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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溪溶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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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有人要见你!到前厅去一下!”黛黛在门外叫道。
“知道了!”我起身往外走。
这丫头今天怎么有空来理我了?从上岛到现在,她一直在阿沐身边,以陪他的名义“虐待”他。阿沐不仅没有时间难过眼睛的失明,还被强迫着感激她做他的眼睛,一天到晚练习默契——因为黛黛觉得这根木头实在朽木不可雕,必须加强训练才跟得上她看东西的速度和反应之类。所以,现在的阿沐,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加倍地灵,听到“木头”两字比条件反射还条件反射……
我一路笑着到了前厅,却意外地看到了那个“精妙世无双”的人儿。
“濯妃娘娘……”我失声叫道。
白泠转过身来,那曾经美丽不可方物的脸此刻竟已显老态。
我愣在当地。
白泠翩然向我走来,动作依然如秋月出云般脱俗雅致。
“溪儿,好久不见。”她对我展开笑颜,那笑颜没有了动人心魄的美,却别有一番美妇人的韵味。
我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因为乐风说不要让赤焰见白泠,我就一直没有告诉白泠我在药岛,现在,她却自己过来了,叫我如何不尴尬。
白泠却不甚在意,她低低的对我说:“阿沐报告我乐风的死讯,我忍不住,想来看看他……溪儿,你能带我去吗?”
对哦,难怪是黛黛来叫我。因为阿沐是白泠的眼睛,黛黛又是阿沐的眼睛,所以白泠来见我,必然通过阿沐,阿沐不便,于是就由黛黛来叫了。越来越复杂的关系了……只觉得一滴汗从后脑勺滑下,我赶紧点点头,和白泠一起去往后山乐风的墓地。
并肩走在宽阔的山道上,我心神不定地瞄瞄白泠的脸,心里很是疑惑她为什么会衰老成这样。
白泠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她抚上自己的脸颊,淡淡一笑:“溪儿既然已经遇到神兽,那也知道我是冰鱼了吧。冰鱼的力量消耗殆尽时,就不再有永不衰老的面容。我现在的样子,是一个正常的三十多岁女人的样子,不也挺好?”
我一听反而急了,直抓住白泠问道:“那神兽神力耗尽,是不是也会老掉?”
白泠看我一眼,幽幽说道:“神兽的神力,本就包含了生命和意志,一旦耗尽,不是老掉,而是会灰飞烟灭。”
我呆住。早该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早该了解没有永远的力量!
“溪儿也不要太担心。神兽的神力是很巨大的,不会轻易枯竭。而且,封印是需要‘印结’的,我当年封印神兽,用的印结是不老结。所以,白溶在结界里的十三年,时间相当于是停止的,神力自然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耗。”
是吗?!这样可以多出六年呐!这宝贵的六年呵……
我感激地看着白泠,可是转而又想到是她把景祺关了十三年,心里非常不爽起来。
“白泠,”我直接叫她的名字,“你如果还要封印景祺,我可不会答应!”
白泠笑笑:“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能力封印,溪儿放心好了。”
我讪讪地说:“那最好……不过说起来,你怎么那么狠心。虽说时间可以不算,但是那么多年的寂寞啊……!”
一想到景祺一个人在那个美得不象话也空寂得不象话的地方呆了十三年,我就郁闷。
白泠自嘲地笑:“那时的我,满脑子都是冰鱼的使命感,天下的大义,为此做的许多错事,如今已后悔莫及了。”
我见她自责甚深,也不好再多责怪。于是,两人各想各的心事,不再说话。
这个月里我想通了,景祺过去少掉的,由我来补。就算只有十几年,我们也要快乐度过。而且,我们要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寻找奇迹发生的无限希望!
想到景祺,我抚摸着手腕上的发丝,露出会心的笑容。景祺这家伙,实在是很容易满足。这个月里,我得了空闲,就教他画画和游泳。结果,才教给他一个“Q版希”他就高兴的不行,每天用煤块荼毒墙壁,我还要教“Q版祺”来着,已经没有地方了!游泳更夸张,学了个一招半式后,就总是开心地游来游去妄想抓鱼玩,要知道我们又没有泳衣,穿着衣服游泳实在很少乐趣,他都能乐成那样,唉!不过,说起我给景祺做的游泳帽,那可是要让某人自豪一番的,哈哈……
走神走得厉害,不知不觉地就到了药王墓。
乐风的墓碑在墓地的角落,却因为上面有个亭子而格外的引人注目。亭子是我让如俊建的,宽敞却不豪华,简单却又舒适,正是乐风的风格。
白泠一路也在走神,乍然见到墓碑上乐风的画像,神情复杂。
“风……风……”她喃喃地念着,一行清泪缓缓流下。
这时我第一次看见白泠流泪。
是怎样的过去,让这个坚强的女子黯然落泪?
我突然想起小烟遇害的那个晚上,赤烬从宫里把白泠救来时,迷糊的她也是喊着这个字眼。没有想到,这个“风”字就是乐风!乐风,就是她对我说过的“年轻时”“那样钟情”的人么?
心跟着痛起来,我默默地递给白泠一块手帕。
就这样默然地呆到夕阳西下。
我们正欲离开,却见不远处跑来两个身影。
前面踉踉跄跄的,是绿鸢!
她醒了?看着她脸上悲愤的神情,还有后面的如俊一脸的慌张,我赶忙迎上前去,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白泠已面色大变。
“绿鸢!你冷静点!”我死死拖住往墓碑撞去的绿鸢,心里却没有一点办法。绿鸢对乐风的感情,不会少于乐风对她!梁山伯已去,谁又能劝得了祝英台!
此时,白泠跑上前来,颤颤叫了声:“沐儿!”
绿鸢已经陷入歇斯底里,哪里还听得进去。我听见白泠叫“沐儿”不由一愣,这一愣的功夫,绿鸢竟脱了我的手向墓碑撞去!
亏得前面的白泠迅速的用手护住了她的额头,并阻减了她的撞力,绿鸢才没有受伤。可白泠的手背,却已是血迹斑斑。
绿鸢在这一撞中奇异地冷静下来。她立在墓碑前,看着碑上的乐风像,沉默不语。
而我们看着绿鸢,心里又是一番伤感,也就没有打扰她。
可是,天却突然阴暗下来。夕阳的余晖被大片的乌云遮得严严实实,整个天幕浓重得似要将人压垮。
白泠的表情焦急起来,她冲上前去晃动绿鸢,叫着:“沐儿!你醒醒!”
绿鸢纹丝不动,雨却哗啦啦的倾盆倒下。
我突然明白,绿鸢正是失踪的风鸟——白沐!
白泠焦急地喊道:“溪儿,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阻止她!刚才我按她的额头,可能已经被她冲破封印!风鸟的暴走会给天下带来巨大的灾难!溪儿!”
我该怎么办?难道要在乐风墓前把绿鸢打晕?不,此下策非万不得已不能用……
我团团转了一会,也没想出个上策来。最后,我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强自镇定地走上前去,把绿鸢拉进怀里,叫着“圆圆”,模仿着乐风的语气,乐风的动作。
天黑下来,雨渐渐小去,怀里的绿鸢闭上了眼睛。我摇头苦笑:也是,一个月的昏迷,她哪有力气支撑这么久。
“圆圆,我们回家。”我轻声说道。早已心如刀绞的如俊快速地走过来,抱起绿鸢。我们四人踩着泥泞往山下而去。
胡乱吃了顿晚饭后,白泠和赤焰出去,如俊要照顾绿鸢,景祺见我精神不佳,自告奋勇地围起围裙,洗起碗来。我实在受不了美少年洗碗这一过分温馨到能让人喷鼻血的场面,一人跑到院子里喝茶望天。
经过下午的暴雨,夜空也仿佛被洗过般地黑亮,银盘大的月亮低低挂在天边,伴着草丛里的虫鸣声,平白地就让人凄凉起来。
等这场“暴风雨”等了一个月,却没有想到,它还是比想象中来得激烈。绿鸢竟然就是司管天气变化的风鸟,那个“力量强大”却“脾气刚烈”,“甚至有些极端”的风鸟,我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悲哀。她若是不能脱离乐风死去的悲伤,那该怎么办?
“希,为什么皱眉?”
景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我身边,他轻轻摸摸我的眉头,浅浅地笑。
白泠也和他一起来了,两人一前一后站在月色下,如同仙子下凡。
看着面前如玉般的两个人,我真的感慨血统这两个字。景祺和白泠,都有淡雅宁静的气质,让人心动。不过在我看来,白泠的淡然是岁月里的那些经历磨砺出来的,是看开一切的淡然,而景祺的气质性格是天然造就的,如一块生来就无暇的璞玉,无需时间经历来作雕饰。呵,正因为这样,我在景祺身边,才会感染到那份宁静那份恬淡吧。
走神完毕,才发现自己把“仙子”晾在一边,连忙请他们坐下来,一起喝茶。
如俊做的玫瑰茶还是那么好喝,我满足地叹气,却发现一边的白泠没有动杯,神色忧虑。
“是不是在想风鸟的事?风鸟也是被你封印的吗?”我问道。
白泠苦笑点头。
“为什么?!也是因为预言么?”我冲口而出。
景祺在一边摇摇我的手臂,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叫我不要再怪白泠吧,可是我话已出口,也只能尴尬地傻笑。
白泠却没有在意,她低低说道:“沐儿的娘生她时就逝世了,所以我一直将她当亲妹妹。可是,我却不得不封印她,因为当时,被她看见白渊和我……”
看着一时难言的白泠低头喝茶,我想起了阿沐的愤怒。总是噩梦、总是忧伤的濯妃……这么说,并非白泠愿意,而是白渊的强行占有?
心里一拧,我胡乱地把话题绕开:“封印可以改变模样和让人长不大吗?”
“我不忍将沐儿封印到结界里,所以,只是封印了她的记忆。没有记忆,也就忘记了力量,我只想着让她做个简单幸福的女子。可是后来,她莫名失踪了,我到处找都没有找到,现在才知道她被改变了模样,又被乐风带到这里……天意弄人,我最疼爱的妹妹,先是爱上我最痛恨的人,再是爱上我最爱的人……”
我蓦然心惊。初见白泠,我就觉得她是个有故事的人,却没有想到这故事翻开,居然是这般地不堪!
而对于绿鸢,如此难堪的记忆,若是被永远地埋葬,也是幸福,可现在却偏偏又被解开!下午的暴雨,还只是绿鸢心中悲痛的发泄,可当她再度醒来,想起过去所有的时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跳起来,顾不上多想就连串地发问:“白泠,你的能力是不是已经传到下一代?下一代的冰鱼在哪里?她是不是可以让绿鸢再失忆一次?”
白泠摇头苦笑,面容惨淡:“我不知道。从来没有我这样没用又不负责任的冰鱼出现过——历代冰鱼,都是和皇族婚配,并生下几个女儿,从中选择一个作为继承。可我现在,就算是血统不纯的阿烟,也已经不在……”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口不择言,触到了她的伤口,连忙道歉。
白泠摇摇头:“溪儿不要介意。阿烟做了她想做的事情,或许这对她,也是一种幸福。让我难过的,是现在的焰。他的执念和恨意真的好像当年的白渊,我无法让他明白阿烟的心意,更不能消减他心里的恨。”
我跟着黯然。赤焰不是恨人,他是恨自己没能保护小烟,这样的心情,我最理解。
“他对毒药的天分也很像白渊。”景祺担忧地说道,“若是他哪天知晓了身世,一定更加烦恼。”
“身世?”我心里那不祥的预感又升腾起来。
“焰和烟,是白渊的子女。”白泠接话,一脸的嘲笑。
果然……我狠狠捏紧手里的杯子,心里一阵恼怒。为什么不好的猜想总是实现?!为什么命运总是做这么破烂的安排?!
景祺静静抓住我的手,他手里有薄薄的汗,显然很是担忧。
我长吁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却听白泠神情凄然地说道:“神兽被封,风鸟失踪,白渊伺机弑王夺位,将我当作玩物般羞辱……”
沿着白泠的回忆,我一步步踏入她那锥心铭骨的过去。
一切,始源于乐风……
乐风第一次云游时,曾为当时的白王看诊,在白水皇宫里遇到了白泠。
当时的乐风才二十出头,自是俊逸非凡,加上那卓尔不群的气质和能力,令白泠一见倾心。可是白泠身为冰鱼,不能嫁皇族外人,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爱慕,任思念成疾。
孰知,乐风也对白泠一见钟情。他周游一圈回到白水后,对白泠表白。白泠不能抑制地随他坠入情网。
可是那时的白泠,既丢不开感情,又放不下大义,矛盾之极。
两人就这样断断续续,见少离多地过了两年,白泠正准备放弃皇族身份,终身不育也要嫁给乐风时,却失身于白渊。而白沐,也就是绿鸢,一直对白渊情有独钟,见到那一幕,陷入疯狂的极端,白泠不得不封印了她。
自认不洁的白泠决然和乐风分手,伤心难过之时,却又发现妹妹白沐的失踪,从此一蹶不振。
而后,白渊杀生父而即位,他暴戾无度,整个白水陷入水深火热,生灵涂炭的境地。
火王攻打白国都城时,白渊嘲笑白泠的“虚伪”大义,让她救国。而那时的白泠,已有了身孕……
我总算明白,乐风为什么不让赤焰见白泠和白渊!他是怕越来越像白渊的赤焰触到白泠的伤痛,他更怕见到白渊的赤焰发现自己的身世。乐风一定在见到赤焰时就明白了白泠和他分手的理由,所以他才会如此地想弥补,不顾自己的身体教赤焰学药!
想来,乐风遇到如俊,正是和白泠分手那年,所以才显得虚弱吧?而他匆匆告别如俊出发,正是为了给白泠接生啊。
可是,缘分真的很奇妙。在接生那一晚的劳累后,乐风遇到了绿鸢。绿鸢的安静温暖让他心动,绿鸢的寂寞无助更让他心痛。于是,乐风把绿鸢带回药岛,像孩子般宠溺。
乐风心中的情义,竟到如此地步,我不由叹息。
孰轻孰重,孰对孰错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将留给这两个女子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回忆。
风云
“林姑娘!不好了!绿鸢不见了!”
一大早,我就被急促的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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