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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同时代的爱情故事:就这么嫁给了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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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年后的一天,我约文生和成聚去一家酒店,要了一桌我们根本就吃不完的饭菜。我早已经学会了喝酒,并且酒量很大,而且还能记住多得数不清的荤素皆备的行酒令。但我们三人在一起时却是喝闷酒。每人倒上一杯,然后想喝多少自己倒,不知不觉都喝多了。
  我说我昨天晚上做梦了,梦到一个女人,你们知道是谁吗?是刘燕,嘿,是刘燕,我他妈还是清纯得和过去一模一样,连她的手都不敢碰一下。看看我们现在是什么个熊样子,现在的年轻人是什么个熊样子,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曾经有过喜欢一个人可连她的手也没有拉过一次的日子。
  他们两个没吭声,都喝了一大口酒,红着眼望着我。我继续说下去:我真想不到自己竟然还能做这样的梦,醒来后,我躺在床上,睡不着了,可也不想起来,生怕梦中的那感觉一不留神就跑掉了。我突然怀念起过去了,怀念那段连手也没摸过的爱情。我和第一个女人上床之后就一直嘲笑自己少年时是傻×,可现在,我却怀念起当时那么单纯没有杂质地喜欢一个人,像水一样透明……
  真傻,我们三个人握着酒杯,挺着已经发福的将军肚,人模人样地坐在饭桌前,一起说,真傻呵,那个时候。眼圈都红了。
  靠!你还能做这样的梦。文生和成聚有些妒忌地嘟囔。文生说他知道刘燕大学毕业回南阳后嫁了个有钱人。她怎么没和马凯结婚?我红着脸,饮了口白酒,神情亢奋地问。文生说:哪会呢?马凯算什么东西,到现在还整个一混混,那时候也不知道她看上了他哪一点。成聚来劲地拍了一把桌子,问:你有刘燕电话吗?联系一下,和过去的梦中情人共叙旧话,也分外有意思。我也怂恿文生打个电话约刘燕出来,这么多年不见,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记起我们三个人。打了好几个电话,文生才问到了刘燕的手机号。他在拨通的一瞬突然把电话扔给了我。你接。他说,竟有些胆怯的样子。我堪当重任地拿起来,那一端被接通的一瞬,我的心还是猛地跳了几下。
  喂,谁啊?刘燕的声音竟然一点儿没变,我恍然之间像回到了从前。
  刘……刘……我嗫嚅着。
  我是刘燕,你是?
  小军。
  小军?哪个小军……天啊,你,你是楚小军,我听出你的声音了,你在哪儿?
  我说:我和成聚、文生在一起,如果你有空也来坐坐吧。
  刘燕说:好啊好啊,快说你们在哪儿,我想死你们了。
  文生和成聚抢过手机,对着话筒喊:白河,我们在白河等你。
  我们三个手脚忙乱地抢着付了账,奔出酒店,直接挡了一辆出租车。白河,伙计,快,快!我们急切得像热恋中的少年去会见心仪已久的情人。
  刘燕看起来腰变粗了,身体富态了,但更迷人了。嫁给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我怪腔怪调地说,含着莫名的醋意。刘燕笑着说:你说话还是这样刻薄。
  冬天的白河没有夏天热闹繁华,显得冷清而落寞。我们四人是唯一光顾它的客人。文生变魔术一样拿出一瓶白酒,说:我们继续喝。他带头饮了一口,接着是成聚,刘燕也兴奋地夺过瓶子长饮了一气。她说:能见到你们,真的很开心。说完又喝一口,豪爽而不失优雅。
  很快我们报销了这瓶白酒。我冲动地跳上高高的防洪大堤,摇摇晃晃地站在上面,俯视着也同样兴奋不已的刘燕,说:刘燕,你知道不?十二年前,我和文生、成聚,我们三个人,就在这个地方,曾经为你喝下了一瓶啤酒。
  真的吗?刘燕盯着我。朦胧的路灯下面,她的模样和我想像中的一样美丽。
  文生说:真的,我们还为你许了一个诺言。
  诺言?为我?
  是的,为你,成聚说,那时我们三个人都爱上你了,但我们又不愿彼此伤了和气,于是有一天,我们三个人逃课,专门到这里来商量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结果呢?刘燕瞪大了眼,这可是她第一次听说。
  商量的结果是我们三个人打算娶你一人当老婆。我说。
  真的假的啊?刘燕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们。
  我们一起答说:骗你干吗,都多大的人了,脸皮厚得早已经是刀枪不入了,还有必要和你假正经吗?
  刘燕呆了半晌才说话:没想到啊,以为那时候你们什么也不知道呢,原来你们都已经学会不要脸了。
  我们三个人辩解说:怎么是不要脸呢?那时候我们是真心喜欢你,到现在再也没有过像那样真的感情了,再也不会有了。刘燕,你可是伤了我们的心啊,你和咱们班最坏的马凯混到一起,知不知道,你亲手把我们心目中最美丽的偶像给毁掉了。
  刘燕笑着说:谁叫你们三个那时像个傻子似的,什么也不懂,给过你们多少机会,你们全装模作样地做柳下惠。傻子啊,你们。刘燕轻轻地说,你们都像榆木疙瘩一样无动于衷,当时我一赌气就答应马凯了,其实我就是做给你们看的,故意气你们……
  事情会是这样?当我们一次又一次被刘燕刺伤脆弱的自尊时,她竟是专门做给我们看的。三个人木桩似的呆立在河堤边上,一时感慨万千。
  刘燕无声地把我们拉到一起,张开双臂,揽着我们。她轻轻地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亲了一下。我们像被点穴一般地僵立在那儿。半天,我才解嘲似的模仿张爱玲《半生缘》上的台词说:回不去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自认为这很幽默,还准备做出个微笑的表情,但,只觉脸上一凉,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我们四个人抱在一起哭了。

  白河情梦(1)

  我父母为人处事因循守旧,思想僵化保守,但在我和小玲的关系上,他们却异乎寻常地开明。每当小玲来,母亲就拉着父亲去街上散步,而此前他们从没有这个雅兴。我当然明白母亲的苦心,想把狭小的房子留给儿子,让我拥有充分的自由空间。母亲甚至迫不及待地暗示我赶快和小玲发生那种事。她固执地认为,如果小玲和我上了床,那么我们的关系肯定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在母亲眼里,她这个无论是长相还是事业都十分庸常的儿子,能找到小玲这样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女孩,简直是我们刘家祖坟上冒了青烟。她替我着急,一个劲地催:咋不行动?咋你还不行动呢?她想小玲做儿媳妇都快想出毛病了,让人觉得她比我还怕失去小玲。母亲总是在我面前不厌其烦地唠叨,该改改门风了,老刘家应该有个相貌堂堂的孙子,拿出去展示给人看。从结婚到现在三十多年了,母亲一直对父亲的长相耿耿于怀,当然对她自己的相貌也是甚不中意,那么他们的结合品——我,又能好到哪儿去呢?要从根本上改良我们这个家族,得从遗传方面入手。母亲简直像个医学专家,无可奈何地审视着我说,你是改变不了了,但你可以找个完美的另一半。她和我说这些话时,我突然觉得母亲为我们这个家殚精竭虑操碎了心,不光想要这个平常人家过得舒心如意,更想让这个平常人家成为邻里羡慕的对象。
  母亲和父亲散步一回来,就心急火燎地问我进展到底怎么样,有没有……我的答案模棱两可,使她很不高兴。父亲劝她,这是他们的事,你急啥,有本事你去。母亲笑着在父亲胳膊上打一巴掌,说,死老头子,你也尽说不正经的话。他们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竟小孩似的可爱。我姐已经出嫁,他们没啥可操心的,现在只关注儿子和他们心目中的儿媳妇小玲之间关系的实质进展。
  其实每次在家里约会,我都和小玲上床了。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事情并不像母亲期盼的那样,上了床关系就铁定了。我没这个自信。小玲总是睁着一双大眼,乌黑明亮的眼珠一动不动,像是看着我又像是什么都没看,凄迷而深邃。无聊的杂志上说女人做爱时是闭着眼的,她为什么总是睁着?这现象很不正常。我怀疑也许是我满足不了她,便更加卖力,可她还那个样子,连象征性的配合一下都没有,仿佛身体压根儿不是她的。小玲置身事外的表情让我惶然不知所措。她敏锐地觉察到我的变化,问我怎么了。我感到小玲对这种事有本能的厌恶和拒绝。可有的时候她又会突然毫无缘由地把我搂到她温暖的怀里,让我粗糙的脸紧贴着她细腻坚挺的小乳房,像个充满亲情的姐姐呵护着少不更事的小弟弟。没一会儿,我就在那儿酣然入睡。即便如此,我还是坚定地认为,我拥有的只是她的身体。和她空洞的眼神一样,她的心不在这儿,不属于我。
  那它在哪儿?属于谁呢?
  高中毕业那年,我和小玲都没有参加高考,但没去考的原因却截然不同。
  我是那种偏科的人,数学特别好,语文和英语一塌糊涂。正如我们班主任曾老师说的:数学再好又有什么用,我宁愿你每门都平均一点儿,上大学只要你的分数,不会考虑你这方面的特长。曾姓,一个历史悠久、显贵而又深含文化底蕴的令人尊敬的姓氏。像他的姓氏一样令人尊敬的老师的话我当然在意,并且还一字不差地传达给对我寄予厚望的父母。父母在得到我明确拒绝复读的前提下,让我报考厂技校。我对这个决定并不反对,两年以后我成了新华电机厂的一名维修钳工。
  小玲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具备上大学所需的一切素质。她要做的就是考试之后在家长和老师的指导下填好志愿。曾老师说得好,这个班里,最不要我操心的只有方小玲同学。他做过一个乐观的预测,小玲是我们班上最有前途的学生,她将会为我们这个社会做出不平凡的贡献。他说这些的时候班里一片笑声,不是说不相信曾老师的话,而是对他最后一句陈腐的话不以为然。我们已经越来越实际了。
  那个流火的七月,快考试的前几天,小玲突然不来学校了。令人不解的是她最后居然连考试都没有参加。她的家人和她自己异口同声地解释,她那时有病,病得不能参加考试了。曾老师搓手长叹。天妒英才,他说,复习一年,明年再考吧。小玲苍白的脸上浮出一片漠然,她说:我不上了,我不想上学。曾老师很是吃惊,连声问,为什么为什么?小玲没回答,冷淡地转身进里屋去了。几天不见,她换了一个人似的。小玲的父母赔着笑说,曾老师,你别怪她,她不上也就算了。曾老师生气地拂袖走出小玲家,说,哪儿有这样的父母,护着不懂事的儿女,这年月,不读书不学习,有啥前途。
  曾老师刚走出小玲家,街口巨大的法国梧桐树下正在纳凉的邻里们突然都默不作声了,不约而同地停止喧闹把目光投向他。尽管他做老师已有些年月了,接受这么多目光巡视也没什么好怕的,可他还是感到浑身不自在。那些眼光似乎在寻求什么,渴望发现什么似的,集体心照不宣地窥探着他这个中年男子,使他像做了亏心事的人一样灰溜溜地逃掉了。曾老师拐出巷道走到大街上,擦着头顶的虚汗,说: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小玲在家歇了半年,第二年春天,如日中天的亚细亚公司扩张到我们南阳,招聘营业员,她去应聘。亚细亚,一个令人注目的商业巨头,省会郑州的商战经过各种媒体的推波助澜,更使它为全国人民所津津乐道。报名的人挤破了头,有的还是拥有正式职业的国营工人,大家就图亚细亚这个响当当的招牌。经过几轮筛选,小玲有惊无险地顺利入围。她和几百名同时入选的男女穿着军装,英姿飒爽地正步走在人民体育场,进行军训。经电视一播,每天都有好多闲人专门大老远地跑来看热闹。这帮少男少女们又是害羞又是骄傲地走来走去,煞有介事。春天暖洋洋的光线中,他们的脸都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军训一结束,小玲分到化妆品部——一个美女云集的部门,除迎宾小姐外就是这个部美人多了。在化妆品部,小玲认识了南召来的同事苏叶。我是和一帮技校同学逛亚细亚时偶然遇上小玲的。她喊,刘小军。我循声东张西望,富丽堂皇的营业大厅里,顾客众多,一时找不到喊我的人。小玲忍不住让我的左顾右盼给逗笑了,不顾禁令隔着柜台用手指捅我一下。我这才发现眼前打扮得空姐一样的营业员竟是我的高中同学方小玲。你啊。我不好意思地说。略施粉黛的她显得成熟大方,光彩照人,让一身实习工作装的我自惭形秽,局促不安。
  小玲一点儿也不见外,寒暄几句后说,你等我下班,我请你吃饭,咱俩聊聊。高中同学好像都上了大学,到各地的大都市去了,铁了心不回来。这次意外相遇把我们彼此拉得很近。我想都没想就点点头。我那帮技校同学妒忌死我了,他们流里流气地说,正点正点,你要是搞不定就把机会让给我们。我装作很生气地说,别他妈玷污我的名声,我们可是正经八百的同学。
  下班的时候,小玲和一个女孩在员工专用通道处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才向我这边走过来。我问她那女孩是谁。她说,苏叶,一个关系很要好的同事。她推着自行车,问我,我们去哪儿?我说,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她想了想说,去白河吧。我说中,中(编者注:中就是行的意思)。她说要先去拿本书,和摊主预订好的。于是我们就先到对面沿街摆放的夜市书摊上,刚到那儿,热情的摊主就把一本安徽出版的张爱玲小说精选递给她,并且向她抱怨找这本书还真花了他不少时间。小玲笑着付钱时,他大方地打了八折,俩人很熟的模样。
  小玲还是爱看书。她不仅爱看书,而且还喜欢写诗。上学时她个人情调很浓的诗作不止一次地登过校报。我至今记得她有一首诗的最后两句是这样:无雨的伞下,还是你一个人独撑?听听,忧伤得令人心碎。我就是从那个时候暗恋上不仅仅是漂亮而且还很有才气的小玲的。
  我骑车,小玲要我带她。她坐到后座上,为了坐得稳,右手很自然地半搂着我的腰。透过薄薄的衣服,我感到了她手的温度和柔和的力,我受宠若惊,想入非非。
  和小玲坐到白河边的小吃摊上时,夜幕已经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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