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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72-兵以诈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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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甲”是穿甲戴胄的车兵和步兵。甲,用来保护身体;胄,用来保护头部。
早期乘法,士徒混编,经常合称,但士是士,徒是徒,完全是两类。士是车兵(包括车上车下)和带甲步兵。徒是甲士以外的隶属步兵,不穿甲戴胄。后者没有受过专门的军事训练,属于“正卒”以外的“羡卒”,只是辅助性的战斗人员和勤务人员,古书叫“白徒”(最近发表的上博楚简《曹沫之陈》,其中也有这个词)。春秋晚期,军事变化带来社会变化,徒卒数量激增,重要性上升,成为独立的兵种,原来身份很低的人,也鲤鱼翻身,成了正规士兵。这种士兵也穿甲戴胄,虽然还叫徒卒,性质已迥然不同。
古书中的“徒”,基本含义是“步行也”,引申义是“步卒”、“步兵”,或“从车者”、“辇者”、“步挽辇车(辎重车)”;“卒”,与“衣”同源,其基本含义是“隶人给事者”,即徒隶。还有一种解释是这种人的衣服(《说文解字·衣部》)。军事学含义的“卒”与“徒”相似,不但可以当“步卒”、“从车者”讲,还可连言,称为“徒卒”。但“卒”和“徒”有一点不同,它还可指军队编制的单位。这种“卒”,一般释为“众”,有可能是“倅”的借字。“倅”是副贰之义,表示从属关系,字亦作“萃”。国之副贰可称“卒”,车之副贰可称“卒”,人之副贰也可称“卒”。“萃”有集聚之义,与“徒”训众相似。
第四讲 作战第二作战第二(5)
古代乘法,主要分两大类,一类是早期的十人制,一类是晚期的百人制。十人制是什伍之制:10人为什,5人为伍,一个什包括两个伍。这种制度,用过很长时间,整个西周和春秋早期,可能主要是这种乘法。后来的军制,什伍是最低两级。百人制则是卒两之制:100人为卒,25人为两,一个卒包括四个两。两即辆的本字。后来的军制,卒两是高于什伍的两级。《司马法》佚文,有两种乘法,一种是按井、通、成、终、同、封、畿的制度征发军役,规定是“革车一乘,士十人,徒二十人”,这种制度,不计徒卒,只计甲士,属于十人制。加上徒卒,也只有30人。这是比较古老的制度。另一种是按井、邑、丘、甸、县、都的制度征发军役,车分两种,一种是“戎马”驾的“轻车”,也叫“长毂”,属于战车;一种是“丘牛”驾的“重车”,属于辎重车(参看《形》篇讲义的最后一章)。轻车,配战士75人,包括车上的甲士3人,车下的步卒72人;重车,配勤务人员25人,包括炊家子(炊事员)10人,固守衣装(衣物保管员)5人,厮养(饲养员)5人、樵汲(打柴汲水的人)5人。如果光算战斗人员,是75人制,加上勤务人员,则是百人制。百人制是比较新潮的制度。它的四个两,怎么配战车,参考曹操《新书》的佚文(详下),估计是前后左右,每一面各一两,直接作战的三个两,一个在战车前,一个在战车左,一个在战车右;勤务人员的一个两,是跟在辎重车的后面。
曹注解释此章,是引《司马法》的十人制为说。他说,驰车是马车,配战斗人员(步兵)10人,勤务人员5人;革车是牛车,配勤务人员3人。我们用这个数字乘1000,只有18000人,远不足10万之数,显然不对。但宋张预注引曹操《新书》有另一解释,则是引《司马法》的百人制为说。他把驰车叫攻车,革车叫守车,两叫队,说攻车的前、左、右,各有一队,共75人;守车殿后,有25人。这个数字乘1000,可符10万之数,比较合理。但上面说过,革车不是辎重车。如果不是辎重车,这里的“带甲十万”就应该是配2000辆。实际情况可能是,两种战车,驰车在前,革车在后,两车前后各一两,两车左右各一两,其中并不包括辎重车。辎重车是尾随大部队之后。齐国军制,管仲制军,有所谓“小戎”(《国语·齐语》、《管子·小匡》)。小戎是兵车的别名。这种小戎是50人,相当两个两。我怀疑,也有可能,这里的100人是两辆战车各50人,即一辆战车配一小戎。
“千里馈粮”,很远,十万人要吃饭,是大事。这是讲军队开拔后的补给,属于下文说的“远输”。下文所说“用兵之害”的头一条,就是讲这个问题。
“内外之费”,“内”是国内,“外”是国外。包括以下所有的开支。
“宾客之用”,“宾客”是外交使节。这里是指用于间谍和外交的巨大开支。两者都是穿梭于内外。自古以来,外交和间谍就有不解之缘。这是第一项开支。
“胶漆之材”,胶漆是修缮战车、兵器之柄和弓弩的主要材料。这是第二项开支。
“车甲之奉”,战车和甲胄,要不断补充。这是第三项开支。
《考工记》讲古代工艺,有5大类30个工种,其中三分之一,都与军事直接有关。如属于攻木之工的轮人、舆人、辀人、弓人、庐人、车人、梓人(辀人是多出来的),属于攻金之工的冶氏、桃氏,属于攻皮之工的函人,属于刮摩之工的矢人。轮人、舆人、辀人、车人和制造战车有关:轮人做车轮,舆人做车箱,辀人做车辕,车人负责整体组装。冶氏、庐人和制造戈、殳、戟、矛有关:冶氏铸其刃(铜刃),庐人制其柲(积竹为柄)。桃氏管铸剑。弓人、冶氏、矢人、梓人和制造弓矢有关:弓人做弓,冶氏铸矢,矢人负责对矢打磨加工,梓人做侯(侯即练习射箭的箭靶)。函人做皮甲。其中没有提到胄和盾。
古代工艺,战车最复杂,“一器而工聚焉,车为多”。《司马法》佚文说,古代的辎辇(辎重车)要携带斧、斤、凿、梩(耜)、锄、版、筑,就是为了修车和挖工事。
“日费千金”,亦见《用间》篇,是讲每日的开支。我计算过,当时的“千金”是374公斤重的铜。古人常以“千金”形容价值很高,如“一诺千金”,后人还把富贵人家的女孩称为“千金”。这里是极言其多,不一定是精确数字。
“然后十万之师举矣”,是讲军队开拔,兵出于境。上一篇,《计》篇是讲庙算。庙算是代表政府决策。计在庙堂上定了以后,下面的事是军队开拔,越过边境,进入敌国。当时的战争,也和现代的帝国主义战争一样,都是到别国去打仗。仗一定要到外国打,打仗是为了国家安全。《火攻》篇叫“安国全军之道”。穷人的大问题是吃饭,富人的大问题是安全。美国最富,安全问题最大。它拥有12个航母战斗群,700多个军事基地,军费占全球军费总开支的47%。
从内到外,从庙堂到战场,一切战略决策,都要投入战斗,才见分晓。每一步都有每一步的计算。庙算,只是预算。账要一笔一笔算。结算还在后面。前面,我们已经讲过,庙算之前,庙算之后,战争的准备,还有很多环节,此书没有讲,但我们要心里有数。
庙算之前,最重要的,是古代的军赋制度和演习训练。前者即“算地出卒之法”。一个国家,它有多少地,打多少粮,养多少人,出多少兵,这是《形》篇还要谈的问题。此章讲出车出卒的制度,就和这个问题有关。古代作战,主要靠阵法。所谓训练,主要是借田猎演习阵法。田猎,是把野兽当假想敌。战争跟打猎有密切关系。猎人都是男人,战争也是男人干的事。这种训练,古人叫“蒐狩”,也叫“大阅”或“校阅”。汉唐以来,也叫“校猎”。主要是让士兵演练坐作进退,熟悉旌鼓旗帜和各种号令。今天,世界各国,甭管多先进,当兵的都要练“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和“正步走”,就是这类演习训练的制度遗产和精神象征。《公羊传》桓公六年记鲁国大阅,何休注说,步兵训练要每年一次,车兵训练要三年一次,步兵、车兵演习协同作战要五年一次。当时,训练军队很费时间,没有五年不行,孔子甚至说,要用七年(《论语·子路》)。可见,武备是时刻准备,长期准备。孔子说,用没有训练的军队打仗,等于让士兵送死(同上)。
庙算之后,比较重要的,是拜将授算和授甲授兵。出兵之前,还有祃祭和誓师。大家可以看一下《六韬·龙韬·立将》、《淮南子·兵略》,还有《太白阴经》的卷三《杂仪·授钺》和卷七《祭文》。这里面,选将最重要。《计》篇“计利以听”的“听”,关键就是将。
还有,庙算之前和庙算之后,都有伐交,即外交战。外交很重要。伐交成功,弱国,可借他国之手,消弭战祸;强国,可以通过打招呼,去其交援,联合制裁,形成包围,陷对手于孤立。战国纵横家,就是专门干这种事,《战国策》就是专门讲这种事。最近,美国的几次战争,开战前,都有穿梭外交。你一看政治家、外交家满世界乱跑,到联合国递交提案和投票表决,就知道战云密布,快要打仗了。战争期间和战争结束前,也都有外交活动。
第四讲 作战第二作战第二(6)
此篇是讲野战,但并没有具体讲野战怎么进行,重点是讲战争动员,前提是我刚才讲的一系列制度。
用兵之害的头一条就是费钱。
费钱,是一种简单的说法,其实是各种资源的消耗。首先,是人力资源的消耗,当兵的在前线卖命,老百姓在国内种地和在运输线上卖力。其次,是物质资源的消耗,如粮食的消耗,兵器的消耗,外交的开支,间谍的开支。古代财政,养官养兵,主要靠粮(也包括一部分钱);其他,主要靠钱。如收买间谍,招待宾客,修缮兵器,都是靠钱。《汉书·食货志》的“食货”,是古代财政的两大支出,这里叫“国用”,就是这两样。从经济学的角度讲,粮也可以折成钱。它的开支有多大?上面说过,是“日费千金”。
兵力的后面是国力,没钱不能打仗。这是战争经济学。战争的财政支持,即使今天,也是头等大事。
【2.2】
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夫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
此章是讲耗时。这是“用兵之害”的第二条。
“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大家要注意,不要把“胜”字放到上一句,“胜久”是一个词,意思是靠持久取胜。
“屈力殚货”,屈音jué,耗尽;殚音dàn,也是耗尽。
“虽有智者”,简本作“虽知者”。“知者”等于“有智者”。“虽有智者”不是说“即使是有/智慧的人”,而是说“即使是/有智慧的人”。
春秋时期,野战都是速战速决,一天之内见分晓,旷日持久的战役少,攻城也少,有时是围而不攻。如公元前595—前594年,楚国围宋,长达九个月,宋人没饭吃,没柴烧,只好“易子而食,析骸以爨”(《左传》宣公十五年),是时间最长的例子。但战国时期,这种例子多起来。比如齐、魏、韩败楚的垂沙之役和赵灭中山的战役,前者三年,后者五载。《孙子》讲的战争到底有多长,《作战》篇没说,但《用间》篇说了,是“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可见很长。这样长的战争,春秋时期好像还没有,比较像是后起的特点,战国时期的特点。先秦古书多出于后人整理,这种情况不足怪。
野战,如果不是速战速决,而是靠拖延时间,不但对野战本身不利,还对下一步的攻城造成影响:攻城时,力量不够使;久拖不决,暴师于外,国家内部,也财政崩溃。打仗和花钱有关。打仗最花钱,要算经济账。“钝兵挫锐”,耗的不仅是时间,还是人力和金钱。时间也是金钱。“屈力殚货”的“力”是人力,“货”是金钱。人力耗尽,钱都花光,四邻的国家,都在旁边偷着乐,将“趁其弊而起”,再聪明的人也没法替你善后。
作者的结论很简单,“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即军事上,真正管用的东西,只有老老实实的快,没有聪明机灵的慢。
【2。3】
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力屈)〔屈力〕(财殚)中原,内虚于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六〕;公家之费,破车罢马,甲胄矢弓,戟楯矛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七〕。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秆一石,当吾二十石。故杀敌者,怒也;取敌之利者,货也。车战,得车十乘以上,赏其先得者而更其旌旗。车杂而乘之,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
此章和下面一章是讲“用兵之利”。主要是两条对策,一条是抢,一条是快。这里先讲第一条:抢。抢是不太好听的说法,其实是取敌之利,就地补充。
战争是最大消耗,人和牛马,要吃粮草,马车、牛车、甲胄弓矢、戈矛剑戟,少一样是一样。一切补充,如果都取之于自己的国家,是很大的开销,怎么办?作者说,再从国内征发,不好;就算征上来,长途运输也是问题。最好的办法,还是取之于敌。兵役和粮草的征发,最好是一次解决问题,不征第二次、第三次。不征也不运。一旦开进敌境,什么都就地解决,没有粮草,没有武器,“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克劳塞维茨讨论给养,分四种,一是到老百姓家派饭、蹭饭,叫“屋主供养或村镇供养”,只能凑合几天;二是“军队强征”,可以多吃一阵儿;三是“正规征收”,支撑的时间更长;再长,就得依靠“仓库供给”。第一种,春秋时期常用,打仗时间很短,打完了,搓一顿,当时叫“馆谷”(《左传》僖公二十八年)。这里的办法是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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