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血色缠绵-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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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眠又寂寞的清晨，我一如既往的失眠了，然后烟瘾又犯了。为了不让候机室内的孩子们吸我的二手烟，我躲厕所去（其实候机室禁烟）。
　　拉开门，关上门。盖上马桶盖，蹲上去。掏烟盒，打火机伺候，「唏——」
　　这颗烟快燃到尽头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我的厕所门。「先生，有些事情我想找你谈谈。」
　　这个声音我记得，不久之前拿着一把枪顶在我腹部的那个男人，德克斯先生口中的FBI。
　　乖乖地掐掉了手里的烟，反正也快抽完了，不稀罕这一颗烟头。扯了扯衣领，走了出去。「先生，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确实没有什么好谈的……每一个在黑人区呆过的人都不会想要与FBI扯上关系。
　　不过面前这个男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搜查官要是好说话才有鬼）。他的眼神凌厉，浑身上下似乎都有着一股与罪恶绝缘的正义凛然。「关于波比·杰尔，关于你的生死，我想你会有兴趣。」
　　「……一个小时。再过差不多一个小时，我需要过安检。」德克斯先生的话至今还在我的耳边环绕，我不希望我的将来一直在逃难中度过。Right，如他所说，我需要帮助。
　　戴着黑色针织帽的男人转身往外走，他有些高，一米八八左右，高了我半个头。
　　随口问了一句，「就在刚才，你不是跟着一辆保时捷离开机场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脑袋缩在领子里，看着地板上的花格子，百无聊赖。
　　「你有注意到……有人跟着你们。」是肯定句，他只是在陈述我刚刚说过的，绝非是问话。
　　差点撞上他的背……庆幸地摸摸我的鼻子，「在黑人区里，《麻药取缔法》大家基本上都倒背如流。不想被抓，就是要会跑。眼力劲儿是必须的。」
　　「照你的意思说，纽约黑人区还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了。」他挑起左眉，眼神相比原来的凌厉，多了一丝揶揄。
　　「在纽约这个大都会里，黑人区绝对是最能磨练一个人意志的地方。你们不过是活得比我们光鲜一点而已，相比起来，我们倒是实实在在的为自己而活。」
　　话说到这里，我能察觉气氛中凝滞的紧迫感，剑拔弩张。最终这个男人只是掏出一包万宝路，说，「我知道你抽烟，要不要。」
　　「我不喜欢抽Kiss烟以外的烟。」自恋一点的说，就是我对自己的手很自信，我觉得只有美好的女士烟才能配得起我的手。而老实说起来，就是Kiss烟最得我心。不贵，又好抽。要知道纽约的香烟税又上调了，如果我再呆在纽约，就我这经济程度也只能买暗盘烟过活。
　　……希望日本的烟能便宜点，阿门。
　　「我是FBI的搜查官，赤井秀一。这次来找你的目的，是关于证人保护计划……」
　　路过候机室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工藤新一了。或许他的班次比我早。
　　赤井秀一跟在我的身边，随着我的眼光看去，说道，「刚才坐在你身边的人，是你的朋友么。」
　　「啊，刚认识不久。怎么了。」看了看赤井秀一线条坚毅的侧脸，我有些好奇：像他这种看起来很禁欲的男人，居然也会对别人有兴趣……不会是那个圈子里的吧……
　　「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个小子很有趣。」赤井秀一站定，转身面对我，「我就送你到这里。如果你拒绝‘证人保护计划’，那么你的生命也很可能受到威胁……」
　　还以为能听见‘侦探与搜查官’之类的八卦，结果这家伙换话题的速度就跟炮弹一样快。无奈地耸耸肩，打断他的话，「赤井先生，如果我死了，也绝对不会去怪你的。并不是我不爱惜我的命，只是你所谓的‘证人保护计划’不合我的胃口，我想自由地活在阳光之下。」
　　证人保护计划，简直就是让我顶着一层皮活着。隔着这层皮我恐怕连呼吸都困难。
　　像我这样的人，就是一个活该了得。
　　与赤井秀一在安检入口正式道别，我算是丢弃了唯一能保护我的安全屏障。
　　出舱的那一瞬间，阳光直射刺痛了我的眼。我忽然想，如果有一天我被德克斯先生的人找到了……
　　「算了，我不如先想想去哪里找租住房……」喃喃着，大步往出口走去。
　　迈出第十步的时候，我转身往回走。「我的行李还没拿……」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转头一看，「=_=侦探君，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呐……」

　　3　最后的邀约

　　我叫范本西，中国成都人。莫名其妙的在某个下班之夜遭遇抢劫，被打昏醒来后就到了一个二维世界。名儿还是原来的名儿，身份证上的地址还是原来的老家地址。只是我已经从一个本分的中国良好公民变成了纽约黑人区的华裔居民。
　　离开美国后，我成功到达东海岸——日本。这是个热情洋溢的国度，没有想象中的排斥中国人，倒是很热心。
　　租住房在京都附近，绝对的跟热闹无缘。但是相对的，房价便宜得让我心花朵朵开。
　　「好热。」抹掉额头上的汗，我小声嘟囔了一句。「终于发完传单了……」
　　在咖啡店当服务生，是我自己找的工作。工藤新一说，除非在日本生活三年以上，否则中国人想找好工作很难。虽然他有意替我介绍工作，但我想还是以后再说好了。
　　「啊喵，小西西要学会适应京都的天气哟～这里的热潮很有让人去冲浪的冲动NIE～」讲话可爱又正太的，是工读生早稻田裕二。明明都已经高三了，却还是一张娃娃脸。
　　坐在空调前面的椅子上，我懒洋洋地趴桌上，神经疲惫得似乎马上就可以睡着。「裕二，不要叫我小西西……」
　　下午店里没有什么客人，店长大人去秋叶原看动漫展。裕二和我已经闲得快发霉了。
　　他趴到我的对面，眼睛弯出曲线优雅的香蕉弧度，笑容像颗水果糖，清甜不腻。「小西西，我们去东京玩电玩好不好～」
　　……原来我刚才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听进耳里，又或者他早稻田裕二已经自动过滤了。
　　「我们俩去了的话，店谁看。」扭脸看着玻璃窗外人烟稀少的街，我闷声说，「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
　　裕二笑眯眯地掏出手机，噼噼啪啪地按着，对我说，「没关系～我跟店主说一声，他绝对会答应的NIE～」
　　「真搞不清楚到底谁是店长……」也不管裕二到底听没听见，我换了个姿势，竟然顺顺利利的进入睡眠模式。
　　在晃晃悠悠中醒来，太阳烤过的皮革味道充斥我的嗅觉器官。「……这是，哪里。」
　　触及之处，是带着体温的……大腿。裕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阿喵，还以为小西西会一直睡到目的地呢～没想到这么早就醒了～不过也快到了NIE～」
　　透进车窗的阳光已经没有了正午的炙热，打在身上，彷佛是春日里的暖阳。「裕二，店长大人一定会杀了你的。」
　　「已经通过了店长大人的批准，哟呵～我们今天集体休假～」说什么集体休假，其实整个店不就只有一个店长两个店员吗。
　　不屑地撇撇嘴，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裕二，你不觉得你叫一个二十五岁的叔叔‘小西西’很别扭吗……」
　　裕二摇头晃脑的样子就像是以前看过的古装剧里的私塾小生，此情此景愈发得让我想要睡一回回笼觉。「可是小西西一点都不像是猥琐大叔NIE～」
　　等你觉得像的时候，你八成已经被卖了。不去理他说的话，我转头问司机，「大叔，快到了吗。」
　　「马上就到了。」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转头又专心开车。
　　下车以后，我将车钱递给他。「大叔，麻烦你了。」司机大叔将多余的钱找给我时，说了一句，「先生，其实你看起来大概只有十九岁。」
　　……哦，原来我也是童颜。看着好像要见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兴奋的早稻田裕二，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裕二并没有直接带我去电玩城，而是带我去了帝丹高中。「哟呵～去电玩城之前，小西西要先和我去以前的学校哟～」
　　顺带一提，早稻田裕二是随着父母工作调动而转学到京都的学校就读，在此之前，他一直生活在东京。
　　「为什么突然想去以前的学校……」双手插口袋，习惯性的去摸烟包。后知后觉的想起，我抽烟的频率已经降到了两星期一包。基本上工作日都不带烟。
　　「其实也没有什么，其实想拜托以前的同学一件事而已～」有时候我觉得早稻田裕二说话就像是拉小提琴，结尾永远都是拉长音。
　　「唔。」敷衍地应了一句，我沿路看起了各式的商家店面，顺便看看有没有包食宿的工作。如果不换一份稍微好一点的工作，我一辈子大概都攒不了几个钱。
　　沿街看下来，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合适的招聘启事。琢磨着，干脆回家的时候上网去看看，哪怕是离开京都也没有关系。
　　胡思乱想着，走在前面裕二突然顿住脚步，他的身高比我矮，以至于我的下巴狠狠地亲吻了他的后脑勺。「好疼……」
　　真不知道是他神经太大条还是我的声音太小，他竟然没有半点察觉，大声叫着“工藤”往街对面跑了过去。
　　揉着下巴看着那个叫做工藤新一的侦探君朝我跑来，淡定地举起左手作招财猫状，「好久不见，侦探君。」
　　他扯着我T恤衫的下摆，朝对街的一个长发女孩儿喊着，「兰，这个家伙就是我在纽约碰见的中国人——」分贝之大，足以让我成为这条街的焦点。
　　「工藤君，这位美人就是你要保护的女朋友吗。」指了指穿着蓝色制服的长发女孩，我问得那叫理直气壮心直口快。
　　顿时两个叉烧包出笼，热腾腾的气从他们的脑袋上蒸发出来。工藤新一不怕死的朝我大喊，「你这家伙——她才不是……才不是我的那个咧……」
　　仗着我一米八零的身高，我看着一米七四左右的工藤新一，眼波攻击绝对有足够的‘威力’。「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_…｜｜｜，本……当初在纽约我就该意识到，其实你根本就是一个闷骚的男人。」工藤新一的眼睛眯成一条可爱的粗线，这样的眼神使他看起来特别的……萌。
　　摸了摸下巴，我想起了当初他说过的一句话，「不要为你的女朋友说一下介绍吗。」
　　「啊，差点忘了。」看吧，其实人人都会忘记自我介绍这种事情嘛（借口）。「帝丹高中三年B班，毛利兰……」
　　被无视许久的裕二从我的胳肢窝底下钻了出来，调侃意味十足的说道，「是青梅竹马哟～青梅竹马～～」
　　「哦，青梅竹马。果然是男女朋友嘛。」传统的中国文化告诉我：异性青梅竹马=好感=恋爱=双方父母喜笑颜开=结婚生孩子。
　　裕二带着我们去了附近的茶饮店，他兴奋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别扭。「工藤，服部平次那家伙一直说要和你一决高下哦，你就答应吧～NIE～^_^。」
　　这一脸的讨好连我这个白痴都看的出来，他到底在兴奋个什么劲儿。「裕二，你这样很傻……虽然这样说可能很奇怪，但是，服部平次是谁。」
　　「……」全场静默。特别是毛利兰，她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在看火星人。「新一……看吧，果然还是有人不知道享誉全日本的名侦探……」
　　裕二终于对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除了微笑以外的表情，他涨红了脸朝我喊，「范本西你真的很笨呐——全日本帝国最出名的两个侦探，就是“关东的工藤”和“关西的服部”了。他们被称为“日本警察的救星”，特别是工藤这家伙，竟然被称为“九十年代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说到这里，先是瞪了工藤新一一眼，「小西西你竟然没有听说过“关西的服部”，你真的在京都生活了一段时间了吗……真是难以相信NIE……」
　　「还真是对不起你了，裕二。」味道沉厚的伯爵红茶果然很赞～看着茶杯里的茶末浮浮沉沉，我又犯困了。「哈——好困……」
　　「无聊至极。」工藤新一口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冒出了簇簇火花。
　　毛利兰无奈的看了一眼工藤新一，转而对我说，「那个……我可以和新一一样叫你本吗。」
　　「唔，当然可以。」真的不是我看毛利兰不顺眼，只是我……真的很困。我一犯困连说话都觉得是一种折磨……呜呜呜。
　　毛利兰似乎特别单纯的样子，她腆着一张脸对我和裕二发出了邀请，「晚上我和新一要去米花游乐园，不介意的话……本君和早稻田君一起去吧。」
　　裕二这个家伙摆手的幅度十分大，他急切的说道，「恐怕是不行了……我和朋友已经约好了，要到电玩城去打电玩～」
　　「我……」话还没说出口，就只见工藤新一大手一拍，对我吼，「没错，本，一起去游乐园吧！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找你问清楚呢！」
　　「哈？上次的事？」那个什么，我真不记得我和他之间有什么事没交代清楚的。
　　「雪弗莱和保时捷的跟踪事件！一定要知道他们是谁！」清醒时期的工藤新一看起来一点都不水灵……简直就一执着于蛛丝马迹的推理疯子……
　　我这么想着，玻璃杯子已经见底。
　　我永远不会知道，这将是我与工藤新一的最后一次见面。

　　4　返老还童？！

　　米花特洛比游乐场之行，不仅仅是毛利兰觉得无趣，我同样也觉得烦躁。
　　「……那么说，那天跟踪我们的人，目标其实是你不是我吧。」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有把握了，自信满满。偏偏还多此一举地来问我，找打是吧。
　　我只能无奈地点点头，极尽阿谀奉承，「是是是～侦探君你说的很对。」
　　毛利兰歪着头笑了，眼里有着歉意以及一丝丝的悲伤，「新一这家伙不久前刚破了一起杀人案，所以情绪稍微有一些激动。本君习惯就好，他就是这样……」十分具有杀伤力的眼神瞪向依旧说得手舞足蹈的工藤新一，「一个彻彻底底的推理疯子。」
　　工藤新一这样的人，似乎根本不会明白女人的心思。全心全意扑在案子堆里，也难怪毛利兰眼里有那一丝哀伤。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快速