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桥本纺]+流星慢舞-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的脸孔一阵火烫,幸好是在黑暗中,没有任何人发觉。
  这时,有人说:“向流星许愿吧!”
  “可是,有这么多流星,该向哪一颗许愿呢?”
  “反正流星一直流泻,就随便许愿,总有一颗会让我达成心愿吧!”
  “啊,也对。”
  似乎每个人都迷醉在这样的情景中,到处都有声音响起。
  “我打算许三个愿望。”
  “这么多流星,应该能够全部如愿才对。”
  “我想许五个心愿。”
  大家哄然大笑,圆筒内溢满着像是老朋友般亲密的气氛。
  “请便!请尽量许愿,我会让流星愈来愈多。”加地的声音里也带着笑意。
  所有的人开始许愿,而且好像都很认真,方才的笑声消失了,圆筒内一片静寂。
  我的心愿只有一个!想想,到目前为止虽然许过各种心愿,但是,却是第一次许下恋爱的心愿。我轻轻闭上眼睛。
  ——能够再度像当初那样握手,而且是更温柔地握我的手……
  
  ※
  愿望出乎意外地快速达成。在校庆结束的舞会里的狐步舞曲中,机会降临了。起舞时,我就知道加地在男孩圈内。我一直看着他,他的眼神也时而瞥向我,尽管没有互相交谈,我却知道彼此都在意着对方。可是,加地却在离我很远,大约半圈前面,正对面的位置。
  奥克拉荷马磨坊之类固定的曲子继续播放,由于从孩提时代就经常在校运会或各种场合跳过多次,我算勉强会跳,虽然姿势有些怪异……
  第一曲结束,加地稍微接近了。第二曲结束,他又更加接近,可是,彼此距离还是很远。第三曲虽是狐步曲目,但节奏却稍快,相当累人。我回想起小学时,老师教的基本动作名词:step、glide、cross、swing、pivot、step是用脚趾尖敲打地面,用力踩踏三次右左右之后,依照顺时钟方向旋转一圈,狐步就告结束。
  这时加地已经来到我身旁,再一首曲子就可以面对面,但是,下一首曲子却一直未播放……
  时间是八点左右,营火已经过了熊熊燃烧期。我和加地不再有所顾忌地互相凝视,加地的神情似乎在说:“舞会应该已经结束了吧!”这让人感觉有点哀伤。我很希望告诉他:“是的,就这样结束也太可悲了。”
  营火摇曳的火光照出加地的右半身,左半身反而在黑暗里。身体染上光明与黑暗的加地,看起来像是小孩与大人的综合体。外表虽然有着小孩子的纤细,心理却已经完全是大人。
  在加地眼里,我又是什么样子呢?
  曲子还是一直没有播放。大家意识到舞会即将结束,会场内开始喧扰。我几乎想哭……明明只要再没多久……神也未免过于恶作剧了,难道流星不愿意让我达成心愿?
  不久,愣立不动的加地忽然向我伸出手。但是我们彼此距离五公尺左右,所以无法触及。即使这样,他总算是向我伸出手了!之后,他把伸出的手缩回胸前,深深行礼致意,那是狐步结束时的姿势。虽说动作无比夸张,但却是表明真心的动作。
  他抬起脸的时候,我用双手掐住裙摆,诚挚地弯曲膝盖回礼。
  在不停摇曳的火焰和黑影中,我们相互微笑,也不再像刚刚那样悲哀了,是加地用他向我伸出的手驱除了悲哀。
  ——不会有问题。
  我无意义地想着。虽然完全不明白是什么事情没有问题,我仍旧如此确信。
  “啊,开始啦!”不知道是谁的声音。
  是愿望达成?还是只是播放音乐的人想消耗时间?音乐开始了,又是刚刚的曲目。
  手牵着手、踏步、旋转、行礼后,便换至与另一个人重复同样的舞步。只剩下两个人,只剩一个人……当曲子又开始,行过几次礼之后,抬起头,加地就站在我面前。不知是因为旋转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我的脸孔非常火烫。随着曲调旋律,我们手握着手。流星真的这么快就让我达成心愿!
  加地的右手和我的右手紧紧相握。与小学五年级时的握法不同,是更温柔地紧握。我们凝视着彼此的脸孔,微笑。
  加地先开口:“我一直在想,如果你没有旋转过来,该怎么办?”
  “嗯,我也是。”我用右脚踏两步,左脚踏两步。
  “能够旋转过来真好。”
  “嗯。”我不知为何,不太能够说出话来,只有点头。
  那时候,平常沉默寡言的加地却很多话。
  “转过来后,却又很希望就这样结束。”
  “嗯。”
  “就像这样地继续下一首曲子……”
  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吧?加地咽下后面的话。可是,我很清楚地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不希望把我让给下一个人。
  “加地。”我没有深思地说出:“天象仪的事,谢谢。”
  “嗯……你能够了解?”他的脸孔涨红了。
  “我明白。”
  我的脸孔应该也是一片通红吧?我耗费气力地说出这句话,而这样已足够。我们相互对望,手牵手地转了一圈又一圈。我双手掐住裙摆,加地右手放在胸前,彼此很慎重、依依不舍地行礼。
  分开的瞬间到来。在牵着的手松开之前,我们彼此很自然地双手用力,然后,分开。
  但是我们知道,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
  
  ※
  接下来的两年间,我们的心紧紧相系。不分昼夜、不管距离,我们总是持续想着对方。相互给彼此电话时总是非常高兴;每次牵手的时候,心灵都在震荡。加地笑,我也跟着笑。确定彼此的体温,更是幸福的瞬间。即使重复同样的事无数次,也毫不厌倦。
  加地的声音、头发、眼睛、一切的一切都很宝贵,为了守护这些,就算是毁灭整个世界我也不在乎。如果天秤的右边放着加地,左边放着世界,我绝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往右边倾斜吧!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那样喜欢上一个人,我狂热于自己的初恋,总认为只要有他在身边就已足够。
  我确实是由衷深爱着加地。
  深爱,那是多么令人羞耻的名词呀!可是我却毫不犹豫地使用这个名词。无论是谁问我,我应该都会如此确定地说出:“我深爱他。”与他共度的两年时光,是非常幸福的日子,无论我还能够活多少年,也不知还会与哪种人邂逅,但那种幸福时光绝对不会再次来临。
  我和巧都明白这点。
  幸福的事,以及,残酷的事。
  
  ※
  我难以入睡,茫茫然望着天花板。
  自从改在走道睡觉后,通常很容易产生睡意,可是今晚却是精神抖擞。我将手放在眼睛的上方,眼睑内侧有淡色的光影闪动。我无法凝视着光影,只是像流逝的水一样地逃走。
  家中还残留着些许热闹的气息,父亲因为有了一起喝酒的对象,喝了不少酒;同样地,巧也喝得满脸通红。
  他们俩一直谈论着体育方面的话题。
  “觉得清原和博怎么样。”
  “清原不行了,被西武宠坏了。不过,他是不错的球员,如果更努力些,会很厉害。”
  “他应该三十五岁以上了吧?”
  “没错,三十八岁。”
  “三十八岁还能当现役球员,算是非常厉害了。”
  “嗯,不错,清原真的相当厉害。”
  他们最先谈论与棒球有关的话题;不久,父亲好像发现巧比较喜欢足球,于是立刻把话题转移到足球方面。父亲大概就是懂得迎合这套,才能够受上级重视吧?
  “对啦,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就是很擅长踢自由球的那个球员。”
  “中村俊辅吗?”
  “不,不是,资历更久的。”
  “啊,三浦淳宏?”
  “对、对,就是三浦。那位球员后来怎么了?”
  “三浦确实是好球员。可是,后来受伤了,真是可惜。若是以前,他绝对是世界级的左翼球员,除了有技巧,踢球又凌厉,防守也强。问题是,他受伤了。”
  “受伤吗?运动选手总是会这样。”
  “是的,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大概吧!我想应该会很难过。”
  我一面吃饭,一面专注听着他们的对话。男人实在单纯,只是谈及运动,就可以如此亲近。
  尽管是理所当然的情况,可是,巧和父亲完全不一样,他才只是个刚脱离少年的青年,父亲却已经是五十一岁的中年人;而且巧是我的男朋友,父亲则是我的亲人,他们两人的立场完全不同。可是,男人的喜好却可以重叠;谈到运动话题毫无止境,可以喝很多啤酒,能够随手丢腌渍小菜入口。家中有两个男人,让人感觉真是不可思议。
  那种不可思议的气息现在还残留在家中。因为与平常的感觉不一样,也不太清楚喜欢与否,若是坦然接受,应该还算是愉快吧!
  但,巧真的能够平安回家吗?我很担心……因为,他有了相当醉意。
  不过,巧应该不会有问题。就算他喝得再醉,甚至去危险的场所,我都认为他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到家。加地就不同了!加地虽然行事非常慎重,却总让人觉得很不安稳。好几次,在十字路口等绿灯时,我都忍不住不安地抓住他的手臂。我想,这大概是加地始终沉溺于思考各种事情的缘故吧!他总是确认自己的生存、自己所走的道路、必须面对的未来……明知道确认只是更加带来不安,他仍旧持续思考。
  所以,加地经常步履蹒跚,仿佛害怕生存似的。但是,巧没有这样的恐惧,他完全不会思考生存是否可怕,也因此,巧的步履稳定。这种情形恰似过平衡木一样,害怕会摔下来的人总是最容易摔下来。
  我会与巧交往的原因可能就在此吧?自己虽然没有意识到,却在不知不觉间选择与加地不同类型的人。
  没错,我已经无法再和加地那样的人交往了。这好可怕!伸手可及的人最好!除非自己是个没有感觉的人,否则我已经不能再忍受像加地那样的人。
  忽然发现,嵌在接近天花板的磨砂玻璃染成了淡蓝色。拂晓来临了。我似乎在不知觉间稍微
  睡着!现在可能还只是清晨五、六点吧!我想再睡一下,可是,磨砂玻璃上面的蓝色太漂亮了。
  我茫茫然地凝视着,同时也不自觉地想起加地。啊,如果用色彩来譬喻,加地也许就是这种淡蓝色吧!巧则是更明亮的颜色,譬如鲜艳的黄色,或是有如南国天空的蓝色。
  感情突然好像海浪袭来,一波上岸,紧接着又是一波,不间断地冲刷我这一片沙滩。加地为什么会死呢?为什么和别的女孩一起呢?坦白说,我很希望在他身旁的是我。那女孩的名字和长相,在我心中旋绕起伏,我脑海里浮现出她灿烂的笑容,尽管频频告诉自己无须嫉妒已经死亡的对象。但是,炽热冲动却逐渐升起,我紧咬着下唇。那感情无可救药地肮脏!
  还是继续悲悼加地的死亡吧!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加地可能和那女孩谈过话、一起笑!那女孩可能带走他的声音、笑容。
  女性杂志的标题再度在脑海中复苏——他直到最后都还是想要保护她。
  那是谎言,是杂志捏造的话题!因为就算加地想要保护她,在坠落的巴士中,也不可能互相拥抱着。什么“手携手地死在一起”,全是谎言!
  想着想着,愈是觉得无聊,却也愈是无法停止、也愈困惑、受不了。毕竟,我并无嫉妒那女孩的资格,也无法责怪加地!我现在和巧交往,思绪、肉体都与巧重叠;我如此理所当然地过着每一天,也可以说我持续地背叛加地。我究竟要想着这样的事情多少次才好呢?
  我试着用左手拇指碰触食指尖。稍微刺刺的感觉,似乎被刺到的刺本身露出来了。我摸摸刺尖,微微感到痛楚,像是心被割伤。
  不久,砰砰的声音,是父亲从二楼下来,走过我身旁,前往洗手间。
  “啊,奈绪子,你醒啦?”他回来的时候注意到我已经醒了。
  “嗯。”蜷缩在厚棉被和毛毯里的我点点头。
  “失眠吗?”
  “是睡着了,不过又醒过来。”
  “做恶梦?”
  父亲说出像是问小孩子的话语,我感觉很可笑。
  “不是啦!”我的声音里有着笑意。
  父亲同样笑了:“奈绪子已经成年了。”
  “嗯。”
  “但是,父母亲总是觉得你和绘里现在还只是小学生呢!脑海中浮现的影像也都是那个时候的你们,连像这样在一起时也是。”
  我不停地点头:“我同学她妈妈在家的墙上只挂着一张她小学时期的照片。所谓‘为人父母者’,大概就是如此吧?”
  “嗯,没错。”父亲在楼梯的台阶上坐下。他的坐姿悠闲,与大学里见到的男孩相同。“父母亲都是傻瓜。”
  之后,我们没有多说话,只是茫然地凝视着空间。磨砂玻璃染上的蓝色,逐渐淡薄;白色比率增加,加地的色彩消失了。黑夜被推走,白天迫近,新的一天开始了。
  “清晨真是充满活力!”父亲说。
  我不太理解那种感觉,问:“怎么说?”
  “因为,开始本身就是快乐。”
  “是吗?”
  “当然。而且,这样想会更快乐。”
  “爸爸一向只重视未来?”我慎重地问。
  但是,父亲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接着说:“因为我的个性就是这样。不过,你应该能够理解吧?”
  “嗯,我明白。”
  “无论会变得如何都无所谓,只要往前走,就会有新的发现。有时候可能会因为刺痛而痛苦难过;但那也是很不错的经验。对爸爸来说,在原地踏步反而更痛苦。”
  父亲并不知道我昔日恋人已死亡,所以,他的话应该并非针对我而说,而是他自己的实际感触吧!
  高中时,我认为父母亲是与我不同的生物。他们非常地自以为是,完全不讲道理;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次觉得自己的心被揉碎,长时间摆荡在希望倚赖与想疏离的心情之间。可是现在已经能够明白,父亲和母亲当时也和我一样,有着同样的心情,所以当然会有错误的时候,也会有迷惘的时候!过了二十岁以后,我终于开始了解各种事情。
  “年纪大了真好。”
  我突然脱口而出的话,让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