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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3-美丽的英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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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里长出茂盛浓绿的青草,给上帝的屋宇铺上了绿毯,也让国王的牡鹿群追逐奔跑。在宫廷专有的森林之中,流淌着一条美丽的艾格拉河,深蓝色的河水神秘莫测。它像一条巨蟒一样在林中蜿蜒而过,穿行在林木之间,时宽时窄,时急时缓,永不停息,有时候还分成多条河道一起流淌,或者生出很多支流。)    
    这是可以让人沉醉的宁静的美,可以让人忘却一切的仙境般的美,也仿佛是一种可以让人超越尘世的神秘的美。翻译这样的段落,需要的不仅是词汇,更重要的是对美的感受力和超越文字的想象力(a piercing imagination); 只有当我的头脑中形成一幅幅图画的时候,当我的心浸在泪水中的时候,我的语言才能在笔下像小溪一样流淌出来:风暴中的印度洋上,一艘船在飘摇,即将倾覆;神秘的印度森林里,月光衬出了神象阿托尔的剪影……


第二部分:从汉语到英语我亲爱的莫多克(3)

    后来,马戏团辗转演出时,莫多克在一个深夜被人偷偷运上火车。从此,布拉姆就开始了寻找她的路程。很多年以后,他终于找到了受尽创伤的莫多克,他们就像久别重逢的亲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可是,他们已经老了,翻译这样的段落时,我总是一次次抹去泪水,有时泪水也许就会落到稿纸上。我相信这样一句话:出自内心的,才能够打动内心。对作家是这样,对译者也是如此。翻译文学作品必须投入全部的感情。比如下面这一段,我总是不忍再看第二遍。    
    Modoc’s eyesight had gotten worse。 She couldn’t leave the elephant barn without Bram being there to help。     
    Well; Mosie; how ya doing today; huh? Bram asked。    
    She constantly kept her trunk busy; like a man with a cane; touching all things; whether standing still; walking,meeting people; she had to touch them; it was the only way she could talk to them。     
    When Bram took her out; she moved carefully; touching as she walked; but still anything in her way was fair game。 Bram; seeing the problem; decided to solve it。     
    He put the tip of her trunk into his back belt loop。 “Now you just hang to that and I’ll be your seeing…eye person。”    
    (莫多克的视力越来越坏,没有布拉姆的帮助,她已经不能离开棚子了。    
    喂,莫西,你今天觉得怎么样?布拉姆问。    
    莫多克不停地摆弄着她的鼻子,就像一个拿手杖的人,碰碰这儿,敲敲那儿,无论是站着不动,还是外出散步,或者跟别人见面,她都要到处触摸,这是她与别人交谈的惟一方式。当布拉姆带她外出时,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每走一步都用鼻子触摸着,任何挡在路上的东西仍然是她的鼻子触摸的对象。布拉姆看出了她的麻烦,决定帮助她解决走路的问题。他把莫多克的鼻子尖塞到他腰带后面的环里,对她说,现在,你只要挂在那儿,我就当你的导盲人。)    
    Mo listened; swaying her head to and fro; not missing a word。 Bram said; all things need to change form to live。 When we die we change into ashes; gases; things like that。 Then they carry on until they change。 The ashes may help a tree grow; the gases could mingle with others and bee…something else! That means someday you and I are going to change and ah…well…His voice stuck in his throat。 He rubbed the soft leathery skin on the underside of her ear。 And you…you will bee something greater and more wonderful than you imagine! You will soar in the cosmos; bee part of all things; you will sit at His side and help rule all of nature。     
    (莫多克侧耳聆听,她的头左右摇晃着,从不漏掉一个字。布拉姆说,莫,在生活中任何事物都要变换形式。我们死后会变成尘土、气体,诸如此类的东西。然后,它们也会变的。尘土将有助于树木的生长,气体会同别的气体混合,变成……别的什么。也就是说,总有一天我和你都会变的……哦……莫……他的话音哽咽在喉咙里,他抚摸着她耳朵后面柔软的皮肤。还有你……你会变成某种比你想象的大得多,奇妙得多的东西。你会飞升到宇宙碧空,成为万物的一部分,你会坐到造物主的身边,帮他掌管整个大自然。)    
        翻译了《莫多克》这本书之后,我真正感到了翻译文学作品的艰辛,这需要译者超越文化的隔阂,去体验一种情感的涅槃,并且把它复述成每一个读者都能接受、都能引起心灵共颤的东西,这样在译者的笔下就会有一种文化的新生。翻译如同写作一样,是一种让人呕心沥血的劳动。但是,当《莫多克》成为很多读者喜爱的形象时,我也就为自己的心灵找到安慰了。    
    


第二部分:从汉语到英语在西敏寺大教堂(1)

    In Westminster Abbey    
    在西敏寺大教堂    
    去年,作家出版社再一次邀请我和我先生翻译一本书,书名是Darwin’s Worms(《达尔文的蚯蚓》)。书的作者是英国人亚当·菲利普斯(Adam Phillips)。开始我曾想,达尔文是一个研究生物进化的人,他研究的重点应该是古生物、古人类,像蚯蚓这种只要有泥土就会有的小东西,他可能只是顺便提一下,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我拿到原著的时候,首先看到封面的标题下面有一行小字:    
    A profound meditation…Philips is one of the finest prose stylists at work in the language; an Emerson for our time。    
    (这是一种意义深远的沉思……菲利普斯是正在写作的最出色的英语文体家之一,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爱默生。)    
    看了这一行小字,我在想,小小的蚯蚓有什么地方值得菲利普斯去沉思冥想呢?亚当·菲利普斯是一个什么人,竟被誉为当代的爱默生呢?我曾读过爱默生的论文和讲演录,他思想深刻,视野广阔,独特的语言有时沉静如水,有时又激烈如火,他的文字总是让人久久回味,而亚当·菲利普斯是怎样一位能与爱默生比肩而立的语言大师呢?    
    打开书,我想,要认识书的作者,最好的办法就是读他的文字。    
    刚刚翻了两页,我的眼睛就离不开这本书了,这是一本论述死亡的哲学著作。亚当·菲利普斯从一张音乐会的节目单引出了有关人世间的苦难到底是多还是少的话题,然后又转到了关于nature这个词和它的词义的讨论。有人说,Nature is perhaps the most plex word in the language。(nature也许是这种语言中最复杂的一个词。)    
    英语里有很多词是多义的,根据《英汉大词典》,nature 大写时指:    
    大自然,自然界,自然力    
    小写时的意义有:    
    自然状态,原始状态,原始生活;    
    天性,秉性,性格,性情;    
    本质,性质,种类,类型;    
    具有一种特性的人(或事物);    
    情理,常情;    
    真实,真切;    
    生命机能,生命力,生理,生理需求    
    …………    
    对于nature这个词,作者在书里常常交替使用或者同时使用“大自然”和“天性”这两层含义,于是,正如作者自己所说,我们被引进了概念的泥潭(conceptual muddle):    
    Nature can seem to be at once the problem and the solution。    
    (自然似乎同时既成为问题,又是解决问题的答案。)    
    看到这里,我好像感受到了一点亚当·菲利普斯语言的巧妙,他之所以要把我们引进这个概念的泥潭,是因为他在这个书里论述的两个人,一个是研究大自然的查尔斯·达尔文(Charles Darwin),另一个是研究人的本性的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    
    多么巧妙的设计啊!可是这个概念上的巧妙却使翻译陷入重重困难,我们不得不在每一个用了nature这个词的地方苦苦思索,揣摩它在这里的意思是“自然”还是“本性”,或者作者在这里赋予了它的双重意义——自然和本性。    
    我和先生拿起笔,开始了翻译的日子。我们要用最大的努力向这位语言大师表明,汉语在表述同样的概念时,比英语毫不逊色,尽管有时候用一句话还表达不清全部含义,需要另加注解,但我们保持了极大的耐心。    
    达尔文,一个我很熟悉的名字。我一直很崇敬他。我十岁的时候,是一个每天只能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子,我的病让我痛苦烦躁,但我对世界的新奇感却与日俱增,我读各种各样的书。有一天,妈妈给我找来一本达尔文的书,她告诉我达尔文发现了人是怎样进化的。我那时不懂得进化这个词,妈妈就说,达尔文书里写的是猴子怎么变成人的。这样我就懂了,很形象地知道了——在很久很久以前人曾经是猴子。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达尔文的这个发现太有趣了,他也让我惊奇地生出很多想象——我的祖先多少辈以前曾经是猴子呢?他们那时候是怎样生活的呢?可我没能看懂那本厚厚的《人类的由来》(The Descent of Man; And Selection in Relation to Sex)。


第二部分:从汉语到英语在西敏寺大教堂(2)

    青年时代,我又一次翻开《人类的由来》,才知道他开创了人类对自身的由来、对生物形成和进化的崭新认识,他的观点使宗教关于上帝造人的神话不攻自破。他对人类认识史和思想史都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从那时起,他在我生命的星空里就与马克思、爱因斯坦、圣雄甘地等排在一起了。    
    达尔文对蚯蚓发生浓厚的兴趣决不是偶然的。他年轻的时候就搭乘比格尔号(Beagle)船进行了越洋考察,他到过美洲和澳洲,到过很多“未开化的”(untamed savages)地区,采集了大量野生动植物标本和化石,“目睹了人在文明和野蛮的界线上的舞蹈”。考察和研究使他解开了生物进化的奥秘,可是,他却不能把他划时代的伟大发现公诸于众,因为在当时的英国和欧洲,教会仍然牢牢地禁锢着人们的思想,而进化论对教会的神创说是致命的打击。可想而知,达尔文遭到了教会和其他保守势力多么疯狂的攻击!而他的妻子埃玛(Emma也是他的表妹)又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他的理论与她的信仰是那样的水火不相容。还有他的十个孩子,社会将会怎么对待他们呢?    
    达尔文犹豫不决。“to be; or not to be”(生存,还是毁灭),作者出人意料地在书里提到了哈姆雷特。此时,一个伟大的发现正静静地躺在一个信封里,等待着昭示世界,可是它的发现者却陷入了哈姆雷特式的焦虑。达尔文在疾病和痛苦的双重折磨中把目光转向了蚯蚓,这隐藏在泥土中的小生命,勤勤恳恳、默默无闻地奉献着,把荒野重新变成绿色葱茏的肥沃土地,把死亡又还原成生命……    
    不仅如此,适者生存的结论使他自己也陷入了生与死这种观念的危机。生存竞争太残酷了,生物生存的目的之一,似乎就是让自己成为整个食物链中的一环,如果食物链一旦中断,随之而来的就是灭绝(extinction)。死亡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达尔文在他的科学考察中,对物种的灭绝做了深入的研究。因此,对于死亡,尤其是对生物个体的消失,是隐藏在他心中的一个解不开的结。他心爱的女儿安娜在十岁时不幸夭折,达尔文遭受的心灵创痛是难以磨灭的,正是安娜的死,促使他决心向世界公布他的进化论。在连续十三个月的疯狂写作之后,划时代的著作Origin of Species(《物种起源》)完成了。随后,达尔文来到一个叫Moore Park的地方疗养,在他给妻子的信中,有这样一段耐人寻味的话:    
    At last I fell fast asleep on the grass; and awoke with a chorus of birds singing around me; and squirrels running up the trees; and some woodpeckers laughing; and it was as pleasant and rural a scene as ever I saw; and I did not care one penny how any of the beasts or birds had been formed。    
    (最后,我在草地上快要睡着了,在我的周围,一群鸟儿在鸣叫,松鼠吱吱地蹿上树梢,还有几只啄木鸟在欢唱。它们的合鸣唤醒了我,这是我从未见过的让人愉快的乡村景象,我才不在乎那些兽啊鸟啊是怎么形成的呢。)    
    达尔文沉醉在田园诗般的美丽之中,以至于他发出了感慨“我才不在乎那些兽啊鸟啊的是怎么形成的呢”。我想,one penny在这里决不是“一个便士”,而是“不值得”,“微不足道”,“毫不在乎”。    
    伟大的科学家退却了,不是因为教会和保守势力的攻击和辱骂,也不是因为研究工作遇到了不可逾越的困难,而是因为大自然的怡人景色让他在草地上就要睡着了。    
    在《物种起源》这本书的最后一节里,达尔文描述了他在植物生长茂盛的河堤上深思的情景,他说,    
    ……with birds singing on the bushes; with various insects flitting about; and with worms crawling through the damp earth……have all been produced by laws around us。    
    (鸟儿在灌木丛中歌唱,各种各样的昆虫在四周飞来飞去,还有蚯蚓拱出潮湿的泥土……所有这一切都是由我们周围的法则决定的。)    
    啊,law(法则)决定一切。那么,是哪些法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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