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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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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东西或许不好学,起哄这件事还是不需要别人传授的。旋即掌声四起。
“来一段就来一段,”李强双手抱拳,痛快地说,“让大家见笑了。”
他拿过板擦往桌上一拍,压低着嗓子说道:“三月的天气,万物复苏,八百里秦川,绿柳成行,风景如画。这时顺着大道来了一个人。此人身高八尺左右,溜肩膀,两条大仙鹤腿,往脸上看面如紫羊肝,小眼睛,鹰钩鼻子,菱角嘴。最显眼、最特殊的是长着两条刷白刷白的眼眉!此人,头上戴着软底六棱抽口软壮巾,顶梁门倒拉三尖慈姑叶,周身穿青,遍体挂皂,左肋下佩带一口金丝大环宝刀,手里拿着一把纸折扇。这人是谁?他就是白眉大侠山西雁徐良。在开封府当官,身为三品护卫之职。自幼受高人传授,学有绝艺在身,高来高去,陆地飞腾,走高楼、越大厦如履平地,横跳江河竖跳海,万丈高楼脚下踩。又练就各种拳术和掌法,掌中耍一口金丝大环宝刀,真可谓所向无敌……”
单田方沙哑又略带磁性的声音飘扬在教室的上空,我们听得正入神,随即听得声音一转,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士兵们,多年的战争已经让你们踏遍了整个欧洲,前面就是莫斯科的红场,用你们的鲜血去征服它吧!”
希特勒的声音他居然也能学。
“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火夫……”他又开始模仿赵本山了。
“才子啊才子!”周围的人赞叹不已,这时李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脑袋红着脸坐下了。
初来乍到海南的陈松
“我是来自海南的陈松。是一家市级广播电台的播音员,单位出资让我进修……”
“吴莉,北京的。初中刚毕业,今年十五岁,不想上高中了,想直接上民办大学看看自己行不行……”说这话的是吃棒棒糖的那位。
“很高兴认识大家,我叫罗植。”帮助吴天用维持秩序的男孩站起来,他中等偏上的个子,身体扳得笔直,一身职业装,显得干练而洒脱,“我是一名复员军人,辽宁抚顺人。我没有上过高中,学习成绩很差,希望以后大家能多帮助我提高自己。”说完,冲周围人一鞠躬,来了一个标准的敬礼。
正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或许是感激罗植为自己维护秩序吧,吴天用不失时机地问罗植:“在部队担任过什么职务吗?”
罗植答道:“我做过99年兵的正班长,给旅长做过公务员,是一名党员。”
“那就暂时由你担任新闻二班的代理班长了。”
“好,没问题,谢谢您对我的信任,我会用尽最大的努力让咱们的班级成为全院最好的班级的。”(听上去怎么这么熟悉啊?)
吴天用赞许地点点头。
自我介绍继续进行。
白丽站起来,微低着头,小声说:“我是河南的白丽……”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教室的门突然嘭的一声被撞开,一个留有一头火红色长发的女生抱着一个硕大的纸箱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刘强,随后把箱子放在讲台前的地板上,在白丽后面的空位坐下。
白丽继续说:“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性格内向。我这人很笨,虽然,虽然一直在努力地学习,可是学习成绩始终不尽人意,高考落榜后,我爸爸妈妈四处借钱,送我来到这里。我希望在三年之后,我可以骄傲地走出这里,好好报答他们……”她哽咽住了,再也说不下去,红着眼圈坐下。
一阵沉默。
吴天用带头鼓起了掌。
一个阴阳怪调的声音突然响起,“河南人,哈!不要相信河南人啊!”
这个声音是从我前面发出的,清清楚楚莫如海的声音。
白丽刚才忍住没有哭,此刻却因为这句话趴在桌上不住地抹眼泪。水欣在她身边小心地劝着。
李雀在一旁直咋呼:“为什么不能相信河南人?”
莫如海回过头得意地解释:“这是董存瑞临终前的遗言啊!”
“是吗是吗,到底怎么一回事,”李雀越发感兴趣,抓住莫如海非要他讲下去。
“当初董存瑞炸碉堡时是和他的班长一起去的,这个班长姓甚名谁我就不知道了,但惟一可以确认的是这个班长是河南人,两人一路冒着炮火来到碉堡下一看,碉堡太高了,两人傻了眼,后来班长说小董你先用木棍顶着,我马上找人帮你。董存瑞就照办了。结果没有想到这个木棍粘上强力胶,班长一去不回头,董存瑞终于明白自己是被骗了。他悲痛地喊句‘同志们,不要相信河南人’,然后英勇就义了。”
“哈哈哈……”
莫如海的声音很大,整个教室哄笑声一片。自我介绍变成了一场对河南人的批判大会。
好在河南人不是很多,否则报到第一天先掀起一场因地区歧视而发起的战争。
见我没有笑,莫如海又嬉皮笑脸地问:“你怎么不笑?”
“这么幼稚、无知而又下三滥的东西我早在初中时就听过了。”
他一愣,又嬉皮笑脸地凑过来,“那你给个面子笑笑嘛,你看大家都笑了,大家都是同学,刚才班主任也说了,以后我们还要在一起学习和生活至少三年,彼此间要多关照和体谅!”
我没好气地看看他:“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知道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就自认为很有本事了?只怕河南人比你好得多了去了。再说了,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争取的。”
看到他错愕的表情,正要继续打击他,吴天用冲我们这里拍拍手,“好了好了,这个话题就到这里了。我们今天是在进行自我介绍,不要搞什么地区歧视,大家不要跑题,请下一位同学继续。”
说句实话,我很佩服吴天用的涵养,面对如此别开生面、多种多样的自我介绍,他都能面不改色、应付自如,真是人才啊,恐怕只有Z大才能请到这样的人才吧。
初来乍到深不可测的莫如海和胡雯
水欣刚把白丽劝好,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我家是贵州的,来北京之前,一直是家里的娇娇女。高考落榜后本来父母想把我留在身边,就在当地找家大学上,但我想来北京看一看,就过来了。贵州的牛肉干很好吃,欢迎大家去贵州玩。”
“我叫胡雯。”火红色的长发女生站起来,我这才清楚地看到她的样子,绚紫色的卷俏睫毛,黑色的唇闪着荧荧的光,上面是一件黑色的低胸吊带衫,依稀看得见深深的乳沟,下
面是黑色的塑身短裙。
她站起来时,响起了好多尖长而响亮的口哨声,“美女啊!”
“性感!”
“我叫胡雯,北京人,高中毕业后在社会上混了两年,觉得丫挺没劲的,想来这里学习学习。”说完这些她一脸漠然地坐下。
不知是谁起哄道:“美女,你在社会上怎么混的?哪条道上的,说给兄弟们听听。”
胡雯脸色大变,皱皱眉,站起来走上讲台,一双杏眼大瞪着,“刚才那句话是谁说的?真的想知道吗?”
大家似乎没有料到胡雯会发这么大脾气,顿时鸦雀无声。
胡雯用挑衅的目光把全班的男生巡视了一遍,见没有人吱声,这才回到座位。
我看着她,心中不断感慨,这个胡雯,实在太不简单了。
轮到莫如海时,他一脸不屑地站起来,懒洋洋地说道:“我是莫如海,北京人。职高念到一半,被学校开除了,我家老头子觉得这里还行,就把我送来了。我们宿舍是四人间,但现在只住了三个人,打麻将时很不方便,欢迎其他兄弟来我们寝室玩,请记住寝室号2213,联系电话:6,一定要来哦!”
“嗷……下去吧下去吧……”几个男孩子起哄,莫如海冲他们不停地挤弄眼睛。
“我是童云亮,浙江人。我在报社工作了两年,单位送我来进修……”
实在没有想到,这个童云亮居然“来头”也不小,这不由得让我大吃一惊。
更让我震惊的是赵天一的自我介绍:“我在高中时发过誓,一定要去中国最好的文科大学,如果没有考上,就去最差劲的民办大学,结果,我以十分之差和北大无缘。所以来到了这里。”
……
我想那些公立学校的统招生永远不会经历这样的场面,带着无数的憧憬和向往来到了自以为是天堂般的大学校园,不经意间,却发现周遭的同学,是来自各行各业、形形色色的人。
如此之大的差异!
每个人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息。我身临其境,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初来乍到如梦方醒:自考和自烤
自我介绍完毕,吴天用讲了一些注意事项,随后告诉我们第二天到教室领军训的军装、军鞋,后天准备军训。
“老师,有没有搞错啊,都什么年头了还军训!饶了我们吧,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又是莫如海的声音。
吴天用对他似乎很小心,笑着说:“这位同学,是这样的,要知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们来到这里,就和公立的大学生不一样,你们要得到社会的认可,就必须要参加全国统一的自学考试,仅凭Z大的毕业证书是不行的。众所周知,自考是一条非常难走的路,这次军训本来打算是为期一个月的,但由于一些原因,改为一周的强化训练。希望你们能坚持住,如果连这小小的军训都无法坚持,”他顿了顿说,“自考就更无法坚持了,那么请你离开。”
“切,吓唬谁啊,我可是从小被吓大的!”十五岁的吴莉终于把棒棒糖吃完,扫了扫舌头不屑地说。
“大不了不拿自考证书,直接拿个Z大的得了,我可吃不了那劳什子苦。”
“就是,现在不是说Z大要成为中国的哈佛吗?自考,自考,已经脱离了高考的苦海,谁要是参加自考谁就是他妈的有毛病。”莫如海凑近我,“是不是这样啊美女?”
“大少爷,您的志向还真是不一般啊,小的实在是佩服得很。”我冷笑着说。
我实在无心搭理他,因为此时我的头痛得要命,教室很乱,只感觉心在无休止地往下坠,空落落的。
自考?
什么是自考?不是说民办大学不用考试的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自学考试,还是全国统一考试,它和民办大学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关系?
当初,为了逃避高考,逃避考试,我不顾家人的反对,甚至不惜以绝食来抗议,终于争取到家人的同意,来到了这里。原以为可以从此自在逍遥,不需要经历那培训傻子的一年,不需要看老师的脸色行事,不需要因为分数的多少而忐忑不安,不需要看到每天见到自己就满脸愁色的父母……
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这是如此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下了自习,李雀和水欣去校门口外的小摊买水果,我无心买东西,和白丽急匆匆地回到寝室。一路上白丽对周围的俊男美女赞个不停,“素颜,他们的衣服可真新潮,我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哦。”
“觉得人生真是不公平,同样都是中国人,为什么有的家有万金,有的却要每日拼死拼活地干活,但却依然一贫如洗?”
“是吗?”
“真想也做个有钱人……”
“白丽,”我打断她,“你知道什么是自考吗?”
“自考?”她茫然地摇摇头,“好像是要参加什么全国的考试吧,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当初来这里时,招生简章上写的是宽进严出,我想可能是进民办大学可以随便进,而毕业呢要参加这个自考,考不及格就不允许毕业。”
我当初来Z大时似乎招生简章上也是这么写的,看来糊涂的不止我一个人。
寝室没有人,白丽趴在阳台的窗户旁边一个人不断地慨叹。我什么也听不进去,躺在床上,焦急地等待其他室友的回来,恨不得马上问问她们,到底自考是怎么一回事情。过了好久,才见李雀和水欣说笑着回来。
“我们回来了!”李雀提着一兜水果回来,堆满了整个桌子,“累死我了,素颜,吃点吧,我买了好多,有枣、葡萄,还有桃子,你自己动手洗!”
水欣买了很多零食,大方地叫我和白丽一起吃。
白丽没有客气,坐到水欣旁边,一边说笑,一边吃。
安离回来时抱了好多的教材回来,她冲我们羞涩地笑笑,随后开始认真地包书皮。
我一度认为安离有些自闭,寝室六个人,就她在床上挂了一道乳白色的帘子,只要她在寝室,便把帘子拉得严严实实,把我们所有人隔在外面。问她看来是不可能了,我一向也不怎么擅长交际,加上对她有些发怵,只好作罢。
直到熄灯,林傲雪也没有回来。我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楼道里很闹,可能是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大家比较兴奋吧,时不时传来尖叫声,嘻嘻哈哈的吵闹声。李雀打着呼噜早已进入梦想,白丽在一边磨牙,水欣在听广播,安离躲在她的世界里,我觉得自己很孤独,陷入一个深深的漩涡,无处可逃。
我想起来时父母交代我的话,父亲说到了外面一切就要靠自己了,谁也帮不了我,选择了就别后悔,也不要怪任何人。
母亲要我照顾好自己。
靠自己?
我用双臂抱紧自己,眼泪突然掉下来,我知道,这次我又任性了。父亲是了解我的,他知道我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还说南墙硬的人,所以他没有过多地束缚我。
可是父亲,这一切叫我怎么告诉你?我没有把握,这里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美好,父亲,我怕了,我有些后悔了……
我有些想家,眼下的一切让我觉得前途更加迷茫,我在做一场人生的赌注。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回头了。
林傲雪是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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