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4341-同门-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为什么不等齐太太回来?”
“两个人都见过了,我已心足。”
沈镜华点点头,把车驶走。
金瓶把脸埋在臂弯里,任由风吹着头发,直至有点晕眩。
他送她到门口:“好好保重。”
傍晚,是玉露先回来,把一叠文件自背囊里抖出来。
哗,像一本电话本那么厚。
奇是奇在那样庞大的电脑科技公司会议记录竟用手写,各种字体都有:媚秀、潦草、粗线条、美术式……蔚为奇观。
玉露说:“他们怕储存在电脑里,有黑客会有本事窃看,改用原始方式,最为安全。”
“这里都是证据?”
“是,你看:主席说,非得收购昆士兰,叫做一网打尽。又,同洛克力说明,不予合作的话,死路一条,这种口气,还不算托拉斯?”
“秦聪怎么还未回来?”
门一响,他笑嘻嘻回来,手上挽着公事包,重重的,一看就知道里头还有同类文件。
“一拿拿那么多,人家不会疑心?”
“我已用影印本塞着空位,一时无人发觉。他们只把文件搁在茶水间邻房,真正草率,我还以为收在主席的夹子里。”
玉露忽然好奇:“夹子里收着什么?”
“不准节外生枝。”
“今晚主席请伙计到他家去参观,各人可带一名家眷。”
玉露不出声,金瓶转头对她说:“你去见识一下。”
“我们三人都可以去,我已经复制了请贴。”他取出来扬一扬。
不是请帖问题,金瓶不想两个女生跟着一个男人走。
“你也有好奇心吧。”
那晚,他们三人到了豪宅门口,金瓶低头一看,讶异地说:“这么丑。”大屋占据整个山头,像只伏在地上的怪兽,深灰色,虎视眈眈,可见财富与品味确是两回事。
宾客纷纷到达,排队在门口等保安检查核对请贴,请贴上有一条磁带,对秦聪来说,在电脑名单上加一个名字,举手之劳。
他们顺利过关。
一进大门,金瓶看见大堂内放着一座两层楼高的机器,不禁脱口问道:“这是什么?”
身边一个男客说:“19世纪的蒸汽机。”
金瓶笑出来:“把这个放在家里,真是个怪人。”
“我是法律组的孟颖,请问你是——”
“我是齐家宁。”
“我带你四处参观,这屋子三万多平方尺,平日只开放八千多平方尺,还有许多地方在装修中。主席今晚不在,他应大法官召到首府聆讯垄断事件,最近也真寝食难安。”
“听说屋内有许多机关。”
“传媒渲染罢了,书房里的确有一道秘门。”
《同门》 第二部分千万朵紫藤一起开放(7)
“呵,通往何处?”
“请随我来。”
推开书房门,只见皮沙发上有一对年轻男女正在拥吻,对他们视而不见。
金瓶微笑:“的确不易找到接吻的地方。”
孟颖忍不住笑出来。
书房像一座小型图书馆,其中一座书架子轻轻一推,自动滑开,两人钻进去,走下楼梯,原来是一间庞大的车房。
车房内停着两架直升机。
“这是一间飞机库!”
“给你讲对了。他小时候,母亲老是对他说:‘勿把遥控直升飞机携到屋内’,所以现在他建造这个车房。”
“幼时他是个顽童吧。”
“因此一直有顽劣儿聪明这个说法。”
车房门打开,外头是一个飞机坪,再出去,是私人码头。
这一夜满天星斗,金瓶仰起头:“看,猎户星座的腰带多么明亮。”
“我带了酒来。”
这个叫孟颖的年轻律师自外套口袋里取出两瓶小小香槟,开了瓶塞,放入吸管,递一瓶给金瓶。
他这么懂得讨好异性。
金瓶笑了。
他说:“这里才是接吻的好地方。”
金瓶笑:“有点冷。”
他立刻脱下外套,罩在金瓶肩膀上。
金瓶感喟,能够要什么男生就做什么,也只有这几年流金岁月罢了,之后,谁睬你。
外套上有陌生人的体温,金瓶静静喝完了香槟。
“家宁,可以约会你吗?”
“你有时间约会吗?”
“我是律师,他们允许我有私人时间,每周工作一百小时足够。”
金瓶骇笑。
“真可怕吧,什么都得以生命换取。”
“你怎样看公司前途?”
“你真想知道?分拆已成定局,但无碍主席名留千古,亦不影响他财富,只不过锐气受挫,心中不快而已。”
“究竟谁是谁非?”
“你站他这边,是富不与官斗,一个人富可敌国,政府都妒忌他;你若站在官这一边,会觉得他生意手法实在狠辣,逼着全世界人用他产品。”
“你说得真好。”
“我最喜化繁为简,主席开会时喜同我说:‘孟颖,这件事,烦你用三句话解释给我听’,这就是我的工作。”
毋庸置疑,他是个人才。
“那么,请把人生的意义用三句话演绎给我听。”
“既来之则安之,自得其乐,知足常乐。”
金瓶像是醍醐灌顶:“多谢指点。”
“不敢当。”
“呵,出来太久了,我们回去吧。”
他们沿小路自大门回转大厅。
“你会喜欢住在这间大宅里吗?”
金瓶忙不迭摇头:“不,两房两厅足够。”
孟颖笑:“那我可以负担。”
她把外套还给他。
走进大厅,各人已在用膳,食物异常丰富,但美式大菜,像烧牛肉、龙虾尾、炸鱼块实在叫她吃不消,甜得发苦的蛋糕像面盆般大,冰淇淋似山般堆在玻璃盘上。
孟颖刚想问她吃什么,一转头,已经不见了她。
金瓶已与自己人汇合。
“这间屋子是每个少年的梦想:一味大大大,包罗万有。”
秦聪说:“他不谙风水,坐东面西并不是好方向。在北美西岸的房子,应坐北向南,况且大门向街,虽有私家路,也不算矜贵。”
“你几时做起风水师来,他并不住在这里,这不过是一所行宫。”
“交了货,我们立刻出境。”
“那么走吧。”
他们在市中心一家餐厅交货,三人坐下,才叫了饮品,临座便有客叫菜。秦聪把手提箱放身边,一下便有人取走,邻座仍然三个人,两男一女,可是箱子已经搬运出门。
他们三人叫了咖啡,再过十分钟便结账离去。
金瓶留意到邻座人吃橙鸭,真是奇怪的一道法国菜,橘子怎么连同肥腻骚的鸭子一同煮?不可思议。
金瓶忽然想起清甜的鱼片粥,放大量芫荽,不知多美味。
回去吧。
《同门》 第二部分一辈子当不上渔翁(1)
三人不发一言,回公寓梳洗化妆,十分钟后出门往飞机场。
有两部车子来接,金瓶笑:“这次我与你一班飞机。”
两姐妹坐一起。
玉露先聚精会神织了一会毛线,然后抬头问:“师姐,你看见我的时候,我有多大?”
“据医生说,你只有五个月,像一只猫,因营养不良不会坐,连啼哭力气也无。保姆老怕你生病,日夜抱手里。”
“我是韩裔?”
“韩裔多美人。我听人说,日本几个最漂亮的女演员,其实都是韩裔。”
“我们好像没有童年照片。”
“像移了民一样,从此做一个新人。”
“移民后也可以保留原有文化。”
金瓶微笑,说下去:“后来,大了一点点,约周岁时,忽然想走路,摸着家具从屋子一端走到另一端。顽皮起来,所有可以打破的东西全给打破掉,各人大发牢骚。”
玉露掩着脸笑。
“接着,师傅教你手艺,更加烦恼,全家人钥匙、钱包、手表不知所踪。”
玉露面色沉了下来。
“怎么了?“
“师傅一直说我不够精灵,‘玉露,你再不用功,只好做饵,或是接手,一辈子当不上渔翁’。”
“那是激励你。”
玉露说:“我一辈子都没听过师傅称赞我。”
“我也是,你并不寂寞。”
“师傅真是吝啬。”
“规矩是这样,怕一赞就坏,恃宠生骄。”
“我或许会,我却不担心你,你看你多深沉。”
金瓶一怔。
“这些年来,我从未见过你高兴,也从来没见过你不高兴。”
“是吗?我是一个这样的人吗?你那样看我?”
“你再不喜欢,最多不出声。”
“嗯。”金瓶闭上眼睛。
“师姐——”玉露还想说下去,一转身,发觉金瓶已经盹着。
可见她是不高兴了。
玉露只得一个人闷看杂志报纸。
到底不能像亲生姐妹那样,什么都说,生了气,也片刻和解。
她们之间,裂缝一定越来越大,最后决裂,互不来往,谁也不耐烦去修复关系。
这一程飞机只有几个钟头,师傅让她们在夏威夷大岛希露市着陆。
这次,师傅寄住在友人的咖啡种植园中。
下了飞机,有仆人来迎接,大岛不如火奴鲁鲁那般商业化,民风比较朴实。
车子驶进咖啡园,已经闻见醉人香气。
玉露说:“真会享受,住葡萄园或菠萝园都宛如天堂。”
师傅坐在一张大藤椅上,看着一队七八岁大孩子练习土风舞。
教练是一个肥胖的太太,可是双臂与手指却都异常柔软,她手挥目送,一边示范一边形容:“白色海浪卷起,爱人回来了,过来,坐在我身边——”每个手势都有内容,像在说话,眉目传情。
屋边长满蛋黄花及大红花,玉露采了一朵别在耳旁。
她俩静静坐在师傅身边的矮凳上。
“回来了。”
“是。”
秦聪在身后出现,原来他比她们早到,递饮料给她们,并且交一台小小手提电脑给金瓶。
金瓶戴上耳机,听见新闻报告员说:“……最新获得资料显示,微软企图垄断意图确凿,法官着其在十八个月内分拆……”
金瓶把电脑及耳机还给秦聪。
师傅的声音比平时慢:“你看右边第三个女孩,多漂亮可爱。”
金瓶看过去,是,乌发大眼,笑脸可亲,小小年纪,已经无限妩媚。
金瓶忽然轻轻说:“我在西雅图见到亲生父母。”
师傅并无意外:“这么容易找到?”
“我有线人。”
“他们是什么人?”语气十分平静。
“师傅你明知故问。”
“我实在不知他们是何方神圣,请指点迷津。”
“他们是齐础教授及太太,我本名齐家宁,是他们的大女儿,当年被人自家中拐走。”
师傅轻轻问:“这事由他们亲口告诉你?”
“我跟弟妹长得一模一样。”
《同门》 第二部分一辈子当不上渔翁(2)
师傅微笑:“右边第三个小女孩子,同你何尝不是一个印子,所以我叫你看。”
金瓶不出声。
“你是听谁说的?”
金瓶发觉自己鲁莽。
“你不觉有疑点?”
金瓶答:“我亲自去过齐家。”
“在师傅家生活十多年,忽然听见陌生人说几句话,就立刻相信了,反转身来当师傅是仇人。”她声音渐渐疲倦,“你是师傅,你可曾心灰意冷?”
她站起来,拂袖回屋子里去了。
金瓶独自坐在凳上苦恼。
师傅早有准备,一定有人通风报信。
“秦聪,是你。”
“我不做这种事。”
“那么,是玉露。”
“整个师门都出卖你?”秦聪十分讽刺。
金瓶伏在膝上。
秦聪替她按摩肩膀:“稍安毋躁,师傅这次是来看病,你实在不应惹她生气。”
“什么病?”金瓶愕然。
“我也是刚才知道,她明天入院做手术割除肝脏肿瘤。”
金瓶瞠目结舌地站起来。
“去,去向她道歉。”
金瓶奔进屋去。
玉露正替师傅收拾衣物,师傅看见金瓶,挥挥手:“你且去忙你的事。”不想与她多说。
秦聪把她拉走。
“这一阵子你一开口就是与师傅算账,不是要自立门户,就是控诉师傅拐带,是谁挑拨离间,你为什么那样相信他?”
金瓶说不出话来。
“一切待师傅熬过这一关再说可好?”
金瓶用丝巾包了一大包芍药及玫瑰花瓣给师傅当枕头。
第二天一早六点钟起来送师傅进医院。
她竟不知师傅已经病入膏肓。
医生向他们详细讲解病况,最后问:“王女士是你们什么人?”
秦聪答:“老师。”
医生讶异:“你们三人只是她学生?”
他以为三个神情委顿、眼睛发红的年轻人是至亲。
他说下去:“自病发至今,只有三个月时间,手术已是最后一步。”
玉露忍不住流泪。
金瓶把手搭在她肩上。
医生说:“你们可以进去看她。”
师傅已接受注射,神情镇定,但十分疲累。
金瓶不敢向前,只见师傅对秦聪与玉露都有吩咐,最后才轮到她。
“过来。”师傅终于叫她。
金瓶走过去蹲下。
师傅看着她叹口气:“你的生父并非高贵的大学教授,你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