然后轻击了两下掌,立即有两个随从抬上来一个大箱子。箱子被打开,忍足和不二原本的漫不经心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迹部安静地蜷缩在箱子里,眼睛紧紧地闭着,骄傲亮丽的脸庞因为失去了生命力而变得沉静。嘴角一缕凝固的血迹在素白的脸庞上显得如此怵目惊心。
幸村柔声道:“看来二位对我的礼物相当满意,我们应该可以走了吧?”最后看了沉睡的迹部一眼,幸村一扬手,一群人瞬时间退得干干净净。
忍足慢慢地走过去,把迹部从箱子里抱出来,对不二挤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我们带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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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忍足怀中接过迹部的时候,手冢依然保持着他一贯的目无表情。他依然是那个完美冷静可以让人信任依赖的完美的手冢国光,——只有忍足注意到了那双一向沉稳的手在微微颤抖。
手冢抱着迹部回了房间,把他放到床上,脱掉迹部身上那件沾满了血污的长袍,然后手冢脱掉靴子,自己也上了床,把迹部紧紧地抱在怀里。只有这样,才可以感受到迹部微弱到几乎快要不存在的心跳声。现在的迹部那么安静,那双总是闪着高傲不羁的紫色眸子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圈玫瑰色的阴影。怀里的身体冷得像一块冰,手冢把迹部的头按在自己的肩窝处,用被子把两人紧紧地包裹住,轻轻吻过他的额头、眉眼,最后停留在嘴唇。
“景吾,醒过来吧。你说过等我赢了这场仗要和我一醉方休的,我赢了,所以,请你醒过来吧!”
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手冢国钊推门走了进来,把一个玉质的瓷瓶放在床边。
“是那个叫忍足侑士的人让我拿来给他的!”手冢国钊急急地说,冷酷的神情变得有些别扭:“那个,我很抱歉……”
“他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和你没有关系”,手冢看着自己这个已经很久不曾亲近的兄长:“所以,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手冢国钊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然后慢慢地走出了房间。
屋子里再次安静了下来。手冢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含在自己的口中,然后嘴唇再次贴上了迹部的。从来不知道,这样的亲密接触竟是如此奢侈的一件事,药丸被两人口腔的热度融化,缓缓流入迹部的身体。手冢忍不住加深这个吻,如此温柔,如此缱绻。他甚至想,让一切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不去想以后,便不会惶恐。
迹部突然低咳了一声,手冢的心中立时卷起一阵狂喜,托着迹部的头不停叫着:“景吾,景吾……”迹部慢慢睁开眼,眼神迷蒙:“手冢?”手冢抱紧他:“我在这里!”下一刻,心口传来一阵剧痛。
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贯穿了他的身体,而剑柄,握在迹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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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撩开马车的帘子,一只蓝羽白冠的小鸟停在他修长的食指上,叽叽喳喳地叫了一阵。
幸村脸上微微露出一点笑容。
四十三
接下来自然是一场兵荒马乱。
越前南次郎把手冢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床铺上,然后双手贴上他的后背缓缓地输入内力,护住他的心脉。被匆匆拖来看诊的忍足掏出一把不知名的药丸塞进手冢嘴里,然后挽起袖子忙着给他止血。不二周助在床前转来转去,只能干着急。一群人把床边挤得密不透风。
迹部垂着头站在一边,额前长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件披风轻柔地落到迹部的肩上,迹部抬头,是清和。
“谢谢。”迹部低声说,拢紧身上的披风慢慢走到床前,却被不二周助闪身挡住了,手中折扇精钢打造的扇骨抵在了迹部颈间。
“不二,你做什么?”忍足急忙将迹部护在身后。
不二挑挑眉:“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做出其他的事。”
“这件事不是小景的错,他是中了幸村精市那个混蛋的魅惑术……”忍足急急地说。
不二沉下脸:“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忍足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迹部制止了。
“忍足,不要说了”,迹部轻声说,看了一眼手冢沉睡的苍白的脸,慢慢转身走了出去。
手冢国钊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出神得望着一丛蔷薇。迹部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你不去看看他吗?”
手冢国钊苦笑:“我这样的立场,还是不去为好。”
迹部也笑:“说的也是。”
手冢国钊叹息了一声:“你一定很好奇我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去找幸村精市,是不是?”看迹部点头,手冢国钊才继续说下去:“我想确定一件事,一旦我没有利用价值了,说明那个人必然已经决定出手了。”
迹部的眼睛慢慢蒙上一层雾气:“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手冢国钊摇了摇头:“那个人只是站在幸村精市身后操纵一切,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他的存在也只是偶然听闻。毕竟我和幸村精市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我只要得到我想要的便可以了,其他的事我不必关心也不需关心。”
“幸村精市承诺帮你得到皇位?”
“是。”手冢国钊很干脆地承认:“国光是我前进道路上最主要的障碍,他那个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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