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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五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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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多钟,胡其明、我、宁志祥三人翻墙出去,到镇上柳月饭店,由我和宁志祥凑钱
请胡其明。那一夜,我们都第一次喝酒;那一夜,回到学校,宁志祥醉梦中总是说
:我没有;那一夜,胡其明拎着书包走在黑夜里。
以后,关于胡其明,我们几乎没有见面,只能风言风语地听到些有关他的传闻。
又过了两三个月,由于高考临近,整天钻在书堆里,两个脑袋都忙不过来,哪
还有时间分心。渐渐地,在我们中间就很少有人提起胡其明。
直到高考结束,宁志祥考上省大,我虽然只考入区师院,大家忧乐参半的时候,
于是不约而同地想起胡其明。其实,要说胡其明的成绩,总是在宁志祥和我之上,
脑瓜也特活,要不怎么上学时就能玩女人?换了我,还不知从哪下手呢。
就在我们准备进入新学校时,柳镇发生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老校长因为嫖
女人被派出所抓去。
被嫖者:蔡白玉。
传闻:
胡其明去了北京一个叫大兴的郊县。
我们毕业那年,正是外流打工的高潮,所以胡其明这个心比天高的家伙就很自
然地卷上行李和别人一块去了大兴。
胡其明到了大兴,在一家菜地上班。刚开始,他信心十足,认为自己孬好也是
个有点“墨水”的人,踏踏实实地学些种菜技术,以后回来,也自己搞个菜场,还
能愁吃愁穿?要说胡其明这么想,路算走对了。可,可是胡其明此人我知道,一直
都是把自己的未来想象得非常美好,从来不估计也不去仔细考虑前途会有多少坎坷
的人。似乎我在十岁背诵古诗时,我大哥就反复给我讲解命途多舛这个词,但是胡
其明没有大哥抑或大姐,他又不爱想这些,换句话说胡其明是个不太实际的人。
果然,在菜地干了一年,胡其明的心情便开始浮躁起来。当时菜地每月只能给
工人发300 元工资,他总觉得自己不止这个价,他要去寻找更高的目标。
胡其明又从大兴把行李卷了回来。
传闻:
宁志祥在省大读了一年多书时,因为患了肝炎,所以只好休学在家,恰好胡其
明那时刚从大兴回来不久,两人常常你来我往玩在一起(当然这一切都是在胡其明
从未想过宁志祥曾告过他的状的前提下)。两人在一起,便说到以后做什么的问题。
年轻人很多都是这样,干久了想闲,闲着闲着又觉得闷得慌,就想找点事做。胡其
明其人同是如此。
宁志祥有个表姐在银行工作,有一天来宁志祥家串门,正好胡其明也在,便互
相介绍,很快,两人便厮熟。有一次话又说到找点什么事做时,宁表姐就说要干就
往大处干,自己做东,也免得给别人使唤。比如,现在农村正天翻地覆的变化,以
前大伙的茅草土坯房肯定要换成砖瓦房。所以,据说,在今后十年内,在农村办砖
厂,绝对赔不上,实赚。
这一次,宁志祥也说不错,胡其明就来了兴致。
胡其明说:“那也得要钱,没资本怎么干?”
宁表姐一拍胸膛,说:“想干,没问题,资金包在我身上,三万五万都行。”
胡其明话头一转,问宁表姐:“你今年多大啦?”
宁表姐说:“没狗大,二十二岁。”
宁志祥也在一边鼓励说今后有时间有什么点子,绝对给胡其明使。
好,说干就干,不懂钱上。
这世界算起来还真数时间快。不足半月,胡其明的这家私营砖厂一切准备就绪。
胡其明、宁表姐和宁志祥三人一碰头,议定好上马的日子。
宁表姐说:“要不要搞得热火一点?”
胡其明说:“搞得太火,万一以后砸了,不好收场,干脆简单些。”
宁志祥说也有道理。
宁表姐又接上说:“再简单,有些人是少不掉的要请。比如村长、乡税务所长、
主任、土地办主任;还有派出所长,是千万省不掉的。”
宁志祥说:“要说村长、税务所、土地办这帮人请一回也未尝不可,毕竟是人
家拿棒槌顶咱脑门的人,可这派出所的人请有什么用,咱们又不犯法?”
宁表姐说:“这你就外行啦,我们以后人手不足,不可能面面都能照看过来,
万一丢个东被人偷了个西的,或者工人蛮搅,拉上派出所总是个靠吧?”
胡其明说:“可是真的,只是这村长、土地办本来就是吃虎队,一请准到,可
派出所、税务所的人就很难说,我也不熟。”
宁表姐:“这个没关系,税务所所长姓吴,主任姓单,因为平时业务和银行有
联系,经常碰面,我去说说,应该没问题。至于派出所的祝所长,我想这么着,明
天咱们先买两条烟送去,跟人家讲一下,谅他一个派出所长有多大的官,能说不通?”
胡其明说:“也行。只是这些天办砖厂不办砖厂,宁表姐倒是操了不少心,人
帮忙钱也帮忙。”
宁表姐却一板脸说:“咱其它不说,只是丑话说在前头,钱,倒是一个子儿都
不能少,还有利息,砖厂办亏了拿头也得还。至于人帮忙,到时发了别忘了宁表姐
就是。”
胡其明说:“中。”
宁志祥这时插话说:“胡其明你可不能有非分之想啊。”
胡其明脸顿时有些红,说:“打死我也不敢。”
宁表姐开始没明白,等想起来了,就拿拳头捶宁志祥,一时脸上也挂不住。
于是,三人又说笑一回,天色不早,宁表姐说要回去,胡其明提出去送一送,
宁表姐说:“不用不用,今天这事就这么定,想送,来日方长。”
就散了。
第二天,胡其明和宁表姐在柳镇碰面,买了两条烟,觉得礼太轻,又买两瓶酒
提着。到派出所祝所长家一敲门,正好祝所长刚吃过早饭,看着提东西的两个年轻
人,便笑容可掬的把人让进屋。两人一看祝所长兴致挺高,宁表姐就先说:“祝所
长真是好官。刚来时我们都有点怵,害怕祝所长你不肯见我们呢,没想这么顺利,
可真是大官好见,小人难求。”
祝所长一听,反倒收起了笑容,说:“现在什么年代,共产党都领导天下几十
年了,你们以为还是旧社会?见个当官的比登天还难。当然,我也不算什么官,一
个公仆,办事员而已嘛。”
胡其明说:“哪里,祝所长太谦虚吧。”
祝所长脸上又开始挂上笑容,说:“当官还能谦虚?再说,脱离民众,脱离基
层,以为做点小官就不得了,这也不是我的一贯作风。”
当然,胡其明和宁表姐此时只能拣好听的说。聊一会儿,话就进入正题,胡其
明把事情前后一说,祝所长拍拍脑门想想,说:“你可别说,要是今天我还真没时
间,好在还有两天,那时我有空,一定去。”
宁表姐说:“祝所长日理万机,很是劳苦。其实,工作是大家的,身体可是自
己的,我劝祝所长还是多多偷闲,养心怡性。”
祝所长说:“这孩子真会说话,只是我哪敢!”
于是,大家都笑。
这时,胡其明看见祝所长家墙上挂着鱼竿什么的,就说:“有时间,祝所长可
以到我们家去钓鱼,我家有一亩地水塘,鱼特肥。”
祝所长就说:“你可别说,现在捕鱼的太多,要想钓个鱼,还真是个难。既然
你家有鱼塘,我可先谢谢,以后只要你别讨厌就是。”
宁表姐说:“怕还请不到呢。”
话说到这么个分上,都客客气气热热亲亲地,祝所长就问胡其明什么文化程度,
以前都干过什么,胡其明就一一如实回答。祝所长听了后便连说前途无量前途无量,
随即话锋一转,问胡其明:“愿不愿再干个什么的?”
这一问,两人都有些懵,不知怎么回答,祝所长一笑,说:“是这样的,柳镇
是一个大镇,地宽人稠,单靠派出所的四五个人,有时难免顾头顾不了尾。所以,
镇派出所决定下设一个机构——柳镇治安联防队。准备从社会青年中招聘四名觉悟
高、责任心强的高中毕业生,以配合派出所的工作。正好,胡其明你还是够条件的。”
两人一听,心里自然高兴,都说真应该好好谢谢祝所长。
祝所长就从包里拿出一份表格,让胡其明填。
事情就这么简单。
表填好,祝所长先看一遍,认为不错。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祝所长就拿眼看
墙上的钟,两个人知道该走人了,便起身,祝所长口里说再坐一下身子却从沙发上
起来,做出送客的姿态。
临出门,胡其明说:“祝所长到时请你务必光临!”
祝所长点点头。
宁表姐想了想说:“要不,到时让胡其明再来接你?”
祝所长连连摆手:“没必要没必要。时间我记住就行。”
出了派出所,两个人才明白祝所长不让来接的原意——大明大白的被人接去赴
宴反而不好。但是胡其明又为治安员这件意外事而一脸得意。宁表姐见了,说:
“别高兴太早。”
胡其明问:“怎么的?”
宁表姐说:“你以为当个治安联防员就怎么的?告诉你吧,既然犯到治安队的
人,肯定也没一个善主,到时你可别抓了老虎尾巴——要甩还不敢呢——真是一个
不知道路坎坷的人!”
由宁表姐这么一说,胡其明的得意立即僵在脸上。
宁表姐肯定是第一位和胡其明说道路多艰的人。
宁表姐说:“怎么着,以后还是把心思放在砖厂上,那可是你下了大本钱的事,
是不?”
胡其明不好意思地附和:“本来我也是这么想嘛。”
传闻:
一挂鞭炮,半天热闹,该请的请过,该来的来过,胡其明的砖厂算是正式投产。
第二天,宁志祥要回学校。
那天,胡其明和宁表姐一块到车站去送宁志祥,转回来时,宁表姐要胡其明去
银行坐坐,胡其明说那等我买点东西。按说我真得给你送礼呢。宁表姐一把拉住他
说别扯那么多,要说给我送礼还早,再说你口袋里有多少钱?礼轻我还看不起。这
样,两个人说着笑着来到银行。
宁表姐以前家也住柳镇,是后来从金融学校毕业分配到县银行的。她住在三楼
单人宿舍。进了宁表姐的宿舍,胡其明才觉得下身憋得慌。原来一路来时,有宁表
姐在身边,他一直也没好意思找地方方便,没想那东西现在反倒来的急了。于是就
转身想出门找厕所,宁表姐又一把拉住他,其实宁表姐以为他又要下楼去买东西。
宁表姐说:“既然大家是朋友,你可不能见外不外的,怪作践人的。”
胡其明说:“其实我只是想……”
说着胡其明就去掰宁表姐的手,宁表姐却紧紧抓住不放,等到两人都忽然想起
什么时,不觉脸都红到颈子。这样两人便都自觉有些不自在,胡其明打心里忽然想
多在宁表姐宿舍里多坐一会,可两人又找不到能说到一块的话题,一杯茶的功夫,
胡其明便要回家,宁表姐也没强留。
一路上,胡其明心特乱。
传说:
胡其明砖厂生产半年,红火了半年。这半年也是胡其明在柳镇最风光的日子。
腰里有钱又管着柳镇的治安,惹得镇上许多元老也知其名闻其姓;惹得许多年轻人
眼红。他可以在镇上逢集时,在人流中吆五喝六,稍有不顺眼的,哪怕是一个小菜
贩子的摊位稍微向街心入了那么一点点,他立刻就会“唰”撕下一张罚款单扔过去,
三元五元不等,你就等着掏钱吧。谁要不服,谁没好下场,也还没人不服,派出所
的祝所长都常去人家那吃饭钓鱼。他现在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蔡白玉理发店,而每
次蔡白玉都会笑脸相迎。谁也不知道胡其明的头发怎么长得那么快,三天两日就得
找一次蔡白玉。
噢,对了,关于蔡白玉,柳镇许多人都传闻她是狐狸精超生,上辈是狐狸的女
人个个妖冶嫣媚,勾引男人是拿手好戏,但被勾引者个个都没好下场。
当然,传说也正如传闻,不可全信。
那么要是真如此呢,胡其明应该说也是在劫难逃。
转眼到了十月份的一天,胡其明在对讲机里接到祝所长派下来的一项任务——
为了配合全县扫黄,柳镇也要做出行动。祝所长在那头思忖半天,对胡其明说:
“听群众反应,柳镇理发店有个叫蔡白玉的,一向不太规矩,我看这次重点目标应
该放在她身上,要从她身上找突破口。”
祝所长最后还一再叮嘱——捉奸捉双。
胡其明心里这阵子说实在的有偏袒蔡白玉的念头,这当然与他从蔡白玉那里得
到过的好处有关。可祝所长的话他又不敢不听,况且联防队里有四名成员,他也不
敢在这节骨眼上徇私。
当夜,四个人在黑暗处守到十一点钟,没发现动静,正准备收兵,却忽然一个
黑影走到蔡白玉的理发店前敲门,而那门似乎根本就没闩,悄无声息的一开,那人
就钻了进去。
胡其明此时心里有一股酸溜溜的味儿,可又不好说什么,只估计时间已差不多,
里面该弄事也开始了,就开始行动。
不用说,门被一脚踢开,四把手电一照,光柱下的两个白物还在扭动。
胡其明大喝一声:“你们的体操可真精彩。”
但出乎意料的是,等看那男的,却是老校长。
老校长去年和蔡白玉的事被派出所抓去,后来被罚款三千元,大家都还以为他
们俩再没这事了呢。
谁知……
老校长、蔡白玉被带进派出所,分开关在两间房子里。
在关蔡白玉的房子里,胡其明单独在时,蔡白玉说:“明哥,你倒挺能干的,
过来把手上的绳子松松,快勒死我了。”
胡其明说:“疼吗?捆的时候我根本就没用劲。”
蔡白玉说:“亏你还有点良心,那过来帮我把衣服扣好,别人看见怪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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