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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2-我哥本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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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就上文艺队了。说句心里话,我很想念书,更不愿意离开这个家。可我也老大不小了,该自己独立了。上文艺队既能发挥我的特长,又能挣碗饭吃、有住的地方,是个好事,你们应该为我高兴啊。我一辈子忘不了你们的恩情,这里永远是我的家!”
我的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了出来,本山搂过我的肩膀,用右手和我击了一下掌:“兴华,咱们永远是兄弟!”这一夜,我们基本上没睡,你一言、我一语地唠了大半宿。
本山离开学校那天,我们一直送出去很远,眼泪就在我们的眼圈里打转转。本山回过头来,摆着手说:“拜拜、拜拜、拜拜了!”又像哭又像笑。
我们早已经习惯了本山的嬉闹和恶作剧,没有了本山的日子,班里的空气一下子像是凝固了一样,死气沉沉,特别不习惯。日子过得像是没放盐的汤,寡淡无味。
缺了本山这个人,我家里的气氛也变了。妈整天心里空落落的,愁眉不展,还经常和我们发脾气。最苦的还是我,像丢了魂儿似的。以往我们上学天天在一块走,有说有笑,扯扯闹闹。本山一走,剩下我们几个上学时都无精打采,没有了往日的快乐。这时候我才感觉到,当你拥有快乐的时候,并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只有当你失去它的时候,才会感到快乐的重要。
妈惦记着本山,让我去看看他。星期天,我走了七、八里的山路,来到公社所在地,见到了正在排练的本山。本山见到我,像离别了多年似的,一下子把我抱住。
“今儿个咋没上学?”他问。
“今儿个是礼拜天。”我说。
“哟,我不上学了,也不知道是星期几了。”
看着我俩的亲热劲儿,有人就问我是谁。本山自豪地说:“这是我干妈的儿子,我的好同学李兴华。”
排练的间歇,本山问这问那,当然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干妈。
那天,我在文艺队和本山一起吃的是“工作餐”,大饼子、白菜汤。这是他参加工作以后我们吃的第一顿饭,是他自己挣来的,所以我们吃得很香。
那以后,我隔三差五地常去看望他,带着家人的嘱托和思念,还有吃的、穿的。
本山是个让人想的人。
第二章 艰难谋生回乡务农
1977年,公社文艺队解散。本山背着行李卷,回到了莲花六队石嘴子沟。大树倒了,那个飞到了大树上的“鸭子”,不得不又落在了地上。虽说在公社文艺队里谈不上吃香的喝辣的,过得也是寝食无忧的神仙般的日子。可是,好景不长,社会的变化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本山原来的旧房子,被二哥扒掉盖起了新房。本山没地方住,只好把行李背到了生产队
队部。队部是个三间的海青房,一间是灶间,另外两间相通,是住人的。住人的屋子里有南北两铺大炕,由一条小窄炕连在一起,这是东北民居最典型的格局。南北炕的长度各有十来米长,开会的时候,上面坐满了人。冬闲的时候戏班子或者说书的来了,就在小炕边搭个台子,就成了剧场。
队部的房子已经很破旧了,棚顶常年烟熏火燎得已经成了黑色,灰吊垂下来老长;炕上铺的席子脏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色彩,破了的地方用新秸杆一补,反倒更难看。
炕头上已经有了一个行李,那是饲养员于水林的。老于对本山的到来很是欢迎,因为他可以有个说话唠嗑的人了。
本山在队部住下,自己立了伙。吃住的问题解决了,下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得参加生产队劳动,挣工分养活自己。队长冯德海看了看本山,说:“瞅你这瘦样,能干得了活儿吗?”
本山说:“我干干试试吧。”
就这样,本山开始参加了队里的生产劳动,成了一位正式的农民。他在队里干了不到一年,却正好经历了春种到秋收整个一个生产周期。
那时候生产队的劳动是马拉松式的,一年到头不得闲,但是效率特别低。大锅饭的分配方式使人们产生了很大的惰性,出工不出力。光种地就得一个多月,前面的小苗已经出来了,后面的还没种完。出了苗以后,铲地也得一个多月。
到了七月份,就“挂锄”了,社员们又得积肥,起猪圈、牛圈、打蒿草压绿肥,一忙又是一个多月。紧接着秋天就到了,开始了最累人的秋收。就这样,一年干到头儿,也只是把口粮挣回家,填饱肚子。这还算不错的,有些不好的生产队连口粮都挣不回来。
常年的营养不良,使本山的身体很瘦弱。加上他刚从文艺队回来,对农活基本不熟悉,干起活儿来很不顺手。铲地的时候踩苗,割地的时候也跟不上趟。
本山的活儿虽然干得一般,但是社员们并不在意,都愿意和他在一起干活儿,原因嘛,还是那张嘴。本山干活儿的时候,嘴从不闲着,俏皮话、嘎古嗑成天不断,把人笑得弯腰岔气是家常便饭。这样一来,就难免影响一点干活儿的进度。
队长冯德海责怪本山,让他以后不要这样。本山和冯德海是屯亲,管他叫大舅。他说:“大舅,我板不住,习惯了。但我尽量少说话。”
值得庆幸的是,本山只干了不到一年的活儿,如果再让他干几年的话,被管成一个哑巴的话,那将是一个重大的损失,我们就可能失去一个笑星。当然,这也不能怪他的大舅冯队长,要怪只怪那个大锅饭的体制。在计划经济的年代,每个人都被严格地限制在某个固定的地域之内,除此之外,别无选择。你当了工人,那你就在这个厂子干一辈子,直到退休。你是个农民,那你就得面朝黄土背朝天地修理一辈子地球,一直到死。本山能有今天,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人才流动的政策,否则的话,他今天还不知道干什么呢。
海是龙世界,云是鹤家乡。本山这条被困在小溪里的龙,等待着重返大海的日子,尽管这一天遥遥无期。样板戏《沙家浜》里有一场戏叫“坚持”,其中一句道白是这样说的:“往往有利的情形和主动的恢复,产生于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
回乡务农的这段时间,是本山一生中比较灰暗的时光,不知道他是怎样度过了那一个个难熬的日子。但是,不管是小时候的孤苦伶仃,还是成年以后的失意,他都能够从容地接受,我从来都没听本山抱怨过谁,这大概是构成本山人格力量的一大特质吧。本山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对于帮助过他的人总是念念不忘。而对于那些有负于他,甚至伤害过他的人,他却一笑了之。这是做人的一种很高的境界啊。
命运对本山并不公平,让他从小就饱受了人世间的诸多苦难;同时命运也是最公平的,使他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有人说:“生活是一面镜子,你对他哭它就会对你哭,你对它笑它就会对你笑”。这话好像说的就是本山。
第二章 艰难谋生剧团轶事
本山在生产队里“熬”过了一年多的时间,这期间,他干过几乎所有的农活,种地、铲地、割地、放牛、养鹿等等,切身体验了劳动的艰苦与快乐。
1979年,公社文艺队又重新成立,不过这已经不叫文艺队,叫“曲艺团”了。本山又被召回了曲艺团,又操起了他所喜爱的演艺事业。
本山初到剧团的时候是团里年龄最小的,还算不上是正式演员,管吃管住,没有工资,本山已经非常知足了。刚来的时候,本山也经过了简单的考试:队长王永和问他会什么?他说会吹唢呐。王永和就让他吹了段《东方红》。又问还会啥,他说会拉二胡。王队长让他拉一段,也是《东方红》,水平一般。根据他的条件,王队长安排他去说相声。结果上台一演,效果还不错,很有台缘(受欢迎)。王队长又让本山学唱二人转,他演出的第一个剧目是《看春苗》,和沈阳的知青王青英一同表演的。这期间,本山真正学习了一些二人转的基本功,包括唱腔、说口、表演、耍手绢等。
虽然这只是个乡级的曲艺团,但当时的“学术”气氛非常浓厚,演员们没事的时候就研究、琢磨表演的技巧,这对演员们的提高极有好处。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的剧团聚集了一些优秀的人才,一些沈阳或开原下放的知青都是剧团的主力,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剧团的层次。这些有才华的知青不仅对剧团产生了影响,也对当地的文化生活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在他们身上,本山学到了很多东西。张海涛的二胡拉得相当好,《赛马》、《江河水》、《骏马奔驰保边疆》等都是他的拿手好戏。本山没事的时候就偷偷地学,偷偷地练,演奏水平明显地提高。沈阳下放的郑奇原是本山的老师,这时候也调到乡曲艺团当编剧,是对本山产生重要影响的人之一。
剧团的副团长田子材是个唱二人转的老艺人,对二人转艺术非常精通。在他的影响和教授下,学员们系统地学习了二人转的唱腔和表演,人称“九腔十八调,七十二咳嗽”。由于本山的聪明好学,此时的本山已经从一个“学徒”逐渐成了台柱子,地位有了明显的提高。他表演的《包公赔情》、《包公断后》等,都是保留节目,很受欢迎。
在剧团,本山主要是表演二人转,但是其它的剧目他也都在行,而且在关键的时候还救了场。有一回在保安演出的时候,演拉场戏《二大妈探病》里老太太的邓淑清病了,没法演出,小剧团又没有替补演员。这时候本山站出来说:“我演。”大家知道本山并没学过这个戏,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让他上了。本山装扮成老太太上场了,开始还挺顺利,没上台的演员帮他提台词。后来演员都上场了,没人再给他提台词,本山就根据剧情自己发挥。这一来就乱了套了,别人没有准备,就只好瞎扯一气。词扯远了再往回拉,乐队也跟不上了。由于大家平时在一起,有一种默契,观众愣是没看出破绽来。演出结束后,演员们累得不行,也乐得不行,晚上饭都忘了吃。这大概是本山第一次出演老太太的角色。
曲艺团为了生存,必须不断地到各地演出。这种到处奔波的生活是非常辛苦的,在一个地方演出结束后,团长就要到下一个地方去联系,俗称“打地”,然后剧团才到。那时候农村的文化生活还是非常地贫乏,一听说有文艺演出,附近其它生产队的人也来看热闹。因为演出大都是在生产队的队部进行,场地小,搁不下多少人。所以演员们到了地方以后要先藏在山上,等到天黑了才能悄悄进村,有点像鬼子进村似的。
演员上山藏身的时候多半是晚上。本山负责背鼓,鼓的分量挺沉。有一次天黑的时候,本山背着鼓往前走,路过一片豆子地的时候不小心被绊倒了。鼓掉在地上“咚咚”作响,引起一阵激烈的狗叫,把演员们吓了一跳。
还有一回,曲艺团在昌图一带演出,到天黑也没打着地。演员们走了一天,又累又饿。这时候他们看见有一家亮着灯,就敲门进去。小屋不大,只有老两口。老两口人挺好,留他们住了下来,还给他们做了小米饭。9个演员加上老两口一共是十一个人,小屋根本住不下,大家就干脆坐了一宿。这一宿他们天南地北地扯,还给老两口唱了几个小段,老两口非常高兴。
剧团的生活是非常艰苦的,他们经常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居无定所,三餐无着。说句难听的话,和“丐帮”差不多。所不同的是他们给农民们送去的是文化,是快乐,很受农民的欢迎。但是,因为农村太穷,能够给他们的报酬太少太少,他们用其它的方式表示对演员们的喜欢和爱护。本山每到一地,总是被人争着请到家里住。有一次,本山和其他男演员们一起住在一个叫“张二爷”的老乡家里。本山和张二爷睡的是上下铺,本山在上铺,张二爷在下铺。这个两层铺原本是用来放东西的,不是睡人的,所以不太结实,稍一动身摇摇晃晃、“嘎吱嘎吱”直响。本山演出到深夜才回来,刚刚入睡,床就把他晃醒了,是张二爷起夜。张二爷回来后本山又接着睡,刚刚迷糊着,床又把他给晃醒了。这老张头尿频,半个来小时一趟,这床也就半个来小时晃一晃,可把本山给坑了,像是坐了“悠车”。所谓“悠车”就是摇篮。东北有三大怪:大姑娘叼烟袋、窗户纸糊在外、养活孩子吊起来。这第三怪“养活孩子吊起来”是小孩用的一种摇篮,两端用绳子吊着,孩子睡觉的时候母亲推动摇篮来回游荡,嘴里哼着《摇篮曲》:“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啊,琴声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啊,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呀那个睡在梦中啊……”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曲调,就是再淘再闹的孩子也得乖乖地进入梦乡。这种“悠车”之所以能让孩子安然入睡,是因为它的游荡是有规律、有韵律的。而本山的这个“悠车”的晃动完全没有规律,说不上啥时候就“忽悠”一下子。
“这觉是没个睡了。”本山自言自语。
张二爷说:“对不起,我尿频。”
本山睡了醒,醒了又睡,折腾了不知多少回,最后还是睡着了。当他醒来时,发现下铺的张二爷不见了。他们来到院子里,见张二爷正抄着手睡在草堆上!本山忙上前把老人叫醒,他握着老人冻得冰凉的手,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多好的老人!多好的农民!我就是为他们苦点、累点也值呀。
在农村演出,一般没有像样的场地,队部的炕头上、拖拉机的拖车上、秋天的场院里、冬天粪堆上都是他们临时的舞台。他们还在马棚里演出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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