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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铐杀!-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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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物。”
“在之前我告诉自己我不能有弱点,我不对别人掏出心肺说话,甚至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斯佩多继续盯着阿诺德露出些微压抑的蓝色眸子叙述道。
“我明白你的个性,行走的路必定到底,坚持的正义必定履行,所以你可以不惜为此赔上重要的东西甚至生命,但是我却不然。”斯佩多冷笑一声,止住了阿诺德想要说出口的话,自顾自的剖析道。“我是彻头彻尾的黑手党,我能够为了黑暗为了至高无上的力量不择手段,我为你收敛起所有一切不该存在的负面感情,在我放弃了所有东西一心只想得到你以后,你却给我玩消失,玩送死。”
“对不起……戴蒙。”阿诺德此时无比痛恨自己的表达能力,此时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斯佩多咬掉自己的黑色皮质手套,冰冷的手指拭去了他唇角咬出的鲜血,却更加用力的捏着他的下颚。
“我想现在你可能无法给我答案,这样的我,你还能不能被你承认,这件事我不能确定。”斯佩多半跪下来,视线与靠着墙边的阿诺德平行,水蓝色的发丝贴服的垂在脖颈边缘。“但我明确的告诉你,你丝毫不顾及我的行为,让我恨你。”
阿诺德的脸色一点点的白了下来,在阴翳的黑暗中,湖泊蓝色的眼眸垂下,混沌不清。
“即使我知道……如果不那样做的话,就不是你了。”
这是世界观和人生观的冲突。斯佩多迷恋着那种决绝迸发的义无反顾,却憎恨着企图丢下他的果决。精神不灭是他最自豪也是最痛苦的事情。不像六道骸一样历经六道,余下残骸,他是天生属于地狱的恶魔,趋光是毁灭自己的过程,他却耽溺其中,心甘情愿。
“刚才我不止一次想要折断你的骨头,将你困在我身边。”斯佩多直起身,转过头去看着门板,深黑色的军服衣领中伸延出斯佩多优美的颈线。屋外零星的雨声敲打着地面,斯佩多也没有停顿的打开门。“可是折断了翅膀的云雀,再也不是飞上天际的那一只了。”
阿诺德苍白的手抹去了嘴角的血丝。他恍然惊觉为什么斯佩多刚才的杀气这么浓烈。
相爱……却相杀,这才是他们应有的相处模式。
70、承诺的有效期
阿诺德终于直起身子,望着悠悠的雨幕。刚才斯佩多就淹没在这纷纷扬扬的雨滴中,消失踪影。他也知道这次的问题大了。刚才斯佩多展示的阴暗远比他想象的要浓烈。若不是这次摊牌,这样伪装的和平怕是也延续不久。
阿诺德承认,刚才的他混乱无比。他抬起左手按了按自己的心脏位置,这里跳动的相当快。只是那样谈一段话而已,他就思维一片空白。所以才会露出那么不符合自己性格的脆弱,这很危险,因为斯佩多已经能够掌控他的情绪。
几乎与死神擦肩而过,阿诺德要是还不面对内心最忠诚的想法,他就太优柔寡断了。虽然他不适合儿女情长,但是整个身心都在对他诉说。承认吧,你爱上他了。
承认吧,阿诺德。你没他不行。
阿诺德慢慢地冷静下来,从头开始思索。从他打破斯佩多的幻影时,到炸弹快爆炸前,再到出了电梯门时异常的感觉。他蓦然想起那时的感觉告诉他似乎有人。阿诺德迅速打开电脑,侵入东都塔的录像记录。警察看来还没有开始检查那里,事件就已经解决了,那个炸弹男子也逮捕归案。
十分钟前,空无一人。
阿诺德缓慢的调着进度。
接着像空间撕裂一样,电梯间外出现了一个人。深黑色军服,灯笼裤,长筒靴。青年水蓝色的发垂落下来,细碎的贴着脸颊的轮廓,下颌微微扬起,可以看到他苍白的脖颈。他独自一人倚在墙边,背对着电梯间静寂地微笑。
倒计时三分钟的时候。那是他安宁等待死亡的瞬间。阿诺德生命里从来没有泪水这一说,只是看着并不清晰的录像里,青年最后的唇形,他却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滑过脸颊。触手一摸竟然满是水渍。
他在说:“我爱你。”用着他们最熟悉的意大利语,然后是日语,英文,德语。反反复复的说着,仿佛再一次轮回时无论成为哪里的人,他都会找到他并且说出这句话。
亘古不变。
阿诺德闭上了眼睛,任凭泪水肆意流淌。这明明是弱者的表现,但是他却甘心变弱这么一次。从窗口吹来的风并不温暖,甚至有些寒冷,雨后的空气已经不燥热了,依稀有明净的阳光穿透云层,拥抱大地。胸口积闷的,仿佛一池沉水的苦涩已经挥发殆尽,阳光此时刺目的如此爽朗。
他从来不会玩猜疑真心的戏码,因为他太过理智,从来看的都是事实。所以小情侣们那种第三者插足、怀疑对方真心、气愤于谎言,这样八点档的俗套戏码他都是不屑一顾的,而且他们的确不适合这样扭扭捏捏的。这样干脆利落的摊牌才是他们的作风。既然确定了,那么就需要将他再次追回来,即使是铐住带回来。
死也不会让戴蒙•;斯佩多第二次走上相悖的道路。他阿诺德用此生发誓。
云雀和骸刚刚进门,就看见黑色风衣的青年右手拿着手铐,很平静的从他们身边掠过,阿诺德食指微勾,银色的金属制手铐晃了几圈便乖顺地呆在了他的手中。
“铐杀草食动物去吗?”黑发的少年斜挑着凤眼,相似的容貌却有着不一般的气质。那虽然是还未成熟却有了阿诺德年轻时的傲气,甚至更为强烈。
“不,我要去将企图逃掉的冬菇,抓回来。”
身边的蓝发少年微怔,然后显出了一丝隐约的羡慕。绯红色的眼睛扫过阿诺德淡淡勾着的唇角,才略有遗憾的回头看看还没有搞定的自家麻雀。
云雀的拐子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骸露出有些惊愕的表情。云雀将拐子紧了紧,少年精致的眉眼中透出傲气的战意。“六道骸,再看我将你的头给打扁。”
六道家的凤梨少年喜悦的想要一把搂住身边的麻雀,却被一拐子咬杀。
即使被咬杀,六道骸却很温暖幸福的笑。
沿着路向前走,阿诺德的步伐有些匆忙,可是内心却从未如此坚定过。走了一段却发现这个街区在下雨,果然这属于东边日出西边雨的状况么。密集的雨点打湿了他的铂金色头发,因为没有带伞,也不想避雨,四处搜寻着熟悉身影的阿诺德根本不顾雨滴已经顺着他的额发一直流下来,街上行人已经很少了,并盛这里的街区也不发达,路上的水塘很容易溅出水花。
此时他的形象有些狼狈,可是手中一直握着银色的手铐,只要视线捕捉到那一抹水蓝,即使是将他痛揍到半死也要铐回去。
他独自站在街道中心,很平静的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一点点的接近,然后遮住了他头顶的雨水。身后的青年默不作声的用手指拭去了他脸上的雨水。以这样半拥抱的姿态。阿诺德向前伸手接住伞尖跌落的雨水,然后突然雷霆一样的出手,顿时铐住了斯佩多帮他拭去雨水的右手,然后更加干脆的将手铐铐在左腕。
“戴蒙•;斯佩多,你现在还逃吗?”阿诺德背着身,斯佩多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头稍微垂下了一点。没有听到回答,铂金色发的青年转过身看着拿着伞的斯佩多,阿诺德突然笑了。
并不是冷笑或者嘲笑。而是自信的倨傲的几乎能够掠去斯佩多所有呼吸的笑容。
该死的迷恋。斯佩多几乎要痛骂自己的行动了。明明刚才决绝走掉的是他,现在看不过他在这里淋雨的也是他。或许一生都戒不掉名为“阿诺德”的瘾。手腕被铐住现在即使走也走不掉了,刚才阿诺德完全没有给他施展幻术的时间。
“和我回去。”阿诺德示威似的紧了紧手铐,银色的手铐格外的耀眼。湖泊蓝色的凤眼直直望进斯佩多染上黑暗的海蓝色瞳仁。语气略上扬,不同于命令也不是请求,他用的是笃定的陈述句。
斯佩多的瞳仁里倒影着阿诺德的面庞。铂金色的头发,优美的棱线,挺拔的鼻梁,最为纯粹的蓝色眼睛,始终对他有致命诱惑的唇瓣。清瘦的下颌至□的脖颈处,淡青色的血管在汩汩的脉动着。
斯佩多想,他大概一生也不会忘掉这个笑容。
隐藏在孤傲下的柔和,仅对他一人绽放。
“那么,你已经想好了吗?”斯佩多掀动唇瓣,从发干的嗓子眼里吐出这样的一句话。漆黑的幻术伞已经消失无踪,他们就这样呆在雨里任凭雨水浇灌。
“想好?这还用想吗,你的脑子是不是迟钝了。”阿诺德偏头轻快的笑着,早已不复严肃的有些刻板的表情:“无论怎样的你,都是Demonspade。”
“我打算铐杀一辈子的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电梯外等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后说了什么。”阿诺德拽着手铐,若是斯佩多有一丝想要逃走的迹象的话,他就会直接擒拿,直到让他完完整整的听完为止。“白痴。”
“……那么,你的意思是……”
“这还需要言语吗?”阿诺德好看的眉毛拧了一下,不满的轻哼。他都暗示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这只平时聪明绝顶,此时却蔫了的真菌类生物脑子就转不过弯来了。
“我是来叫你回家的。”阿诺德平静的望着他,雨渐渐大了起来,沾上了水的风衣紧贴着轮廓,本应因为淋雨的狼狈,在此时却因为这份独一无二的信心格外耀眼。
“这次换我来伸手。”阿诺德铐住的左手略抬起,没有搭理斯佩多晦涩的表情,眼皮都不抬一下。顿了几秒钟,蓝色的眼眸犀利的捕捉着面前人有点躲闪的目光。“你还在怕什么。戴蒙?”
“激将法没有用哦~Nuhuhu……”斯佩多习惯性的发声轻笑,他略有遗憾的看着被牢牢拴住的右腕,不死心的扯了扯。“即使我想走也走不掉吧,你的手段一向是这么果断呢。简直是无视人权说一不二吧。”
“我认为你比较欠虐,需要我用强硬手段绑回去,不然只会在阴暗处将自己折腾死。”阿诺德毫不在意斯佩多的躲闪,修长的指骨一寸寸的将斯佩多的手拉近,然后握紧。“我怕你躲在一旁装文艺,臆想自己被抛弃被背叛。如果不是我知道并盛没有在白天开的酒吧,我还以为你想去体验一下传说中狗血的买醉。”
“……亲爱的,我想我的智商还没有退化到草履虫的地步。”
“是吗,那就最好了,玩逃亡游戏已经玩够了吧。若是你再不正常一点,我怕是就要去每个马路边查探你是不是在等着被车撞,到警察局看你是不是被谋杀,顺便领死亡证明,或者联系一下医院讨论一下如何治疗失忆症,我可不想再次体验狗血八点档,你玩殉情已经够让我铐杀你一生了。”
“我怎么记得逃亡游戏是你先开的头呢,这可是强权压迫。还有别嫌弃殉情这回事,难道你没有一点感动吗,这样我可是很伤心的。”斯佩多摊着手,露出相当无奈的笑容。右眼的黑桃变幻了一下,最终消失了。
“别想精神体逃走,不然我立即让你的身体去泡盐水罐头。”阿诺德看到他眼睛的变化,顿时想起斯佩多常用的情报手段,卡死了他不会放弃本体的执念。
“……喂喂,真狠啊。”斯佩多不甘的低声道,他的确不能放弃本体,而且他还不想和复仇者相亲相爱。“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势了?”
“强势?这是肯定的。”阿诺德懒得搭理他的埋怨,不理这越下越大的雨滴。“戴蒙,无论是怎么样的你,我全盘接受……恐怕也只有我能忍受你这种鬼畜到变态的家伙吧,那么你还想逃走吗?”
斯佩多从阿诺德笃定的语气中读出了“非你不可”的意思,他难得遇到了两难的局面。一方面是世界观和人生观的冲突,总有一天他们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做到互不干涉基本不可能,所以理智告诉他趁现在,离阿诺德越远越好,今后被影响的就少了。但是情感上却背叛了内心。
“若是能够离开,我早就不在并盛了啊。”
斯佩多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若是他的脚听使唤的话,他现在就在去罗马的路上了。若是他的手听使唤的话,就不会自甘暴露行踪,也要帮他遮住大雨。如果他的心听使唤……
现在应该能够彻彻底底的放弃。
“那你想做什么?”阿诺德的语气里显而易见的流露出无奈。
“唔,或许兴风作浪一下,比如探查一下这个时代的西蒙在哪里,幻术操纵一下完全可以利用大地之炎给现在的彭格列十代家族造成不小的打击,稍微控制下加百罗涅BOSS的人格,从背地里先捅温和派的九代一刀,或者让现任继承者因意外身亡,夺取彭格列戒指支持Xanxus上位之类的……”
斯佩多摸着下巴却提出了极为惨无人道的计划,只是轻描淡写的就勾画出令人心惊的阴谋,他的笑容愈发扩大化,阿诺德面无表情的听着,在斯佩多说得兴起时打断了他的话。
“戴蒙,你大可以去试试。”阿诺德曲起了手指,有节奏的叩打着他的胸膛,现在他们很神经病的淋在雨里。阿诺德灿若星子的瞳孔中流露出些许恶劣。“如果,你真的很想去零地点突破里呆上千八百年的话。”
“……我不想。”
“说到底,你还是怕了。”对上斯佩多明确的否认眼神,阿诺德自顾自得判断下去,果然温情的柔和的相处并不适合他们,像一世那样闲散一辈子绝对不是他们想要的人生。或许说,他们始于战斗,终将归于杀戮,而对方的存在是唯一值得信赖的,能够交付背后的人。这已经不算是喜欢这样的肤浅定义了,夹杂着欣赏,战意,敌意以及其他的东西。这样深深地刻入骨子里的存在。
阿诺德叹息,缓缓启唇承诺。
“既然这样,我承诺,我一定比你后离开这个世界。”
“若是我快死了,我一定会先杀掉你。”
幻术师微微一愣,突然期待的笑了。
这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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